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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斷九州

作者:冰臨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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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真龍 第四百五十四章 稱王

第六卷 真龍

第四百五十四章 稱王

衛兵領命,自然不敢真動手,奚援疑走到奚仞身邊,小聲道:「我跟二哥進營,告訴你來龍去脈。」
「父親也沒錯,全是楊摸魚的錯,他扣押奚援疑和徐礎,拒絕借路讓我渡江,如此膽大妄為,必是又找到了新靠山。」奚仞這時候還不知道事情的緣由就在徐礎的一句話上。
徐礎下馬,拱手道:「大事將成,特來報知。」
奚耘大喜,親自出營相迎。
「我可沒說過要稱王。」
奚耘還是搖頭,奚儻、奚仞這兩個兒子都不錯,若是天下太平,可做奚家的頂梁之柱,趕上四方亂起,兩人卻做不了奚家的守護者。
「我非是不願稱王,而是覺得與稱王相比,保住荊州才更重要,陳將軍部下儘是南兵,該讓他稱王,以安眾心。」
奚援疑越發驚駭,跑過來小聲道:「恆國公沒明白我的意思……」
「不是楊欽哉,是徐礎……」奚援疑越急越說不出來,回頭望一眼,見徐礎離此不遠,於是深吸一口氣,說:「徐礎當楊欽哉的面,說咱們奚家有殺人、奪城之意,正好趕上二哥帶兵趕到,楊欽哉居然就信了他的鬼話,所以……」
「有恆國公這番話,此事已有九成勝算,只是……」
「如果能有,自然是最好不過。」
奚耘搖頭,「此事必有蹊蹺,楊欽哉親往江陵城議和,絕不會輕易反悔。唉,是我一時糊塗,被徐礎說得有些急躁,連夜派你前往襄陽——難怪楊欽哉會心生疑慮,我應該先派使者前去請路,甚至親自去和-圖-書一趟……」
「不用再說,我明白了。」奚耘反而鬆了口氣。
奚仞喝道:「讓你留在營中,你出來做甚?」
徐礎指指桌上的印、珠與信,「信物在此,陳將軍築壇稱王,他們都會來。」
「慢些說話,楊欽哉究竟是怎麼回事?」
得知楊欽哉翻臉,奚耘先是大怒,下達發兵攻城的命令,可是沒過多久他就冷靜下來,收回成命,改派使者前去解釋誤會。
「徐礎需要從我這裏也拿一件信物?」奚耘笑道。
午時過後不久,前方傳來消息,城門雖然仍然未被叫開,但是奚援疑與徐礎卻被釋放,正在回來的路上。
「全是徐礎……」令奚援疑大吃一驚的是,伯父臉上居然露出客氣的微笑,從他身邊經過,大步迎向「使者」。
徐礎露出一絲驚訝,「恆國公若不肯稱王,這兩樣寶物就只能……」
「我是兩州牧守,朝廷大臣,怎麼像能反賊一樣自行稱王?而且——」陳病才拿起奚耘的信又看一遍,「他的官爵比我高得多,為何不肯稱王?」
「稍等。」奚耘拿起寶印看了一眼,仍然放回徐礎手中,「他們要奉我當楚王?」
奚耘大笑,「徐先生與兩位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是天成之臣,朝廷尚在,陛下北狩,我怎能擅自稱王?此事萬萬不可。」
徐礎笑道:「這就是我的隨機應變了,宋取竹與楊欽哉願意稱臣,也願意發兵援助襄陽,可是都覺得向王者稱臣會好一些。」
「送給陳將軍吧m.hetubook.com.com,他也是朝廷命官,若要稱王,奚家不會反對,還會聽其調遣。」奚耘上前一步,「陳將軍肯定會去助守襄陽?」
「徐先生辛苦,見過宋楚王了?」
奚援疑騎馬先跑回來,一見到伯父立刻跳下馬,幾步跑來,「徐礎……徐礎……」
陳病才看向徐礎,「奚耘的計謀瞞不過你,可你還是帶信物帶我這裏,是何用意?」
徐礎點頭。
「甚好。」
奚耘臉色微變,「楊欽哉若是找到新靠山,你很高興?」
奚援疑又是一驚,「這是奚家的夜明珠!」
奚仞沒有「老老實實」待在營地,聽說奚援疑安全返回,跑出來查看情況,正好聽見稱王之事,忍不住上前道:「沈家小子能稱晉王,父親為何不可?」
奚仞憤而離去,甚至沒向父親告辭。
徐礎手裡托著寶物,不能拱手,只好深點下頭,「恆國公心懷天下而不爭王號,令人欽佩,令我汗顏。」
「必有緣由。」
奚耘繼續派人前往夷陵城,卻一直不能進城。
徐礎帶信出發,要在天黑前趕到南軍營地。
奚仞仍不服氣,勉強道:「父親還盼著楊摸魚回心轉意?」
「當然,但他的意思是追隨恆國公……」
「襄陽是荊州之地,奚家守土有責,自然不會推卸,但我仔細想過徐先生的三重計謀,雖於我奚家有益,卻頗失忠臣之節。既然要守襄陽,保荊州全境平安,那就全力而為,不可三心二意,尤其不可投降異族。」
奚耘道:「我意已決,和*圖*書請徐先生不必多言。」
奚援疑張口結舌,奚耘笑著點頭,「徐公子不負所望。」
徐礎臉上更顯驚訝,「恆國公……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有勞徐先生,你儘管去談,只要有利於守衛襄陽,我們奚家義不容辭,什麼條件都肯接受。」
奚耘請徐礎入營,當他的面,親筆寫下一封言辭謙卑的書信,力推陳病才稱王主事。
「我非常明白,但是我想徐先生必有解釋。」
「我說了,此中必有蹊蹺,此事你不要過問,老老實實待在營中。」
「宋、楊兩位都說,荊州強者,唯有奚家與南軍,誰當楚王都行,讓我選擇,我想南軍外來,陳將軍久不回家鄉,荊州堪稱王者,必是恆國公。」
「嘿,當我不明白嗎?奚耘是想讓我帶兵去守襄陽,阻擋賀榮人南下,我若成功,奚家坐收地主之利,我若失敗,奚家立刻從後面發起一擊,以此討好單于……不不不,奚耘根本沒做兩手準備,他就是要投降單于,投降之前先立一大功。」
「我……這裡是軍營門口……」
恆國公從未表現得如此絕望與嚴厲,連奚仞也不敢多嘴,全都將疑惑藏在心中。
徐礎向奚援疑笑道:「抱歉,讓援疑將軍受些委屈,但我這麼做自有道理。」徐礎從懷裡取出一印一珠,兩手各一隻。
奚家子弟都在,奚仞與奚援疑看到幾眼信上的內容,吃驚地互相看著,都不敢開口阻止,只覺得恆國公的舉動越來越古怪。
「正是此珠。」關於這顆寶珠的來www.hetubook.com.com歷,已有三種說法,徐礎無意為任何一種而爭辯。
「既然如此——」徐礎收起兩件寶物,「我這就去見陳將軍,儘快將事情促成。」
「父親,我什麼也沒做。」奚仞一頭霧水,「只是帶兵上路,在城外就遭拒絕,連楊摸魚的面都沒見著,他就在城上射箭。」
奚耘想了一會,「奚家的確攢了幾件寶物,但是都不足以表明我的心意,這樣,我寫一封信吧。」
他剛走出帳篷,奚仞就道:「父親,我們可真是糊塗啦。」
「唉,對奚家有利,對九州無益,九州若是淪落,奚家亦無力獨存。所以我思來想去,不如冒險一搏,若能在襄陽擋住賀榮人,不止是救下荊州與奚家,亦是救下九州與天下人。」
奚耘耐心地解釋:「這不是淪落的問題,天成還在的時候,才有所謂的地位,天成一亡,人人自立,『地位』只是個虛名,你若是緊緊抱著它,必遭滅亡。」
奚仞哼哼兩聲,轉身走回營地。
「我相信徐先生亦不希望看到奚家投降單于吧?」
「你當他是水賊,他怎會對你以禮相待?」
二子奚仞遲遲未悟,跑到帳篷里質問父親:「楊摸魚公然背叛,父親為何示弱?夷陵小城,原本就是奚家的城池,咱們一時騰不出手來,才落到水賊手中……」
奚耘無奈地搖頭,「都是我的錯。」
「這是何物?」奚耘又問。
「可他就是水賊,早幾年父親還曾懸賞要他的人頭,而且我也不是傻子,當他的面一直很有禮貌,從來沒胡和-圖-書亂說話。倒是他,在江陵與父親會面時,拿腔作勢,好像他是一個多重要的人物。」奚仞越發憤慨,說話時咬牙切齒,手臂不停揮舞。
數十裡外的南軍營地里,陳病才沒料到徐礎竟然還會回來,而且真的實現所有承諾。
「命令就是命令,走出一步也是違命。來人,將奚仞打回去。」
「請奚公收下兩件信物,我這就去往南軍營地,必要讓陳將軍親來拜見、稱臣。」
「將計就計,我勸陳將軍稱王。」
「咱家的夜明珠……」奚仞也認出那隻金球。
「因為我不是沈家人。」奚耘瞪兒子一眼,示意他退下,然後向徐礎笑道:「徐先生還是將這兩件寶物送給陳將軍吧。」
「父親!」奚仞憤怒得臉都紅了,「咱們奚家的地位雖然不比從前,但也沒淪落到要向水賊低頭!」
「當然,我原以為這樣的做法對奚家最為有利。」
「宋取竹的楚王之印,他願意交出王號,送給有德之人。」
奚耘坐在椅子上,神情略顯疲倦,喃喃道:「奚家只剩一條路,走得通,一起活,走不通,一起死。」
奚耘上前,拿起金球,向裏面看了一會,放回徐礎的手中,「這顆夜明珠原本是海外獻給天成的貢物,張息帝臨終前將此珠賞賜給我,奚家視為珍寶,一年前……它落入江王手中,據說他帶在身上,從不示人。」
「他們三家都推我為楚王?」
「父親今天盡說怪話,楊摸魚另尋新靠山,我有什麼可高興的?只是不懼他而已。」
「這都是你的錯。」奚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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