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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斷九州

作者:冰臨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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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真龍 第四百七十四章 反擊

第六卷 真龍

第四百七十四章 反擊

高聖澤一直旁聽,這時上前,手按腹部,「我這裡有梁王密旨,許我便宜行事,諸位不必擔憂,一切職責由我和徐先生承擔。」
但這好像也不能說明什麼,郭時風畢竟是梁王的好友,或許另行得到允許?
「沒有。」
高聖澤笑了笑,相信徐礎確有這樣的本事,「城中宦者盡聽我令,加上一些衛兵,或許還能再湊一二百人。」
徐礎沒睡,見到高聖澤,問道:「外面還在下雪嗎?」
「老實說,我到現在也不太相信,那可是潘楷,大樑遺民,追隨梁王多時,全家皆蒙重恩,怎麼會……為什麼要這樣?」
「高總管想潘楷,覺得漏洞頗多,想郭時風,則以為有理有據,是不是?」
「嗯。」高聖澤心事重重,無心答話。
「唉,唉,為什麼讓我碰見這種事?」高聖澤連連跺腳,「我心裏還是有點不踏實,只憑郭時風拜訪,徐先生就能猜出這麼多事情?初聽時有理有據,再一細想,又覺得……漏洞頗多。」
高聖澤猛然想起,梁王的確曾經發布過禁入東都之令,他與徐礎順利進城,因此一直沒想過這件事,即使見到郭時風,也沒有醒悟過來。
潘楷乃梁軍大將,得罪他與得罪梁王無異,高聖澤卻還想著「萬一」,徐礎沒有挑明,笑道:「下命令的是高總管,一切自然皆隨你意。」
「潘將軍雖忠,但無大將之才,被梁王委以重任,孤守東都,守護梁王妻兒,層層重壓之下,其心易變,梁王偏偏在這時頻繁m.hetubook.com.com變計,先娶張氏之女,后要進攻并州,卻沒向潘楷及時解釋——潘楷遠在東都,梁王的每一次變計,都會令他心生疑慮,猜測自己是不是也會被『變』。潘楷已成可勸之人,此時只缺一名膽大心細、能說會道的謀士來捅破這層窗紙。」
五人互相看了一眼,顯然都聽說這個人。
五將面面盯覷,暗呼倒霉。
「郭時風勸梁王佯攻淮州,以保江東安全,自以為得計,回去必向寧王邀功,結果中計的卻是他,梁王率兵北上冀州,置江東于不顧,令寧王辛苦得來的石頭城陷入危急之中。以寧王為人,郭時風必遭重罰,他若不來東都立功,只怕性命難保。」
冀州已被賀榮人強征一遍,男丁稀少,都不願出兵,被迫來到東都,當然不會沒有怨言,徐礎一問,五個人都低下頭,不敢回話。
他們都見過高聖澤,知道這是梁王身邊的心腹之人,因此十分恭敬,一叫便至。
高聖澤大吃一驚,「今晚!」
徐礎上前一步,開口道:「在下徐礎,見過諸位將軍。」
「啊?已經停了,這場雪不大。」
「如果徐先生猜錯……我死之前一定先殺你。」
高聖澤雖然諂媚事主,但畢竟不是笨人,一旦覺得徐礎的猜測有理,立刻道:「怎麼辦?我現在就去召集梁軍將領,來個先下手為強?」
「來不及,郭時風必然要勸潘楷早早下手,沒準就是今晚。」
高聖澤道:「瞿將軍坐鎮和圖書城外大營,深夜裡無法喚進城內,可我得到消息,潘將軍受小人蠱惑,今晚就要拿諸人問罪,你們還想等到明天嗎?」
「遺憾,或許別處的雪能大一些。」
「還好,說明潘楷那邊還在猶豫。梁軍將領十有八九更信潘楷,而不信高總管,如今之計,唯有調動冀州軍。」
「高總管再想一想,論智謀,潘楷與郭時風孰強孰弱。」
守衛極其鬆懈,見到高聖澤,立刻躬身送行,甚至沒注意到隨行者當中還有徐礎。
「我們冀州人沒得罪過潘將軍,何以受誣至此?」一將大為憤慨。
「我猜他也不是湊巧,而是迫不得已。」
「當然是郭強潘弱,十個潘楷比不上一個郭時風。」
「諸位到是到了,可私下裡是不是說過什麼?」
徐礎道:「誰也不願上戰場,尤其趕上寒冬,此乃人之常情,莫說冀州將士,就梁軍兵卒,誰能保證個個心甘情願?」
五名將領一字排開,等候高聖澤發話。
「有高總管和徐先生替我們說話,冀州將士可以放心了。」
「他當時可能只是隨口一說,為的是不留下吃飯。」
「很好,但是先不要告訴他們用意,聚集在一起就好。」
「嘿,梁王未必,我從來沒見過他對別人像對徐先生這樣在意,嘴上說得狠,沒準過兩天就會原諒,我可沒這個待遇……不多廢話,徐先生這就隨我出門吧。」
高聖澤又一咬牙,「得,冒次險吧,如果一切皆如徐先生所猜,此舉不僅能保住自家性命www.hetubook•com.com,還是給梁王立一大功。」
「潘楷還沒動手,咱們仍佔先機。」徐礎小聲道。
高聖澤連連點頭,「我這就向梁王寫信,請他發密令除掉潘楷。」
高聖澤猶豫多時才來見徐礎,已將近二更,潘楷那頭正在緊鑼密鼓地布置兵變。
徐礎笑道:「這就要看我的了,請高總管將我送到冀州軍那邊,用不了一時三刻,必能令他們對高總管言聽計從。」
徐礎命昌言之留在府中,如果有人來找,盡量拖延時間,他穿上披風,隨高聖澤出府。
「口說無憑,光有我二人據理力爭還不夠,必須要有諸位的支持,請諸位帶上兵卒,與我二人一同去見潘將軍,將事情說個清楚。」
「冀州軍?他們還不到五千人,而且全駐紮在城外,只有不到一百人進城。」
「高總管不動手,潘楷與梁王也不會放過我,你我二人被殺不過是前後腳的事情。」
五將各各吃驚,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辯絕無此事。
五將連連點頭,一人道:「人人都說徐先生通情達理,體察下情,果然名不虛傳。」
「但是人言可畏,高總管與我相信冀州將士,有人不信。潘將軍乃東都城主,對諸位頗存忌憚之心,說冀州兵刻期不至,必有異心。」
「嗯?」
「府里總共不到五十人,其中一半多還是潘楷的部下,這……這可怎麼辦?」
「潘楷乃梁王最為親信的大將,眼下又是東都城主,高總管如何勸服諸將反對潘將軍?」
「也可能是別有用心。和*圖*書
「冀州軍幹嘛聽我的呢?」
「高總管派人出去的時候,未受阻攔?」
東都每座城門都有一名宦者坐鎮,如今是非常時期,進出者極少,郭時風無論從哪裡出城,肯定會被看到,但是諸門宦者卻都說今日無人出城,一名宦者派來的隨從特意提醒高聖澤:「梁王曾經有令,不準任何人進出東都,高公等人帶來梁王旨意,才獲准進城,郭時風乃寧王使者,按理說進不得城,何來出城一說?」
「當初冀州軍圍困東都時,曾殺死潘將軍愛子。」徐礎隨口編道,並不知道潘楷是不是真有家人死於當年的戰鬥之中。
「然則高總管還有懷疑?」
五將一愣,再怎麼著他們也明白,帶兵去見大將,已與兵變無異,問下來乃是死罪。
五將再無懷疑,同時拱手,由一人道:「我等誓死追隨高總管與徐先生。」
「如果我是郭時風,肯定要力勸潘楷今晚動手,無它,潘楷忠心尚未盡去,想得越久,越會猶豫,一旦動手,則再也沒有回頭之路,郭時風的計策才能得逞。」
「就是這個道理!」五將齊聲道。
準確地說,這不是消息,而是「沒有消息」:誰也沒看見郭時風出城。
冀州將領來自各個郡縣,帶來兵卒數量最多的十人被指為統領,五人留在城外,五人進城,每日的事情就是商討糧草分配與營地位置,與梁軍將領爭吵不休。
徐礎笑笑,「現在的問題是得讓潘將軍明白諸位絕無異心。」
「呃,有件事先說在前頭,對潘將軍只能和*圖*書活捉,不能殺死,萬一有錯,我也不至於因此擔上死罪。」
「這就夠了。郭時風以巧計說動潘楷,必不敢牽連太多人,高總管總能找來一百人,再搶佔行機,可輕鬆得勝。」
「那也是沒來的人有異心,我們按期趕到,許多人還提前了啊。」一將道。
「可稱是扭轉乾坤之大功。」
瞿將軍是梁王指定的襄陽統帥,諸將皆受他節制。
徐礎道:「諸位來都來了,不在家鄉反對徵兵,卻在異鄉鬧事,此事極不合理。」
「嗯,我不廢話,想問諸位將軍一句:你們是不是要發動兵變,逃回冀州?」
「會吧。」高聖澤被問得莫名其妙,等了一會又道:「郭時風沒有出城。」
冀州客人住得不遠,高聖澤帶著徐礎以及兩名小宦步行,提燈匆匆趕到,立刻召集冀州將領。
老宦開口,五將又信幾分,一人道:「瞿將軍呢?能不能讓他出來說幾話?」
城中宦者陸續派人送來消息,全無異樣,尤其是潘楷身邊的四名宦者,盡說好話,沒一句懷疑,高聖澤已經準備好前去嘲笑徐礎,這時卻有一條消息引起他的一絲疑慮。
「就是這個意思,郭時風是謀士,擅長陰謀詭計,我不信他,但是潘楷……」高聖澤搖頭。
徐礎道:「潘將軍捉拿諸位,只需從冀州將士嘴裏問出幾句抱怨的話,就足以定罪,以軍法處置,莫說城外的瞿將軍,就是梁王在此,也未必救得了諸位。」
「沒完成任務,他當然不會出城。」徐礎笑道。
「郭時風……他來得倒湊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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