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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雲伸了伸手后，說道：「救人就是救人，有恩報恩，是我的性格，要不然心裏就會不舒服。」

寧江市公安局，張林武點燃一根煙，望著自己的電腦屏幕發了一會呆。

「柳總，你讓我們的人去盯著卡車司機的家人還是有用的。」楊志誠的語氣帶著一點興奮之色，「事後不久，果然有人去了他們家裡。」

父母，蘇雨涵，田馥，李思月，柳月如，還有幾個朋友，以及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楊志誠離開后，柳雲踱步到落地窗的前面，從21樓眺望整個寧江市區，所有繁華盡入眼底。

他甚至嚷嚷著：你們就是把我槍斃了，也是這個結果。

柳月如輕嘆一口氣，說道：「不過我當初苦心經營的悠悠假期網，在整個悠悠體系當中，已經在被邊緣化。」

他的面前煙霧繚繞，而旁邊的煙灰缸還扔著幾根煙頭，很顯然他已經連續抽了好幾根煙。

「調查的怎麼樣？」柳雲閃動著目光，問道。

柳月如一針見血地指了出來。

他明白這樣的意外充滿了不可思議的巧合之處，反而問題重重，那是因為柳雲本身是這件事故的親歷者，可以舉一反三，不斷進行分析。

「馬總。」柳雲略微提高了聲音說著，「你的聯想能力真夠豐富，這隻是一場普通的車禍而已。」

柳雲突然莫名其妙了地說了一句：「楊哥，我那天的司機陳一男也是川蜀人吧。」

張林武的電腦頁面，正好停留在柳雲的那篇博客上，自言自語著：「一個星期了，他到底還是選擇將這事向公眾曝光。」

柳雲回道：「勸過，沒用。小姨想早日踏入億元戶。對了，她為什麼不來找我？」

當她再一次坐在柳雲的辦公室里時，也不禁發出一聲感嘆：「兩年時光，悠悠的變化實在太大。許多管理層，她都已經不認得了。」

最為關鍵的是，他腦子裡的那些先知信息，能夠幫助他去搶佔先機。

如果說前段時間，華夏的股民看著天天漲停的版塊www.hetubook.com.com，都處於極度激動、亢奮狀態；那麼這段時間，他們的心情就經歷了一波接著一波的絕望和無奈。

自始至終，他都一口咬定是自己酗酒開車造成的事故，堅決否認有幕後人的主使。

可張林武確定，此人絕對有問題。

「沒有！什麼事？」

他分析著，如果這件交通事故存在隱情，柳雲選擇曝光其實是一種自保的行為。

柳雲能猜到的，他當然也能猜到。有過當兵經驗的楊志誠，在面對這種看似撲朔迷離的案件時，其實比柳雲看得更透徹。

柳雲站起身，說道：「楊哥，安排個時間，我們一起去川蜀，還有叫上小陳一起。」

幾日之後，柳雲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去上班了。

在移動互聯時代開啟之後，他既要和阿里、以及騰訊來一場巔峰對決，還要在智能機市場面對一群強大的競爭者。

他在椅子上坐下沒多久，楊志誠敲了一下門，便走了進來。

柳雲回道：「悠悠假期網未來肯定會獨立出來。姐，如果你願意回悠悠，悠悠假期網交給你。如果你不回來，就會成立專門的職業經理人團隊，我沒有多少精力去顧忌。」

離開的時候，這座大廈還不叫悠悠，如今卻已經被柳雲給收購了。

柳月如繼續自言自語：「我當初離開的時候，覺得悠悠能夠保持住一線互聯網企業的地位，已經很不容易。沒想到……」

只有如此做了，才能讓這傢伙安心地蹲在局子里，頂下所有的罪狀。

前後兩次，在危急時刻救了他的都是川蜀人，這是否也算是一個天意，讓他有一個足夠的理由，轟轟烈烈地去介入那件讓他一直牽挂的事情，抗震教學樓。

「因為這傢伙後來探班了。」楊志誠深吸一口氣，「正是以夏重達朋友的身份是探視的。」

一向精明的老馬猜對了，此刻的柳雲打得正是這個心思。

如果幾日之後，再發生這樣類似的交通事故，公眾會懷疑和*圖*書，媒體也會懷疑。

這是去報恩，理所當然，而不是去吃人血饅頭。何況慈善，就像一個無形的護身符，是此刻的柳雲所需要的。

楊志誠一時不明老闆的葫蘆里買的什麼葯，回道：「是啊，是我的老鄉呢。」

期間，柳雲和張林武通過幾次電話，對於這個結果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楊志誠認真地點了點頭：「你想得和我一樣。」

柳雲曝光的時候，也提到這隻是一個尋常的交通事故，但因為自己的名人身份，也足以讓網友討論好一陣。

悠悠假期網在OTA市場的地位短時內很難被撼動，而設想當中的悠信是柳雲勢在必得的目標。悠悠能否擁有自己的社交帝國，成敗在此一舉，即使以貼吧和微博為誘餌也在所不惜。

「別臭美。對了，思月有找過你嗎？」

緊接著，老馬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柳總，看你的博客記載，事情發生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星期了吧。期間，你一定在猶豫要不要將這件事情曝光吧？」

柳雲輕挑了下眉頭，問道：「這多半是去送錢慰問，你們有調查清楚嗎？」

柳月如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柳雲，見他面色平靜，眼神堅毅，不像說謊的樣子。可她了解這個堂弟，扯起慌來的樣子，是能夠做到以假亂真的程度，這一點他和自己的師兄老馬有一拼。

楊志誠啞然一笑，說道：「你是老闆，我和陳一男都是安保部的，做這些事是應該的。」

但在許多網友的眼裡，這樣的事情似乎經常在網路上，新聞里看到，所以誰也沒有往深處想，只是感嘆著柳雲的運氣實在糟糕。

柳雲點頭道：「是火爆，潛力也很大，但我有更重要的布局。」

OTA網站的市場太小了，柳雲不會在這裏停留太多的步伐。

不過既然柳雲好端端地站在面前，她也識趣地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

華夏史上，空前絕後，最牛的一波股市終於宣布結束了。

「當初公司剛建立的時候，就那幾個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還是一個甩手掌柜。」

但那些後來的股民，就虧大了。這些人想趕一波牛市的尾巴，賺上一筆快錢，結果在歷史最高點入手之後，便不斷下跌，全部被套牢。

不過即使老馬的猜測，已經十分接近事情的真相，但一向謹慎的柳雲是斷然不會承認的。

收購了去哪兒網之後，整個悠悠假期網在OTA市場的份額已經是一騎絕塵，何況還有著阿里的引流。柳雲對於這家子公司的關注，比起以往已經少了很多。

將近兩年之後，柳月如再一次回到了悠悠大廈。

柳雲又問：「那你又怎麼知道去慰問的人，冒充著夏重達的朋友。」

股民們在驚呼，股市的寒冬要來了。

「上次的車禍，真的只是一場意外。」柳月如盯著他的雙眼認真問道。

柳月如結束了清華的MBA課程之後，原來計劃著直接回家鄉東海市，但柳雲遭遇的交通事故，是一個突發事件，讓她臨時改變了主意。

張林武不是老馬，雖然有著豐富的辦案經驗，但猜不到對方的真實想法。

柳雲的博客算得上輕描淡寫，沒有透露一絲謀殺的意思，那些來電關心的人，也沒有一個往這方面想。

還有一件事讓他頭大，前幾日以夏重達的身份來探班的那傢伙，回到家后正常的上下班，深居簡出，完全看不出一絲異常。

柳雲點頭道：「這個我明白的。」

柳雲嗤笑一聲，說道：「在這次探視當中，這傢伙一定傳達了某些信息，比如往夏重達的家人送去了一筆錢，並且會保證他們以後的生活。這樣一來，夏重達才會心甘情願地繼續頂罪。」

如果這背後真的有隱情，幕後之人也不可能故技重施，重新再來導演一次車禍。同樣的法子，如果一次不成功，只能調整策略。

楊志誠望著老闆，默默點了點頭。他心中隱約地覺得，柳雲話裡有話，一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感覺。

柳雲笑道：「很多時候，除了自身的實力之外，運氣和和-圖-書機遇也非常重要。」

公司里，除了少數幾人，沒有人知道幾天前發生了什麼。

柳雲聽后，心中閃過詫異之色。這傢伙的觀察能力還真夠仔細。

老馬沉默片刻，回道：「但願吧，你最近出門注意安全。」

此刻，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思維模式其實和那位老馬十分相似。

到了11月底的時候，上證指數從峰值的6100多點跌到了4800點，短短一個余月的時間，大盤整整跌了1300多點。

柳月如無奈地說：「思月心裏其實一直挺怕你這個哥哥的，尤其是她母親拒絕了你的建議之後，就更不好意思找你了。」

沒過多久，柳雲的手機來電，便是絡繹不絕。

不過有一人的來電，讓柳雲略感意外。

……

不過一旦你跳出棋盤，以一個局外人的眼光來判斷，這A股已經紅火了一年多，如今迎來適當的降溫，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柳總，你最近有沒得罪人，這車禍真的是巧合？」來電的正是老馬。

姐弟兩人聊了很久，很快話題便轉移到了最近從大熱到大冷的股市上。

柳雲已經事先一步將手中的股票全部脫手，當然還不包括柳月如。

那個卡車司機因為醉駕，交通肇事被刑事拘留。

他笑了笑，回道：「你我都算是公眾人物，面對公眾要誠實，所以我才將這件事公開了。」

楊志誠微微一愣，回道：「好，柳總，我馬上安排。」

「遊戲帝國已經有了雛形，你現在的重心在社交。」

楊志誠搖了搖頭，忙道：「柳總，他們行事也很小心。去的時候，冒充著夏重達，也就是那個卡車司機的朋友。所有的交易都在屋子裡完成，我們又不可能私闖民宅。」

誠實？老馬自然不會相信這傢伙的鬼話。

一次是巧合，難道兩次也是巧合。

一波接著一波的韭菜，前仆後繼，義無反顧地湧入了這片收割場。

柳月如有些無奈：「這個以後再說吧。你應該知道旅遊市場在這幾年越發火爆。」

「真是頭大，出任ｈｔtps://m.hetｕｂｏoｋ.cｏm•ｃoｍ局長還沒到一年，就遇到如此棘手的事情。」

柳月如沉默了一會說道：「思月這幾天，一直很煩惱，經常找我聊天。她媽在股市上砸了5000萬，包括前面賺的1000多萬。你沒勸過嗎？」

「你的眼光很准，股市果然跌了很多，我脫手早，還賺了一點。」

柳雲呵呵笑著：「你，還有陳一男，兩個川蜀人，前前後後分別都救了我一次。」

大致的內容就是：在一個星期以前，我坐車回家的時候，被一輛卡車追尾，而這個卡車的司機竟然是醉酒駕駛，如果不是司機在千鈞一髮的時刻，瘋狂踩了油門，並且夜晚的馬路比較空曠的話。也許那輛卡車就會無情地從小轎車上碾壓過去，而自己也必然成為車下亡魂。

他身邊的安保力量，足夠將大多數的危險置之門外，但像交通事故，尤其是大卡車這樣，可以飛來橫禍的交通工具，真的讓人防不勝防。柳雲希望的是，同樣的情況不要發生第二次。

11月之前，A股天天漲停，而11月之後，A股便是天天跌停。

這樣的節奏，就像過山車一樣。人生的大起大落莫過於此。

幕後之人既然需要這位卡車司機在局子里把緊牙關，需要適當的給點他的家人一些好處。

洋洋洒洒100餘字的博客，在發表之後，便吸引了無數網友的注意力，而各大門戶網站也在紛紛轉載。

「我學業繁忙啊。」

「是一場意外。」柳雲笑了笑，平淡地說道。

對於這場突如其來的事故，柳雲沒有過多描述，而是表示非常感激他的司機，在如此危機的時刻，依然能夠保持冷靜，才讓他逃過了一劫。

一個小時之後，柳雲更新了個人的博客，寫了一個引入注目的標題：我與死神一度擦肩而過。

「感激我嗎？」

在該起事故缺少足夠證據的情況下，警方是不可能將此事定性為蓄意謀殺。但雙方之間，有一個不言而喻地默契，便是斷定此事有幕後策劃之人，所以不會草草結案，所有的調查都會暗中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