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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最關鍵的都說了，老蔡顯然也不再在意這點細節，而是說道：「我聽一個浮遊人說的，他也是意外遊走到副市長家裡，聽副市長說起這才知道的。他臨死前，將這個消息，作為遺言告訴了我，作為報酬，我必須送他回他故鄉的老榕樹，將他安葬。」

而浮遊人有一種天賦，就是他們可以無序的在宇宙中，宛如跳蚤一般跳躍，莫名的出現在宇宙中的任何地方，任何角落。

雖然對方是個魔鬼，並且實力彷彿深不可測，但是沒什麼好緊張的。

不過，他們的生命，對於其它生靈而言，都太過短暫了。而浮遊人，也很少將其他種族的所謂「秘密」真的當一回事。所以哪怕存在許多針對浮遊人，很不和諧的聲音。但是浮遊人，依舊是星河聯邦的一員。

為了避免能醫不自醫，因為個人潛意識作祟而出現誤差，封林晩選擇了機率性更強的抽籤。

走到街道的盡頭，封林晩抬頭看了看眼前這家雜貨店，點了點頭。

或許……從ｈｔtｐs://wｗｗ.ｈetuｂｏok.com.coｍ來不是他記不住人，而是沒有多少人值得他記住。

他這一次的話，顯得格外多了一些。

對於人類而言，浮遊人的一生極其短暫，不過一天，便會走完了生死。

走進雜貨店，那在外面可以看見的琳琅滿目，竟然全都消失不見。

封林晩隨意的打量著四周，思考著什麼地方可以讓他安靜的坐下來，為自己算上一卦。

第一百零三號視界。

這也是為什麼科學會認為時間不存在的原因。

「老蔡！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封林晩食言了，他說好了之前那個問題是最後一個問題。不過也許是大家聽錯了，最後億個問題，也說得通。

無比的充實，也無比的寂寞。

一個恰巧出現的浮遊人，耗費對他而言，漫長的生命，聽到了一個與他的生命毫無關聯的消息。

但是太巧了！

他們的時間計演算法，與人類的時間計演算法完全不同。

同類型的還有塔羅牌……不過和*圖*書作為一個算命師，封林晩並不會使用塔羅牌。

倒是很小的時候，曾經把這裏當鬼屋玩，一群孩子甚至將惡魔的小屋當做試膽大會的地點。

「巧合不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封林晩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

整個視界里的建築，都充滿了童話般的美感。

「年輕人！你要典當自己的傲慢嗎？」魔鬼看著封林晩，目光幽深，沒有任何的感情。

但是對於浮遊人本身來講，他們的人生同樣精彩和漫長，他們會經歷學習、成長、戀愛、結婚、生子乃至蒼老。

只是這個魔鬼好像沒有記憶一般，他從來都記不住人，即便你已經進來過千百回，他依舊只是將你當做陌生人，說著那些話，問著相同的問題。

而這是封林晩第最少十七次面對這個問題。

「傳聞中傲慢之主路西法，由天堂墮落地獄，統治著地獄，是地獄之主。」封林晩盤腿坐在一角，已經取出了算籌。

「不！傲慢，才是七宗罪中最寶貴的元素，也是你們人類靈魂和-圖-書的根本。」魔鬼的答案有別於以往。

「毫無愧疚和負擔的奴役、殺害、養殖、毀滅著其它的物種和生靈，這難道不是你們人類最大的傲慢嗎？如果不是這樣的傲慢，你們又怎麼脫穎而出，自詡萬物之靈？」魔鬼從椅子上走了過來，走到封林晩的身邊，在他的頭頂撥弄著什麼。

不錯正是大家所熟知，了解的那種魔鬼。

「正確的妒忌，會讓人努力去提高自我，合理的憤怒，會激發人的鬥志，懶惰是技術進步的原動力，貪婪是推動發展和變化的基礎，淫慾和暴食，可以讓我們的生活變得豐富而精彩，而不是單調和機械。只有傲慢，它不會讓我們變得更好，只會讓一切更糟。無法解釋，無法反駁，無法更改，無法逆轉。」

很合理……！

「為什麼是傲慢？不是說七宗罪么？」封林晩隨意的與魔鬼搭話。

「你的命運，被人看見，然後有人撥弄了弦，讓你走上了他們希望你踏上的道路。讓你的命運，與另外一個人的命運和圖書相連。你是釣魚的餌！也是致命的毒！」魔鬼淡淡的說著，無關緊要的表情，就像是路邊撿到了一片樹葉，然後發出了感嘆……啊！這片樹葉好奇怪。

浮遊人是一種特殊的生靈。

而圓弧形的罩子外面，是流淌的星光，以及如彩虹般炫目的童話魔力。

他沒有去管老蔡的招呼聲，已經迅步衝出了老蔡的烤魚館。

街道兩側的南瓜人，正在販賣魔法糖果。

封林晩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魔鬼：「為什麼這麼說？」

「不對！不止是這樣！」

和老蔡的戰戰兢兢不同，封林晩知道了顧少傷的真相，反而將眉頭皺的更緊。

人立起來，獨自行走的古老自行車，發出蒼老的鈴聲。

燃燒著鬼火的馬車上，坐著透明的，宛如幽靈般的美人。

會跳舞的鞋子，正快樂的穿街過巷。

假如他真的被某種力量，暫時控制了命運的絲線，那麼在這個惡魔的小屋裡，他會暫時得到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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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蔡的解釋，從任何角度來講，都說得通。

作為神話生靈，能夠被允許進入千星之城居住，那必然都有一些十分拿手的本事，以及曾經訂下過契約，不會主動干預、插手、破壞城市內的任何事情。

然後在壽命耗盡之前遇到了老蔡，再將這消息傳遞給了老蔡，作為老蔡安葬他的報酬。

似乎，只有這一次，封林晩值得他重視。

留下來的，只有一張桌子。

桌子後面坐著一個魔鬼。

就像我們從來都不會去記住，從我腳下路過的螞蟻，無論它們從我們腳下路過了多少回。

就像是有人按照某個程序，早就編寫好了的一般。

這是一個彷彿置身在水晶球里一樣的視界。

並沒有因為解開心頭的疑惑，而有絲毫的放鬆。

他們也因此會得知許多一般人，難以得知的真相。

「傲慢、嫉妒、憤怒、懶惰、貪婪、淫慾和暴食……你認為什麼才是不可推卸的原罪？」魔鬼的這個問題，問過很多人，也得到過很多答案。

即便如此，也從未惹怒過這裏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