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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笑著問道。

王為在她對面坐下，先就點上了一支煙，示意她不要害怕。

「那就要看了。」

就好像昨晚上，她再心情激動，也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這麼說起來，唐威還真不能算是神經過敏。

或許是因為，王為對她的承諾讓她感到這個人可信。

「好，謝謝米總。」

王為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他怎麼可能對何小翠有非分之想？

警察在線人心目中不能保持高大上的形象，這種關係遲早維持不下去的。

王為的語氣比較隨意，始終不忘帶著點高高在上的意思。他知道對何小翠這種人，不能太隨和。不然，極有可能會被她誤解，認為他十分的平易近人，就此失去對他的敬畏感。

類似窩點，邊城多得很，不少有一定檔次的大酒店，都有這種服務。就算在那種高檔次的場子，小玉兒也是搶手貨。

但要她不去文某那裡住，一時半會，又給她安排到哪裡去？

王為不由得搔了搔腦袋，說道：「朋友朋友，她是我的朋友……」

米蘭微笑著說道。

看到何小翠這樣，王為心裏就直犯嘀咕，覺得自己的努力很可能付諸東流。

王為長舒了口氣，瞥了何小翠一眼。

合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白搭了？

米蘭咯咯地笑。

這女人聰明就在於很會拿捏一個度，就算是調侃朋友，也絕不過分。

何小翠漸漸活泛起來，笑著問道。

王為倒是沒想那麼多。

或許只有在白嬌嬌面前，米蘭才會失控，露出自己的本和-圖-書來面目。

給人做思想工作這種活，實話說，王警官是真不在行。尤其是在另一個時空調到重案大隊后，王為光知道破案，對其他事情幾乎沒興趣。

不過既然話已經說出了口，王警官也只好硬著頭皮繼續這個話題。

所以，新任二警區「副主管」王為警官，一回到所里，就單獨提審何小翠。

文某的出租屋，檔次實在太低，等小玉兒回過神來，肯定就會往高處走的。

副班長嘛，衝鋒在前，幹活累死。

至於線人，找別人好了。

這其實是個內線電話，但也可以轉接出去，只是要按一串密碼。

直到王為推門進來，不知為什麼，何小翠心理一下子就安定下來。

「好吧，那你帶她去愛家，找超市的陶總經理，就說是我的朋友介紹去的，我會給他打電話。」

大實話啊。

他只對何小翠感興趣。

可惜何小翠一點都不理解他這種複雜眼神背後意味著什麼，只是嬉笑著，忽然說道：「領導，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這樣年輕貌美身材好的貨色，文某那裡可不常見，得趁早，不然的話，說不定幾天後小玉兒就走了。

難道王為對這個長得還算漂亮的年輕失足女有什麼意圖？

「售貨員吧，售貨員工作，你願不願意干？」

被單獨關押在審訊室的何小翠本來很惴惴不安。

有八人承認是在排「小玉兒」的隊。

「領導，你給我介紹工作啊？」

王為邊搖頭嘆息邊說道。

「可以啊……」和*圖*書

在派出所工作的時候，還要經常做做調解。

當著何小翠的面，他也只能這麼說，難道還能說是「失足女」？真要是去了愛家超市，何小翠這段經歷還是要想辦法給她隱瞞的，不然肯定玩不下去。

王為直接打到了米蘭的手機上。

在另一個時空，王警官二十年的從警生涯中，何小翠這樣「盡職盡責」的好線人，也很少碰到過。既然在本時空提前碰到了，王為覺得，也算是一種緣分。

「你等著，我打個電話。」

她完全不介意用自己的身體來報答「領導」。

何小翠要是跟著文某回去，繼續住在她那裡，那麼繼續操持這個皮肉生意幾乎是一定的，人沒有羞恥心的時候，很多規則對她來說就是無效的。自己勸她「從良」的意願，只怕是要落空了。

畢竟在她心目中，警察就是失足女的「天敵」。

「怎麼？你覺得我對你太好了，你不習慣是吧？行，那咱們剛才說的統統作廢，我送你半年勞教？要不一年也行！」

何小翠嚇壞了，一疊聲說道。

「不不，我胡說八道的，我聽話我聽話……」

王為想到了米蘭的愛家超市。

或許，米總在意的主要還是個態度問題吧。

「我們農村的，什麼時候不缺錢了？」

不得不說，何小翠真的是個好線人。

「就是，你那超市還缺員工嗎？我給你介紹一個，叫何小翠，年齡大約二十歲，文化程度不高，老家農村的，你看在你那裡還有合適的工作給她安www.hetubook.com.com排嗎？」

但也僅此而已了，她內心深處對王為的戒備絲毫都不曾減輕。

王為在派出所的情況，她其實都很了解。足見她對王為的情況非常關心。

扯了幾句閑話，王為開門見山地說道：「米總，想請你幫個忙。」

「還行吧，不過這樣的領導，就是個幹活的命，忙啊……」

重案大隊接手的絕大部分是殺人案，給死人做什麼思想工作？

何小翠已經用自己的行動驗證了。

「我沒地方住啊，平時就住文姐那裡。」

這還真不是在嚇唬何小翠，像這種無根無憑的農村失足女，王為要送她半年一年勞教，幾乎不會有任何阻礙，上邊絕不會不批的。

他純粹只是想幫何小翠「從良」！

最後這句嘀咕，聲音很小，小到只有何小翠自己能聽到。

「何小翠，是不是家裡遇到什麼難題了？」

對於審問這些人，王為一點興趣都沒有。

所以，陳鵬索性就將審問筆錄的事情通通交給其他兩名正式警察，讓他倆帶聯防隊員去折騰，自己就在審訊室外坐鎮，只要察覺審訊室的情形有什麼不對，陳鵬就要破門而入，阻止王為干傻事。

王為有點犯愣怔。

昨晚海灘夜遊，其實就是在海邊站了幾分鐘，一點出格的事都沒幹，連手都沒拉，規矩得不行。米蘭卻覺得鬱悶了許久的心情豁然開朗，一下子變得大好起來。

這個倒是她擅長的！

同樣的事，他沒幹過一百回也有七八十回，早就厭煩得很。

「和_圖_書別的難題沒有，就缺錢啊……」

她雖然沒多少見識，勞教是怎麼回事還是知道的。

我能做的就是這麼多了，要不要重新選擇新生活，看你自己的。

「喲，王警長，你好啊……」

聽出是王為的聲音之後，米蘭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十分之好，微笑著調侃起來。

「說——」

何小翠撇了撇嘴，說道。

「你年紀輕輕的，幹什麼不好？往後別干這個了，正兒八經找個工作，養活自己不難。」

王為抽了口煙，說道，語氣硬邦邦的。

「怎麼樣，這個當領導的感覺如何？」

何小翠馬上說道。

王為年輕不懂事，不知道輕重，他陳鵬可不是毛頭小子。

她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這位年輕的警察哥哥對自己這麼好，只能是有那方面的想法了。

這可絕對不行。

「行，那你平時住哪裡？我給你聯繫好之後，通知你去上班。」

「願意啊，只要能賺錢，什麼工作我都願意干！」

王為冷冷說道。

不就是坐牢嗎？

開玩笑了不是？

這個話，王為倒是不懷疑。

年輕女孩經歷過那樣的生活之後，幾乎已經沒有羞恥心。而羞恥心很多時候是維持上進的源動力之一。沒有羞恥心的人，基本不會認認真真干一份普通工作的。

加上文某在內，這次行動一共抓獲五名失足女，十四名犯錯男。其中四人是正在交易的時候被抓了現行，另外十人則是在排隊等候。

既然在另一個時空，何小翠幫了他很多，那麼在本時空，王為覺得，要是能和*圖*書勸何小翠「從良」，從此走上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或許她能活出不一樣的人生來。

王為真要有這種想法，陳鵬非得想辦法阻止不可。而且還要儘可能保密，不能讓謠言流傳出去，壞了王為的名聲。

其實在此之前，她從未見過王為。

真要不管不顧地來一場「婚外戀」，瞞著自己丈夫偷偷和另一個男人好，米蘭其實也沒有做好這種心理準備。

何小翠這種沒多少文化的農村女孩，別的工作她也幹不了，超市理貨員，或許她能勝任，畢竟那個不需要太高的文化和專業技能。

這讓陳鵬又提高了警惕。

「看這個人和你什麼關係。」

她確實剛「出道」沒多久，沒什麼經驗，否則怎麼都不至於去文某的出租屋混。第一次被警察抓，緊張不安很正常。她很希望能和其他幾個「姐妹」關在一起，最起碼不覺得那麼孤單。

「看？看什麼？」

王為想了想，拿起了審訊室的電話。

「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還不行嗎？」

許是感覺到了王為的尷尬，米蘭就不再刨根究底。

她其實是膽子挺大的那種人，要不也不會幹上這一行。眼見王為對她確實沒有惡意，難得的是，也沒有嫌棄鄙視之意，就不是那麼緊張了。

這個理由直接把王警官後邊的話堵住了。

王二哥頓時就很鬱悶。

「警長」這個稱呼，在邊城公安系統是從來沒人用的，實際上也沒有這樣的職務，香港那邊才有。米蘭就用來開王為的玩笑。

說著，就情不自禁地挺了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