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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現在公安局找個借口把他開除了，也得人家唐威肯相信才行。

小白指的自然就是白嬌嬌了，白嬌嬌儘管是洪峰的徒弟，也曾經是韓明正的直接下屬，對白嬌嬌，韓明正也是很欣賞的。

至於為什麼特別反感，以兩位老警察的睿智，肯定也是想得到的。

韓明正提起茶壺，親自給三個茶杯中注滿了茶水。

總之最後唐威至死也沒有被抓起來。

王為還是大搖其頭，說道：「兩位領導，不是我撂挑子，這還是不行啊……我就是個派出所的小警察，無權無勢，唐威平日里結交的，都是些領導，甚至是大領導，這些領導說句話，不比我靠譜？我憑什麼當他的保護傘？」

韓明正在調查他！

洪峰插口說道：「大致就是這麼個意思了。但是你要記住，你只能表面上做個壞警察，表面上充當他的保護傘。」

看來真有麻煩了。

這山野道觀，可沒有那麼貴氣的好茶葉饗客，有一小撮老茶葉熬茶，已經不錯了。

王為確實很聰明，幾乎在瞬間就明白了韓明正的意思，忍不住驚呼出聲。

畢竟兩人的身份地位擺在那呢。

韓明正溫和地提醒了王為一句。

如果他後來不是莫名其妙的死了，幾乎可以成為成功洗白上岸的典範。

三個人中就他年紀最小，是扎紮實實的小字輩，這端茶倒水的事，難道還要領導做嗎？

兩世為人，幹了二十年警察，王為還沒當過卧底呢。

王為不和*圖*書由得摸了摸鼻子，猶豫了半晌，才不情不願地說道：「那，我要是干點什麼壞事，那也是為了工作啊，到時候局領導可不要給我秋後算賬……」

「別人也許不可以，但你可以。因為你是王為，你爺爺是王虎！」

屋裡的氣氛變得柔和了許多，沒有先前那麼緊張了。

而且這個消息，應該是從白嬌嬌那裡得知的。

宛如雷霆猶在天外，寶劍藏於匣中。

「很簡單，我是和米蘭合作，不是和唐威合作。在綁架案發生之前，唐威對我其實特別反感。」

王為臉色略略一變。

說話語速也是不徐不疾，不給人絲毫的壓迫。

明知他是警察，為什麼還要冒這個險。

洪峰虎目一瞪，渾身煞氣透體而出，冷冷說道：「你是警察，打擊犯罪是你的天職。哪來那麼多的借口？」

王為只好實話實說。

「來，進屋，喝杯茶。」

「哦，你認識我？」

王為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了，遲疑一下，說道：「韓總，正因為這樣，所以我不想當這個卧底。我要變成個壞警察，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壞警察，我爺爺知道了也會不開心的，這是給他老人家臉上抹黑。」

「衝動一點好。年輕人，太老謀深算了，就沒活力了。」

韓明正有點詫異地揚起了眉毛。

「韓總，洪局，該不會真的是讓我去做卧底吧？」

「您是說，讓我做個壞警察，做個保護傘？」

韓明正又和洪峰對視一和圖書眼，說道：「其實我們一直都盯著唐威的，盯了他不少時候了。但這個人相當狡猾，做事特別謹慎，一直以來，我們的人都沒能接觸到他的核心機密。所以，我們考慮，是不是給他推薦一個人選……」

「洪局長親口向我推薦你，說你肯定沒問題的。」

但洪峰真的很欣賞王為，可不希望他最終滑落深淵，尤其是他洪局長親手將這麼一個好刑警苗子給推進火坑，內心深處更是完全不能接受。

公安局內部，知道他和米蘭合夥開超市的，貌似就只有白嬌嬌一人知道。白嬌嬌是米蘭的閨蜜，兩人之間應該有很多秘密共享。

王為不由得搔了搔頭，才說道：「難度不難度的先不說，我先想知道，為什麼？」

王為笑著說道：「韓總，這可是您說的，我可沒說。」

王為想了想，很認真地說道：「實話說，我當時也沒把握。唐威一直都在警告我，不許報警，我心裏也不是沒有一點顧慮的，萬一搞砸了怎麼辦呢？」

王為望了他一眼，忽然說道：「韓總，你是不是有什麼重大任務要交給我去完成？」

就是普通的木炭爐子，式樣粗糙簡單，並不是茶藝中常有的紅泥小火爐，水壺倒是老銅壺，壺嘴錚亮，有些年頭了。

韓明正笑著反問道。

「放心，不賴你頭上。」

王為還是斷然搖頭，說道：「韓總，不是我不想挑這個擔子，而是實事求是地說，這種救命之恩是hetubook.com.com靠不住的。唐威也許會因此給我一個大大的感謝，甚至直接給我一筆酬金，但他對我的印象不會改變。他還是會很討厭我，我不可能獲得他的信任，更不可能接觸到核心機密。」

韓明正沒有過多糾纏這個問題，點了點頭，就帶過去了。

卧底最後真的變成壞人，這樣的事又不是沒有先例。

「說說你的理由。」

在唐威身邊卧底，這是一個新情況。

「因為您一直都在誇我。」

這小子，挺機靈的。

廂房內的陳設十分簡單，就是一張烏黑的小木桌，高不過幾十公分，三張同樣烏黑的小板凳，桌面上擺著三個茶杯，桌子邊上擺著一個小炭爐，爐子上擱一把老水壺。

韓明正笑著說道，端起粗瓷茶杯，吹了吹滾燙的茶水，卻沒喝。

韓明正還保持著微笑，說出來的話卻毫無通融性。

韓明正輕聲說道。

韓明正還是那麼溫和。

韓明正笑道。

老茶葉就放在銅壺裡一直熬著。

韓明正也不否認，直截了當地問道。

韓明正和洪峰都笑了。

王為連忙掩飾道：「……見過照片。」

韓明正微微一笑，說道：「有顧慮就對了，我還真不信你是個愣頭青。」

一個派出所的小警察，面對本市號稱富豪第一的大款，保持平常心確實不容易。

王為移動了一下小板凳，坐到火爐邊上。

「再有一點，他早就知道我的警察身份，我怎麼卧底？」

誰叫你跟人家老婆不和-圖-書清不楚的？

這句話，基層小警察聽的是本意，在局領導耳朵里，就有衍生了。

喝著茶，韓明正像是很隨意地說道。

「王為，聽說你和唐威的妻子米蘭關係不錯，你們還一起合夥開了超市？」

只有同是警察的王為，才能在他身上感受到那種偶爾一閃即逝的崢嶸。

怎麼在這個時空，居然讓他去唐威身邊卧底？

「有難度嗎？」

只要他倆的關係差一點沒到那地步，寒暄客氣就是必不可免的。

這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韓洪二人齊名，但在外表上，兩人都截然不同。洪峰身上的警察特質異常鮮明，不管他穿不|穿警服，別人一看，就知道他是警察。韓明正卻帶著絲絲儒雅的氣息，不|穿警服的話，很難看得出來他是個警察，更像是個教書先生。

嘴裏是這麼說，王為其實就是在撂挑子。

王為自然要表示謙虛。

最少在他的記憶中，另一個時空，這個情況是不曾發生過的。確實有段時間，邊城市公安局對唐威進行過調查，但後來調查無疾而終，沒有查出什麼名堂，上級也就不再督促了。據說是很大的領導直接發了話，指出公安機關的工作重點是為經濟建設保駕護航。

讓領導為難，總是不好的，是不成熟的表現。

王為擔心的是，這種事照理絕對不至於引起韓明正的關注。

王為訕訕地笑著說道：「其實有時候我挺衝動的。」

「當警察的，哪能一點委屈都不受？」

以他在本和_圖_書時空的經歷，他也確實只能通過照片來認識這位威名遠播的前禁毒支隊支隊長。

對這個「職業」，王警官不感冒。

韓明正微微頷首，問道：「為什麼不早點和小白他們聯繫？」

韓明正的笑容還是很溫和，不徐不疾地說道：「王為，你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警察也是可以做卧底的。這麼說吧，我們不需要你隱瞞自己的身份，我們只需要你取得唐威的信任就行。或者說，就算唐威不信任你，但他需要你，這也可以！」

現在，你是他女兒的救命恩人，他怎麼也不能再給你甩臉子。

說著，就邁步走進旁邊的廂房。

這個小動作看在洪峰和韓明正眼裡，都閃過一抹讚賞之色。

這個事，倒不怕別人知道，反正他的本錢來路很正，從期市上賺到的。再說現階段，就算來路有點不正，說真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王為，我聽說過你，小夥子辦案很有一套，這個綁架案，辦得不錯，當機立斷。」

「你也說了，是在綁架案發生之前，現在已經不一樣了。」

自始至終，他都只和王為說話，沒和洪峰打招呼，連點頭致意的動作都沒有，只有彼此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而且毫無隔閡，才會出現這種情形。

王為索性挑明了。

「哦？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王為就苦笑起來，說道：「韓總，我不覺得我是合適的人選。」

「跑了主犯，可惜了。」

「無事獻殷勤，必有大圖謀，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