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從來沒有哪個犯罪分子，敢在王警官面前這樣囂張挑釁。

小高輕輕頷首。

王為笑了笑，不吭聲，也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有。

王為忽然問道：「武進勇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這次來，總是有個目標的吧？捕風捉影，道聽途說可不行，找不到青龍的。」

尤其唐威沒兒子，就一個女兒。這個女婿等於是頂門杠的，將來要扛起老唐家大旗，和兒子差不多。武進勇無論如何都要多上心。

王為緊盯著問道。

「我明白了。」

「只救人不殺人？」

王為說道：「應該沒什麼名氣，要不就是你收山之後的事情了。」

「你們手裡應該有青龍的畫像吧？」

小高沉吟起來。

唐威給他再多的好處都不行。

如果青龍行動前有化妝的習慣，也就是道上傳得神乎其神的「易容術」，那麼二虎確認的這個頭像，就未必和青龍本人有七八成的相似度。

誰都不是神仙，也不是電子眼。

王為只覺得滿眼小星星。

回到酒店房間，王為忍不住問道。

王為話還沒有說完，小高便笑著點頭。

一般來說，名氣大到他這樣的程度，都是別人認識他。

「賣糕的……」

在電話裡邊，唐威和王為都沒有和他細說。

雖然他是個犯罪分子。

只要小高沒有引起對方的關注，就不會有人刻意在他下榻的酒店房間安裝竊聽器之類的裝置。

王為頓時頭皮發麻，試探著問道：「他不會是說……」

武進勇這種人，可以是大佬，可以是梟雄，可以是悍匪www•ｈｅｔｕbｏｏk.ｃｏｍ.ｃｏm，怎麼可能是好人？

顯然，他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好人？」

小高笑著說道。

關鍵是，他還沒辦法解釋。

小高有點奇怪地看了王為一眼，好奇他為什麼對青龍這麼反感。他不知道，青龍最後在電話里和王為說的那句話，已經徹底惹火了王為。

「傳聞也聊聊吧，總不會是完全的空穴來風。」

實在這邊的不確定因素太多，衝突隨時都有可能發生。他們就兩個人，確實應該隨時保持最充沛的體力。

通過走路的姿勢認人，也是許多資深刑警的絕活。

「這是武進勇一貫的風格了，多年來都是廣結善緣，不管是誰有困難，能幫一把就盡量幫一把。所以他在道上人緣非常好。當然，這也有個前提，那就是別人不惹他，真把他惹毛了，照樣收拾你沒商量。他養的那幫兄弟，也不是吃素的。」

在安浪，所謂其他活動，嗯嗯，你懂的！

多少好處能換自己的命？

小高問道。

小高笑著說道：「他是道上的好人，及時雨宋江。」

「但是這個人酷愛賭拳，只要手裡有錢，就肯定會去地下拳場下注，基本上他賺的錢十有七八都扔在拳台上了。」

只能是這樣了，因為二虎和青龍打交道的次數也不多，雖然在一起犯案，卻很少見到青龍的面，多數時候，青龍是遙控指揮。

小高就笑，笑得很曖昧，似乎覺得這個事很有趣。

唐威這也太壞了吧，怎麼能說這樣的話。這不就是說他是唐https://m.hetubook.com.com威的女婿嗎？

「屁！」

女婿就完全不一樣了。

王為點點頭，說道：「畫像是有，但不能確保和他本人很相似。要是有錄像資料就好了，哪怕沒有錄到正面也行。」

小高笑了笑，說道：「只打探消息，還是沒問題的，這個面子，武進勇肯定有，其他幾位大哥也不會故意和他為難。這段時間，坪山表面難得平靜了很久，大家誰都不願意在這時候把局勢搞亂了。但是要直接抓人，並且把人帶回國的話，恐怕就不行了。坪山到底還是有政府管的，誰都得給本地的警察幾分面子。」

這一點，王為也承認，青龍確實是個傳奇。

從二虎的交代材料來看，青龍似乎沒有這樣的習慣，根據二虎的描述，邊城市局的專家已經畫出了青龍的頭像，經二虎辨認，有百分之七八十的相似度。

小高仔細想了想，說道：「按照道上人的說法，他是個好人。」

王為也不隱瞞，徑直說了。

王為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唐威不直接拜託武進勇給他調查青龍的事，而是讓小高專程跑這一趟。武進勇這人，給朋友幫忙沒說的，但要他為了唐威去得罪青龍那樣一等一的狠角色，肯定是不幹的。

王為真有點懵。

九十年代，安浪國這邊的犯罪分子，還很少使用高科技，手段基本停留在「古老時代」。

小高很鄭重其事地說道。

「他行動前會化妝嗎？」

小高點點頭。

這一點，王為倒是很贊成。

「你猜對了。」

「還有啊，地ｈtｔps://ｍ•hetuｂoｏk•ｃoｍ.cｏｍ下拳場那一塊，從來都是自成體系的，一般的大哥，不會撈過界。只有在自己的地面上，才會說話。所以去地下拳場要盡量低調。」

小高說道：「要不，他怎麼敢帶一個司機，就大搖大擺的往外跑？」

小高搖搖頭，說道：「這倒沒聽人提起過。傳聞中，青龍這個人很有點老江湖的習氣，所謂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什麼的，看得比較重。」

一個馬仔，出事就出事好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樣的事，通過無線電話來聊，還真不那麼靠譜，保密性比較差。就算通過有線電話，其實也還是有泄漏的危險。

「我要找一個叫阮老四的人，這個人老家是邊城通遠的，大名叫阮飛，小時候在通遠長大，十幾歲的時候，因為一個案子畏罪潛逃，這些年都在兩國邊境地區流竄。阮老四據說以前就跟青龍一起混過……他特別喜歡賭拳，而且還打過一段時間的地下拳場……」

小高笑道：「今晚上沒必要，太趕了，你先好好休息一個晚上。咱們得隨時保證最充沛的體力。」

但所謂的絕活，其實都是這樣來的。

吃完飯，武進勇也沒有再安排其他活動，直接陪同王為小高回了下榻的酒店。王為覺得，這和武進勇對他的客氣態度明顯不合。

對警察辦案的手法，他也知道一些。

但是，武進勇都絲毫都沒有要給王為安排這種活動的意思，提都沒提。

「就他這樣的，還講究呢！」

「打過一段時間的地下拳場？阮老四？阮飛……」

王為完全意m•hetuｂoｏk.com•com料不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及時雨宋江，在招安之前，形象可是相當正面的。道上朋友個個服氣。

照理，吃完飯之後還應該有其他活動安排，這才是待客之道。

王為這個人，相當難纏！

面對面談是最好的。

這尼瑪說的是一個黑幫大佬，安浪仔道上大哥？

王為很不屑地呸了一口。

小高想了想，依舊搖頭，說道：「基本是空穴來風，青龍相當謹慎，不是他真正信任的人，很難見到他的真面目。」

「再說，也得給武進勇一點時間。」

王為只好苦笑一聲，搖搖頭，將這個八卦甩開。

「唐總到底和武進勇是怎麼介紹我的？」

經過這些天的辛苦，小高也明白，這樣找青龍基本屬於大海撈針。

他是曾經的地下拳王，卻不代表著他熟悉每一個地下黑拳手。尤其是那種帶著玩票性質客串的，更加不大認識。

王為注視著小高，知道他肯定還有下文。

從根子上來說，王為這麼說，就是為了確保他的安全。一般的身份，武進勇可不放在眼裡。就好像唐威也不會為了武進勇的一個馬仔出太大的力氣。

「啊？」

「別怪他，為你好。」

「說說吧，這些天，你都查到了些什麼？」

不管對誰來說，這其實都是不太明智的。

王為蹙眉說道。

唐依依綁架案，青龍也並沒有和他們住在一起。

當然，這需要大量時間的投入，無數次枯燥的重複觀看錄像資料，將嫌疑人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細節動作都深深刻在腦海中。熟悉到什麼程度呢？熟悉到只要看嫌m.hetubook.com.com疑人走路的姿勢，就能一眼將嫌疑人認出來。

小高說得沒錯，唐總這麼介紹，確實是為他好。

「唐總說，你是他女兒的朋友。」

「這麼說，我們在這，基本要靠自己了？」

高破軍平時不怎麼說話，並不是真的沉默寡言，他只是懂規矩，不該說話的時候不開口。眼下只有他和王為倆，又都是年輕人，自然沒必要再緊閉著嘴巴。

「安浪這邊，地下拳場很多，但北邊最有名氣，規模最大的幾個拳場，都在坪山。我明天就帶你一個個去看。」

不過以王二哥的脾氣，就算現在聽進去了，事到臨頭能不能忍住，還得兩說。

「為什麼要等到明天，今天晚上不行嗎？」

有些傳聞，基本就是胡扯，但也有一些是有價值的，關鍵就看怎麼去甄別。

過程相當無聊甚至可以說是枯燥到痛苦。

他不相信這麼多天，小高真的一無所獲。

「像武進勇這樣的道上大哥，坪山不止一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地盤，有自己一幫兄弟，基本上，個個都比武進勇更狠。但像他這樣，日子過得輕鬆自在的，卻只有這一個。就是因為，武進勇這些年基本只救人，不殺人。」

你要是犯罪分子，千萬不要惹他！

王為一聲嚎叫。

就好像青龍是許多大老闆的噩夢，王為也是很多犯罪分子的噩夢！

青龍激發了王二哥的鬥志。

聊到正經事，小高就嚴肅起來，臉上的笑容漸漸隱斂，輕輕搖頭，說道：「基本查不到什麼，只收集到很多傳聞……那是個傳奇……」

「講究個啥？再講究也是個罪犯，見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