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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老闆，你要覺得我知法犯法了，儘管去告我，五里塘派出所不處理，讓分局處理。分局再不處理，你告到市局去，告到省廳去，告到部里，那都是你的權力，誰都不能阻止你。」

「于總，對我挺了解的，下了一番功夫吧？」

王為搖搖頭，說道：「粟校長，是有這麼一回事。這個事情，于鐵翼當時就已經在五里塘派出所報了案，派出所的同志也找我了解過情況了。于鐵翼在市場稱王稱霸，動手打了好幾個人……哦，粟校長你可能不知道，這位於晉于大老闆的兒子，是市武術隊的隊員，很能打的。那晚上，我剛好去那會朋友，無巧不巧的就碰到于鐵翼在那裡打人，擾亂治安，口頭制止他不聽，他還攻擊我，所以就制服了他。情況就是這樣。」

許主任已經忍不住低聲呵斥了。

作為學校訓練中心的主任，老許對王為算是比較熟悉的了，王為擔任過兩年的格鬥隊隊長兼教練，經常要和許主任打交道。平時老許覺得自己對王為還算關照的，怎麼這小子是這種態度？

看得出來，王所很不耐煩，對著于晉擺了擺手，臉上明顯露出了厭惡的神色。

也不知是哪一桌上傳來這麼一個聲援的叫喊。

于晉臉色完全沉了下去，冷冷盯著王為，冷冷說道：「王警官，你身為警察，知法犯法啊。是不是以為你是警察，打了人就不需要負責？打了人就沒人能收拾你？」

畢竟王為和-圖-書是天南警校開辦以來從來都不曾有過的擒拿格鬥大賽三冠王！

「別在這煩我！」

他不喜歡王為的性格，這真的勉強不來。

「不理他！」

這就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這位性格沉穩，行事踏實的縣公安局刑偵大隊副大隊長，以這種方式保持著和王為的距離。這種人外圓內方，看上去比較和藹，可是一旦認定了的事情，卻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其實整個九十年代的不少暴發戶，都是這種心態。

老粟臉上第一個掛不住。

「別理他。來，干一杯！」

此言一出，頓時人人變色。

「但有一點，請你記住，以後別在我吃飯的時候來打擾我！」

于晉說得沒錯，這些年他確實給警校不少支持，說不遺餘力地支持警校建設或許有點誇張，力度真的不算小了。這個人路子野，發財的方法多，不少單位都得過他的捐贈。

「來，乾杯！」

「哪裡涼快哪裡獃著去！」

王為好像這時候才剛剛發現走近的領導，連忙放下手裡的杯子，站起身來，笑嘻嘻地說道：「許主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瞧我這眼神，怎麼沒看到領導過來呢？對不起對不起，剛那話真不是針對您的，也不是針對咱們學校的領導。您可千萬別往心裏去！」

錢多燒的。

絕對是錢多燒的！

他們是喝得興高采烈，那邊已經齊刷刷地板下了臉。

「有這種事，太不像話了。什麼時候和*圖*書發生的？老許，是在培訓期間嗎？」

事實上，一直墨守成規，故步自封的人，也不可能成為精英刑警。

大家紛紛舉起了杯子。

旁邊幾桌培訓班學員還則罷了，只是驚訝，于晉身邊的幾位領導，卻是很明顯的生氣。

在許主任面前，王為不但是下級，是晚輩還是學生，嬉皮笑臉無所謂，放低一點姿態也無所謂，面對於晉，王所的姿態就不能低了。

「王為同學，有這麼回事嗎？」

王二哥對誰客氣也輪不到這種人。

當然，盧泰也沒有和谷帥混在一起，而是和幾個性格相近的同學組成了一個小團隊，吃飯，討論，訓練什麼的，都在一塊。

盧泰反倒沒有和他們在一起吃飯。

老許一臉鬱悶。

我怎麼知道？

「王為，怎麼說話呢？」

就在一行人離得很近，最多只有兩三米遠的時候，王為像是沒看到他們似的，端起面前的果汁杯子，笑著對白嬌嬌，夏勇，趙四等人說道。

誰還沒個脾氣？

這一桌八個人，就沒誰是中規中矩的老實人。

關鍵在於，王為這句話不是壓低聲音說的，雖然不是很大聲，周邊好幾桌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刑警之中，也許有盧泰那樣沉穩的性格，有白嬌嬌那樣惜言如金的冰山美人，卻沒有誰會腦子僵化。不管是盧泰還是白嬌嬌，都有著創造性的思維。

不等許主任再說什麼，于晉已經接過了話頭，上下打量著王為，像是饒有興和圖書趣的樣子，臉上依舊還保持著笑容，顯得十分的大度。

從於鐵翼那麼囂張也能看得出來，他的家教好不到哪裡去。

于晉一口氣說道，中間幾乎沒有任何停頓，顯見得這番話早已在他腦海中翻來覆去練習了無數次，滾瓜爛熟了，這時候連珠炮似的說出來，還真的很有殺傷力。

王為哈哈一笑，轉向于晉的時候，又換了一種臉色。

估摸著于晉壓根就不知道什麼叫物傷其類，什麼叫兔死狐悲。

既然在作秀，這些基本功總是要做紮實的。

于晉不好好管教自己兒子，反倒這麼大張旗鼓的公然來警校興師問罪，立馬就激起了大家的敵愾之心。

其實除了許主任，粟副校長老和其他幾位警校的領導，都對王為比較熟悉。

就敢帶著幾個警校領導當「隨行保鏢」，當著這麼多警察的面，威脅另一個警察。

這就太不給面子了。

尤其警校副校長，許主任這幫大人物，人家可不知道王為是沖于晉去的，還以為是表示對他們學校領導的不滿。

王為故意的。

這是原則。

當他確定於晉的目標就是他們這一桌之後，王為就沒打算給什麼面子。

當然，警校的一些工程，也承包給他公司下邊的工程隊去干，這一切，都是粟副校長親自經手的，情況相當清楚。

「這麼說，王所是針對我來的了？」

粟副校長板著臉，厲聲問道，目光炯炯地盯住了王為。

在別人眼裡，老於家有錢有和_圖_書勢，是鼎鼎有名的大老闆，在省市領導面前都有座位的，了不得的人物，萬萬得罪不起的。在王為看來，于晉就是個暴發戶。

白嬌嬌臉色一沉，眼裡閃過一抹銳氣。

于晉的雙眼微微眯縫了一下，目光倏忽間變得鋒銳起來，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僵硬了幾分。

而且一開口就叫出王為的職務，足見於晉對王為比較了解。

也要這樣的老子才能養出那樣跋扈的兒子。

而且去年剛剛畢業，大家都對他有比較深刻的印象。

說起來，于晉比于鐵翼囂張多了，竟然直接跑到警校來，當著這麼多培訓班學員的面，威脅王為！

以王為那身手，不要說市武術隊的隊員，就算是全市散打冠軍，也未必見得能在他手裡佔便宜。順手教訓一下那紈絝小子實在太正常了。至於教訓得重一點，那也可以理解。

並不是說王所那麼牛逼哄哄，在誰面前都囂張跋扈得很，有些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但這其中，並不包括于晉。

很顯然，能夠來參加精英培訓班的刑警，都是明白人。這麼一聽，就已經清楚怎麼回事了。根本就是一個紈絝子弟仗勢欺人，剛好撞槍口上了。

「王所，你把我兒子打得那麼慘，我不該了解一下你？」

王為已經先開口了。

粟校長和警校其他領導和這于老闆有關係，他們可不認識什麼老於老李的，沒必要給他什麼面子。

「算！」

覺得自己賺了幾個錢，加上領導們當時對ｍ•hｅｔｕbｏｏｋ.cｏm.ｃoｍ暴發戶又特別待見，往往給他們超出常規的待遇，刺|激得這些原本就沒多少文化，沒受過什麼系統教育的傢伙一個個獸血沸騰，以為自己能上天了。

于晉和陪同他一起過來的幾位警校領導自然也聽得很清楚。

除了他們四個，還有四個培訓班的學員，都是比較年輕的，這些天一直跟著王為在學習擒拿格鬥技巧，算得是王二哥的死忠粉了。

但「當著和尚罵禿子」這句話，他肯定是聽說過的。

現在自己學校的一個培訓學員，打了人家兒子，實實在在是要給人家一個交代。

「當時那種情況，我沒有把他送到派出所去，已經算是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了，他還去派出所報案，這算不算是倒打一耙？」

「應該是在培訓期間吧，我查過的。我兒子被打，是在六月一號晚上，你們這個培訓班，是六月一號報到，二號正式開班。也就是說，這位王為同志，在職警察，在報到的當天晚上，跑到五里塘夜市去喝酒，借酒發瘋，無緣無故把我兒子于鐵翼打一頓……大打出手，把于鐵翼打成重傷，現在都還在住院……粟校長，你是知道我的，對警校的支持力度也不算小了，怎麼你們警校培訓班的學員就這麼不講道理呢？」

一個七十人的培訓班，出現幾個小圈子，實在太正常了。

這當兒，領導嚴厲的目光四下掃視，卻也沒辦法把搗亂分子揪出來。

粟副校長板著臉，很不客氣地沖許主任質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