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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為臉更黑了，卻是被何小翠搞得無話可說。

看著何小翠在這裏裝可憐，王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不怪我不怪我，這回真不怪我，是他們越界了，我沒在紅玉鎮這邊做生意……」

李民主再次一擺手，嘻嘻哈哈地走了。

王為狠狠盯她一眼：「你還年輕，不會找個人嫁了，好好過日子？」

「那你趕緊去找好男人啊……」

要說何小翠也是個逗貨，或許混這行混久了，都學會不要臉。

越界行動。

說起來，何小翠還很傲氣呢。

王為黑著臉，重重一拍桌子，喝道。

雖然誰都信得過王為跟何小翠之間不可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但還是注意點比較好，老大年輕歸年輕，在所里隊里的聲望，那是越來越高了。

這也是何小翠對付王為的一貫手段了，面上裝可憐，嘴裏卻總是軟抵抗。

何小翠連忙走了進來。

何小翠說的基本是事實，單純靠一個男人養家，很不靠譜，多半得是兩個人一起工作才能支撐起一個家。何小翠習慣了干這種來錢快又不需要什麼技巧的「工作」，她也干不來其他工作了。

在另一個時空，要說有什麼人讓他深感頭疼又無可奈何，何小翠絕對要算是一個。

「不是早就跟你說過，讓你不要做了不要做了，你總不聽！」

王為心裏鬱悶，卻還得陪著笑臉，親自送李民主到門口。

無論什麼時候，在王為面前，何小翠的態度都好得不得了，低調得不和*圖*書得了，就是堅決不改。

這神經也太大條了。

等王為從張海華辦公室離開，回到刑偵中隊辦公室不久，李民主就親自登門，直接把何小翠帶過來了。

這幫混蛋，倒是一點不給他們老大留面子。

大夥不由得暗暗納罕。

「閉嘴！」

在別人面前，或許還不需要這樣小心翼翼，在李民主面前，一定要特別注意。有些話，經他嘴裏一傳，就不知道傳成什麼樣子了。

「王所，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聽說在省里，又破了大案？」

李民主抽著煙，笑哈哈地說道，滿臉讚賞之色。

何小翠嘀嘀咕咕的，撅著嘴，眼圈都紅了。

儘管眼下後邊宿舍樓已經在推倒重建，所里辦公區域緊張，但委屈了誰也不能委屈領導。所長和教導員的小辦公室，是絕對不能省的，也不能合併。

大家都知道，老大對這個何小翠，是有點「偏愛」，一直以來，都罩著她的。

這當兒，大夥也只能含含糊糊地答應她一句，心裏暗暗搖頭。

「說你的事呢，扯什麼阿玲阿狗阿貓的……你管著自己的事吧，還管人家的閑事！」

王為也笑哈哈地站起身來，忙不迭地給李民主遞煙，打火，搞得兩人好像多年的鐵哥們似的。任誰一眼都能看得出來，這中間那叫一個假！

「我跟你說，王所，找不到好男人，我是不會嫁的……」

蓋世大俠？

王為是真頭疼了。

幸好她昨晚被帶回所里之後和圖書，沒有哭著喊著要找王所，不然老大的臉都要被她丟光了。

除非她能找到一個真正的富家子。

真正厲害有眼光的男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曾經是幹什麼的。

大夥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感受到了那種差距。

比王二愣子還要頑固。

王所只能無力地呵斥她一句。

這傢伙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

剛才就是說句客氣話，誰還當真了？

好在李民主也沒心思繼續這個話題。

「哈哈，好啊，我等著王所請客！」

見了這個樣子，李民主更是嘴角一翹，露出「果然如此，我就知道不簡單」的神色，意味深長地看了王為一眼，揮了揮手，說道：「王所，人就交給你了……再見！」

何小翠雖然長得很漂亮，身材也好，在城市生活一段時間后，身上那種鄉土氣息基本都洗掉了，衣著打扮言行舉止越來越像是城裡人，還很洋氣。然而那種風塵氣息，卻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了。

畢竟一二把手都需要一點私人空間。

何小翠腦袋垂得更低了，嘴裏卻還在嘀咕：「不做又沒飯吃，誰養我啊？」

管盡人間不平事！

李民主抽了兩口煙，向外邊招了招手。

「李所，謝謝啊，等空一點找你喝酒。」

王為加倍的謙虛謹慎。

合著李所今兒不是來給王所示好，而是來打臉的。

他一直都在勸說何小翠「從良」，讓她找個合適的人家嫁了，不要再幹這種事，何小翠每次都答應得好好的，等wｗw•ｈeｔｕｂｏｏk.ｃom•cｏｍ王為一轉頭，她又搖著小手絹招呼新的客人去了。

雖然公安系統有保密規定，但有些小道消息，到底封鎖不住，早已經泄露出去。尤其在邊城公安系統，「王神探」更是聲名遠播。畢竟王為是邊城警察，在省會露臉，那也是全體邊城警察的光榮。

「找個人嫁了？那得是個有本事的……他要是沒本事，連自己都養不活，還不是得我養他？我又不會別的……我憑什麼要多養一個人？還要給他生孩子，還要多養幾個人……」

但那種概率實在太低了。

被關了一個晚上，何小翠也是蓬頭垢面，原本化著濃妝，也搞得亂七八糟，跟個熊貓似的，一晚沒睡好，睡眼惺忪，哈欠連天。

大家都嚇了一跳，望著小辦公室那邊緊鎖的房門，面面相覷，都嗤嗤地笑了起來。

偏偏沒有得到老大的指示，還不好上前攔他。

也不知老大怎麼就認了這麼個「妹兒」。

聽聽，衛博教授和李作勇總隊長都抬出來了，李所可不想在這裏看著這小子耀武揚威地宣揚自己如何的了不起！

當然，嘴皮官司是要打的，但這種官司多半沒什麼結果，大多數最後都是不了了之。真有那麼一兩回鬧大了，也不過是分局領導出面調解一下，最終兩個所里或者隊里的頭頭們坐下來喝場酒，唱次歌，也就過去了。

不過往李民主身後一看，眾人臉上又露出了幾分尷尬之色。

「我這不正在找嗎？你以為好和圖書男人像大西瓜，滿大街都是……我可不想跟阿玲一樣，找個男朋友天天打她，還把她的錢都收走……王所，我求你件事，你幫幫阿玲吧，她好可憐的。」

你一天天這麼混著算怎麼回事？

在王為面前，她一下子又變得老實了，低垂著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連眼皮都不敢抬一下。和剛才的「神采飛揚」判若兩人。

李民主打著哈哈，推開小辦公室的門，徑直闖了進去，粗門大嗓地叫道。

「在哪做都不行。」

任誰都知道，抓嫖抓賭來錢快，只要有了線索，基層派出所的同志都會忍不住要抓一傢伙。偶爾越界一兩回，也不算什麼。反正又不止紅玉所這麼干。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

「啪——」

隨著這聲震響，何小翠嚇得身子都抖了一下。抬起頭飛快地瞥了一眼王為黑著的臉，又飛快地垂下頭去，雙手死死揪住自己的小包，指節都有點發白了。

看來老大去參加了那個精英刑警培訓班之後，身價再一次看漲。

王為不由一愣。

一走進刑偵中隊的門，抬頭一看，這麼多熟面孔，頓時就來精神了，立馬笑靨如花，嬌滴滴地和人打招呼。難為她記性那麼好，居然每個人的名字都能叫得出來。

更何況現在的李民主，也不如以前那麼牛逼哄哄了，王為強勢崛起之後，李民主也學會了夾著尾巴做人。實在是形勢比人強。

「王所，回來了？」

何小翠繼續嘀嘀咕咕地軟抵抗。

從所長辦公室和*圖*書出來，王為去了教導員張海華的辦公室。

一說到別人的事，何小翠就來勁了，也不怕王為了，抬起頭來，很急切地對王為說道，眼巴巴的。

何小翠跟著呢。

在王為面前，李所採取了前所未有的低姿態，隔老遠就哈哈打得山響，對誰都客客氣氣，甚至連以往他一貫不放在眼裡的治安員和聯防隊員，這回李所也主動跟人點頭打招呼。

劉強親自出馬，王為就不必操心了，李民主再桀驁，所長的面子是一定要給的。

這回是紅玉所越了人家的界，下回說不定就是人家越界到紅玉所的地頭來抓人了。

真正的哥們，絕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王所，不好意思啊，昨天和老衛他們搞了個聯合行動，沒注意，把你的人給抓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人呢，我給你送過來了，下回有什麼事，盡量提前打個招呼。」

「真的真的，我注意著呢，不在紅玉鎮這邊做，我怕你為難……誰知道他們也會來抓……」

真不知道好男人做了什麼孽！

「僥倖而已僥倖而已，主要還是衛博教授和李作勇總隊長指揮有方，我就是搖旗吶喊的小卒子……」

這種事，倒也並不如何罕見。

連李民主都知道，不能再得罪王所了。

王為還沒開口，何小翠就一疊連聲地嚷嚷起來，滿臉委屈。

只要不頻繁越界，不是多麼了不得的大事。

王為轉身就往辦公桌後走，手一揮，毫不顧忌就關上了小辦公室的門。

看得每個人都直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