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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王為不生氣，最好是給他提供有用的破案線索。

王為不說話了，沉吟一下，說道：「嗯，這個線索很有價值，下次他再過來，你要及時通知我。」

但何小翠因此就以為有了「大靠山」，警察都不應該抓她，那又走極端了，得敲打敲打她才行，免得她得意忘形，給自己也給王為招來什麼大麻煩。

這個道理，林所當然是懂的。

單位時間的效益大大提高，翻了許多倍。

日積月累下來，何小翠現在已經頗有點存款了，真要自己開店，完全沒問題，就算積蓄還不夠，米蘭和王為都答應資助她一些。

畢竟九十年代，買火車票不需要實名制，他只要不坐軟卧，就沒人能查到他的行蹤。

說起來也難怪，從天山跑一趟天南，實在太遙遠了。

見王為呵斥，何小翠果然就怕了，低垂著頭，囁嚅著說道。

原本他們就沒打算太「為難」這些失足女。

王為點點頭，他對那種所謂「天山的刀」也有很深刻的印象。

王為雙眉緊緊蹙了起來。

「可能是五十克吧……應該是！」

尤其是米蘭，讓何小翠清楚地明白一個道理——女人長得漂亮就是本錢！

「他帶武器嗎？」

至於原因，大家都懂的，就不必多說了。現如今還能賣王為一個人情，那就更沒說的了。

「帶。他隨身帶著刀，就是那種天山的刀，很鋒利很鋒利……他說他們允許帶刀的。」

「他好像說是叫老K，也可能是叫老克，反正我每次都叫他克哥，他也應了……」

在邊城購買白粉的天山人不多。

王為繼續板著臉呵斥。

王為隨即問道。

嗯，並不是每個毒販都隨身帶著槍的。

「哥，他們把我抓起來了……」

「就是幾天前，快的話，再有十來天，他又會過來了。」

因為真正用到槍的時候並不多，反倒容易暴露自己。

王為的問題越來越多。

王為這麼叮囑了一句。

王為又有點無奈，她這是ｈetｕbｏｏｋ.ｃoｍ.ｃｏｍ一點都沒意識到自身的危險嗎？

根據王為的了解，他們似乎更加中意從天山省西邊的國家販賣大麻之類的毒品。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何小翠的自我感覺良好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的，最起碼經過這一次之後，林高飛以後帶隊行動確實不會抓她了，只要她不太出格，林高飛肯定會對她網開一面。

王為頓時就很鬱悶——你的意思是還不能有人抓你了？都跟你說了無數次，正經搞個事情做，不要再幹這一行。又不是沒本錢。

「他那麼久才來邊城跑一趟，每次就帶一小包貨？你估計那一小包能有多少？」

兩人在林高飛辦公室關起門來一待就是小半個鐘頭，還真讓林高飛有點「胡思亂想」了，王為不至於犯糊塗吧？這麼生冷不忌？而且就算真犯糊塗，真的生冷不忌，也斷然不至於在林高飛的辦公室里胡來。

「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千萬不要引起他的懷疑。」

「他最近一次過來是什麼時候？」

王為雙眉一揚，說道：「你看過他身份證啊？這麼肯定！」

何小翠像是有點害怕的樣子。

倒是忘了何小翠的「職業特長」了。

「他叫什麼名字？」

這樣的交通條件，半個月就跑一趟，王為覺得，這個老克如果真是個毒販的話，沒準還就跟何小翠說的那樣，背後確實有一個不小的團伙。

「不一定，有時候一個多月來一次，有時候半個月就來一次。隔得最久的是過年這段時間，隔了一個多月，去年年底他接連來了兩次……他就是那時候喝醉了跟我說的，說過年了，要多帶點貨過去，要不然不夠賣的……他還說，還說要探探路，看看這邊有沒有人要大麻……說他們那邊能搞到大麻。我們邊城這邊搞毒品的多，也許能找到很好的銷路。」

饒是王為這種習慣了經常出差，經常坐火車出遠門的老刑警來說，一口氣坐六七十個小和_圖_書時的火車，還是太難熬了，只要想一想就頭皮發麻。

「你怎麼知道他喝醉之後不是胡說八道的？說不定他跟你吹牛呢？」

老實說，現在的何小翠還真不是當初才到城裡謀生那會窮困潦倒的模樣了，她賺了不少錢。

但何小翠就是不肯轉行，似乎是愛上目前這個行當了。

被當場擊斃！

每當這時候，何小翠都特別有成就感。

「具體不清楚，可能三十來歲吧，也可能三十多一點，反正年齡不會太大，不超過三十五歲。」

有些人還真是吹牛，也不知出於一種什麼心理，把自己吹成毒販，好像還很牛逼似的，王大隊沒少碰到過這種滿嘴跑火車的傢伙。

「幸好這邊林所跟我是朋友，不然你有這麼好過？」

「都跟你說多少次了，小心點小心點，你就是不聽。」

何小翠心中一喜，就好像王為很了解她的性格一樣，何小翠自以為也很了解王為的性格，他主動詢問細節了，就證明這個事引起了他的重視。

說到外國人，其實邊城還是有不少的，比如安浪國人也算是外國人。但何小翠嘴裏說的外國人，明顯不是指的安浪國那種又黑又瘦個子又矮小的馬來人種，而是牛高馬大的白色人種。

但槍就不一樣了，火藥噴射的速度，實在不是人力可以閃避得了的。

至於勸何小翠「從良」，王為已經徹底放棄這個努力了。

這傢伙讀書不多，腦瓜子都很靈活，很會舉一反三。

王為就瞪了她一眼。

「他一般多久來邊城一次？」

她好像覺得，只要她是王為的線人，整個公安系統的人都得將她當朋友！

「沒有槍，反正我是沒看見。」

說起來，這還要感謝王為和米蘭。

何小翠其實腦子特別簡單，王為隨便做個樣子，她立馬就老實了。說起來，還是因為她特別「崇拜」王為，所以特別在意他的態度。

既然她自己那麼喜歡，那誰都攔不住的。

「怎麼回事？ｍ•ｈeｔuｂｏｏk•ｃｏm•cｏｍ你說清楚點！」

所以她很果斷的不在最底層的路邊店，髮廊廝混了，換到了高級夜總會，高級酒店開工，交易的對象自然也不再是農民工和退休在家的老頭兒，而是腰纏萬貫的大款，老闆，有錢人！

有些工作，還真是連王為這種「神探」都沒辦法，只能交給何小翠去做。

對於一些特別謹慎的毒販來說，他不大可能讓自己的身份證頻繁被鐵路部門登記在案。

「光帶著刀，沒有槍？」

何小翠嘻嘻一笑，說道：「我從他的身體狀況就能判斷出來。」

王為又鬱悶了一下。

這可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了。

嗯，天山那邊確實有不少黃白混血兒，個子高大，看上去有點像外國人。

「不會的不會的，他不會懷疑我……我跟你的關係，不是連你們公安內部的人都不知道嗎？他們要是知道，也不會抓我了！」

邊城因為特殊的地理位置，乃是毒品集散之地，來自全國各地的毒販都有，不過很少聽說過有天山人在邊城進貨。

說實在的，真要動槍頑抗了，通常都是最後的掙扎，下場多半好不到哪裡去。你一把破槍還能頂得住一大堆警察和武警的圍攻？想多了。

這種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是這樣，這個天山人，是我的客人，從去年年底開始吧，他大概已經來過我們邊城三四次了，每次來都要找我……我問他到邊城來做什麼，他就說是做生意，再問他做什麼生意，他就不說了，還叫我不要亂問……後來，有一次他喝醉了，自己主動跟我說，他是做白粉生意的，從我們邊城進貨，然後買到天山那邊去。還說他有好多兄弟，生意做得很大……」

「哥，我跟你說，我發現一個重要情況，一個天山人，他在販毒！」

王為板著臉，訓斥道。

花花轎子人抬人，你好我好大家好！

就好像《真實的謊言》電影里那個總是喜歡吹噓自己是特工的傢伙。

他一個毒和_圖_書品販子，不大可能坐飛機，機場安檢太嚴格了，你帶著一大包白粉或者大麻想要大搖大擺地通過機場安檢，順利登機，根本就是痴心幻想。所以他只能坐火車。現如今是九十年代，可不像後世高鐵那麼方便那麼發達，綠皮火車速度之慢，停站之多，簡直令人難以忍受。況且乘坐的舒適度也非常差。

王為心中一動，臉上卻是不露聲色，依舊板著臉，喝道。

所以對她的事，王為比較上心。

我都在高端夜總會了，誰知道茂山派出所還是「不按規矩」出牌，一樣把我給抓了，這能怪我嗎？

懶得跟她多說了，就讓她一直這麼自我感覺良好吧。

應該說，她算是一個很盡職盡責的線人，也知道一個盡職盡責的線人要關注什麼。

還是一絲不苟的讓茂山所的同志帶走了何小翠，隨後王為向林高飛求了個情，讓他對何小翠寬大處理。林高飛自然滿口答應。

何小翠又很肯定地說道。

還很有幽默感呢你！

在經歷了「寶元公司詐騙案」之後，王為意識到，何小翠的價值遠遠不止一個可有可無的線人那麼簡單，有時候時能發揮大作用的。

何小翠連連點頭，很開心很振奮的樣子。

何小翠連忙討好地說道。

沒有半點懸念。

對何小翠這種奇葩思維，王為當真是無力吐槽。

「哦——」

原來這個牛逼哄哄的男人，也有需要自己幫助的時候。

林高飛一帶上門，何小翠就委屈得哭起來。

「我已經夠小心了，我都是在高端夜總會……」

何小翠馬上搖頭，很堅定地說道：「不是，我看到他帶的貨了，一小包白色的粉末，肯定不是洗衣粉吧……」

還不就是因為長得漂亮，嫁了一個好老公？

坐綠皮火車從天山到天南省省會雲都市，至少得兩三天，六七十個小時。這還得是直達列車，要是中間換乘的話，時間還要更長。

王為關注的還是這個，老實說，刀子再鋒利，王為也不怎麼放在眼裡。再和圖書鋒利的刀，也得看使刀的傢伙有沒有那個實力。否則，絲毫不必擔心。

這些人才出得起價錢，只要伺候得他們舒服了，再打賞一百兩百都是可能的。

你看人家米總，是何等的高高在上，何等的氣質優雅？

不然的話，要不了那麼大的量，毒品銷售也不會那麼快。

對王為來說，這還真是個新情況。

這個老克還真是個「人才」，居然想到要將天山那邊的大麻賣到邊城來，同時把邊城這邊的白粉賣到天山去，是來去都不空著手啊。

一般來說，失足女不會詢問恩客的具體姓名，只要有個稱呼就行。如果是一次性|交易，那麼連稱呼都可以不必有，反正以後又不再見了，問那麼多做什麼？查戶口啊？也就是老克（老K）這種常客，何小翠才會特意問清楚他怎麼稱呼。

看上去，王為是越來越重視何小翠提供的這個消息了。

「多大年紀？」

王為撇撇嘴，表示不信。

何小翠很肯定地說道。

因為軟卧要登機身份證。

對何小翠這種人的心裏，王為可是太知道了，千萬不能慣，你一慣她，她立馬就打蛇隨棍上，益發的「驕縱」起來。就得時不時敲打一下，讓她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

所以說，毒販其實也是個「體力活」啊！

天山指的就是我國北方邊境的天山省。

王為也很是無奈。

何小翠嘰嘰喳喳地說道，倒是說得相當清楚。

當然，林高飛也就心裏這麼亂想，臉上是絕不會帶出半點來的。

同樣的道理，這個老克也不能坐火車軟卧。

何小翠覺得自己是干那一行的，嫁個大款老公怕是沒有那個可能性了，但長得漂亮仍然是她最大的資本，可以直接換錢。

比如說蘇振雄，那還是上過戰場，真刀真槍殺過人的，妄圖和包圍他的警察和武警放對，結果如何？

「我想他很可能不止帶一包貨，也許好幾包呢？我又不敢去翻他帶的東西……你不知道，他很高大，力氣大得很，有點像是外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