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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由心生臉色鐵青，拳頭緊緊地握著，神色怨毒。

黃溢和四名女生踏著皎潔的月光，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只需要成為一個人？」卒仔魚似乎有些不懂，嘀咕了一聲。

五人圍在人群外面，朝著那全新的招標告示看了過去。

「嗯！」卒仔魚點了點頭，「你現在退出國戰那就很被動了，人們也許會說你置身事外。而如果你要再度加入到國戰之中，以你現在輪迴的狀態，沒有軍團作為支撐，很難打出好的戰績的。光憑英雄公會實力太弱小了，就算創建一個新軍團也發展不起來。」

說著，黃溢轉頭看了看卒仔魚，道：「國家之見會蒙蔽你的雙眼，真正的敵人和真正的親人，你都要用心去感受。有些人雖然和你不是一個國家，但是他們對你卻是真心真意，就像是親人一樣。她們就算實力低微，在戰鬥中也會擋在你的身前，優先去保護你。她們就算只有一萬金幣，甚至連工作都找不到，也會給你買禮物。這樣的人，你一定不要辜負。」

卒仔魚摸了摸下巴，想了一會，道：「欲由心生吧！他至少是我們中國人。」

「好吧，我讓下面的人去改！」營林的話語聲中透出一股無奈。連送錢都送得這麼辛苦的，恐怕也就是他們了。

「一個人最大的追求，就是不要變成畜生。」黃溢望著街道上的茫茫人海，幽幽地感慨一聲。

這時，不遠處一個張貼告示的地方，一群人正圍在那裡議論紛紛。

此時，黃m.hetubook.com.com溢正走在慾望之城的街道中，卒仔魚也跟了出來，老老實實地呆在他的身邊。他們兩個人都變幻了外貌，使得一路上沒有人認出他們。

「裏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殺神突然之間離開了慾望軍團？」

說著，黃溢神色一緩：「我反倒覺得宮本武藏要好一些。他只是在我們眼中是壞人，國家之別的因素佔據了大部分。對日本人來說，他的行為雖然有些極端，但至少他是為了他們祖國而戰鬥。他所做的事情，既是為了他自己，也是為了日本。」

黃溢說著，話鋒一轉，道：「如果今天換成是刀鋒站在我的位置，他退出國戰，那必定會遭受到眾人的唾棄。因為他的形象一直都是一個好人，人們會以好人的標準來看待他，從某種方面來說，他已經被道德綁架了。他做任何事情，都會身不由己，這樣的人生非常痛苦。他之所以隱退，這是一個很大的原因，他被他的好名聲所束縛住了，活得不夠自在，活在別人的要求之中。」

「說白了，就是披著人皮的畜生。」黃溢說著，拋出了一個問題；「你覺得欲由心生和宮本武藏比起來，誰更好一些？」

卒仔魚皺起了小眉頭，仰頭看著黃溢，那烏黑純凈的大眼睛閃過一絲不解：「為什麼人們不會罵你？」

「難道殺神和欲由心生為了爭搶總指揮的位置，發生了矛盾？」

「嗯！我知道了！」卒仔魚乖乖地點了點頭。他就和_圖_書像是一張白紙，純潔無暇，而黃溢則是第一個在這張白紙上塗上染料的人。

「不會吧！這麼巧！月月、海棠你們兩個正好符合要求呀！」看到這個新的告示，水墨清香忽然掩起了小嘴，驚訝一聲。

欲由心生咬著牙，強自說道：「沒事！就算沒有殺神，我們也照樣能夠打贏這場國戰！」

「本次招標由於是新建宗教建築，而宗教最講究冥冥中的緣分。所以招標人員的名字，要與英雄教有一定的關係。英雄教的宗教壁畫中，殺神的神像屹立於月光之下，所以報名者的名稱要有一個『月』字；殺神的周圍布滿了鮮花，所以名字中有花的人，也符合報名要求……」

「嗯？招標要求怎麼改啦？」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黃溢勸說道。

「哎呀，快走啦！別做白日夢啦！抓緊時間升級去，你現在輪迴了還不好好攢點經驗！」月月拉起了黃溢的手，直接就大步往前走去。

「而且這要求改得好奇怪呀！」

「大哥哥，你為什麼不搶奪總指揮的位置呢？在場一定有不少人會支持你的。」這時，卒仔魚朝著黃溢問道。

此時是上線高峰期，玩家們都下班了，開始在第二世界的夜晚中暢遊，街道上人來人往，路邊小販的叫賣聲絡繹不絕。

這全新告示，其餘的地方都沒改動，唯獨在報名人員要求上，做出了一些新的改動——

另一邊，新加坡大陸。

「你說的理論上沒錯，但現實和理論之間往往會有heｔｕbooｋ.ｃｏm.cｏｍ一定的偏差。我的打算是等我實力恢復到聖域之後，再創建一個軍團加入國戰之中，欲由心生雖然沒什麼能力，但是再撐一段時間還是沒問題的。而且我暫時退出這場國戰，人們並不會罵我。」黃溢微微一笑道。

黃溢點點頭，道：「是的！『人』比『好人』只少了一個字，但也少掉了無數的煩惱，多了更為廣闊的空間。只要不做一些連畜生都不如的事情就好了，有些人可能只是看起來像人。你現在年紀還小，以後會遇見很多像人一樣的人。」

黃溢無奈，只得再度給營林發了一條消息過去：「你改一下招標的報名要求，現在她們幾個連報名的意願都沒有，你得想辦法讓她們報名。」

說著，黃溢摸了摸卒仔魚的頭髮，道：「你覺得我一定不會退出國戰是不是？」

這時，他們正好路過烤肉店，海棠忽然摟著黃溢的肩膀，笑眯眯地說道：「乖徒兒，我和你月月師父已經收到複試電話啦！工作有希望了，等我們找到工作了就請你吃大餐哦！」

「大壞蛋！你還不死心呢！」水墨清香笑罵一聲，也跟了上去。

漸漸地，一天過去，夜晚降臨。

說完，黃溢彷彿是總結一般地告誡道：「不要將自己定位成一個好人，只需要將自己定位成一個人。」

「這下殺神退出，英雄大陸的局面更為糟糕了！」

安詳的小鎮中，黃溢和海棠、月月、水墨清香、庭夕四個女生，正緩緩走在去往傳送陣的路上，一路上有說有和-圖-書笑，幾個女生打打鬧鬧，散發出青春歡笑。

黃溢心中一動，立即朝著那告示走了過去。

……

他是下定決心要把這筆錢送出去了，他總要離開的，留下一筆錢給他這幾個師父，至少可以讓她們生活無憂。雖然第二世界的金幣一直都在貶值，但這麼多金幣賣成現實中的貨幣，也是一筆超大巨款了，和她們正兒八經上班的工資比起來，不是一個級數上的。

「本來剛剛才緩和下來的局面，現在一下子崩盤了，殺神雖然沒有直接參与國戰，但他名聲在外，震懾了多少國家，你以為他真沒貢獻嗎？」紳士皺著眉頭，微微不滿地看著欲由心生道。

「好啊！」黃溢點了點頭，眼珠子一轉，指了指烤肉店門口貼著的一張《廟宇招標告示》，不動聲色地問道：「你們去報名這個招標了嗎？」

……

他們兩個人，一邊走向傳送廣場一邊聊著，漸漸地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他沒想到黃溢退出的後果這麼快就顯現出來，這三聲公告無異於狠狠地打了他三巴掌。

「搶不到的！」黃溢搖了搖頭，「欲由心生一定不會交權的，而且就算他交了權，也可能會暗中搗亂，這個總指揮不要也罷！」

「別做白日夢啦！我們這點能耐根本接不了這種單子的！」水墨清香掩嘴一笑，伸出小手捏了捏黃溢黃溢的手臂，似乎讓他從白日夢中快點醒來。

「像人一樣的人？」卒仔魚琢磨著這句話，搖了搖頭，「我不懂。」

黃溢搖了搖頭，正色道：「不要以一hetubｏｏk.ｃｏｍ.ｃoｍ個人的國籍去判斷他的好壞。我們組織就有很多日本人，但他們是我們的兄弟姐妹，心地善良。」

「而相較之下，同樣是國戰的指揮者，欲由心生卻是以公謀私。像剛剛那場會議，他討論的居然不是如果對付那些入侵者，而是號召大家對太陽公會動手，剿滅這個冒犯了他威嚴的公會。甚至誰不聽話，就將對方從軍團里踢出去，不讓他們參加國戰。他的這種行為，連人都算不上。」

人們三三兩兩地討論著，剛剛黃溢退出慾望軍團的那聲大陸公告太過駭人，本來人人都對他充滿了期待，但沒想到卻是這種結果。更為嚴重的是，他幾乎是一退出，那些觀望的國家就立馬開啟了宣戰。

「因為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我雖然做過一些好事，但殺過不少玩家，做過一些很多人眼中大逆不道的事情。甚至有很多人都認為我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所以我的退出並不會讓人唾罵，因為人們覺得，我做出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

「比武大會的團體決賽，他讓整個日本的高手都加入，既是為了獲得勝利，也是為了共同分享這個榮耀；他綁架小雨以及那些中國頂尖公會的高層，是為了報復我，也是為了削弱中國玩家的整體實力，為入侵英雄大陸做準備；他為了不讓東瀛大陸戰敗，寧可毀掉自己的巨資建立起來的北海城，也要想方設法擊殺我，這種魄力不是人人都有。他的這些所作所為，不僅僅是為了他自己，也是為他的祖國，他算得上是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