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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建議不錯，懲處漢奸是必須的，這個不應該有時間限制。嗯，待會你給常根和郭奎打個電話，讓他們過來一趟。這封密電有幾個人看過了？」

密電就是潘媚人譯出來的，見歐陽雲一副凝重的表情，她說：「大哥，長沙前線有情報傳回，日軍放慢了進攻速度，這會不會和日本海軍的轉變有關？」

「應該是她老婆吧。一物降一物，嘿，管你什麼英雄，到了老婆的床上都是狗熊！」

狐十三的嗓門很大啦。他們站的地方雖然人跡稀少，但也不是沒有人啦。這句山響的話很是驚世駭俗啦，在空氣中一旦傳播開去，立刻引起了不少耳朵的嚴重關注。好嘛，先是幾道，然後一串急促的腳步聲之後，十幾道目光掃過來。這下子，江雲燕就是再彪悍也抵敵不住，她猛然出手揪住了狐十三的耳朵，拉起來就走，一邊低聲叱喝道：「你吼這麼響幹嘛？是不是生怕別人聽不到啊！」

好在狐十三雖然沒有經驗，雖然有點傻，終究不蠢，也不缺乏勇氣。雖然他此刻的聲音眼中變調，聽起來十分彆扭，不過總算是江雲燕想聽的——「不，不，沒那回事。我，我喜歡的是你！」

歐陽雲：「就這麼辦吧，你親自護送她到上海吧。江小姐，那個久保田杏子，你和她接觸過了嗎？」

潘媚人久居要位，接觸到的都是一些策略上的東西，已經儼然成了一個合格的參謀。現在，不僅水紅袖非常重視她的意見，將她真的當成了和_圖_書娘子軍的參謀長，便是歐陽雲有的時候也會就一些問題徵詢她的看法。

「是，謝謝總司令！」

狐十三和江雲燕一路走出總司令部，在一處人跡稀少的街頭，江雲燕站住了，看著狐十三問道：「狐十三，我們結婚吧！」

此時，已經有人認出了狐十三，然後，讓狐十三無地自容、讓江雲燕又喜又羞的評語就來了：「我沒看花眼吧？那是狐十三嗎？那個劈死日本『柳生新陰流』掌門人的『抗日英雄』？」

「她是我們的老兵了，無論是忠誠度還是鬥爭經驗都很豐富，如果你越到什麼事難以做決定，請多聽聽她的意見。最後一句話——注意安全！」

「喂，可以啦，怎麼說我也是『抗日英雄』，你這樣子，讓我以後還怎麼混啊？」他告饒道。

「你回電了嗎？」

狐十三的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鬼子的鮮血，按說似他這種人，眼神都能殺人。可是此刻，他被江雲燕拎住耳朵，臉上紅到了耳朵根，卻偏偏一點脾氣都沒有。

而她這句貌似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甚至有點傷風敗俗的話立刻引發狐十三身體里的雄性本質，他用幾乎吼的聲音說道：「什麼？嫁給你！我才是男人好不好？」

「沒錯，就是他！」

潘媚人笑了：「偷天換日不是開始了嗎，過上一段時間，相信他們就能發揮作用了。」

古人皇在密電中寫道：「一組行動結束，重創聯合艦隊；山本善變，聯合艦隊倒向和-圖-書鷹派；日海軍鷹派放話，要優先打擊我軍。」

歐陽雲看著她：「還不能確定，希望不是這個原因。否則的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日本人可能真的會採納山本的意見，優先進攻我們。媚人，你說是不是我做得太過火了？刺|激山本五十六過甚引起了過激反應？」

「啊！那女的也太彪悍啦！」

……

他絕對是個健康正常的男人，而江雲燕也絕對是個讓任何正常男人都會動心的女人。只是，別看他殺起鬼子來不可一世，當者披靡。遇到這種事，卻立刻蛻變成了一個雛兒、一個不解風情的傻子。他愣愣的站在那裡，呼吸粗重，卻愣是沒能拿出一個正常男人該有的勇氣和果決。

狐十三嚇了一跳，他的臉瞬間變得通紅，眨巴著眼睛，結結巴巴的問道：「別，別開玩笑。」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我知道了，是因為那個楊琴？」江雲燕問道，聲音大了一些。那最後一句話，幾乎讓她從成人開始積攢到現在的勇氣都消耗一空。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這勇氣就失去了堅持下去的動力，然後被壓制的自尊猛然抬頭，對女孩子的打擊可就有點大了。不過，江雲燕絕對屬於那種有淚不輕彈的巾幗英雄。而且，還是這種讓她覺得極為丟臉的事情。故，雖然心中疼得厲害，委屈得想哭，可她的眼中愣是擠不出一滴眼淚。

「就我一個。」

歐陽雲想了想，搖頭說：「你這說法看似對的，不過少考慮了一個因素——和-圖-書南京偽國民政府。不能小看這個漢奸政府的破壞力啊，中國從來就不缺漢奸。現在小鬼子勢大，再有那些偽君子登高一呼，說不定就能憑藉漢奸的力量在其它方向保持平衡。如果再有人抱著坐山觀虎鬥的心態，我們的下場會很慘——」因為不可言說的原因，歐陽雲並沒有將自己全部的顧慮都說出來。作為穿越者，他已經看開了生死。他死了不打緊，學兵軍完了的話，那卻可能給國家帶來彌天大禍的。為什麼這麼說呢？學兵軍與日軍作戰的時候，新式武器層出不窮，這固然給了日軍重創，但同時也間接的給日本人提了醒——你們的武器裝備落後了。只要學兵軍還存在著，中國就有勢力能夠在武器裝備的先進性上牢牢的壓制日本一頭，但一旦學兵軍完了，那，當前的中國，卻還有哪家勢力能夠抵擋得住武器裝備更加先進的日軍呢？「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也許，我該將一些先進技術與其它武裝共享才對。無論怎麼說，大家都是兄弟，都在抗日——」歐陽雲心中甚至產生這樣的想法，如此可見古人皇這封密電對他的警醒有多麼大。

江雲燕的臉上也已經酡紅一片，她鼓起勇氣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到上海去，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這幾天我認真考慮過，教官們說的是對的。報仇也有報仇的方式方法，而最酣暢的莫過於因為自己的努力搞垮一個國家了。所以，無論發生什麼，只和-圖-書要能夠繼續潛伏下去，我，我會選擇隱忍的。十三，我不想將自己的第一次交給日本人——」江雲燕說到「十三」的時候，聲音已經低不可聞。不過饒是如此，狐十三依舊聽清楚了那讓他心跳加速的最後一句話。

11月將要結束的時候，歐陽雲再次收到了古人皇發回的密電。「傾覆」行動成功以後，相應的部門就撤銷了，所以這封來自遙遠東方的密電是潘媚人親自接手的。「大哥，有密電！」潘媚人敲門進入歐陽雲的辦公室時，他正在和狐十三談論著什麼，而在狐十三的身邊，則立著一個身著洋裝的亭亭玉立的少女。

江雲燕冷嗤：「還『抗日英雄』，我看你就是個狗熊。我問你，你是不是心中還想著那個楊琴呢？」

「嗯，很好。後悔啊，沒早些弄些人過去，要不然，現在日本人的老巢裏面也應該有我們的眼線了。」

潘媚人：「這還真是個問題。大哥，要不，我們來一輪懲處漢奸的行動吧！我們學兵軍在國內之所以有好名聲，就源於你和天歌當初的懲奸行動。殺上幾個汪精衛之流，應該會對那些牆頭草產生一些威懾！」

「絕對沒有，我保證。好啦，姑奶奶，算我求你了，趕緊鬆手！我一大老爺們——」

「當時就回了，按照你的指示，我讓他們以生存為第一要務，其它的都可以放一放。」

送走了狐十三和江雲燕，歐陽雲接過那份密電，只看了一眼，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他自語道：「不會吧，這個和_圖_書風暴可實在有點蹊蹺，難道是冥冥之中老天在搞平衡？」本來，因為江雲燕提前結束特訓，偷天換日計劃得以成功開展，他還十分興奮呢，然，在看完這封密電的內容以後，一個十分嚴峻的問題呈現在他的面前，讓他不得不認真考慮這可能帶來的惡劣後果了。

「那就娶我！要不，嫁給我！」江雲燕心中本來癟下去的勇氣，從他這句話中獲得了養分，再次膨脹開來。她眼睛晶晶亮，盯著他的雙眸，斬釘截鐵的說道。

「是，我們這段時間都住在一起。」

楊琴就是那個養冢清雅。不知道她是不是對狐十三真有意思，或者只是因為感念他救了自己。她空暇的時候經常去找他，甚至還幫他洗過一次衣服，這也就難怪江雲燕會如此聯想了。

這個少女正是江雲燕。很神奇的事情，不過經歷了一個多月的特訓，這個原本一句日本話也不會說的小刀會俠女，現在居然已經能夠講一口流利的日語了。之所以會發生這個奇迹，一方面和學兵軍豐富的日語教育資源有關，另一方面則源於江雲燕的語言天賦。

潘媚人微笑：「我不贊成這個說法。我們總不能擔心山本會產生過激反應就放過可以重創聯合艦隊的機會吧？大哥，這不是你的風格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學兵軍什麼時候怕過小鬼子？日本真敢以舉國之力來攻，那我們就和它拼了，屆時即使全軍覆滅又怎樣，小鬼子肯定也會元氣大傷。那時，他們在其它方向上可就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