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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二之商業大亨

作者:落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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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篳路藍縷 第三十八章 大年三十

第一卷 篳路藍縷

第三十八章 大年三十

來拿春聯的都滿嘴的客套話,說他寫的好,比在街上買的還要好,雖然知道這是客套話,但馮一平發現馮振昌聽了這些話還是很高興。也是,他們這個年紀的人,能識字寫字已經很難得,能把毛筆字寫的這麼好的,確實不多,這也是他能自傲的地方。
居然應景的下起雪來,飄飄洒洒的,馮振昌說,「看來明年是個好年頭。」
「來回一次就要個把小時,不但省不出時間,花的還更多。」馮一平說。
這幾個響頭,馮一平磕的心甘情願。
滿肚子的油水,嘴裏零食和水果一直沒怎麼停,中午就簡單的吃了點,馮一平少有的只吃了大半碗飯。放下碗,又去找瓜子,他自己也覺得好笑,不由得想起後來兒子說的一句話,用到現在很貼切,「我肚子不餓,是嘴餓。」
但同樣的凌晨,今天好像明顯不一樣。也許是不斷傳來的鞭炮聲,和廚房鍋里的菜煮的「嘟嘟」的響聲,讓空氣里都瀰漫著過年的味道,一時讓馮一平有些陶醉,真的有了些微醺的感覺。
馮一平想,姐姐可不一定這麼想,嘴裏還是說,「現在的事情好好做,將來爭取在省城安家,怎麼比人家差,是吧。」
睡下沒多久,也就午夜剛過不久吧,外面就響起了鞭炮聲。和後來過年的時候類似,那時人們都搶第一炷香,他們這裏,大家都搶第一個放鞭炮。
梅秋萍聞言也說,「她又是一個人在外面過年,不知道怎麼樣。」
也沒睡幾個小時,五點多的時候,馮一平被媽媽叫醒,睜眼一看,外面還黑漆漆的。
晚上中央電視台有春晚,馮宏兵邀馮一平去他家看,馮一平想大年三十的晚上,還是應該一家人呆在家裡,就說晚上想早點睡,明天去他家拜年的時候再看轉播。
把收回來的菜端到廚房,放hetubook.com.com到鍋里熱一下,再加上蔥蒜辣椒粉味精調味,年飯做好了。
馮一平被叫去幫他裁紙,裁好了,還要疊一下,疊出七個格子。當然,對聯他是不會作的,不過他有一本對聯集錦。
這裏過年,都是大早上的吃年飯,吃年飯之前,供奉先人的時候,放一串鞭炮。
馮振昌喝酒,馮一平和媽媽和喝可樂,這是家裡第一次買這種洋汽水,梅秋萍喝的津津有味的。兩個人不斷給馮一平碗里夾菜,都放不下了,他只好擋住碗說,「你們自己吃,我自己知道夾。」
今天沒什麼正事要做,換做往年,中午的時候,就會有債主登門,今年終於沒有了。
馮振昌還有一件事,他今天要寫春聯。地主成份,留給他的遺澤不多,上過初中,和一手漂亮的毛筆字算得上一件。雖說塆里識字寫字的人不少,但把毛筆字寫好的,就只馮振昌一個。
馮一平出來后,走到桌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聽到馮振昌在旁邊小聲嘟囔,「保佑他明年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
他記得後來好像跟一個同事爭論過一次,那人對這種行為嗤之以鼻,說是典型的迷信。馮一平則認為,過年的時候悼懷祖宗先輩,不忘他們的哺育和教養之恩,也期望祖先保佑來年的平安,這是我們幾千年一種傳承,是我們文化的一個組成部分,和迷信完全不搭邊。
現在這個時候,三十的早上大家都起得很早,基本上吃完飯天都還沒亮,那些天亮后才放鞭炮吃年飯的人,是會被大家說成懶惰的。
馮一平只能又解釋一遍,「我知道輕重的,現在寫些東西,真的不耽誤我學習。」
馮振昌和梅秋萍聽了大笑,「來,我們喝一口,還是一平有志氣,對,我們好好做,將來在省https://m•hetubook•com.com城安家,你也娶個省城的媳婦。」
「好的。」馮一平很高興,總算是同意了!他本來最擔心的是,父母不放心他一個人住在外面,他本來準備了好幾套說辭的,沒想到他們提都沒提。
其實主要是他實在很難習慣現在的寢室,一想至少還要在那裡呆上兩年半,真的接受不了。
今年就賺了四千多塊錢,這個理由,特別是對梅秋萍而言,還算是有力的。
等炒好了菜,馮振昌準備供奉先人。
梅秋萍說,「我曉得市裡的條件肯定比我們鄉下好,但是過年總還是家裡好,再說今年家裡買了這麼多的東西。」
梅秋萍說,「那怕是有,估計衛東家也不會少。」
其實他不知道,自從馮一平給父母指出了一條路子,自己又賺了三四千塊錢以後,父母已經把他當成年人看。農村的孩子,成熟的都早,一般在小學的時候,家裡能做的都學會了,一個人生活完全不成問題。要是個女孩子,父母可能還擔心一下,一個半大小子,會有什麼問題?再說,馮振昌他們想好了,即使馮一平住到外面,肯定要讓梅建中他們經常去看看的。
晚上是團年飯,吃飯前照樣要放鞭炮,而且要把大門閂上,免得有人打擾。團年飯是一定要吃豬腳的,照例還是一大桌子菜,其實吃了碗豬腳,就已經飽了。
趁著父母心情都好,馮一平斟酌著提出來,明年想在學校附近租個房子,能自己做飯的,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總是吃腌菜營養也跟不上。另外在外面住,晚上的時間也能利用的充分些,不管是學習還是寫東西,馮一平特別指出,如果住在外面,他能寫更多的文章出來。
梅秋萍也說,「一平,今年你為了幫家裡,寫文章賺稿費,都知道你是體諒父https://www.hetubook.com.com母,媽知道稿費也不容易賺,現在我和你爸能賺些錢,你也沒必要再辛苦寫文章賺錢,還是要用心讀書,把書讀好,才是你現在的頭等大事。」
很冷,馮一平打著哆嗦,飛快的穿好衣服,打開廚房,熱氣香氣撲面而來。昨天晚上雖然吵了一架,但今天已經看不到一點痕迹,馮振昌在灶后燒火,梅秋萍炒菜,兩個人小聲說笑著,很和諧,很快樂。
馮一平說,「好的,不過這個錢不用你們出,我應該能賺出來的。」
招呼著把黃紙燒完,父子二人打開門,一起去放鞭炮。再進來,把凳子挪動幾下,把把筷子動一動,把杯里的酒都倒到地上,儀式結束,最後才收菜。
梅秋萍看了他一眼說,「那還是到鄉里去找找吧,學校離鄉里近,騎車還要不了十分鐘吧。」
他最後反問那個一直崇拜歐美文化的同事,「按你這樣說,歐美人在平安夜的時候,舉家去教堂做大彌撒,那也是典型的迷信。」那個崇洋的同事當時啞口無言。
雪不大,暫時地上還沒有存住,除了一些看到下雪更瘋的小孩子,大人都在家裡。吃飽喝足,坐在火邊,暖暖的,不一會就想打瞌睡,但是過年的時候講究多,大白天睡覺不太吉利,馮一平乾脆把寒假作業拿出來,爭取下午把剩下的全做完。
「一夜連雙歲,五更分二年」,按老規矩,晚上是要通宵守歲的,馮一平記得,爺爺還在的時候,家裡真的是哪一做的。但是現在沒有哪一家能做到。
馮一平剛洗好臉,隔壁的馮家升家就在放鞭炮,放了好長時間,馮振昌往灶里加了塊柴,「至少八千響。」
梅秋萍還沒說呢,馮一平就搶著說,「明年我們平時都不在家,買回來也是閑著,沒必要,再說電視這個東西,一年比一年好,一年和_圖_書比一年便宜,明年我們買個好的。」
其實馮一平主要是擔心,萬一是讓他在林慧家吃,還是在學校住,那他的如意算盤不是落空了。
後來這個唯一的姐姐狠狠的傷了馮一平的心,現在這些事雖然沒有發生,但他心裏始終有疙瘩。他安慰說,「塆里和她在一起的姑娘不是說,她在市裡認的乾媽硬留她在市裡過年嗎?」
大過年的時候,兒子今年去年表現又那麼出色,兩個大人一時也不好反對,馮振昌想了想說,「那好吧,不過這個學期肯定來不及,等暑假吧,到時我們手裡也能有些錢。」
和往年一樣,除了家裡的,今天還有另外好幾戶人家,托他寫春聯。
馮一平首先反對,「在姨父家方便是方便,但偶爾去吃一餐還可以,我們兩家關係也不是那麼親,也不是很熟,我就怕到時鬧彆扭了就不好。再說林慧是個大姑娘,我總到他家去,旁人同學都會說閑話的。」
馮一平也哈哈笑著喝了一大瓶可樂,心說媳婦就一定會找縣城的,還是隔壁縣城的。
馮振昌說,「那要不和開明家說說,他們家就在學校對面,方便的很。」
他把堂屋的電燈拉滅,點上蠟燭。把桌子正對大門擺好,馮一平幫著把幾碟菜送到桌上,菜里這個時候都是沒有加香菜和其它調味料的。然後馮振昌把把家裡最好的幾張椅子整整齊齊的擺在桌旁,去筷子籠里挑最整齊的筷子擺上,再挑杯口沒有缺口的酒盅擺放好,倒上酒。
圍坐在火塘邊,說了些家長里短的話,到11點多,都有些熬不住,這才回房睡覺。
馮一平說,「我知道的,肯定是以學習為主。」
梅秋萍這次沒有反對,「電視機還是要買,免得一平總是去別人家看電視。」沒辦法,對馮一平,梅秋萍向來是大方的。
梅秋萍說,「一平說的也是,你m.hetubook.com•com看他一直這麼瘦,在學校里整天腌菜就飯,是不好。」
馮振昌動了下火塘里的柴,讓它燒的更旺,說,「今年應該買個電視的。」
剛好在今年,國家全面放開了電視機的價格,但是一台14寸的黑白電視,還要上千,17寸的彩電,則在兩千以上,馮一平真心覺得,這個時候買電視機,太不划算。
過年放鞭炮,不但比早晚,大家還比放時間的長短,當然是放的時間越長,就意味著家裡條件越好,日子越好過,也就是越有錢。隔壁兩家,馮家升和馮衛東在,在塆里條件都算好的,這些年就一直比著。
馮振昌說,「現在我們一年總算能賺些錢,不像以前,你主要的任務還是好好讀書,不要為了賺些稿費,把學習拉下。」
只顧著吃喝,煮好的一大鍋飯,沒一個人吃,一家人放下筷子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馮振昌美滋滋的抿了一口酒,夾了一筷子牛肉,「就是本來說回來的玉萱,沒有回來。」
「那要不買輛自行車,每天去梅家灣。」馮振昌說。
邊倒酒,邊小聲虔誠的說著話,再拿起印滿銅錢的黃紙,到桌旁的火盆里燒,然後他喊廚房裡的馮一平出來。
到得後來,十幾二十年後,這些習慣就越來越沒有人講究,半夜三更就吃年飯的越來越少見,偶爾有家半夜放鞭炮吃年飯的,大家多半還會笑,大多數人家都和平時差不多,稍微提前一點,在五六點的時候起床。
過年供奉先人這件事,馮一平不知道其它地方是不是也這樣做,國內應該都是有的吧,可能形式不一樣。
馮振昌說,「那就好,我們知道你懂事,曉得輕重,我們一再跟你說要用心讀書,你記在心上就好。那就說好,暑假的時候,我們去鄉里找房子,再買一輛自行車,好吧。」
馮振昌也說,「人家再好,怎麼比得上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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