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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習也不用課本複習，老師們進教室的時候，帶課本的時候少，越來越多的時間都是在講解試卷，一份講完了，再講下一份。

「就是，」肖志傑說，「如果所有人都得低分，就算不及格，其實說不定你的分數並不低。」

下午的第一節課，看著英語老師又捧著一摞進來，他還沒說話，下面的嘆氣聲就此起彼伏，跟著是「乓乓」關課桌的聲音，大家都自覺的把拿出來的課本放回抽屜里。

數學老師也坦陳，有幾屆的綜合題，連他們做，也要大費周章。

老師們也擔心大家只吃白飯鹹菜的，營養跟不上，就叫家長把雞蛋送到學校，保證讓住校的三年級學生，一天能多上一個水煮蛋。

而明天，不出意外的話，又將是很辛苦的一天。

卷子還沒發完，數學老師抱著一大摞就走到了門口，「哦，王老師在呢，我還說晚上講講白天的卷子，那明天吧。」他搶著把明晚的自習預定了下來。

「馮一平，你怎麼樣？」黃靜萍問。

也就沒扯幾句呢，物理老m.hetubook.com.com師也笑呵呵的抱著一摞卷子走進來，「呵呵，昨天晚上出了一套題，這兩節課大家做做，沒事，不算成績的啊！」

老師知道前面兩節課也是連著考試，「都去，都去。」

老師們自己出的題，他們費儘力氣，找來各地往屆的中考試卷，還有各名校出的模擬題，還有校領導找關係弄來的那些知名老師對本屆中考的猜題……總之，目前看來，怕是到中考之前，都會這樣一波接一波的各種考，簡直無窮盡也。

窗外，一年級的同學在上體育課，其實也不是正經上體育課，就是體育老師拿出了一個籃球，讓他們在破籃板那隨便砸，剩下的有些人圍著水泥乒乓球檯子，大多數人，就在操場上撒歡。

但這道題，馮一平他們這樣的，當然要想辦法啃下來，但對在座的大多數同學來說，費儘力氣，能做對最容易的第一道小題就不錯，與其這樣，還不如花力氣把前面那些難度低的多做幾道出來。

好在接下來的兩節和圖書課是政治和化學，倒是沒有考試，不過化學也是講前一次考試的試卷。

繁重的腦力勞動，一個最直觀的影響就是，連班上少有的幾個胖子之一，肖志傑，也終於瘦了些下來，更不要說其它那些本來就很瘦的同學。

太陽高懸在瓦藍瓦藍的天空上，一年中的這個時候，它好像也變得成熟起來，不再像一個多月前的夏天那樣熱情洋溢，溫潤內斂了許多，燦爛的陽光照在人身上，還帶著一股暖暖的感覺。

「嘆什麼氣？你們只有多考試，才不會怕考試，不至於到真考試的時候就慌了神。下一節課我已經和其它老師調了，這兩節課大家把這套卷子做一做，不要想著作弊，這個時候暴露出問題來是好事。」

「我們晚自習還考一次，一共四次，我感覺都快『烤』糊啦！」

還有一個最顯著的特徵，大家拿書的時候越來越少，拿試卷的時候越來越多。

「三次，你們呢？」

「我也是。」後排的王金菊沮喪的接上一句。

底下頓時一片哀嘆，有同ｈｔtｐs://ｍ•heｔubｏok•com•com學喊，「老師，我還沒上廁所呢！」

佔用自習時間最多的也是數學，晚上從七點到九點，經常數學老師一道綜合題都沒講完，真是直叫人昏昏欲睡。

可能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考試才回歸了它真正的功能，除了比較重要的那幾次模擬考，其它的考試，分數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通過考試找不足。

不知不覺間，秋意是越來越濃，梧桐樹的葉子，黃的越來越多，山坡上的茅草，也都半青半黃的，剛收過小麥和黃豆的地里，還光禿禿的，讓人視野和心情也清爽開闊了好多。

就著冬瓜排骨湯，吃了一盤煎饅頭片，他們兩個才有了些力氣，當然不能馬上睡，大家又背了一陣英語和政治，在十一點的時候，才終於關燈睡覺。

到了家裡，他們兩個都累的躺在沙發上不想動，馮一平進廚房準備宵夜——這也是這學期才開始的。

大家拖拖拉拉的把卷子交上去，張秋玲揉了揉手腕，「馮一平，最後那道題你做完了嗎？」

要說老師們也蠻拼的，上和圖書午考的，到現在卷子就已經批改完。

況且，馮一平很清楚的記得，他們這一屆的中考，數學的難度，是歷屆最難的，難到什麼程度呢，他隱約的記得，當時整個縣，及格的考生都不多。

「沒有，還有幾個步驟沒時間寫。」這一次的題，絕對算頂級難度的，好多同學到現在都還泱泱的坐在座位上不想動，絕對都是被打擊到了。

「呵呵，也一般，不過你們放心，這次難度確實大，如果中考也這樣，其它學校的同學，成績肯定也不理想。」

肖志傑笑著說，「這次鐵定及不了格！」

教室里，「沙沙」聲一片，馮一平他們這些三年級的苦孩子，又在考試。

這還不算完，晚自習的時候，王老師又拿著一摞十六開紙進來，「這是一道材料作文，還有一道命題作文，下自習之前交上來。」

進入三年級，同學們的桌子上，書和試卷堆的越來越高，前後兩排之間，不昂起頭，根本看不見對方。

三天一考那是常事，哪怕是油印的卷子，學校可能也承擔不起這些費用，每個同ｈｅｔｕｂook•ｃoｍ•ｃoｍ學都預收了十幾塊的試卷費。

「呵呵。」大家都笑肖志傑總有這樣的歪理。

老師們看來是不想讓大家好過，特別是數學，馮一平對比過，平常這些考試的難度，普遍高過正式的中考試題。

馮一平就對肖志傑和王昌寧說過，中考的時候，把前面的先做完，如果覺得綜合題難度太大，乾脆就放棄算了，不要浪費那個時間，把前面的儘可能夯實。

隨著下課鈴響，數學老師在台上催促，「來來來，交卷子啦！」

這真沒有看不起他們的意思，馮一平自己也是這樣打算的，做了這麼多各地各屆的中考試卷，大家都得出一個結論，有些時候，出題的老師是真任性，最後的一道綜合題，有時看似難，其實簡單，有時就不是看似難，而是真的難。

晚上回502的路上，連一向活潑的肖志傑也很沉默，他問王昌寧，「你們班今天考了幾次？」

對這樣的做法，馮一平其實頗有微詞。中考數學最後的一道綜合題，當然難度最大，佔分比也最高，足有二十分，說白了，就是用來拉開差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