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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培訓結束后，本來要把我派到其它地方，是我主動請纓要求來市裡。」

她讓秘書了解了一下，最後圈定了市工具廠。這是家生產各種手工具的老廠，在市屬企業里，規模中等，雖然產品傳統，但質量過硬，目前銷路還行，效益也可以，不過同比來看，這幾年來，各項數據都在走下坡路，也到了亟需改革的時候，剛好可以讓侄子試試水。

鄭樂志帶著公司的資料，躊躇滿志的下到市裡，他當然是先去找在社科聯工作的叔叔。

「針對企業的？」

體制內的事情，王志強門清的很，他帶著公司的一干人等，從曹副市長，輕工局長，到工具廠的各級領導，一路公關下來，最後，相關的人都很滿意。

「叔，你看看。」鄭樂志掏出自己的名片和公司的介紹資料。

方市長把侄子的事放在了心上，當然，這事如果真能成功，哪怕只有一家，能取得侄子所說的效果，那也算得上政績工程，而且是一項新形勢的政績。

在分配工作的時候，鄭樂志主動提出自己要負責的地方，王志強稍問了一下，聽說他有那樣的關係，頓時無上支持。

智通公司的銷售隊伍也已組建完備，銷售主管王志強原來也是體制內的，前幾年跟著大潮下海，結果賠了個精光，雖然原單位還留著他的職位，卻自覺不做出一番事來，就無顏再見江東父老，所以把智通提供的這個機會，當作是最後的一搏。

「跟我說說，你去過那麼和_圖_書多公司，怎麼就看中了現在的這一家？」

她既然提了出來，曹市長那邊當然也沒有意見，「那好，就由你向紀委提吧。」

「恩，不是吹噓，那你跟我說說，目前哪些企業有用你們的系統？」

洪浩然和王志強得到這個消息，都喜出望外，他們清楚在國有企業佔比最大的情況下的工作難度，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意向。

其實這並不是他們的特質，從某種意義上說，企業規模上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包括私營企業在內，辦企業就和辦政府有些類似，管理人員和官員們也差不多，首先求的也是「穩」。

「好啦，你跟我說沒用，今天先跟我回家吧，等你阿姨回來，你再跟她說。」

方市長臨下去之前，給主管工業的曹市長打了個電話，「老曹啊，對鋁製品廠的劉廠長，我建議紀委介入調查，你的意見呢？」

鄭博贍這麼一介紹，方市長馬上就ERP有了直觀的了解，「老公，你真應該去寫科普讀物！」

「那是，我現在工作了嘛。」

這個理由方市長理解，就比如她以前在一中當校長的時候一樣，本部學生的規模再大，她管理起來都得心應手，但當和其它學校合作以後，那些在其它地方的人數並不多的合辦班級，牽扯她的精力也不少。

「那行，資料你先放這，我先看看。」

像她這種地位的官員，和一般人考慮問題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對待新鮮事物，他們更慎重，雖然現在牽涉到和_圖_書「信息化」這樣的事，都是熱點，如果做成了，給他們加分也不少，但是他們首先求的就是「穩」，消極點理解，就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地位越高的官員就越是這樣。

「銷售工程師，這頭銜比經理什麼的氣派，你什麼時候有了工程師的職稱？哦，還有手機號，配手機了，你公司待遇不錯啊！」

「那就挺好的，謝謝阿姨，你放心，到時我們公司一定把它辦成一個樣板工程。」

「企業資源計劃，這個我聽說過，省重型機床廠好像花大價錢從國外引進了一套，你們公司現在就能做出這樣的系統？」在社科聯工作，方方面面的信息還是比較全。

「都來好幾天了，一直在等你呢。」

「等我？哦，我聽佳怡說起過，不過你們公司不是銷售軟體的嗎，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眼光不錯，這樣的公司有前途，而且比那些只銷售各類實體產品的公司，能創造更大的社會效益。」

「招聘你的時候，公司知道你有這樣的關係嗎？」

鄭博贍見到侄子，很高興，「終於找到工作啦，跟我說說，是什麼公司吸引了你？」

她給曹副市長和輕工局的局長打電話通了氣，又讓秘書通知了工具廠的廠長書記，招呼到了位，剩下的工作，就只能靠侄子和他們公司的努力。

「叔叔，我這還真是事實就是的說，比如省重機，現在的和以前相比，效率至少提升了二十多倍，這你肯定知道的吧。」

「阿姨，和-圖-書便利店單店雖然小，但是除了比工廠少一個生產環節，其它都差不多，再說，這麼多分佈在不同地點的分店連接起來，系統要能正常運轉，比一家集中在一起的工廠要求更高。」

方市長回市裡后，市委又舉行了擴大會議，對災后重建事宜做了具體安排，除了市委徐書記在家坐鎮，其它的市長都被派到下面去視察指導工作，力求把因為洪災損失的時間奪回來，完成今年定下的各項指標。

說起來，方市長還是喜歡和這些後輩們打交道，那些平輩的或者長輩的親友們，隨著她越升越高，現在和她打交道的時候，他們彆扭，她也彆扭，只有這些年輕人和小孩子，對她還是像以前一樣。

「有，已經在三家公司成功運行，效果很顯著。」

「就用我們人打比方吧，一般來講，身上各個神經系統的數據，最後反饋到大腦，然後就會得出結論，比如，幾個小時沒進食，或者運動量太大以後，我們會覺得餓了。但是，如果在我們身上裝上一個類似這樣的系統，那在還沒感覺到餓的時候，它就會提醒你，按目前的工作或者運動強度，幾個小時后你需要補充能量，而且會列出詳細的清單來，比如最好需要補充多少大卡的熱量，各種微量元素的需求等等，它還會告訴你，這些東西哪裡買便宜，哪裡買用的時間最短。」

這也是馮一平特批的，雖然現在大多數企業，能給銷售一線的配個傳呼機就算不錯的待遇，但和圖書他還是提了出來，智通公司目前推出的針對工廠的管理系統，定價也在六位數，銷售人員太過寒酸，對企業整體形象不利。

「不，我還沒見過公司老闆，招聘的時候，我見到的是技術總監，他可不善言辭，這是我自己總結出來的。」

於是，等方市長在下面視察了三天後中午回家時，就看到侄子笑著給她端過來一杯茶，「你可是稀客啊，什麼時候來的？」

「你這可就不知道了吧，他們公司的軟體，就是關門為企業設計的。」還是系著圍裙的鄭博贍從廚房拿出一盤切成片的哈密瓜。

「是啊，所以我首先就想到了市裡，有了這套系統，能大幅幫助企業提高效率，不就是額外的為市裡的發展增加助力了嗎？」

「功能差不多，但在適用上，目前跟國外的軟體還有差距，就相當於他們的軟體，核心處理器的工作頻率是以G赫茲作為單位，而我們的，目前只能以M作為單位，所以我們目前主要針對的是中小型企業，處理能力更強的內核，目前正在研發中。」

晚飯的時候，方市長主動跟侄子提起來，「資料我看了，吹噓的不錯，你就跟我說說，目前你們的產品，在哪些企業有過應用吧。」

方市長首先還是問丈夫，「這個系統，究竟是怎麼回事？」

「什麼是吹噓，阿姨，我們的這些數據，可是非常精準，都經過實踐檢驗的。」

「就是和省里的幾家大型機械設備廠上的系統類似。」鄭博贍介紹了一下。

和*圖*書「進步很大啊樂志，現在坐都有坐相了。」方市長先誇了一句侄子，這傢伙，以前來的時候，都是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就像是個無脊椎動物似的。

「比如目前在市裡有十家分店，省里也已經有十家分店的有佳便利，用的就是這套系統。」

「這家公司最吸引我的地方在於，我們生產和銷售的雖然也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傳統商品，但公司的產品，恰恰又是為傳統產業服務的，很好的把傳統和現代結合在一起，不老套，也不像其它的虛擬產品那麼虛無。」

在十月中旬，智通就和工具廠達成了協議，為了讓他們的系統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客戶能滿意，洪浩然親自帶領著團隊進駐，也力求利用這次機會，做出一個樣板工程來。

「就那幾家小店？」方市長有些不屑，「我隨便一個工廠，就比它所有的店加在一起還值錢。」

「呵呵，你的口氣倒是不小。」鄭博贍笑著看著侄子。

「這都是你們公司老闆說的？」

「如果真能像你說的一樣，那也很不錯，有了成功的示範嗎？」

「那我考慮一下，看看哪個廠合適，不過你可不要抱太高期望，規模越大的企業，你們軟體價格越高，硬體方面的投入也越大，頂多先給你找一家中小規模的讓你試試。」

現在大局定了下來，也該是清算的時候，這樣幾十年不遇的洪災，市裡還沒有人員傷亡，反倒是鋁製品廠，在這個節骨眼上，差點就造成了傷亡，影響極其惡劣，不查不足以平民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