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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試卷剛發下來的那五分鐘，他就覺得，高考過後，真可以去買彩票了，他奶奶個腿兒的！

「啊！」黃靜萍叫了出來。

他這說的很客氣，其實，有些學校的數學老師，拿到試卷后，掩面而走的不少，丟人啊，好幾道題他們一時半會都解不出來。

他所在的這個考場，大部分人都和他一樣，沒有一個人像昨天的考試那樣輕鬆，都還在抓緊寫，也有一些停了筆，那九成九不是發揮的好，而肯定是放棄了的。

最後一道題，當然也不會容易，是一道考察大家綜合運用數學知識的題目，他只勉強做出了軌跡方程，餘下的還沒做完，鈴聲就響了，你妹啊！

這些選擇題難度雖然都不太大，但是除了第一道之外，每一道題都要演算，語文選擇題他在第六道卡了一會，數學則是在第十三道卡了一會，這一道應該是選擇題里最難的一道。

「玉萱姐，你不用擔心，就是大家都考的不理想，一平應該也是拔尖的。」她這話和馮一平經常說的那話意思差不多，總分一百五，大多數人都在80分一下，那你考個100，也是高分。

學校數學教研組的鎮山之寶，頭髮花白，已ｗｗw•hｅｔｕbook.ｃｏｍ•ｃoｍ經快要退休的特級教師第一時間拿到了卷子，文理科的對比著略略看了一遍以後，他下了斷言，「都難，文理科相同的題目有18道，分值站到70%，姊妹題有四道，完全不同的只有兩道。」

這也怪不得他們，昨天還覺得清華北大在向自己招手，今天就被來了當都一棒，這個fell，倍兒不爽。

今天一天，確實很輕鬆，下午的政治考試，對馮一平來說，也是沒有一點懸念，他背的書，終於還是派上了用場，包括簡答題，也沒有一點遺漏，按理說，就算得不了滿分，最多也就丟一兩分而已。

孩子哭，有些媽媽也跟著掉眼淚，那場面，真的有幾分凄凄慘慘戚戚，而且這樣的場景，估計在不少地方都會出現，就真該把那些出題老師拉出來看看。

等在外面的家長們，這一次沒有等到孩子們的笑臉，馮一平還沒走到門口呢，就聽到那哭聲一片，很凄慘的，有些哭得嘶聲裂肺，當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哭的肯定是女生，但是看著那些在媽媽懷裡抽泣的難姐難妹，一旁的難兄難也難免心有戚戚焉，有不少也眼圈紅紅的。

和-圖-書第三大部分的解答題，就沒有一個容易的，特別是倒數第二道，關於軋輥的那道題，估計後來還出現在不少99屆高考同學的夢裡，你說特別難嗎，也沒有，代數里就有過類似的題，不過教材里說的是一種電信產品平均每次講價的百分率，這裏考的是帶鋼減薄，其實立意相同，但是形式不同，當然，難度也比書上的那道高。

特別是對那些心高氣傲的孩子來說，辛辛苦苦，熬了十幾年，總想著一準要給爸媽，給老師，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卷，臨了卻是這樣的非常差強人意，他們怎麼接受得了？

這兒的一番動靜，自然驚動了附近的人，對面今天只有馮玉萱一個人在，她問一個過來買巧克力的家長，「那邊怎麼了？」

「以你的IQ，學個一年半載的，總能通過吧。」

「唉，數學難度太大，大部分人都發揮不好，好多孩子接受不了。」

填空題份額較少，只有四道，而且出題的老師終於良心發現，第一題基本上就是一道送分題，剩下的三道，就都是高難度。

馮玉萱把望遠鏡調到最高倍數，看到弟弟有些疲憊的從校門走出來，還好，沒有垂頭喪氣，只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沒有昨天兩科后的那麼輕鬆，估計還過得去吧！

為了讓晚上能休息好，家裡第一次開了空調，黃靜萍把頭枕在馮一平肩上，跟他一起看著新聞，「那到了首都我做什麼？」

「可是，我想當個包租公啊！」馮一平逗她，「不過，有一件事優先，你得抓緊考個駕照，不然首都那麼大，很不方便。」

「難學嗎？」她好像對這些機械的東西，有一種天然的畏懼。

「和中考的一樣，是近幾年最難的。」他做了前五年高考的卷子，這一次無疑是最難的。

第二天上午，馮一平依然是八點到的學校旁邊的停車場，在車上還坐了十多分鐘，八點半準時進的考場。

今天的考試，不少人都很順利，估計晚上睡覺的時候，那些樂觀的人都已經在想著，國內一流的名校正在向他們招手吧。

他只負責後面的兩道解答題，落筆后感慨的說，「估計啊，這題有些中學的老師限時也完不成。」

做了這麼多卷子，從前面的幾道題大概就可以判斷出一份試卷的難度，綜合前面幾道題來看，這次數學的難度，肯定得在9以上，馮一平小小的感慨了一下，要是沒有休學一年和-圖-書就好，那就不會又一次倒霉的碰上難度這麼大的試卷。

這道題綜合了等比數列，對數，不等式計算等知識，馮一平足足用了二十多分鐘，才有了答案，他一邊演算的時候，一邊用不太嚴密的邏輯思維推理，出這道題的老師，不會是在那十年運動的時候，被下放到鋼廠了吧，總之，這道題絕對成功的讓大多數考生對冷軋機產生了厭噁心理。

馮玉萱聽了，就想馬上給馮一平打電話，收銀的小姑娘眼睛好，提醒她，「看，是不是出來了？」

馮玉萱放不下心，她知道自己弟弟的短板就是數學，所以當初才選的文科，可是，這個時候去追問，也有些不好，都成了定局，問只會讓他心情不好，要是影響到下午的英語和明天的歷史，更不好，等明天下午吧！

港台的一些稱呼，剛進內地的時候，確實有點水土不服，之前馮一平還在市裡的晚報上，看到一個專欄作家寫了一篇文章，說港台電視劇里「老公」這個稱呼，叫他很到胃口。

看到這邊的動靜，丁強和黃靜萍也在車裡坐不住，迎了上來，「怎麼了？很難嗎？」黃靜萍問。

「你說呢？繼續讀書也行，你接著去讀語言，工作也可以，金翎下個和-圖-書月就要帶著一批人去啟動北邊分店網路的鋪設，你要不到總部做個會計？或者是，我計劃多按揭幾套房子，你就悠閑自在的當個包租婆，每月就管著挨家挨戶的收租？」

「什麼包租婆啊，難聽死了！」黃靜萍對這個稱呼很不感冒。

老實說，數學，馮一平還是有點最擔心，不僅因為數學是他的短板，更因為它是歷年考高中最不穩定的一科，那些出題老師時不時就會調皮搗蛋一次，馮一平昨天晚上就想，中考的時候，我們那一屆數學是歷來最難的，現在高考，按理說不會也來這麼一回吧，要真這樣的話，我一定去買彩票。

馮一平之只比較了幾年，只得出了這個結論，第二天，有比較了二十年高考數學試卷的報紙，就寫出了這樣的報道，「本屆高考的數學，是自79年以來，題目最難的一屆！」

要說這玩意，還真是看人，馮一平後來有個朋友，真的折騰了差不多一年，才拿到駕照，他的這段光輝歷史，產生的直接後果就是，連他家裡的人也不坐他的車。

他是個很善良的人，由己及人，他現在最擔心的是那些復讀生，又辛苦一年，偏偏悲催的遇上這種高難度的卷子，搞不好今年考的還不如去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