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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樓之前，王金菊還帶著馮文拐到店裡看了一圈，問了問生意，回到樓下，又被馮文按到樓道的暗處狠狠親了一會，嘴佔著，手上也沒閑著，直到聽到有人下樓，兩個人才急忙分開。

「行，我馬上就打。」她答應的很爽快，心裏卻有些疑惑，她和黃靜萍差不多每個星期要通一次電話，都是她打過去，然後黃靜萍回撥回來，有時如果馮一平在旁邊，也會插嘴跟她說幾句，現在馮一平特意叫自己打電話過去，會有什麼事呢？

第二天早上六點，王金菊早早的到店裡，開門也沒一會，配送的車就到了，司機往店裡搬貨時對她說了一句，「對了，馮總叫你抽空打個電話給他。」店裡沒電話，她和馮文也捨不得用手機，馮一平只能打到倉庫。

拜好同學馮一平所賜，他們拿的工資不低，而市裡的房價不高，照這樣下去，他們兩個在這個離家不遠的城裡紮下根來，已經不是夢想，而是清晰可見的事。

特別是確定關係以後，他每月的工資，除了寄一部分給家裡，其它的都存了下來，不抽煙不喝酒，連公交車也坐和-圖-書的少，能走路就走路。

「末班車還有，回去坐車吧！」王金菊小聲說。

如不出意外，他們倆將會順利的結合在一起，這也算是改革帶給他們這一代人的福利吧。

都是捨不得花錢，偏偏兩個人總能從中找到高興的事，就這樣打打鬧鬧的，在路燈和路邊商店門頭上五色斑斕的燈箱照射下，走了四十多分鐘，馮文把王金菊送到了宿舍樓下。

市裡，王金菊的日子依舊，她負責的那個店，以所處的地段來說，業績挺好，有時甚至還會比商業區的那家店的銷售還高一些。

只是兩個人都是住集體宿舍，也不能奢侈到每次都去開房，好多事很不方便，馮文已經打算接下來租個房子。

兩邊錯開，那群人進入樓道之後，隱隱有人笑著說了句什麼，然後大家鬨笑起來。

馮文終於繳械投降，餘韻過去之後，他還那樣癱在王金菊身上不想起來。

「誰跟你發喜糖？」王金菊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是甜蜜蜜的。

「嘿嘿，他們吃完晚飯後還要去江邊散步納涼，還有時間。」

經濟基礎決定社會地位，所和-圖-書以情況完全反過來，以前是兒媳婦小意殷勤的侍候著公婆，現在他們一回家，公婆客氣的把他們，特別是兒媳婦當客人來待。

「不用，現在這麼涼快，走回去最舒服。」馮文拉了一下她的手，「我看著你上去。」

王金菊猜得到他們在說什麼，在馮文腰間掐了一下，「都怪你！」

「你瘦下來，帥起來，卻想讓我胖起來是吧，你說，你安的什麼心？」王金菊笑著去揪馮文的耳朵。

所以這樣的結果也正常，但凡把工作真的當成自己的事來做，那取得好業績的可能性很大。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市裡街上的大排檔也多了起來，這樣的夏夜裡，不少穿著清涼的男女在那裡喝啤酒吃燒烤消夏，隨風過來的煙火氣裡帶著誘人的香味。

「他們就快回來了。」

……

「怪我，怪我，」馮文嬉皮笑臉的，「不過，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等到時候把喜糖一發，他們還要來恭喜我們呢。」

王金菊白了他一眼，「你不嫌熱啊！」

而且以前傳說中的那種婆媳關係，也不會應到他們頭上，即使是婚後和圖書，成年和公公婆婆住在一起的也是少數，相對在外打工有固定收入的他們來說，在老家種地的公婆還指望著他們拿錢補貼呢。

「給你買點吃的吧！」王金菊說，馮文剛剛也算辛苦了兩次。

王金菊看著上面滿頭大汗，還樂在其中，努力的耕耘的男人，騰出手來幫他抹了一把汗，聽著樓下陸續有人回來。她主動迎合起來，要是等下那些大哥們回來他們還沒完事，那也挺不好意思的。

聽王金菊這麼一說，馮文飛快的爬起來，穿了個大褲衩，精神抖擻的出門打了盆水回來，幫著女朋友清潔。

當然，那些既要拿錢，拿了錢又拍手罵娘挑各種不是，這樣的混不吝的婆婆也不是沒有，但肯定是少數。

閑聊的時候，受過培訓，接觸了一些新鮮專業詞語的馮文抱著她說，「我們的中期計劃是，多存些錢，然後按一平鼓吹的，也在城裡買套房子，讓我們的孩子，也成為城裡人，你看好不好？」

幾年後，輪到馮文他們這一輩時不一樣，不管是少男還是少女，雖然沒有繼續讀書深造的機會，但誰還會呆在老家種田？都和-圖-書一窩蜂的朝沿海跑，幾年下來，像馮文和王金菊這樣的人不少，錢不一定能賺到，終身大事倒是自己定了下來，父母也干涉不了。

「不用，你看看我這個肚子，晚上還怎麼敢吃東西，我也要控制一下，瘦下來，最好像一平那樣，練得結實一些，練出腹肌來，那樣穿什麼衣服都帥，你呢，餓不餓，要不要給你買點什麼？」

這和她當初主動跟馮一平誇了口有關係，她覺得只靠在店裡說幾句客氣話還遠遠不夠，有時這樣的客氣，甚至會拉開和那些老主顧的關係，所以她休息的時候，也會去周圍的小區里走一走，混個臉熟，和那些固定的和潛在的固定客戶拉拉家常，處處關係。

有責任心的男人這時散發的氣場很吸引人，「我聽你的。」王金菊不顧天熱，抱緊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店裡有促銷的時候，她也會拿著那些彩頁去小區里，給那些退休的老爺子老婆婆，和在家的主婦推薦，她這個度把握的很好，不是生硬的推銷，而是站在為對方考慮的角度上，現在周圍的不少人都接受了她這個小姑娘。

雖然黃靜萍去了和*圖*書首都，她休息時少了一個可以說話的閨蜜，但是這也沒關係，她現在和馮文發展的挺好，蜜裡調油一般，每到休息天總有說不完的話，做不完的事。

「不熱，哪裡會熱。」馮文這時是個堅定的行動派，已經動作起來。

在幾年前，大家都沒有到城市裡討生活的機會，只能拿著祖輩傳下來的農具，趕著牛挑著擔子上山下地，到了適婚的年齡，或者是有親戚或相熟的人，有合適的人選，主動幫他介紹，或者是父母托媒人在周邊村子里幫他物色一個，長輩們幫著把把關，兩個年輕人也能見幾面，深交是沒機會，只能有個大概的了解，覺得還行，然後三禮六聘正式娶過門。

他們兩個下樓的時候，剛好塆里的一群人嘻嘻哈哈哈的回來，王金菊不好意思的躲到馮文身後，那些人里大多數人都比他們兩個年紀大，也不好當面開他們的玩笑，只對馮文說，「送女朋友回去啊，路上小心點。」

馮文也不錯，在學校的時候，他雖然是個成績一般，而且時不時想占女生小便宜的傢伙，但是走上社會這幾年，也成熟了許多，已經知道了擔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