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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他這樣子，讓鄭佳怡覺得特別有趣，然後接下來馮一平的一句話，讓她的笑僵在臉上，「一定要再加一個醬肘子！」

穿著一件米色風衣的鄭佳怡笑嘻嘻的站在他身後，算起來也快一年不見，感覺她更亭亭玉立了些，而且整個人從上到下，都透著一股知性的氣息。

「鄭佳怡，我算是徹底認清了你！」馮一平有些惱羞成怒的看著她。

「滾！」沒辦法，文學素養不高的人，連拒絕人都找不到兩個不同的詞。

早上，馮一平又在酒店裡醒來，昨天晚上和金翎吃了一頓她很讚賞，馮一平沒覺得什麼好的牛排后，又去看了場電影，然後他懶得回家，乾脆還是在學校附近開了間房。

坐在小隔間里的方潁芝看著金翎和馮一平拎著包鬥著嘴朝外走，她想過去打招呼，誰知那兩個看都沒看這邊一眼，唉，她嘆了一口氣，也準備下班，隔壁的小吳連忙跟上來，「潁芝，回宿舍嗎？一起吃飯吧！」

「嘻嘻，同學啊！」

「你怎麼在這？」兩個人差不多異口同聲的問出來。

「開玩笑，你看長得像我這樣一身正氣的人，能和壞事聯繫起來嗎？你那同學是出國留學吧，你呢，有沒有這個打算？」馮一平熟練的岔開話題。

「好了，你就別謙虛啦，還有，路上小心，我一直在學校，車用的少，你放心辦事去吧！」鄭佳怡把他送到停車場，看著他出了校門，才高興的往回走。

女生還好一點，頂多就是聯想一下，八卦一下，有些男生問清了以後，看著馮一平，就明顯的面帶不善。

「這樣，好嗎？」有車開當然好，哪怕這也是一輛女性化的車呢！

接下來的幾天，馮一平又像剛開學的那會一樣，一節課不缺，只是晚上沒有上自習，下午一下課就走了，也不是回家，而是趕到公司。

「金姐，這幾hetｕｂｏoｋ•ｃom.ｃｏm天有個大作業，我要在圖書館查很多資料，就不來公司了，其它公司發過來的紙質文件，你也幫我先留著，等我有空了再來處理。」

「你是豬啊，你吃得了這麼多嗎？」

「哈哈，雖然知道你這是假話，但我還是很高興！」鄭佳怡這一路一直笑，就沒停下來過。

「不愧是馮老闆，討價還價都成了你本能吧，不過，看你今天把我逗的這麼開心，又到了我地盤的份上，學姐我就勉強同意了吧！」鄭佳怡騰出一隻手來和他擊掌。

「把我送到汽車站吧，我要坐車回市裡。」

自然是沒車接他，現在機場也沒有租車服務，還是老實排隊買機場大巴的票吧。

方潁芝也感覺到了這個變化，在公司里，她好幾次笑著跟馮一平打招呼，結果馮一平不要說笑，連一個字都不說，只冷冷的向她點點頭，讓方潁芝第一次對馮一平有了些懼怕的感覺。

「我總覺得這個方案不夠大氣，一平你看看。」金翎遞給馮一平一個文件夾，這是有佳便利網站的設計方案，當然是由智通公司承攬。

他卡著時間，趁下課的時候，給張秋玲打一個電話，「你好老同學，最近怎麼樣？」

「看不出，短短一年不見，你就已經成了久經沙場的老將！」終於吃完了飯，鄭佳怡好像是在誇他。

嘆了一口氣，他關掉了燈，想想又打開了，驅車去小區會所吃飯。

航班沒有後來那麼多，馮一平打電話只訂到了第二天的票，於是他瞞著所有人，第二天中午就趕到了省城。

「私人行程，你懂的吧！」

「那跟我走吧，我帶你去市裡。」這樣免費的車哪有不坐之理？

回來的時候，看著房間里亮著的燈，他卻有些不願意下車，有人守候著的燈，和沒人空開著的燈，給人的感覺完全和圖書不一樣。

「是嗎，你當初也不比我好多少吧，你和班上的多少同學說了超過兩句以上的話？」鄭佳怡反問，這下輪到馮一平啞口無言。

「知道，下次可就輪到你請了啊！」

「我最想說話的同學對我不理不睬的，我也懶得和其它的同學廢話。」

「沒辦法，太優秀了，想低調也低調不來。」馮一平恬不知恥的自吹自擂。

而且他一個人，基本上主導了整個談話，上一個問題還是問他，「是我們這的女生漂亮，還是你們學校的女生漂亮？」馮一平說了一句，「我同學最漂亮。」然後就把話題轉移到理工大學校食堂的哪個小夥子最帥上。

「那這樣吧，你和我到學校，然後開我的車回市裡，行吧，我知道沒車你很不習慣。」

「我在現在的學校就呆的不錯，也沒有讀研究生或者博士的想法，也懶得出去。」鄭佳怡還是開那輛甲殼蟲。

「呵呵，」鄭佳怡嬌笑，「在中學的時候，怎麼沒發覺你這麼油嘴滑舌呢？」

馮一平只看了幾眼，就立馬下了論調，「這個肯定不行，叫他推到重來吧，第一眼看到的應該是近期正在進行的各項活動，然後是我們主打商品的介紹，企業介紹放在最後也沒關係，新聞那一欄完全可以去掉，我們現在能有多少新聞？還有，叫洪浩然做得簡潔些，小零碎太多，反而顯得不上檔次，不要學國內的這些網站，向國外那些大企業的網站看齊。」

「不好意思，我和幾個朋友約了晚上逛街。」公司類似小吳這樣對她感興趣的男同事不少，但方潁芝沒有給過一個人好臉色。

把車停好，他小跑著來到家門前，輕輕的打開門，還好，沒有反鎖，難道她不在？

這餐飯吃的也不安生，聞訊而來的鄭佳怡的那些室友和同性朋友，笑眯眯的用堪比三堂會審的方式，恨不得把馮一平和_圖_書的祖宗八代全都挖出來。

「你要到哪裡？」下了機場高速，鄭佳怡問他。

「我能怎麼樣，老樣子唄，你呢，大學生活適應了嗎？有沒有欺負我們靜萍？我警告你啊，大學同學再漂亮，弱水三千，你也只能取一瓢飲，靜萍對你那麼好，你可不能辜負了她。」

「你兩次，我一次。」金翎堅持，不知道為什麼，馮一平一小氣，她就加倍小氣，而且覺得這樣很有成就感。

「AA。」

馮一平抹了抹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水，「誰說的，就剛才這一會，比去年參加高考還累，我虧大啦！」

「私人行程，你不會是瞞著你家裡和學校，偷偷逃課準備做什麼壞事吧！」在去停車場的路上，鄭佳怡問他。

「不過，你要是想請我吃飯，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面子。」按馮一平的意見，金翎寫好了給洪浩然的郵件，也準備下班，「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一家新開的德州牛扒館，我去過一次，味道很正宗，你要是想去，我可以賞臉陪你。」

馮一平一邊大快朵頤，一邊遊刃有餘的回答著她們的問題，其實，嚴格的說，也不算是回答啦，他說了很多，但是，有用的信息真的少得可憐。

「我不出錢，另外，就是有一個素菜我也不同意。」馮一平向鄭佳怡舉起了一隻手掌。

他回頭一看，果然是熟人，「是你啊！」

批了最後的一份關於優秀員工評比辦法的文件，馮一平忙完了手頭上的工作，一看時間，已經七點，外面的辦公室還有不少人在工作，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在作秀的。

「滾。」金翎頭一個不抬的回了他一個字。

「這麼，不樂意？那我讓市裡工商的陳叔叔經常去廠里和便利店找經理聊聊天？」

這一路上，不但有男女同學問，「佳怡，這個帥哥是誰啊？」

不過張秋玲這麼一說，馮一平馬上輕鬆了下來https://m.hetubook.com.com，看來黃靜萍沒有找她訴苦，黃靜萍也沒有回到爸媽家裡，那她這些天在哪，馮一平一猜就猜出來了。

「你這樣想是對的，如果拿到了那些名牌大學的獎學金，倒是可以去，只是為了鍍金的話，完全沒必要，特別是你，已經是24K的，哪還用的著鍍什麼金？」

「哦，我看到天上有牛在飛。」和馮一平接觸久了，連金翎也習慣說這些後來的俏皮話。

「那今天我請，明天你請。」

半年多過去，小區附近這一塊變化不大，一進入小區的門，馮一平的心就跳的快起來，靜萍在嗎？這會是在午睡嗎？

看出問題和提出意見，看似差別不大，其實中間隔著一條鴻溝，金翎看著說了這麼一番后毫不在意的繼續處理文件的馮一平，有些小感慨，「就沒有你不懂的嗎？」

他跟在長長的隊伍里慢慢的蠕動著，突然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嗨，一平！」他嚇了一跳，有這麼巧嗎，這也能碰到熟人？

黃靜萍一走，他兩輩子住的最好的一套房子，剛住進來熱鬧了不到一個星期，就馬上變得冷冷清清的。

「金姐，今天晚上我去你家吧！」馮一平開啟了調戲模式。

「好吧，沒事，要是一個人吃飯沒意思，給我打電話。」金翎在電話里說。

於是這兩天公司的員工最勤快，因為一向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闆也呆在金總的辦公室辦公，而且看起來心情不怎麼美麗，前幾次來的時候，都很和藹，這兩天，不管對誰，臉上一點笑顏色都沒有。

不愧是當老師的，這教訓人估計都成了本能。

「你這是拉我當擋箭牌啊！」馮一平這才意識到。

雖然沒見面，不過電話倒是經常通，有鄭佳怡打給他的，他也主動打給了鄭佳怡好幾次，畢竟方市長這張虎皮，在市裡還是很好用，該維繫還是要維繫。

不過，等到了理工m•ｈｅｔuｂｏｏｋ•ｃｏｍ.ｃoｍ大學，和鄭佳怡一起去食堂的時候，馮一平才發現，自己是又上了一個大當。

「吃不了我打包！」

洪浩然回國這些年，已經成功的抹掉了洋墨水的影響，做出來的這個網站在馮一平看來很土，和這個時候大多數企業的網站高度一致，先也是以公司辦公樓為背景的企業介紹，主打產品，然後是新聞，網點分佈，聯繫方式等，和後來一些網路公司幾百塊做出來的那種網站沒什麼兩樣。

「那算了，」金翎臉一沉，「我在美國的時候，就沒跟人AA過。」

懶洋洋的拿起手機一看，沒有簡訊，唉！

「我剛好送一個同學出國，你呢，怎麼不讓家裡或者公司來人接你？」

這一年多的時間，他已經習慣了每次回來都有人在家裡等著，每餐飯都有人端上桌來，每天晚上都有個人在溫暖的燈光下等著自己，那才是家的感覺，現在那個人不在，眼前的這幢從裡到外都很豪華的房子，只是房子。

「那你來我家吧！」

「有什麼不好的，不過，我有個條件，中午陪我在食堂吃飯。」

「我倒是想來著，奈何你當時不給我機會啊，整天拉著個臉，就像誰借了你新鮮穀子，結果還給你陳大麥一樣，還總是針對我，我和劉文君一說話，你就恨不得記上一筆。」現在的鄭佳怡，讓馮一平感覺很舒服，有什麼話想說就說。

鄭佳怡總是笑著說，「我同學，從清華回來看我的。」

但對付這些表面上看起來比馮一平要大，但實際上沒有什麼社會經驗的大二女生，那就不是事。

黃靜萍還真不在家裡，只是，陽台上晾著她的衣服，原來收拾的乾乾淨淨的馮一平的房間里，床上又鋪著一套被子，床單上面，還放著一套馮一平熟悉的睡衣，她果然是在這裏。

晚上，馮一平站在偌大的廚房裡，看著鋥亮的各式廚具，卻沒有了下廚的慾望，連碗面也不想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