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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窗前桌子的抽屜，裏面乾淨的很，只有幾支只剩一截的鉛筆，還散落著些空白信紙，仔細看上面的印痕，可以看出最後一次用的時候，是解方程式，想起當初高中時那叫人頭痛的日子，馮一平搖頭笑了笑，呵呵，那些苦，現在看來，也算是有意義的。

「啊？不好吧！」黃靜萍臉上一紅，她本來是打算和馮玉萱睡。

「忘了什麼事？沒有吧？」馮一平想不起來。

「對了，今天晚上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她問。

「我知道，做這個事不容易，你有這個心就好。」

馮一平看了下時間，已經十點多，「大半年不見，想說的話太多，這感覺才和他們聊了一會呢。」

「我是有這個打算，不過要慢慢來，你先也不用急著跟你爸說。」

馮玉萱說起來覺得好笑，她以前看著其它人在高檔餐廳里觥籌交錯，真有些羡慕，現在輪到自己這麼做的時候，才發覺，這原來也是個苦差事。

馮振昌現在和縣長也能說的上話，在馮一平的計劃里，現在的傢具廠和磚廠那一塊，完全可以發展成一個小小的工業園，將來追加投資的時候，適當的提一句黃承中，他們自然會考慮。

「哦，今天晚上還真忘了，」馮一平一拍腦門，「是這麼一回事，」他走過去關上門，跟鄭佳怡說了準備炒納斯達剋期指的和圖書事。

這是個聰明的女孩子，有些事，一點就透。

估計這個問題，她爸媽閑暇的時候也會聊一兩句，馮一平家裡的情況很簡單，所以他那麼多項目的啟動資金，就讓人搞不清楚來源。

「難怪呢！」鄭佳怡感慨了一下，「一平，我們是同學，有些事你不說，我也會關注，你在市裡的那些公司，不管我媽媽在不在位，都不會有問題。」

「嗡嗡」，他只懷念了一會，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震動起來，拿起來一看，居然是鄭佳怡的來電，「你好美女，還沒睡？」

「給我一點時間，還是能做到。」馮一平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晚上，黃靜萍有點小興奮，一個是想到了自己爸爸好像有了可以出頭的機會，更主要的是，市裡和首都的那兩套房子，都只能算是馮一平的家，而省城的這個，才是他和他爸媽姐姐的家，可以說是除老家之外，他真正的家。

「同學，今天去是要幫著接待的，不是什麼好事，你確定嗎？」

「鬆開，」黃靜萍打開他的手，「門都沒關呢。」

「你不用念叨，大人會承情，他們也會承情，心裏都有數的。」馮一平有點不耐煩，「姐，做生意是要算計，但是，也不能什麼時候，對誰都算計，不然到最後連人味都沒有，你說是吧！」

聽她這麼一說，馮玉和-圖-書萱就明白了，「沒事，我爸媽不在，我們不講究那麼多，如果爸媽在的時候，那還是要就著他們，你也知道，他們老一輩的，要古板些。」

「你說誰沒人味呢。」馮玉萱在他頭上拍了一巴掌。

「你忘了，還沒放假的時候，你在首都給我打電話，說回來有事找我。」

「當然有考慮這一點，這也是現實需要，本來和方市長也算有點關係，順道維護一下也正常，還有，」他抱著黃靜萍，「我還想把你爸朝上推一推呢，比如，要是能坐到鎮長的位子上，那你爸也高興，我們也能省很多事。」

「放心吧，沒把握的事我不會做。」

有個美女願意幫著做接待工作，他當然歡迎。

「真沒什麼，肖志傑還說我們也做的不周到，要是知道你和謝定安的關係，當時應該攔著他，不該讓他去打擾你。」

她也算是公務員家庭出來的，對體制內的難混，有直接客觀的認識，哪是肖志傑想的那麼簡單，一個好多局外人根本瞧不上眼的科級，就是體制內的好多人，奮鬥了一輩子都冠不上的頭銜。

「我知道，我就跟你說一聲，他們兩個不清楚，他們家的大人要承這個情。」

「對，主要是97年的那次。」

「佳怡，你真的想多了，我就是想通過這次機會，能小小的讓幾個朋友能過得舒心一點ｍ.hｅｔｕbook•ｃｏm.cｏm，我還要叮囑你一句，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不能外傳，如果你自己的錢不多，可以和你爸媽借，但要找其它的借口，不能說是這個原因，加起來，前後只周轉兩個月就行，而且，美元最好。」

馮一平懶得躲，接過黃靜萍倒來的茶，一飲而盡，「我先去洗澡。」

「恩，謝謝姐姐，我去幫他找衣服。」

在這樣的家裡和馮一平同床共枕，也意味著一種承認，所以，她破天荒的主動了一次。

「那好吧，我明天去查查我有多少錢。」鄭佳怡明白馮一平這樣做的意思，不過，她也願意和馮一平把關係拉近點。

鄭佳怡在那邊沉吟了一會，問的第一個問題，還是和金翎問的一樣，「你的那些啟動資金，都是這麼來的？」

「對了，今天晚上你就睡我弟弟房間吧！」馮玉萱試探的說了一句，她也不知道他們兩個究竟發展到了哪一步。

「是，和人應酬是會那樣，不過今天晚上都是熟人，吃的挺飽的。」

「關什麼，我還沒洗澡。」

馮一平這話當然有水分，他這樣做，肯定考慮到了鄭佳怡的媽媽，不然那麼多同學，怎麼偏偏要帶上她？

「那我等會來接你吧！」

馮一平躺在床上，有些感慨，和老家，市裡的那個家，還有首都的家來比，省城的這個家，對他來說，更像是個和-圖-書旅館，沒正經住過幾天，也沒留下多少印記，到處都空空的，連衣櫃，要才剛剛放了幾件衣服進去，熟悉里，還帶著陌生，又有些新鮮，睡前想找本書看看都不行。

「哪裡，你們能不計較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鄭佳怡的聲音現在聽起來，好像歡快了許多。

「呵呵，就當是提前實習嘛，在哪個酒店？」

「主要還是為了她媽媽嗎？」

「姐，我就這兩個朋友，難道在這上頭還要賺他們的錢嗎？」

「習慣了就好吧，這樣的事免不了。」這一點黃靜萍沒有體會，她出去吃飯，都是跟熟人一起。

剛掛下電話，黃靜萍就推門進來，輕聲問了一句「也是叫鄭佳怡拿錢給你？不會虧了吧！」

「我去關門。」

「怎麼這麼晚才回？」開門的時候，馮玉萱問了一句，「我都準備去接你們。」

馮一平洗完澡，發現姐姐已經回了房間，進到自己的卧室，看到黃靜萍正在整理從箱子里拿出來的衣服，看樣子好像也是要住在這邊，笑著上去摟住她的腰，「也住這？」

「那就好，我跟你說，我現在特別不習慣和那些談生意的人吃飯，比如那些要加盟的客戶，還不如我在家裡炒碗冷飯吃，那哪是吃飯，光顧著說話，還要想著法的擋酒，一餐下來，菜都沒吃幾口，肚子空空的，臉有時都笑僵了，感覺特別累，比割和-圖-書谷插秧還累。」

「吃飽了吧，今天晚上，」馮玉萱問黃靜萍，「我好幾次和人一起吃飯，結果回來的時候，肚子里還空空的。」

黃承中現在的級別，就是個股級，嚴格來說，就是沒有行政級別，只不過參加工作時間長，比一般的辦事員和剛進單位的小年輕工資待遇高一點。

「綜合我收集整理的資料來看，我在雜誌上得出的結論是經得起推敲，站得住腳的，所以我想，你要是有存起來的零花錢，可以交給我幫你操作一次，能賺美國人的錢，怎麼不賺呢？另外，你放心，我之前其實已經做過幾次，作風還算穩健，能盈利多少我保證不了，但是一般不會虧損太多。」

「我知道。」鄭佳怡拎得清輕重，這樣的消息，要是散播開，那馮一平真的別想過安生日子。

「真的？」黃靜萍抬頭看著他。

「去了他們兩個家裡？都不錯吧，裝修和傢具，都是小舅幫著張羅的，」她補了一句，「都是成本價，算算還是虧了的。」

「好，一定記得保密啊，就當我沒和你說過這話最好。」

第二天一大早，睡夢中的馮一平又被電話吵醒，拿起來一看，竟還是鄭佳怡，「一平，你說的那個會議在那舉辦，我也想去參加。」

鄭佳怡那邊很靜，想來也是在卧室里，「你好一平，我還是想為晚上的事，給你道個歉，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