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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師姐，和他第一次見面，就問了這麼直白尖銳的問題，不是不合適，只不過和昨天馮一平說美院的那些方案一樣，如果向曉芳現在是時代周刊的記者，給馮一平做專訪，他倒不介意回顧一下，可你就一校內發行報紙的記者，真差點份量。

她背轉過身去，雙手在臉上揉了幾下，等馮一平進來的時候，她已經換了副面孔，淺笑盈盈，「對不起一平同學，之前的採訪，都是我個人的一些問題，我真的很佩服你能做出這樣的事業，比起現在正紅火的那幾位休學創業的師兄，也不遑多讓，只是我表達得確實有問題，我向你道歉！也希望你能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相信一個女記者的職業操守？馮一平果斷的搖搖頭。

不過，馮一平完全不存在這方面的問題。

「那麼，你對設計，是怎麼看的呢？」雖然還是笑著，不過向曉芳的這個問題，還是有些刁鑽，她不太懂什麼智能化，生態圈神馬的，馮一平剛才很不給面子，她也想藉機稱量一下他的水平。

他如果現在就告訴校報，那幾十首經典的歌曲，是自己的作品，現在歐美正火熱的真人秀欄目，也是自己的版權，保准接下來就有娛樂報紙會跟進。

「初衷，當然是希望依託學校的人力和科研資源，設計出一些開創性的產品來，短期內，我們的重點，是ｍ•hｅｔuｂoｏｋ•ｃｏm.coｍ解決短途交通的問題，比如學校內的通勤，不管是大家的自行車，或者是校內的公交車，都不是最完美的方案。至於中長期，我們會以家居為中心，並拓展到衣食住行，現在不是講智能化嗎，我們希望到時能打造出一個智能化的生態圈來，所以，我們竭誠歡迎有識之士的傾情加盟。」

「別，一平，」趙恆忙出來打圓場，「曉芳表述得不對，她想說的是，因為你所處的環境，所以能有今天這樣的成就，肯定付出了更多的努力，對不對曉芳？」

向曉芳不說話，但是卻下定了決心，你不說，我也會挖出來。

至於馮一平，他完全不擔心向曉芳會在校報上黑自己，開玩笑，這是校報，採訪他，也是為了豎立正面典型，怎麼會刊登對他不利的文章？

「沒事，」馮一平靠著牆，「你這什麼事？」

「佐藤便利收到了第一批貨，很滿意，不過，他們想要實地考察一次，主要是我們的種植環境。」

向曉芳現在有些懵圈，借校報的權威，還有自己的才能——她不認為是憑自己的美貌，以往的每一次採訪，都可以說是無往而不利，偏偏今天，社長親自交待下來的任務，自己好像也沒說什麼，眼前這個看起來溫潤如玉的小師弟，怎麼這麼不配合？

金翎朝裏面一努嘴和-圖-書，「怎麼回事？」

「我們真的很疑惑，如果是在首都這樣的地方還好，但你老家那樣偏僻窮困的農村，你們是怎麼起步的？」向曉芳繼續鍥而不捨的追問。

這就不是能不能愉快的聊天的問題，馮一平看著自以為抓到了重點的向曉芳，這姐們真不會說話，難道就是憑著一張臉混進校報的？

「呵呵，一平，我們只是校報記者，不是有關部門，真沒有其它的意思，就是很好奇，在那樣的環境下，你家是怎麼在短短的幾年內，發展壯大到現在的這個地步的？我們希望能用你的經歷，給其它同學提供一些借鑒。」向曉芳笑著說。

這是一個雖然自視甚高，但又接受不了失敗的女孩子，不過，趙恆說的有一句話，她記到了心裏，「以後有的是時間和機會。」

但是，他還是不爽，除了有限的幾個人大概知道他的起家之路，大多數人都不清楚，而且他們也不關心。

他是不介意娛樂報紙宣傳，其實，只要不是捕風捉影的瞎胡謅，他很歡迎，經濟界的上娛樂版，也不是什麼壞事，一般來說，娛樂版的受眾可是最大的。

「首先，這個算是我的隱私吧，其次，這和今天採訪的主題無關，所以我暫時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這有什麼難的，馮一平後來看過喬教主的一句話，這會嚴重借鑒了一下，「絕大多數和圖書人誤以為設計就是外表，是給枕頭繡花，比如給設計師一個盒子，然後讓他們把它做得很漂亮，這不是我們所認為的設計。設計不僅是要看起來很好，感覺起來很好，更重要的是，要讓人用起來很好！」

他一把把面前的錄音筆關掉，「啪」一下丟在茶几上，看也不看向曉芳一眼，「對不起，我現在很忙，我會讓人送兩位回學校。」

趙恆在裏面也在抓緊給向曉芳做工作，「這項任務，是社長親自交代下來的，他也明確了，昨天我們和一平也確定了，就是圍繞他要在科技園成立的設計公司來採訪，我知道你對他的創業經歷很感興趣，不過，這不是我們這一次採訪的重點，慢慢來，以後有的是時間和機會。我看要不這樣，接下來委屈一下你，由我來採訪？」

說起來，他也是一個賤皮子，不過，男人多半如此吧，對漂亮的女孩子，總是格外寬容，要是向曉芳長得是芙蓉或者鳳姐一樣，這會她態度再誠懇，這採訪也不可能再進行下去。

不過，雖然大多數商人，都有原罪，他們的第一桶金，更是掩蓋在層層迷霧之後，尋常人一向他提這個，那肯定就是踩到了貓的尾巴，他會立馬戒備起來，不得已要說的時候，往往也是含糊其辭。

向曉芳沒怎麼聽趙恆說話，氣憤之餘，豎起耳朵聽著外面兩個人的談話，「和圖書不，我自己來。」

馮一平頓時感覺又回到了從前，準確的說，是上一輩子的從前，準備春節回家好好過個年的時候，那些親戚鄰居一個接一個，笑眯眯，一臉關切的問，「工資多少啊？存了多少錢啊？交沒交女朋友啊？……」

……

聽了他的這話，向曉芳很興奮，「為什麼說了這個就會被大家當成明星？我不明白，你能不能說得詳細一點，我們了解了就可以，不會刊登出來，請相信我的職業操守。」

她還想鞠一躬來的，馮一平連忙攔住了，「不用，犯不著。」

這姐們，真不專業，電話里已經定好了採訪主題，一開始鋪墊這麼久，扯這麼遠，問的問題根本就和設計公司沒一毛錢的關係。

但是，這個時機很重要，不能因為校報的報道，而打亂下一步的部署。

不，應該比這個更進一步，問這個問題，就好比是問你，和女朋友到了哪一步，上了幾壘？這樣更私密的問題。

她這話問得，就相當有失偏頗，加上之前提的有關部門，所以趙恆聽了連忙解釋，「一平，你別誤解，曉芳就是好奇，沒有其它意思。」

馮一平笑了，「師姐，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你的側重點不是我如何起家的，而是為什麼一個窮困農村的孩子，能有今天這樣成就的是吧！如果我也是大城市富裕家庭出生的，你就不會這麼好奇，是不和*圖*書是這個意思？那你是覺得，我們這樣國家級的貧困縣，所有的人都應該很窮，不可能有像樣的企業？像樣的企業，都是通過不正當手段建立起來的，對嗎？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就該打洞是嗎？不錄了！」

馮一平在趙恆肩膀上拍了一下，快步走出去，「什麼事？」

「你想太多了，你就是有關部門的又如何？」馮一平搖搖頭，「算了，不是我不想說，是這個問題說了，會引起一連串的問題，但是，我不想被大家當成明星，只想安安靜靜的完成學業，踏踏實實的經營自己的公司。」

「實地考察，這是他們要建立長期合作的節奏啊，估計下一批訂單也會更大，賺日本人的錢，我非常樂意，所以當然歡迎，你通知他們安排吧，我也跟爸媽說一聲。」

一個看上去如此光鮮亮麗，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女孩子，怎麼會是這樣一個人？自己家境好，就能看不起窮出身的人嗎？

大家再一次坐定，終於進入了預定好的主題，這一次，向曉芳也不想之前那樣，跟紀檢幹部一樣的，而是輕聲細語的問馮一平成立設計公司的初衷和規劃。

在社裡整理成文的時候，趙恆說，「怎麼樣，要是一開始就這麼問，不就什麼事都沒有？」

金翎拿著個文件夾，到門口才抬起頭，看到屋內的氣氛有些怪，也懶得進來，「一平，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