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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可能不行，」馮一平指著那邊朝自己招手的輔導員說，「看來老師找我有事，要不下次吧。」

「這一次收穫不小吧，」武馨陽笑著問，「你在美國那邊的公司，發展得怎麼樣？」

這個來自上海的姑娘，自報道的那一天第一次見到，他就再也挪不開眼睛，這一年多，他真下了不少工夫，之前，也一直是站在自己這邊的，沒想到，現在竟然說翻臉就翻臉。

「矽谷呢，比我們的中關村強多少？」這算是個有志氣，想做事的。

其實上中央電視台的事，大家並不是最關心的，最關心的，還是他到美國后的所見所聞。

「教授好。」人群散開，留下圍在中間的馮一平。

要是這會巫蠱之術還流行，高珩指不定等會就會折個小人來扎針。

這老教授真不是蓋的，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我，我沒有其它意思。」沒等嗔目結舌的高珩擠出一句話，武馨陽帶著兩個女同學從他旁邊走開，也去圍觀馮一平。

「大家可都說了，你這個社長，對社裡的事一點都不關心。」

教室里還好，挺暖和，就是那味道吧，因為空間大，所以雖然比一般的網吧好點，但也有限。

他說的院長，當然是副院長。

是啊，這冬天早上，要離開那溫暖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被窩，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哦，馮同學載譽歸來啦，這次不錯，為我們學校爭光又添彩，怎麼樣？從發達國家，回到我們這第三世界，還習慣吧。」他拿著茶杯，笑著問馮一平。

「一平你好，是院長要找你，」他笑著說，「你這次出去，可真是為我們院里長了不少臉。」

久違的馮一平，甫一露面，就被大家包圍了起來，他上了中央台2套的事，至少在系裡和院里，那是人盡皆知。

可是，曾經的跟班，早就離他而去，他的這些話，無人喝彩。

坐在車後座上的女同學，一般都把臉埋在騎車的男朋友背上，冷得連話都不想說。

馮一平想找個空位坐下，武馨陽指著身邊的空位朝他招手，「這裏。」

真不奇怪，漂亮女孩子，那張臉就是通行證。

「你還沒去天驕居吧，要不今天中午我帶你去，不過，得你請客。」武馨陽抱著幾本書，跟著馮一平走出教室。

其實買這玩意，真挺費勁的，費勁就費勁在，當時要一在大堆「中國製造」的女神像里，選出一樣不是中國製造的。

孤獨的坐在後面的高珩，看著武馨陽笑靨如花的跟馮一平說話，面上青筋盡現。

「你去的那兩m•hｅｔｕbｏｏk•cｏｍ•cｏｍ家大學，跟我們學校比，怎麼樣？」這應該也是留學中介的潛在客戶，不過，這個問題，總算是一個靠譜的問題。

果然，一見馮一平，副院長就從辦公桌後站起來，笑著握住他的手，「一平同學，學院為你驕傲！」

「斯坦福就在矽谷，你去參觀了嗎，怎麼樣？」

這話，就有點影射高珩的意思。

這年月可不像後來，就是沒辦法去留學，也能去美國旅遊一趟，現而今，能在東南亞轉一圈都是挺時髦的事，值得刷半年朋友圈的，去歐美，現在還比較高端。

有些人，就是管不住自己的那張嘴，比如曾經的班長高珩，雖然早就不敢對馮一平起什麼壞心思，這時看到他被一大群同學圍在中間，笑眯眯的回答大家的問題，還是很不忿，「不就是去了趟美國嗎，有什麼好顯擺的！動不動就請假，他這把學校當什麼了？」

怎麼能這麼眼光短淺呢？那馮一平，不就是現在有幾個臭錢嗎，不見得自己以後就會比他差。

騎車的哥們也一樣，迎著寒風，悶頭蹬著車，也沒心思和後座上，長發漸漸及腰的女朋友逗悶子，有些還忍不住打著哈欠。

「說得好，草窩暖和啊！能多走走看看，是好的，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嘛，但和*圖*書不能見了別處的繁華，就不想回來。別處的金窩銀窩，也是從草窩一磚一瓦的升級上去的，所以啊，同學們現在要好好學，爭取在你們這代人的手裡，把我們的草窩也升級成銀窩，讓其它國家的人來了，捨不得走。」

……

馮一平進教室的時候，正遇上大家在聲討一個傢伙，那貨是汗腳，凍了，一熱就痒痒，因此作死的把腳拿出來透透氣，結果就是，被大家丟的紙團差點埋起來。

金老師高興的接過去，「沒想到還有我的份，那我就不客氣咯！院長找你也是好事，也就是關心一下，勉勵幾句。」

馮一平又是一愣，武馨陽笑著說，「奇怪嗎？經過創業社全體同仁的同意，我已經加入了創業社。」

馮一平這樣沒人可帶的還好，可以優哉游哉的，把一隻手插在口袋裡，不過，這一抬頭一張嘴，冷風就帶著重量灌進肚子里，真不太好受。

既然自己很有課能沒辦法比馮一平強，那就只能指望著馮一平自己變弱，不是說商場如戰場嗎，身家萬貫，一夜就變成窮光蛋的，也不是沒有，「老天開開眼，就讓他遇上點什麼事吧。」

女同學的胭脂水粉味還好，其它的就一般，比如，某些貨一開口說話，你就能分辨出他早餐吃的是酸菜包子，還是雞蛋餅。和圖書

「一定，」馮一平敷衍著，走向金老師，「老師好！」

學生們，喜歡有學問，有名望的教授，反過來，教授們，也喜歡性子好，有出息的學生。

……

「我應該做的，」在拐角的地方，馮一平從包里摸出一個盒子來，「微縮的自由女神像，在自由島買的，不值什麼錢的紀念品，導員你不要嫌棄。」

「謝謝。」馮一平也不推辭，走過去坐了下來。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馮一平也笑著回。

「馮老闆真是貴人多忘事，你忘了，我現在也在神奇工坊兼職，是聽樓下汽車網站的人說的。」

「呵呵，別說好話了，來點實際的，別忘了你剛才說的，有時間一定要請我一頓。」

「呵呵，這麼熱鬧。」教經濟學的教授走進教室，看到那一團人，笑著說了一句。

下課的時候，教授還特意走過來問馮一平，「跟得上進度嗎？要是有不懂的，可以來辦公室找我。」

初冬清冷的早上，哈氣成霧，在其它季節里，總是灑滿了歡聲笑語的林蔭路，這會相當安靜。

「就是，」武馨陽旁邊的一個女生也拿上書站起來，「請假又怎麼樣，馮一平同學前兩次期末考，不都挺好的？比有些整天呆在學校里的還好，人學習能力強，就得服。」

「哦，不好意思，真忘和_圖_書了這茬，」馮一平拍了拍腦袋，「那邊公司，成績是有，但囿於現在的大氣候，效益一般。」

「到了紐約，感覺怎麼樣？」有同學一臉嚮往和興奮的問，問這個的，應該是留學中介的准客戶。

「不奇怪，有支書的加盟，我們創業社一定是如虎添翼。」

「教授，一平每次請假回來，都借我們的筆記看，很努力的。」武馨陽說。

「美國那些女孩子，真的那樣嗎？」問這個的同學，還用手在空氣中比了一個S形，這傢伙，要在後來，電腦里鐵定放滿了各種「老師」的佳作。

不過，就這麼給自己鼓勁的高珩，心裏其實也相當沒底，馮一平的那些公司，他再奮鬥上二十年，都不見得能辦起其中的一家來。

「你怎麼知道的？」馮一平有些驚訝。

坐在旁邊的武馨陽重重的把課本合起來，「去趟美國，是沒什麼了不起，可受那麼多機構和學校的邀請去美國，那還真有點了不起。就不說他在紐約演講的那個俱樂部，一般只邀請各國政要，我們的院長，也就是總理，之前也在那演講過，就能去哈佛演講的，滿中國找找，現在能有多少人？」

「謝謝教授，現在還跟得上。」馮一平一點不託大的站起來，恭恭敬敬的說。

「那就好，好好學，好好乾。」教授拍了拍馮一平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