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我長大了，」瑞瑞認真的想了一下，「我要辦一所學校，我自己專門管老師，他們要是遲到早退，也讓他們罰站。」

已經上初中的云云笑著看了一下她老爸，「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別光說孩子，要這樣說，你們兄弟幾個，哪個沒沾一平的光？」

「今時不同往日，他們讀書的錢，幾家都不缺，一次考不上就靠兩次，兩次考不上，就考三次，人要臉樹要皮，我倒要看看，考了三次，如果他們都不能考上一個一般的大學，他們的臉往哪擱？」

馮一平把水清木華園裡的一套房子鑰匙給他，「有時間你們倆也去看看房子，抓緊買一套。」

不過現在，梅秋萍早就不為這樣的話生氣。

後年可是03年，他已經決定，到時他一個人在首都堅守就好。

「瑞瑞，你說，做了事，付出了勞動，當然要有報酬，是吧。」三舅說。

「瑞瑞，告訴大姑，你長大后，想幹什麼？」她問現在看來，成績也一般的瑞瑞。

除了梅義良家還在上幼兒園的慧慧，他們四兄弟，其它七個已經上學的孩子，和*圖*書至少在學習上，和馮一平都差了太遠。

一向嘴皮子最厲害的三舅，此時不說話，低著頭喝酒，應該說，那幾個，多多少少，都受了他這個碎嘴的影響。

「你做主。」高志毅笑著說。

「也是，這是首都啊，在這安個家，生個首都戶口的孩子也不錯，老高，你說是吧。」李嘉拉著高志毅問。

「這叫什麼，云云？」大舅笑著問三舅家的老二。

「真不盛？」梅建中笑著問，「一平好像說暑假的時候，要把表弟表妹接到首都去玩，不過他說了，平時不聽話的，到時就讓他呆在家裡。」

「是的三叔，就是過年的時候，我幫你鏟雪的工錢，你怎麼老不給我？」瑞瑞一本正經的說。

「要是真讀不進去，那還是算了吧，找到事做以後，他們自己會想辦法學，玉萱以前也一樣，見到書就頭疼，現在沒人逼著她，她不還是自己主動找書看，上補習班？」梅秋萍說。

大舅也搖頭，「一平他們當初，在四處漏風的瓦房裡，冬天手腳都長凍瘡，他們現在呢，新教學樓，教室里和圖書的爐子，出了正月還在燒，條件越來越好，偏偏就是讀不進去書。」

「你這就是瞎扯，你怎麼不看看一平他們當初是怎麼學的，」大舅說，「你再看看，現在他們三個，又是怎麼學的？」

「之前的花了，去年的總還在吧，」馮一平笑著說，「再說，你們買的那些房子，現在沒漲嗎？還不好好感謝我？」

「他們幾個，怕是沒辦法趕上一平。」看著遠去的車，三舅媽說。

「先別想著在這安家，」馮一平打擊她，「極可能，明年下半年，你們的工作，又會有變動。」

第二天一大早，精神抖擻的他，才帶著老婆和老丈人，去省城，並從那裡，坐飛機去首都。

「真的？」瑞瑞連忙把自己的碗放在桌子上，歡快的給爺爺盛了一碗湯過來，「爺爺，你一定跟大表哥說，我是最聽話的！」

已經79歲的梅建中，眉毛都有些花白，但身體一直挺好，也閑不下來，每天都還在挂面廠里做事。

「蓉蓉還好，」三舅說，「成成和陽陽他們兩個，別說像一平當初那樣三更睡五更起，就平時和_圖_書放月假的時候，哪見過他們看過書？玩的工夫都不夠。」

大人們眼淚都笑了出來，看來這小傢伙是被老師管的太狠，竟然有這麼大的怨念。

「別說他們幾個，全國又有幾個能像一平那樣的？」三舅說。

「大姐，怕是你們姊妹五個裡面，讀書的福氣，都被你家一平給佔光了，從小學到高中，一路都是第一。」大舅媽說，妯娌幾個裡面，還是她老實嘴笨一些。

……

「姐，這次叫一平把照片多洗幾張。」出發前，三舅媽還不放心的叮囑了一次。

「都不怎麼樣，跟一平完全不能比，」大舅說，「義良說他想辦法，要是都考不上，把他們帶到省城去，插班讀一年，再參加中考。」

「他們三個怎麼樣，今年能考上嗎？」馮振昌問，大舅家的蓉蓉，二舅家的成成，三舅家的陽陽，都是今年中考。

「我不，你和大姑姑父他們去首都，又不帶我去。」瑞瑞捧著碗，把臉扭向一邊。

「不是跟我。」三舅笑著舉手說。

大舅媽這老實人說的老實話，有時確實不招人喜歡。

「這都跟誰學的，一點和*圖*書不像國勝。」梅秋萍說。

女婿和兩個兒子還在喝酒，他已經吃下一大碗糙米飯，「給爺爺盛碗湯來。」他對已經上三年級的瑞瑞說。

「姐那是太忙了，不像我，時間多。」黃靜萍聽著這話耳熟，馮一平經常也說兩個人一起洗澡省水。

「肯定是你教的，」大舅說，「跟你小時候一個樣，我現在叫他去買包煙，他都要收跑腿費。」

「那是壓歲錢，不是工錢。」瑞瑞強調道。

「還是靜萍你勤快，」梅秋萍在家裡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們到省城的時候，廚房裡還放著前天沒洗的碗，問她為什麼沒洗，她還說是集著一起洗省水。」

「我曉得。」這話梅秋萍愛聽。

老爺子這招挺狠，反正現在幾家日子都過得不錯，不急著要他們幫忙賺錢，要是本來的同學，都已經大三，他們還在高三複讀，那張臉，確實也沒地方放。

鎮上的工業園，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設著，雖然方方面面都安排得緊緊有條，不需要他具體做什麼，馮振昌還是在工地上，呆了一下午，就是看著那熱鬧的施工現場，他也愉悅得很，hｔｔｐs://ｗｗw.ｈｅｔubook.cｏm•cｏｍ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呵呵，這下，輪到三舅老臉泛紅，「過年的時候，我不是給過你錢嗎？」

「嘿嘿，我們是他舅嘛。」

「書讀不進去還好一點，也不知道哪裡來那麼多怪道理，我們教育他一句，他有十句在那等著，有時候還真的說不過。」三舅媽說。

「你就亂教吧，」三舅媽說，「到時兒子女兒，侄兒侄女一起來造你的反。」

「阿姨，玉萱真的很忙，」李嘉也幫腔，「估計這個月，她廚房都進得少，那些碗怕是放在水槽里忘了洗。」

馮振昌他們這次到首都，是跟著高志毅和李嘉一起，做了多年管家的高志毅，接下來，將總負責集團在北方所有的事務。

「考不上好的大學，就上個一般的也行，」梅建中此時喝完了湯，「就是這個大學，一定得上。」

「不管怎麼樣，他們都能沾一平的光，這就不錯，哪怕是他們到時只讀個中專或者技校，就是打工，也不用跑到南方去，在鎮上就可以吧。」大舅說。

「聽了你的話，我們的錢，全都買了房子，現在哪有錢？」李嘉跑過來一把抓住鑰匙，跟著就哭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