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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專註的看著的，應該是馮一平的那個漂亮女助理。

……

等馮一平走了之後，他才活泛一點，心裏又忍不住腹誹，「你特么就裝吧，我就不信你現在還能上得進去什麼課？」

又過了十多分鐘，周新宇總算帶著兩位律師趕到，曹永勝的話也話裡有話，「別在公司這裏談吧，不要這個問題還沒解決，又有其它的新問題，周總，你說呢？」

「我有一個提議，愛車網可以接受嘉盛入股，甚至控股也可以，我認為，這是一個皆大歡喜的方案。」李益強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問，馮總這出去，是有什麼急事嗎？」李益強問。

他們可不就是賊嗎？

如果不是他讓嘉盛抓住了那麼多紮實的把柄，從郵件，到下載的保密文件和客戶數據，以及那麼多他們見面的照片，他這麼會落到現在這種的地步？

但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崔雲凌的所作所為，一直落在嘉盛的眼裡，而且，他應該是被迫來了一個投案自首，把所有的事，都說了個底掉。

一邊的李益強把這話聽得真真的，拉了一把怒氣沖沖的兒子，「馮總，我們都等了這大半天，非常有誠意，你能不能向後點時間，聽我說幾句話？」

難道那一節課，比我的一項幾千萬的投資更重要？

對李益強來說，那是加起來三千多萬的投資，更重要的是，那寄託了自己擁有一家上市公司的夢想；而對李方成來說，愛車網，那是自己很多夢想的基礎。

換做是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肯定不會踩剎車。

「對於重複投資，我們完全沒有興趣，」周新宇乾脆的搖頭，「不過，本著我們集團一貫與人為善的精神，我們願意協助處理愛車網解散后的後續事宜，願意出500萬ｗww•ｈｅtubｏｏｋ.ｃoｍ.com，接收愛車網所有的硬體設備，那些丟掉工作的員工，汽車網也願意給他們一次機會。」

老傢伙就是老傢伙，配合著他微紅的眼圈，這一番話說得絕對有影帝的水平。

他搶在馮一平出門前攔住了他。

李益強那個氣啊，這是把自己當賊看了嗎？

「李先生，請你稍等，集團的周副總裁馬上就到，請。」吳倩把李家父子朝會客室里讓。

誰知道馮一平依然沒朝這邊看一眼，對那個女助理交待著什麼，看樣子是要出門的意思，李益強跑出會客室，「馮總。」

「周總，我覺得這不是真心想解決問題的態度。」李益強敲了一下桌子。

「說得真好，真精彩，這邏輯也真是無可辯駁！」周新宇鼓起掌來，「照李先生這麼說，所有那些裡應外合的犯罪事件，被害人都應當承擔責任？呵呵，我真是無話可說，曹主任，葉律師，你們有話說嗎？」

即使界面一樣，內核也一樣，架構也一樣，那又怎樣？那些門戶網站，都長得差不多呢，你憑什麼說愛車網就是照搬嘉盛？

「那麼你認為什麼才是解決問題的態度？」周星宇針鋒相對的說，「和我們的汽車網除了網址不同，其它完全一致的愛車網繼續上線，同時著手撬走我們的客戶，這才是解決問題的態度？」

「李先生把自己說得很無辜，可是，你辦公室的左先生，和技術部的向先生，他們陳述的完全不是這樣，他們的證詞表明，很多事，都是你直接指使崔雲凌做的。」

詭辯不成，李益強嘆了一口氣，換了一副面孔，「我今年五十六歲，四十歲的時候，我從原單位離職，跟人一起南下倒騰，這近二十年的時間里，我吃了無數的苦頭，幾次面臨破產httｐs://ｍ.ｈｅtｕbｏｏｋ•ｃom•ｃｏm，還有一次甚至性命不保。就這樣奮鬥了近二十年，生意總算走上正軌，有了一家自己的工廠，一家自己的貿易公司，雖然比上不足，尚好比下有餘，也算有了點身家。可是這一次，我是將所有的流動資金都投進去不說，還從銀行貸款了一部分，如果愛車網解散，那就是我的一生的心血付之東流。同為生意人，周總，你能不能體諒我這個老傢伙的難處？給我一條生路？」

「我們之所以投資專業汽車網站這樣的項目，完全是因為崔雲凌的鼓噪，可以說愛車網就是崔雲凌一手打造的，是不是借用了嘉盛的很多東西，我們完全不知情，就是借用了，責任也在崔雲凌。但是，崔雲凌同樣是貴公司的高管，貴公司的高管出了這樣的問題，那貴公司是不是同樣有監管的責任？如果你們監管得力，崔雲凌就沒機會做這樣的事，那也不會有現在這檔子事。所以，要說問題，我認為貴公司也有問題，也要承擔一部分責任，雖然過錯最大的是崔雲凌。」

因為一開始，嘉盛就開宗明義的提出，「愛車網，必須解散，這個問題，是不能談判的！」

他發現兒子也挺專註的，是被這裏的工作氛圍感染了嗎？他順著兒子的眼光看過去，馬上就在桌子底下踢了這個不爭氣的傢伙一腳。

李益強也忍不住詰問了一句，「難道一節課，比網站的前途還要重要？」

「周總，這些話，把他當笑話聽聽就好。」曹永勝搖頭笑著說，這樣的詭辯，上不了正席。

李益強鼻孔里冒著粗氣，多少年沒人這麼無禮的對待他，然而，又能怎樣呢？現在的江湖，已不是當年的江湖。

自從敬愛的總設計師，說出了那句著名的「主權問題是不能談判的」話之後hｔｔｐs://m•hｅｔｕbook.coｍ•cｏm，不少人在不少地方，都喜歡套用這樣的句式，以表示毋容置疑的堅決。

而這一點，李益強和李方成當然無法接受。

「那就是沒得談了，爸，我們走，讓他們敬酒不吃吃罰酒，有他們後悔的時候。」李方成依然想著，既然領導一句話，就讓經偵部門停了下來，那讓嘉盛不再追究，也就是幾句話的事。

李益強真是恨極了崔雲凌。

不過，從他們進來到現在，馮一平一直不停的在處理各種工作，看都不看這邊一眼，這讓李益強有覺得有些可憐可嘆，自己好歹在商場里混了這麼多年，經歷了不少風雨，一直沒有倒下，現而今也算有所成就，現在卻要巴巴的來這裏，求一個小夥子的諒解。

「那是因為我們早有準備，如果發生了，現在該哭的，該著急的就是我們，還有，李先生不是依然堅持要做這樣的事嗎？」

李益強又一次語塞，雖然那就是他想的，至少他希望愛車網能順利上線，至於客戶，他相信嘉盛汽車網能找到，自己同樣也能找到，只不過多費些事而已。

兩點多的時候，他終於看到，馮一平抬腕看了看表，然後收拾東西，背著一個包出來，這是要跟我們談了吧。

馮一平看著他點點頭，李益強不由自主的讓路，眼睜睜的看著馮一平背著包走出去，「馮總。」

「如果李先生想試試身陷囹圄，還有可能生意破產，那我也不攔你。」周新宇右手飛快的轉著簽字筆，好像不以為意地說道，但是那話，怎麼聽都有威脅的意味。

外面的辦公區和旁邊的會議室里，一片火熱，和兒子枯坐在一間會客室里，看著外面那些年輕人身上洋溢的熱情和幹勁，五十多歲的李益強突然覺得有些寂寞。

他預計了到了種種可能的後果，比如愛車網hetubook.com.com上線，崔雲凌離職，嘉盛可能會找他們的麻煩，但是，那時他們最多只能找崔雲凌的麻煩，說崔雲凌侵犯了嘉盛的商業秘密，跟愛車網無關，跟他李益強無關。

「謝謝關心，我們網站的前途會很好，另外，我讀書的時候學過一句話，知識，是無價的，」吳倩不卑不亢的說，「兩位，請再稍等一會，如果有事，可以叫我，請不要在公司隨意走動，原因，我想兩位都知道。」

辦公區對面那間辦公室，就是原來崔雲凌的那間，現在坐著馮一平。

李益強也氣血上涌，「與人為善？不說其它，我們在硬體上投資多少，周總你肯定知道，500萬？」

幾千萬的投入現在就擱置在那裡，還一直有判刑的可能，這小子就不能長點心嗎，現在還在想這個？

說來也怪，本來脾氣不好，對馮一平的意見很大李方成，被他爸爸那一拉之後，竟然變得很安靜。

不得不說，氣勢這個東西，真還是有的，幾十億身家帶來的壓迫感，也是有的，李方成看著那穿得還沒自己好，看都沒看自己一眼的馮一平，覺得很心虛。

「那周總呢，叫他帶著律師們過來吧，這些糟心事早一天處理掉早一天省心。」

洽談也同樣很不順利。

李益強又一次無話可說。

就是當年的江湖，自己做的這些事，同樣不能支持自己理直氣壯起來。

「馮總你好，我是李益強，等你半天了，你看，我們現在能不能談談？」

馮一平稍握一下他的手，「你好。」

「馮總下午有一節課要上。」吳倩不假思索的說。

「別，李先生，」曹永勝對著想說什麼的李益強擺了擺手，「你們如果是這樣的態度，我看那就不要耽誤彼此的時間，還是交給公安部門來解決吧。」

「金總今天下午沒時間。」吳倩說。

「有道和_圖_書理，我問問管委會，管他們借一間會議室。」周新宇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只看了他一眼，就問吳倩，「金總現在有空嗎？」

那理所當然的樣子，讓李益強氣紅了臉，我在這裏等了快兩個小時，你連幾分鐘都不給我，居然要去上什麼課？

這是李家父子倆第一次親眼見到馮一平，真是個年輕得過份的人，李方成有些嫉妒，李益強也暗贊了幾聲，有時候，兒子，還真是別人的好。

「我話還沒說完，據我所知，李先生的那家玩具廠，和出口禮品為主的飛達貿易，最大的客戶是在美國吧，你可能也知道，汽車網有好幾個美國的機構股東，但你沒想過的是，那是正宗的資本家，他們如果知道愛車網這事，估計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為了籌備汽車網，我們特意遠赴美國，花了很多時間，才用重金聘請回來一個主創團隊，集團從馮董事長到金總，到汽車網的近六百多位員工，殫精竭慮、夙興夜寐的奮鬥了兩年多的時間，終於有了個不錯的結果，即將在納斯達克上市，估值至少也在十億美元以上。就在這前夕，你們無所顧忌的複製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網站，還計劃把我們所有的客戶全部撬走，讓我們這麼多人這麼多年的心血，全都付之東流。李先生，你也是生意人，你也知道你們做的這些事，就沒有給我們留一條生路。」周新宇越說越來氣，「你能不能理解我們的憤慨？」

這絲毫不能給周新宇任何壓力，「我們也是非常有誠意的讓經偵支隊暫時擱置了這件案子，對不對，李總？」

「周總，我們是帶著解決問題的誠意來的。」他看著周新宇，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

李益強把兒子拉住，「我必須聲明一點，周總你說的那些，並沒有發生。」

「我們不會有這樣的態度。」他冷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