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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到剛在美國上市的怡佳，估價到現在累計上漲了55%，而且他居然還有一家公司上市在即，她心裏就跟貓抓一樣，再也按捺不住。託人查了一下馮一平的背景，以及他的發家史，第一桶金究竟是怎麼來的，原罪是什麼？

「還真有這樣的事？」王昌寧今天也算是開了眼界。

在他們看來，領導拿乾股這事，就跟男人睡老婆一樣，那是天經地義的，不睡還不行。

此時還是科長的姜書培，這會聽一直叫他縣長的馮一平，叫他科長，覺得這兩個字特別的刺耳。

「對，是合作，不然，剛剛我說的那些單位，呵呵，你明白的。」姜麗華笑著說。

姜麗華的臉色變了變，姜書培問，「這是昨天你和兩位領導的合影？」

聽著姜麗華得意洋洋的列舉出的這一大堆單位，馮一平很是感慨，真不愧是組織部長。

「也許相關的情況你們不熟悉，所以就不知道，現在這個時候，股東再變動，非常不容易。」馮一平想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有底氣。

「當然，估計你們倆也不會有閑工夫看枯燥無味的省台新聞，而且，就憑你們的能力，就是看了，估計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兩個女孩子不太懂這些，「是怎麼回事？」

「至於我在國外的影響力，就懶得跟你們說，說了你們也不了解。」

姜書培現在也跟司機剛才一樣，全身發顫，至於姜麗華，此時臉色灰敗。

馮一平話里的暗示，他們都聽得很清楚，也都知道馮一平不會任性的不跟他們商量，就做出這麼大的決定來。

「這些利欲熏心的傢伙，什麼干不出來？」肖志傑憤憤的說。

「這個，我相信小馮你會有解決辦法的，」姜麗華擺了擺手，「小馮。不管是學術還是經商，你確實是一個非常天才的人，只是有一個問題，我們非常不明白。十年前，你家可以說是一貧如洗，怎麼之後發展這麼多大項目，居然都不存在資金的問題，而且。你連貸款都沒有。還有，看你履歷的時候，我們也非常想不通，你這樣天資聰穎的人物，為什麼會在高二那年，選擇休學？」

這時，「叮咚，」又有人按門鈴，徹底刷新了三觀的吳倩暈乎乎的去開門，周晨瑤拿著兩個袋子站在門口，大聲說，「馮總，省里送來的，你和書記省長的合影照。」

馮一平聽了這話，忍不住肅然起敬，這應該是空手套白狼的最高ｈeｔuｂoｏk.ｃoｍ.ｃｏｍ境界，也是無恥的最高境界吧！

當然明白，合作，那些單位給嘉盛開綠燈，不合作，那些單位就來找麻煩。

「怎麼回事，這兩個傢伙仗著自家老子的勢，想低價從一平這裏買原始股，呵呵，還至少10%，」肖志傑說，「居然還真有這麼無恥的人。」

……

「退一萬步講，我跟金副省長說一聲，你說，他會不會向上面反映這個情況，或者，我現在就跟省里的那兩位約個時間，他們會不會見我？」

「別胡亂比喻，」鍾長松皺眉，「馮總是什麼態度？」

至於現在的金副省長，也沒關係，那是個老古板，把兒女都送到了省外，就怕他們影響了自己。

「糾正一下。我的第一桶金，跟香港沒有關係，跟東南亞，跟俄羅斯有關。」

姜麗華看了眼弟弟，「那麼，小馮，汽車網你估價多少？」

姜書培終於也不再吹茶葉，直接下場。

「馮總，我們也了解了下市場狀況，雖然有所好轉，但各界對網站這樣的公司，大多還持觀望態度，為你考慮，我們覺得，汽車網推遲到4、5月份上市，其實更理想。當然，這方面你是行家，不過，我們請教的，也是相關方面的專家，俗話說，兩人計短，三人計長，我們建議你真的可以再全盤考慮一下。」

他毫不在意的遞給吳倩，「放到柜子里就行。」

「還有，你家大人是黨校校長，那他應該也清楚，國家和地方的行政學院，都已經採用我的那本書作為教材，所以，全國廳級及以下的幹部里，有多少人學習過我的著作，你們可以大胆的猜。」

「我知道這不容易，但我有安排，原因？就說投資環境不佳。」

「後來我們發現，這兩個問題，有非常大的關聯，雖然你休學的理由是出國探親。但我們調查過，那一整年，你一直呆在香港，我們沒說錯吧！那一年有什麼事呢？97年，我們都知道，亞洲金融危機！這就解釋了你那看上去源源不斷的資金，究竟是怎麼來的。呵呵，整個東南亞，那會哀鴻一片，連香港都有不少人跳樓。只有你，賺了個盆滿缽滿。你想，如果香港的民眾，知道你這個商業天才。第一桶金，其實來自於他們的血汗錢，那你和嘉盛的名聲，呵呵，怕是你以後想去香港都難。」

她在得意，低頭吹著茶葉的姜書培也覺得這不是什麼事，www.hetubook.com.com而且，原始股這東西，那真是個好東西。

現在她很清楚，自己的擅作主張，真是的是給老爺子招禍。

姜書培此時徹底的懵了，連一向養尊處優的姐姐在那哭都不介意。

「不過馮總，你放心，我們今天找你，是誠心想合作，不是拆台。」姜書培說。

「何況，我還有一本暢銷全球的雜誌，不少機構都有訂閱，你說，我如果在今年的二月刊上，提一提一些領導退休前的瘋狂，會不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看那姐弟倆的表情，馮一平就知道自己說中了。

呵呵，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郭國堅喊冤，我壓根就沒有嘉盛一分一厘的乾股好嗎？

國內最年輕的億萬富翁，國內最好的私人飛機等字眼，像磁鐵一樣，引起了她的注意，在那樣的窮地方，嘉盛是怎麼發展起來的？背後會有那些人呢？

「小馮，股票方面的知識，我們還是了解一些，對，這個時候股東變動，是麻煩，不過也不是不可能，上市之前，招股書經常會有變動的，這很正常，對不對？只不過，這樣的變動，真可能會影響到上市時間，大不了再推遲一些日子嘛，你說是吧。」姜麗華興沖沖的說。

「是這樣，」鍾長松雙手抱胸，轉了一小圈，「看來馮總有把握。如果需要通知梅總，他自己會通知。」

「所以，你們知不知道，你們今天。是在給你家大人惹禍？」

「可是，誰會相信？」姜麗華得意洋洋的說，「沒有原罪，普通民眾都會幫你想出原罪來，何況這樣有憑有據的事，你長一百張嘴都說不清吧。」

「嗯，會前兩位領導接見我的時候拍的，都給了名片，還說在省里需要什麼支持，可以直接找他們。」

周晨瑤剛心思重重的從電梯出來，就見到鍾長松等在旁邊，「是怎麼個情況？」

「聽你不再叫我小馮，也真不容易，」馮一平笑著，「可是，就為這點事驚動那些領導，哪用得著？吳倩，把手機拿過來。」

「惹禍，哼哼，好大的口氣。」姜麗華此時哪還有剛開始的勝券在握。以及那高高在上的雍容，不過，聽了馮一平的這些話，猶自嘴硬。

「說完了，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撲通」一聲，他竟然從沙發溜到地上。

「先等等看，」王昌寧說，「哼哼，一平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

「馮總，求你收回這個決定，我們錯和圖書了，不，是我錯了，是我財迷心竅。」見馮一平毫不猶豫的就來這麼大動作，進來時還一臉高貴的姜麗華，猛的撲了過來，拉著馮一平的手就哭。

……

「你們也知道，我雖然是汽車網的創始人，但是所佔股份並不大，而且汽車網還有不少國外股東，他們不可能同意這個要求。」他們好像亮出了底牌，馮一平也準備攤牌。

馮一平說的是，哪用得著動那些關係，他這兩個電話一打，估計一會省領導就會親自打電話過來，就是馮一平不說，自己和姐姐這麼高調的過來，知道的人不會少，那誰都能聯想到這其中的因果聯繫。

「什麼意思？稍安勿躁，」馮一平對著她把手往下壓了壓，「姜科長，我大胆的推測一下，今天來拜訪我，應該是得到了你家大人的首肯，在你赴任之前，和我見見面，認識一下，對吧。」

姜麗華大概覺得現在勝券在握，「所以啊小馮，原來屬於郭國堅的那一份，你可也要給我弟弟。」

他「騰」一下站起來，可是，姜書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又不甘不願的坐回去，只是，氣得全身發顫。

「小馮，你也不要有抵觸心理，相信我，跟我們合作，對你來說是個好選擇，不說我家老爺子，在省內的各個關鍵的行局，我們關係都很過硬。比如跟企業息息相關的稅務部門，稽查部的負責人，那是我愛人，現在省國土廳的廳長，是我爸的老朋友，省建設廳的副廳長，原來是我爸的部下，其它規劃局、房管局、環保局、質監局……包括財政口、政法口，我們都有不少故交好友。總之，只要跟我們合作，雖然那樣說有點不雅，但將來在省內，真的可以橫著走。」

喲，還有牌呢！

「你，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馮一平看也不看他，隨便用手朝他那邊指了一下。

書房裡，肖志傑忍不住在牆上捶了一下，「媽的！」

姜書培明白，這是那七位中的第五位，全國上下都清楚，今年兩會後，他就是即將上任的一把手。

也不是一點沒有，不過，直接幫他們說了幾句話的那個姓方的女市長，已經調到省里，連教育廳都不是。只當了個民政廳的廳長，現在幫不上他們什麼。

「鍾總，那是姜部長的兒子和女兒，他兒子，據說就要調到馮總他們縣當副縣長。」

聽了這些話，那姐弟倆稍微有點緊張。

原來，他們還真沒注意上嘉盛和馮一平和圖書，直到老爺子花了很多資源，力主把弟弟調到那個窮鄉僻壤的時候，他們才上網搜了一下，喲，原來那樣的窮地方。居然也有這樣的富人？

「中央那些部級的領導不說也罷，所以，你們現在知道，我有多少渠道，可以把我的意見，直接遞到高層、最高層嗎？」

而這個馮一平，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這樣的淵源，居然都不好好把握，平素跟金副省長，居然沒什麼來往。

「可是，除了這事，你們其他的想法，都是自作主張對不對？」

「謝謝！吳倩，你拿進來就行。」馮一平取出來看了看，兩位領導穿著差不多的衣服，用差不多的姿勢，差不多的笑容，握著自己手，對鏡頭笑得很和藹。

你看他這話說的，口口聲聲「為你考慮。」

不曾想。擁有這麼大一家集團公司，馮一平居然沒有什麼背景！

「是，馮總。」吳倩響亮的答了一聲。

「簡單點說，就是要佔一平的大便宜，從一平身上割肉。」王昌寧說。

馮一平依然是笑著，可是這話，真的一點都不客氣，姜麗華臉色烏青，「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他跟著撥通了金翎和周新宇的電話，說的內容都一樣，「我想把省內的公司，註冊地都遷出來，你們馬上跟當地的稅務部門聯繫，讓他們幫我們做相關的工作，對，就是馬上聯繫，」他再一次強調了「馬上」。

「你們有多少錢？」

「原始股什麼意思？」張秋玲和于蓮，平時哪關心這個。

還有郭國堅的爸爸，不過，現在都已經退居二線兩年多，這一次，乖乖的把那麼個好位子讓了出來，自己的事都沒辦法，還用擔心他們會替嘉盛說話嗎？

那個一直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司機，終於有了用武之地，「我是部長的司機。開部長的車送他們來的，你說部長知道不知道？」

我該怎麼脫身？要是牽連到老爺子，該怎麼辦？

「你們可能更不知道，我其實是個有組織的生意人，我是清華大學現代化研究管理中心的研究員，我們學術委員會的主席你知道是誰嗎？人大的陳副委員長你們知道吧，對，就是他。」

姜書培明白了那個手勢的含義，真有點坐不住。

「呵呵，你們確實下了不少功夫調查我，可我奇怪的是。為什麼那麼多關鍵的資料，你們會視而不見？」

「你們知道我是清華經管院的學生吧？那你們清不清楚，去年6月以前，我們的院長是誰？好吧和*圖*書，你們不知道，」馮一平朝天上指了指，伸出兩根手指，「那你們肯定也不知道他接見過我幾次。」

「別問我怎麼知道的。很簡單，你們的家長，不會糊塗到這個份上，哪怕年紀大了真糊塗，知道昨天開會的情況后，也會掂量一二，不會糊塗到讓你們今天來提這樣的要求。」

「我不知道，不過我看，有些來者不善的意思，特別是那個姐姐，那做派，就好像酒店是她家的，或者馮總欠了她很多債一樣。」

「那他們今天來是什麼目的，你知道嗎？」

梅義良這時從總部大樓朝酒店趕，路上，先後接到了金翎和周新宇的電話，「對，應該就是那麼回事，一平是故意說給那兩聽的，嘿嘿，他這又是要整人吧，不過，誰叫他們那麼不長眼，自己撞上來？」

看著滿臉喜色的姜家姐弟，「你們說完了？」馮一平也笑著問。

「馮總，我們不知道你有這些關係，可是，這哪一個發動起來，都不容易，就當我們今天沒來過，沒說過這些話好不好？」她終於低下了頭。

「還有，你們可能也沒在意，我是第五屆中國青年五四獎章獲得者，你知道我在懷仁堂里受到了誰的接見，並和他座談？」馮一平又伸出一個巴掌。

「馮總，故意晾了他們二十多分鐘，對他們的態度，也不冷不熱的，鍾總，你說要不要通知梅總？梅總跟政府的關係好。」

「啊，這不是欺負人嗎？」張秋玲怒了，「還呆在這幹什麼？出去啊！」

套房裡，姜麗華看著一臉愕然的馮一平，以及那個有些亂了方寸的秘書，感覺非常不錯。

「錢不是問題，隨時可以找銀行貸，要是急，或者你可以把現在的這座酒店做抵押，我們打通關係，不到一個星期就可以批款。」

馮一平覺得，眼前的這一幕，太不真實！他們的腦袋究竟是怎麼長的，居然大言不慚的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不過，我們什麼也不做也不好。」他想了想，眼前一亮，「走，去我辦公室，你把早上送來的照片送給馮總。」

馮一平先撥通了小舅的電話，第一次稱呼他梅總，「梅總，把集團在省內這註冊的所有公司，包括怡佳，都申請遷往外地，遷到哪？首都和上海，對，馬上辦，」他特意強調了一下：「馬上！」

「你？」部長的司機哪裡受過這樣的氣，連平常那些廳級官員，哪個見了自己，不是客客氣氣的。你一個有幾個錢的鄉巴佬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