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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風光的鏡頭，這樣就夠，」馮一平看了看長度，「短，意猶未盡，才對人有吸引力。」

上官求方朝眼鏡哈哈氣，用衣服的襯裡擦了擦，「陳總，我明白你這是為我好，我想要剪輯權嗎？當然想，但是，我向你保證，這次回去，絕對不會提這方面的要求，真的只是協助馮總。」

於是，正片還沒推出，汽車網的瀏覽人數就大增。

「風光確實非常好，雖然已經去過，但看了這期節目，我還想再去領略一次。」

在正片還沒推出之前，這兩條預告片，在各大論壇都有了鏈接，而且熱度很高，這其中，自然也有嘉盛自己的努力，但更多的，則是熱心網友的幫忙。

這是什麼意思？不少人都不耐煩的隨手點叉。

「陳總你放心，我向你保證，絕不會有任何問題。」

「我喜歡看他們測評車的那一段，看得出來，那三位都不是專業的測評人士，對汽車，看上去跟我一樣不了解，甚至比我還外道，不過，還就是喜歡他們這些非專業的測評，沒有什麼專業術語，都是很接地氣的一些話。」

他最後選中的，出乎上官求方的預料，那是他本來要廢棄的一條。

「很簡單，為網站吸引流量。」馮一平淡淡的說。

上官導演，和老謀子的經歷一樣，原來是攝影師，後來轉行做導演，只是他這人，就跟名字一樣，方，太有個性，不懂得變通，立志做導演后，在圈子裡混得潦倒異常，為了全家的生計，不得不重操舊業，干起了攝影師的行當。

青年節那天，嘉盛汽車網在首頁頂端，放上了一條時長3分28秒的預告片，內容主要是大氣優美的草原風光，以及讓人直流口水的特色美食，還有在草原上疾馳而過的汽車。

……

機房裡，祝求元剛接上一台新伺服器，再一看，又沒有多少冗餘，連忙準備下一台。

5號的預告片更和*圖*書短，只有兩分鐘，這一次，沒有美景，沒有美食，只有兩個帥小伙，和一個美女，各種出糗的片段，比如，各種摔倒，平地上鞋跟掉了摔倒，沼澤地里踩失摔倒，被奶牛屁股別了一下摔倒，被無良的隊友推了一把摔倒……

機緣巧合，他幫著嘉盛婚慶拍了幾次片子，攝影的功底確實不錯，拍出來的片子很受好評，陳韜看到馮一平的計劃書之後，開始物色團隊，找攝影師的時候，把他也拉了進來。

度假區里馬上響起一片鬼哭狼嚎，「陳總威武」「陳總英明」之聲，不絕於耳。

「等等，」蒙古包里走出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中年人，提著一個旅行包，同樣留著濃密的鬍子茬，「老陳，我還是跟片子一起回去。」

「上官導演辛苦，很抱歉，時間太緊，沒讓你休息就馬上工作。」

而上官求方，只要讓他有機會做導演，啥都同意，於是兩人一拍即合。

中年人複姓上官，名求方，是這一次的總導演。

從5月1號開始，汽車網上，一直在彈出這樣一則廣告，「立夏有驚喜，千萬別錯過。」

「哦，知道了。」馮一平放下電話，繼續蒙頭大睡，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意料之中而已。

上官求方揉著肚子，揉了幾下就停了下來，他現在就能預計到，這檔節目，一定能紅！

「我知道你的心思，對，表面上看，馮總他是沒有接觸過這一塊，但是我相信，只要他想做的事，一定能做到最好，你想想我們集團下屬的各公司狀況就會明白，而且這些行業，嚴格的說起來，作為一個學生，馮總他都沒有深入接觸過。」

雖然被說中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但上官求方很堅決。

果然是年輕人，新生代，和自己真的有代溝，他止住笑聲，暗自感慨，哎，剛才自己是不是笑了？應該是吧，肚子都和圖書有點疼。

更多的精力旺盛的傢伙，則把很多注意力，放在那唯一的女嘉賓上，「那身段，那長相，真是沒得說，果然，美女在民間。」

「接下來，該讓我們的主角登場。」

內蒙大草原，一座規模尚可的度假區里，嘉盛傳媒總經理陳韜，現在鬍子拉碴的，面色黝黑，有了幾分牧民的意思，他把一個密碼箱交給自己的一個得力助手，「小方，一定要安全的帶回首都。」

「上官，」陳韜臉色有些不好看，把他拉進蒙古包，「當初我們可是說好的，協議上也寫得明明白白，你並沒有剪輯權。」

都憋在家裡，連黃金周都不能好好過的人，馬上被這條短短的預告片吸引住，自己不能去看，不能去吃，能看看，那也是極好的。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他們的配合，應該說還不錯，各項進度，也都很順利，算得上好搭檔，陳韜不想出什麼岔子。

他本來還想再最後努力爭取一把，不過一見，就壓根沒有了那個念頭。

這一條，也是那些導演不同意的最重要原因。

「那長腿，絕了，強烈建議她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

……

「流量已經增加了近5成，IP還沒統計，不過全天的PV，至少突破兩億。」韓國芳現在不是在說，而是在大叫，好像還高興得拍著桌子。

祝求元熟練的調出相關的片子，卻被馮一平一條條的否決，「不行，不行，不行。」

「好的。」上官求方以總導演的身份，甘之如飴的干起了剪輯師的活。

「我知道，我跟著回去，並沒有其它意思，就是想跟著馮總學習學習，順便打打下手，我的動手能力，真的很不錯。」上官求方說。

總之，陳韜也是第一次干這樣的事，膽子大，那就你了。

「這是要搶喜劇片的飯碗嗎？」

上官求方沒有什麼人會有氣場之類的概念，他只是用專業的眼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ｃｏｍ光打量了幾眼這個傳說中的首富，就覺得這是一個有著非凡魅力的人，舉止從容，雙目湛然寧靜，看你時就像一陣和風拂過，偏又好像能一眼看到你心底，無端就有一種讓人折服的力量。

「哦，那無處安放的大長腿呀。」

首都，見馮一平之前，上官求方花了一個多小時來拾掇自己，真比當初第一次見老婆時還要用心，最後，在嘉盛自己的工作室，終於見到了這個比照片上還要年輕的首富，「馮總您好！」

「沒關係馮總，回來的路上，我都在睡覺。」

他們並不是故作鄭重，更不是在演戲。

「對，就是那誰，」梁永高一拍旁邊金寶的大腿，「一平這傢伙，難道一直跟她有聯繫？」

「美食看著讓人流口水，可是，那三個嘉賓，難道是豬嗎？有師傅帶著，用那麼好的材料，他們做出來的是什麼玩意？特別是那位女嘉賓，哪哪都好，為什麼連切菜都不會？」

已經封閉的校園裡，宿舍里的幾個貨也腦袋挨腦袋的擠在電腦前看這期節目，只是，當那個女孩子一露面，他們馬上叫起來，「這不是，那誰嗎？」

三個嘉賓中，唯一的女嘉賓高跟鞋鞋跟突然掉了，兩位男嘉賓愣了一下，馬上搶著去扶，因為眼裡只有女嘉賓，一不小心，兩位男嘉賓的頭撞到了一起——這樣的一幕，放在最前面，真的好嗎？

恰好，陳韜聯繫了幾個導演，但是條件始終談不攏，好多導演一門心思只想拍電影，對這樣的事不感興趣，而一些有興趣，也算小有名氣，願意接這個活的導演，提的要求又太高，最後那幾位要求能接受的，偏偏又不同意傳媒公司協議上很關鍵的一條。

晚上十點，幾個眼睛里都有血絲的傢伙在一起吃海鮮面時，他本來想問這個問題，誰知話到嘴邊，卻變了，「馮總，您是怎麼想著要拍攝這樣的一個節目？」https://m.hetubook.com.com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在馮總面前，你如果出了什麼漏子，我也沒辦法幫你兜住，你好自為之吧，」陳韜拍了拍他的肩膀，操著一個大喇叭走出去，「從今天開始，休整一周，只有一個要求，不得離開營地，想吃吃，想喝喝，想睡睡。」

好，還是不好，馮一平最有發言權，這也是他為什麼要讓總導演放棄剪輯權的緣故，這樣偶然的一幕，比他本子上寫的效果還要好。

「馮總很和氣，但在一些大的問題上，他又很獨斷，關鍵是這些年來，他所做的決定，最後都被證明是正確的，所以我勸你，也不要想著能說服他。」

「上官，」陳韜拉住他，「不是都說好了嗎，你這是幹什麼？這裏哪能離得開你？再說，你就不擔心到了首都，短期內就再也出不來？」

立夏上午十點，汽車網的驚喜，名為《在路上》的第一期完整版，終於跟廣大網友見面。

「吸引，流量？」上官求方聽得一頭霧水，不過，馮一平也沒有再細說下去。

正式開始剪輯沒多久，上官求方就明白，馮總對技術上的事，真的是徹底的外行，倒是能說出一些術語來，不過，一看就知道，那肯定是臨時充電的結果。

不說剪輯最終的結果如何，剪輯的過程，絕對是枯燥無味的，幾個人坐在不大的房間里，仔細審視、挑揀出最好的那些來，還要完美、無縫的連接在一起，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上官把包丟進吉普車，「我相信馮總能讓我出來。」

陳韜和上官一談，頓時覺得，這人水平還不錯，而且馮總也說過，這事的導演，和電影導演要求不一樣，只要按著本子來，畫面、構圖好就行，對知名度沒要求，沒見這次的三位嘉賓，同樣是名不見經傳嗎？

「我的電腦，被我爸媽給野蠻的霸佔了，強烈譴責這種不尊重青少年合法權益的行為。」

節目剛上線不久，ｗww.ｈｅtｕbｏｏk•ｃom.com還不到十點十分，各種話題就點燃了網路，不少網友是邊看邊評論，「不行，我肚子疼，得吃顆葯緩緩。」

「你如果想著爭取剪輯權，那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雖然這段時間，不管工作還是私下，他和上官求方都處得不錯，但是，在原則性問題面前，特別是會牽涉到馮一平的時候，陳韜毫不讓步。

這箱子裏面的帶子，是他們近百號人，在草原里風餐露宿了個把月的成績，也是嘉盛傳媒和汽車網重金投入的結果，容不得半點閃失。

不想上官一聽說是這事，竟然毛遂自薦，那啥，導演我也做得了。

兩天後，當第一期節目終於剪輯出完整的一段后，上官求方終於摸清了馮一平剪輯的脈絡，他要的，就不是一檔正經嚴肅的節目，基調是輕鬆。

「叫我一平就好，」即使在工作室內，馮一平也是戴著厚厚的口罩，「那我們現在開始？」

兩條預告片結合在一起，雖然還不明白嘉盛汽車網故弄玄虛的這個節目，主要講什麼，不過，凡是看過這兩條預告片的人，都對6號，立夏那天，他們要送出的驚喜，很有興趣。

而上官求方，現在是一腦門子的黑線，馮一平選中的那些，很多他都看不上眼。

摔倒的地方也各不相同，最搞笑的一次，是一個小夥子摔倒時，竭力想倒向女嘉賓那邊，卻被她輕巧的閃開，結實的摔在草地上，眼前不到5厘米的地方，就是一坨散發著熱氣的馬，或者是牛，反正不會是羊的排泄物。

韓國芳興奮的給馮一平打電話，「馮總，哦，你在睡覺，啊，你居然在睡覺？你知道就這兩個小時，我們網站流量有多少嗎？IP有多少，PV有多少嗎？」

……

節目里的三位嘉賓，在剪后的片子里，也很少有機會來表現自己的漂亮、帥氣，或者是聰明能幹，反倒他們狼狽不堪、手足無措、有意或者無意的失誤場景，被採用的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