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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項業務鄭博贍也精通，坐上去熟練的用巴掌開按，「要是一般的家庭，女兒能在機關里工作，還有上進的希望，那是挺好。」

「鄭叔叔你好。」接到鄭博贍的電話，馮一平挺意外，這些年，他很少跟鄭博贍夫婦打電話，他們夫婦更是從來沒有主動跟自己聯繫過。

不過，這會，她也回味出丈夫話里的意思，打了他一下，「這是你做父親的該說的話？」

「謝謝鄭叔叔關心，我會注意。」

這點方廳長清楚，要是嘉盛多動動腦筋，憑跟她的關係，當初在市裡就能有好多賺大錢的機會。

「放心吧鄭叔叔，佳怡要是願意來，我絕對不會讓我這個老同學受委屈。」

「那我們的那麼多準備和安排，還有那麼多關係，不就全浪費了。」方廳長極度不爽。

「一平，不打擾吧。」鄭博贍很客氣。

好吧，他對馮一平處理感情的能力，有些高估，但對他的另一項能力的估計，還是恰如其分的，馮一平現在可不有了孩子嗎？

「好了，」方廳長坐起身，活動了一下身子骨，「這兩天的報紙你看了？」

「沒有，怎麼了？」

「再說了，現在這個時代，那麼多家庭都能支持自己的孩子按著自己的想法活，我們難道就沒這個條件做到？反正也不指望她將來養家，就當養了個不務正業的孩子，讓她自己出去闖闖唄。」

方廳長白了老公一眼，哼，比廳長還厲害？那是沒衝突，要是有衝突，他們就會知道厲害，別說廳長，就是一縣長，也能輕輕鬆鬆的把住他們。

「那就好，我也不耽誤你時間，今天給你打電話，是有一件事，佳怡她在機關呆不下去，說想找個工作。」

「閑著也是閑著，那就說來我聽聽。」

馮一平一想也是，要是想陞官，那真的是安穩清閑不起來。

「馮一平啊。」方廳長想起初見那個小夥子，不，當初還是少年的時候，自己真是看走了眼，當初要是知道他能有現在成就，那還真是個好對和-圖-書象。

我和她媽最擔心她在你這受委屈，鄭博贍心說，「你也別為難，要是真有適合她的工作才好。」

可誰叫生的是個女兒呢？就是嫁進大領導家，那又能怎麼樣？別說安排她在仕途上一路高陞，怕是比一般的家庭，還更要盡一個兒媳的義務。

「要不讓她去學校？」

「聽好了，只有十個字，你就寫，」馮一平咳嗽了一聲，「『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老方，過來，我們好好聊聊。」鄭博贍拍了拍床頭。

他們做父母的，當然知道女兒的那點小心思。

「那感情好，我和她媽就擔心她一個女孩子家，在外面受人欺負，要是能去你的公司自然好。」

「算了吧，既然都是去企業，還不如去外面，你看看金省長的女兒，不是在商業系統也呆不下去？」

以前過年的時候，他總要去他們家拜年，坐坐，這兩年，真是沒辦法。

「可是我們家不一樣，你想想，佳怡有多大希望，能做到你現在的這個級別？一般人家的孩子，在單位能提個科長，那就是非常值得高興的事，要是能當上處長，那真是天大的喜事，佳怡呢，她要是提上處長，你能有多高興？她能有多高興？她又要熬多長時間，才能熬成處級幹部？」

「哪的話，鄭叔叔你這是批評我呢，是我做的不對，真不好意思，這兩年事情太多，過年的時候，我連家裡都沒回去過，所以也沒能去看你們，很抱歉。」

馮一平這個表態，讓鄭博贍很滿意，「呵呵，我們知道你忙，不過呢，工作嘛，是沒有做完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勞逸結合，別年紀輕輕的，就把身體累垮咯。」

「我可以給你一個簡潔又傳神的範文。」

而且，那孩子看上去性子也好，至少比自己接觸到的那些同事、領導家的那些眼高於頂，不懂得天高地厚，世事艱難，只知道貪圖享受的孩子要好得多，不但能幹，還踏實。

「那好吧，我等你的消息，還有，hetｕｂoｏｋ.ｃｏｍ•ｃｏm辭職報告寫好了嗎？」

……

「你啊，別多想，一平不是早就有了女朋友？而且，佳怡就是到嘉盛工作，他們又能有多少見面的機會？我覺得，嘉盛這個平台不錯，女兒加入進去，說不定真能做一番事業出來。」

「嘖嘖，你真應該留在原單位，以你這樣的無恥程度，絕對是搞政治的一把好手。」

家裡大小兩個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為了調和她們倆的關係，鄭博贍早練就了兩頭勸的好本事，女兒有一次諷刺他，憑他這水平，不應該在社科院，最應該去婦聯。

「跟你一比，換做我是女兒，那我也覺得沒意思。」

「你看這樣好不好，金翎你們知道吧，要不讓她去上海，在金翎身邊工作，上海比省城發達，能學到的東西多，機會也多，將來要是在國內呆膩了，去美國也行，公司在那邊有好幾個項目，她要是想繼續深造，我們也能安排。」

鄭博贍聽得清楚，馮一平不管是話還是笑，裏面沒有一絲芥蒂，那就是他真沒有一點這方面的心思，那就好，「那謝謝你啊一平，下次回省城，一定來家裡坐坐，我親自下廚。」

「就說要不要聽吧。」

「我挺好的，你們也知道，首都這個月，情況好轉了很多。」

鄭佳怡正在辦公室琢磨著寫辭職信，忽然接到馮一平電話，有些欣喜，「首富先生今天怎麼這麼有閑，居然能想到我？」

「幫我按一按。」方廳長是過來了，卻俯卧在床上。

他知道馮一平不傻，當初肯定也知道女兒的小心思，要是有想法，付出一些行動，那，可能還真不是壞事，說不定，自己現在都做爺爺了。

「這個事，總要兩廂情願，佳怡才大學剛畢業，急什麼，她總會碰上有感覺，讓她心動的人。」

不說首富什麼的，她知道國內有不少不顯山不露水的人家，可不管怎麼說，在他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成就，別說國內，在世界範圍內，都算是頂尖的。

「m.heｔuｂoｏk•cｏm•cｏm哦，我忘了，我們的大資本家，同時也是一個耍筆杆子的。」

卧室里，廳長大人埋怨老公，「女兒一直跟你親，你態度也不堅決些。」

「機關里吧，也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要是就當只個工作，不求發展，那倒是挺安穩清閑。」

「你才無恥呢，我牙齒好得很，」鄭佳怡氣急，「都怪我爸他們，為什麼要給你打電話說這事。」

「算了吧，」鄭博贍放下手裡最新一期的前言雜誌，「要是佳怡有在這條路上走的心思，那些安排和關係，倒是能派上用場，要是她沒這心思，靠我們在後面推有什麼用？」

「等這一陣過了，我一定到省城拜訪。」

方廳長也搖頭，也是，國企，說起來不比機關單純，女孩子想在那行里出頭，同樣不容易。

「沒這個心思有什麼關係，那就做她的思想工作，讓她有這個心思。」當過一市之長的人，哪會在意這點小困難，她認為這都不是事。

「安穩清閑」，這是鄭博贍今天聽到的最多的一個詞。

「去嘉盛也好啊，佳怡去那，至少會被照顧的很好，而且，現在在國內，嘉盛也是響噹噹的一家公司，你也清楚，他們一直端的很正，好多人打破頭的領域，他們偏偏不進，好多能用的關係，他們就不想用，但就這樣，他們也成功的走出了一條大路來，這不挺好的？」

方廳長現在已經不介意女兒辭職，真正擔心的是這個問題。

這是個真為佳怡考慮的，「誰說不是呢，但她就是對這一行不感興趣，說想轉轉，想找個工作。」

「另外，公司在上海那邊，招聘了很多世界各地的優秀年輕人，說不定她自己就能碰上一個呢，你說是不是？你放心，我讓金翎也幫著留心這事。」馮一平笑著說。

「誰說過那樣的話，我怎麼沒印象？再說，好像某個傢伙現在成了國內頭號的資本家吧。」

「要是你們看得上，我是很歡迎她來嘉盛，我清楚她的能力。」

說起來，她也和-圖-書挺無奈的，要是生的不是個女兒，而是個兒子，那辦法能多一點，要是兒子，那就能在婚事上想想辦法，比如，娶個大領導家的女兒。

可是，就嘉盛這始終和各級領導保持距離的做法，他們應該真的很難碰到這樣的事。

「我就擔心她什麼名堂都闖不出來，還受到傷害。」方廳長嘆了口氣。

「我錯了廳長大人，明天我就給一平打個電話，我想他會明白我的意思。」

「看了。」

領導為什麼是領導？因為領導後面有一個佔據各項高地，能文能武能裝逼的系統。

「看鄭叔叔你說的，真有，不過，你也知道，她要是做個一般職員，在省內沒關係，要是做了管理人員，那最好不要在省內。」

「嘿嘿，說真的，牙齒很好的鄭同學，要不要來幫我？對你這樣的人才，我們可是求賢若渴——當然，這真不是說某人在無恥方面的本事。」

「你別轉移話題，你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嗎？」

「你這麼說，是怪我？我努力到今天這個地步，還做錯了不成？」

「我是擔心這個丫頭，你看看，別的孩子上大學，家裡擔心他們會談戀愛，佳怡呢，大學四年，追她的不少，但她對那些追求者一概不感興趣，根本就沒談過，工作后，我們也都給她介紹了吧，她見了一個嗎？」

……

「這個我自然是相信的，同樣，話說回來，你以為你真的能進嘉盛？咱現在要求可是很高的。」

「我看好嘉盛，它一定能走得更遠，而且嘉盛待遇也不錯，還有發展前途，你看看金省長家的女兒，現在到哪，不是當地一把手接見？比你這個廳長能受到的禮遇還高。」

「那她要不去事業單位？學校也挺不錯，壓力小，假期多，方廳長在這一塊基礎又那麼好。」

「現在在首都挺好的？」

「呵呵，以佳怡這麼好的條件，哪用擔心這事？而且，這並不耽誤啊叔叔，你們要是有合適的人，讓她回去一趟不就好？現在交通這麼便利，對吧。」

「我不是聽說和圖書，有個傢伙，竟然不願意好好的為人民服務，想做做她的工作嗎？當初開團會的時候，我可是不止一次聽某人說起過，要把有限的青春和生命，投入到無限的為人民服務當中去，怎麼這麼快就忘了呢？」

「那，想辦法安排她去國企？」方廳長想到了另一條路。

「你忘了，當初畢業的時候，她就一萬個不願意去學校工作。」

不等鄭佳怡那邊反擊，馮一平忙說，「開玩笑開玩笑，真的很希望你能來幫我，要是願意，你可以直接去找我小舅，你們之前也認識，好不好？」

「她做個公務員挺好的呀，安穩又清閑，」馮一平聽上去感覺挺意外，「有方廳長鋪路，將來又有前途。」

「你，」鄭佳怡氣得牙痒痒，不過，好像又挺喜歡這樣的對話，一定是在機關呆的時間太長，她想，「那得看我心情，你以為嘉盛很牛嗎，我就找不到比你的公司更好的工作嗎？」

「至於你的擔心，我覺得那不是問題，同理，這事總要兩廂情願才行，一個巴掌拍不響，而且，我相信一平肯定能處理好這個問題，他要是有那個心，現在我們還用擔心這個問題？」鄭博贍說。

這封最火辭職信，後來在那些一直嚮往著詩和遠方的人中備受推崇，馮一平這輩子可能用不上，現在倒是個最合適的時候，所以非常無恥的「借鑒」了一把。

「那你說，佳怡會不會是想去嘉盛？」

「哪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女兒即使在仕途上走得再好，那也很難超越你的成就，她又是個驕傲的孩子，也不像別人家的好多女兒，只希望過安穩清閑的日子，你說她怎麼願意在這條路上走下去？」

這果然是個聰明人，這樣的安排，自是極妥當，不過，鄭博贍還是想強調一下，「這個，佳怡現在都還沒有固定的對象，我和她媽，最近正給她張羅著這事。」

「哼，我得考慮考慮。」鄭佳怡傲嬌的說。

鄭博贍苦笑，「你難道不清楚，女兒性子跟你一樣？她打定的主意，我們勸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