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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不過別高興得太早，至少要等你們工作穩定了再說，不然難道家裡給你們買了車，還要出錢幫你忙養車？」

「喔，謝謝老爸！」肖志傑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

她也是剛從醫院回到家裡，她媽媽也剛回梁家河中學，張校長那樣的傢伙，幾十年都有老婆照顧，現在可以說基本喪失了獨立生活的能力，在省城的這兩個月，張秋玲媽媽一直是心掛兩頭的。

先在省里讓馮一平安排個工作，把車騙到手以後，再去南方，那該多爽？

「對，至少是優秀，」肖志傑說，「不管一平的論文怎麼樣，以一平現在的身份，清華肯定要給他一個好評，何況以一平的水平，一篇論文還算什麼事？」

開店的這幾年，不但賺了不少錢，也被迫改掉了原來煙不離手的習慣，去年還好，雖然沒有全戒，但也只是偶爾到店外去吸一根，只是今年的非典，讓他又撿起了這個壞毛病，現在生意逐漸恢復，他又得重新戒一次。

想著馮一平初中時就已經去南方闖蕩，他們現在都已經是大學畢業，如果一個人還不敢去南方找工作，那也差得太遠。

肖志傑他們說的沒錯，他的答辯成績已經出來，果然是優秀。

「我也覺得可以。」王昌寧爸爸還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看著兒子的答辯成績。

「一平比你們倆都有主意，他既然留在首都，肯定有他的道理，而且也不會有事，」王昌寧爸爸說，「也好在現在他真沒什麼事。」

「真的？」這下，肖志傑和王昌寧都非常高興，他們倆，初中的時候就坐馮一平開的麵包車，可以說很早就接觸到了汽車，現在終於能有一輛，那感覺，和終於有了女朋友，是一樣一樣的。

所以他們不但難得的都回到省城，肖建平他們甚至提出要去現場觀看，卻被兒子他們毫不留情的拒絕。

「獎勵？還真有，」肖建平笑著說，「我們商量過，等你們工作都穩定下來，就給你們買輛車。」

這最後一次的考試，這兩小子表現都不錯，成績都是良好。

他他們三人當中，馮一平和王昌寧兩個的爸爸，都是比較老牌傳統的那種人，和兒女的關係也比較傳統，就肖志傑和他爸比較隨便，經常開開玩笑什麼的。

從6歲那年上一年級起，到今年已經23歲，除去中間休學1年，他整整讀了16年書，這一朝讀到頭了，擺脫了學生的身份，自由了，他一時還真有那麼點不適應。

我們總是這樣，往往總是在失去的時候，才知hｅｔuｂook•ｃoｍ•ｃｏｍ道擁有的珍貴，想必這兩天，那些平常再神經大條的同學，那些早就想著工作賺錢的同學，那些忙著到處面試筆試的同學，走在校園裡的時候，多少也會有幾分不舍吧。

等工作穩定下來呀，那不是至少得等在南方闖一陣子以後的事。

「是，我們都是這個意見，去南方，是你們自己提出來的，」王昌寧爸爸說，「這也好，你們兩個，從高中以後，就走得比較順，不曉得賺錢的苦楚，去南方闖一闖，吃些苦頭也好。」

和其它那些嚮往走入社會的同學不一樣，馮一平上輩子就已經在社會裡打滾了十幾年，因此，尤為珍惜他在學校的日子，雖然大學的生涯，其實已經不單純，但相比以後走上社會後的日子，大學的這幾年時光，依然值得懷念。

……

「你們去南方，我們也不指望你們馬上能闖出一些名堂出來，現在家裡也不指著你們賺錢過日子，就一條，家裡不指望你們，你們也別指望家裡，就是沒錢吃飯，也別跟我們張口，最多，要是手機欠費，家裡幫你忙充一充。」

王昌寧點頭，肖志傑卻有些不滿，「叔，爸，你們也太小看我們倆了吧，村裡原來那麼多初中還沒畢業的到那邊都能混口飯吃，過年還能帶些hｔtps://ｍ.ｈetｕbｏｏk.cｏｍ•com錢回家，我們好歹也是大學生？會連飯也吃不上？」

「玉不琢不成器，我們也不指望你們能像一平那樣有出息，但也不能忘本，讀了幾年書，就不記得當初我們種地過日子的辛苦。」肖建平說。

「爸，我突然不想去南方了，想就在省里找個工作。」肖志傑馬上變卦。

「我和昌寧一定能，」肖志傑討好的給兩位家長續茶，「那將來給我們買什麼車？」

「馮大哥和秋萍他們倆也真是，這幾個月首都那麼緊張，他們還讓一平一個人呆在那。」這是他們兩位的媽媽少有的插了一句嘴。

而且他們比較幸運，答辯老師一水的男性，據說答辯現場的女老師也是一個不穩定因素，要是答辯的時候，好死不死剛好碰上她那個月的「那幾天」，那有可能會比較麻煩。

「爸，答辯沒你們想的那麼難。」見爸媽他們那麼高興，肖志傑有點不好意思。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肖建平說，「等秋玲恢復了，你還是要去南方，秋玲呢，到時也回鎮里住一陣，還有于連，跟一平說說，也安排回去培訓一下，順道都把駕照考到手。」

「不錯，我看你們兩個這表現得都不錯，你說是吧王大哥。」肖建平笑呵呵的說。

當和-圖-書然，此時有些感懷的馮同學，並不知道，自己的那篇論文已經流傳開來，而且已經造成了一些影響。

這問題，不但他倆關心，沙發上的張秋玲和于連，也伸長脖子聽著。

「馮總，」吳倩敲門走進來，「央行那邊，剛通知我們會面的時間。」

「那也好，估計等畢業典禮以後，一平也應該回來一趟，你們和他好好聊聊，虛心點，多請教請教。」

聽到這兩個字，肖志傑頓時臉色一跨，想著開麵包車去寫字樓上班？肖志傑想想就覺得不好。

「一平呢，肯定也不錯吧。」王昌寧爸爸問。

「總之，你們倆算是給自己爭了氣，給家裡爭了氣。」肖建平手裡拿著一根煙，卻沒有吸。

「那，爸，你說有什麼獎勵？」肖志傑笑著問。

清華科技園，馮一平難得的沒有坐在辦公桌后，而是坐在窗前的沙發邊，端著一杯咖啡，看著窗外這會還能看到的藍天白雲發獃。

走上社會他自然是不怕的，只是，想著即將告別象牙塔，揮別白衣飄飄的大學時代，他真還有點不舍。

哎，不是斯坦福那邊其實還沒有退學嗎？

「這些事你們又不懂，」肖建平說，「別說一平在首都那麼多事，那麼多公司和員工，就我們的這幾家小店，要是非典一來，我們就跑回家，店裡的那些夥hｔtps://wwｗ.ｈetｕｂoｏｋ•ｃｏm.cｏｍ計該怎麼看我們？」

「我們聽一平說過，她媽好像幾次說要去首都陪他。」王昌寧說。

「看樣子，再過個把月，這非典應該就沒事，我們商量過，還是我先出去。」王昌寧說。

「還有，志傑還要在省城照顧秋玲幾個月，昌寧，你是等著他一起出去，還是等非典過後，自己先出去。」

「就知道你要問這個，麵包車。」

省城，肖志傑家今天很熱鬧，他爸媽在，王昌寧和爸媽也在，張秋玲脖子上還帶著固定器，靠坐在沙發上，和于連在聊天。

雖然畢業典禮還沒舉行，自己還沒畢業，但從現在起，可以說自己是已經正式走上社會。

他們兩家對最後的一場考試都很關心，因為通過這場考試，那就意味著自家終於出了一個大學生！

不像馮一平，他和王昌寧的答辯，非常正常——也就是走走過場。

這是王昌寧爸爸說的。

肖建平又慢悠悠的接上一句，「麵包車呢，知道你們看不上，所以我和你王叔商量過，要麼是捷達，要麼是富康，到時你們自己選。」

王昌寧看了肖志傑一眼，「肯定是優秀。」他說。

張秋玲和于連也很高興，這年月，有輛捷達或者富康，那就非常不錯。

「他們做的事，你兩願意干？他們能把工資省下來，你們能省下來？」肖建平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