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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太長時間，哪怕一次抽出一兩天呢？我們換個地方，換換心情。」黃靜萍也說。

涮了雅虎一道之後，佩奇他們倆好像心情依然不太平靜，可能暫時的在電腦前坐不下去，第二天，又把馮一平拉過去開會。

「這也不是第一次，依然是老調重彈，認為谷歌運用的一些搜索技術，侵犯了他的專利，至於輸贏，那不好說，哪怕州里判谷歌勝訴，他還可以選擇到聯邦法院起訴，說白了，主要就是干擾你，噁心你。」

「我覺得很好，不過，你也知道，這些事，關鍵還是要佩奇他們同意才好。」

馮玉萱第一次深深的感覺到了弟弟的不易。

這兩天不管多忙，馮一平一定都堅持回來吃飯，姐姐好容易過來一趟，總不能讓她整天見不到自己的面。

「你對婚慶這一行比較熟，肯定也聽說過，因為我們佔據的市場份額越來越大，一些實力不足，競爭力一般的婚慶公司倒閉的事，有的吧？」

施密特是絕不會知道馮一平在這一瞬間，心如電轉的想了這麼多，「這些天跟你商討的上市策略，你認為如何？」

「你體會不到一個小公司在巨頭施加的壓力下，在夾縫中求生存和發展的壓力，你也想象不到，那些成功的大公司，逼死了多少競爭對手——我們可能也已經做了不少這樣的事。」

「那就拜託了，謝謝！」

這也是實力佔主導地位的公司，對付實力沒它強的競爭對手慣用的手段，一般都是發起專利訴訟。

「我們先統一了意見以後再說，」布林回答了他的問題，「不然就不是施密特參加會議，該輪到紅杉和KPCB那兩家的莫瑞茲和多爾來參加會議。」

「對於我這樣的天才來說，這些事都不是事，哎，你幹什麼？」馮一平側著頭，很不滿的看著姐姐。

今天難得的聽他閑話這麼多，才知道在他這副常見的表情後面，隱藏了多大的壓力。

「不叫施密特？」

這是他老先生的嗜好，只不過，原來都是在私下，這是第一次公開。

「金翎m.hetubook.com.com讓我勸你，一定要抽時間去度假，原本我還覺得她矯情，現在看真有必要，就我來的這些天，你看看你，整天都忙得連軸轉，是得好好歇歇。」

「我不覺得啊，早習慣了，而且今年接下來，可能還真沒時間。」

而馮玉萱看著弟弟摸了幾下自己碰過的頭髮，一時想得很遠。

這也是馮一平比較自得的一個決定。

「不要只看到那些大公司的成功，也不要因為我們自己走得太順，已經在行業的前列，所以認為佩奇他們做的這些事，非常小氣。」

「那要不我順道替你探探佩奇他們的意見？」

已婚的創始人，搶手下的女朋友，說起來真挺亂的——據說，胡戈之所以離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聽他這麼一問，馮一平自然搖頭，「沒有。」

「以前只聽你說這些人有多厲害，沒想到他們也會做這樣的事，一點都不大氣。」晚餐時，聽馮一平說起這事，馮玉萱有些不屑的說。

其實，嚴格說起來，佩奇自己也不太乾淨，原來的他，跟梅耶爾也一直藕斷絲連，應該也處理得不好，反正到後來，佩奇結婚的時候，沒有邀請梅耶爾，同樣，梅耶爾結婚的時候，也拒絕邀請佩奇。

「這跟大氣與否，沒有一點關係。」

她當初不想負責麵館，主要是因為自身能力跟不上，面臨了很多來自內部的壓力，而不是來自外部的壓力，在國內，真正對老家味道構成威脅的公司，現在還沒有。

「第二點，也是同樣重要的一點，我們想使用雙重股權結構，普通的A股，1股1個表決權，而我們持有的B股，1股10個表決權。」

IPO定價，是上市公司面臨的最大一個難題，從股東的角度來看，可以的話，當然是越高越好，這樣他們的財富就越多。

佩奇和布林有些狐疑，這個問題是個大問題，但馮一平卻反常的沒有第一時間來支持他們。

這樣的手段，連馮玉萱也不陌生，因為國內那些準備進軍國際和-圖-書的公司，無一例外，都遭遇了這樣的手段。

「對通過荷蘭式拍賣定價，馮你覺得如何？」

「怎麼了，你的頭還是老虎的屁股啊，摸不得嗎？」

這不僅僅說的是谷歌未來將堅守更多的底線，同時，也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不會對其它的互聯網公司，施加會導致他們倒閉的壓力。

「不過，我不認為那些公司是被我逼死的，就以他們那一點都不規範的管理，從老闆到員工，眼睛始終盯在錢上，不在乎滿意度和口碑的作派，遲早都得倒閉。」

後來，當時還沒離婚的布林，跟負責谷歌眼鏡開發的阿曼達·羅森博格，爆出地下戀情——這位阿曼達，彼時還是後來投到雷布斯麾下，谷歌負責Android項目的副總裁，胡戈·巴拉的女朋友。

連已經發展到一定規模，不差錢，競爭也並不激烈的麵館，自己管起來都那麼費力，那從一無所有，到辦了大大小小那麼多公司，弟弟得多辛苦？

應該是從自己在93年中秋前回家，時隔幾年再一次見到弟弟的時候，當時的他，臉上就是這樣寵辱不驚，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又好像是一切盡在掌握的表情。

「佩奇，布林，你們這一陣子很辛苦，我最近也很忙，剛好我姐姐最近來美國，」馮一平又沒有正面回應，「這樣好不好，我們抽兩天的時間，去太浩湖度假，到那時再討論這些問題，你們意下如何？」

「上市的問題，我們其實一直都在思考，細節的問題不說，核心的有兩點。」佩奇打開電腦開始講。

但是，這事沒那麼簡單，價格定的太高，最可能的後果就是，嚇跑投資者，讓發行失敗。

「馮，把門帶上。」那兩好基友都在，雅虎的事之後，馮一平總感覺那兩位的氣質上，有些小小的變化，好像更成熟了一些，又好象更年輕了一些，有些矛盾，但是，總的來說，那還是一個好的變化。

而且自己主創的老家味道麵館，不管是從檔次上，還是經營理念和管理模式上，都比那兩家高出不hｅｔuboｏk.cｏｍ.ｃｏm止一個數量級來。

谷歌現在最高層的四個人，也就我是一股清泉吧，馮一平想。

不考慮其它的因素，IPO的首日，漲跌幅度越小，那麼定價越合理，反之，漲跌幅度越大，則越不合理。

「現在的谷歌，有資格用這種方式。」馮一平並沒有直接回答。

比如，後來風波不斷的度娘，05年在納斯達克上市，創下了股價首日暴漲354%的記錄，不太了解的民眾，可能還會為之歡呼，「看看，我們國內的公司，多受歡迎，多有前途。」

佩奇對這樣的現象相當看不慣——哪怕施密特的太太，都對這樣的事早就熟視無睹，迄今為止，他已經好幾天沒跟施密特說話，有一些會議，更是能不通知他就不通知他。

佩奇所說的荷蘭式拍賣，這種遞減的拍賣方式，倒是能得出一個合理的市場價格水平。

至少再提高一倍啊！

「我盡量，不過，我還是希望能先把該做的事做完，在聖誕節前後，或者農曆年前，能舒服的玩它十天半個月的。」

……

這樣打破記錄的暴漲，直接說明一個問題，IPO定價，嚴重偏低，至少再提高一倍都沒問題。

「是，你英明。」馮一平不願意戳穿姐姐。

「你要說這個，那還真有，」馮玉萱說，「而且倒掉的還不止一家。」

哦，不對，他馬上搖頭，這樣自誇是會被人打臉的，在這事上，自己比他們好不到哪去，好吧，人無完人嘛！

那兩家，還是非常原始的業態，而自己的老家味道麵館，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現代化連鎖企業。

沙縣小吃和蘭州拉麵雖然也在全國遍地開花，但那些店，最大的共同點，可能就是名稱相同而已。

施密特老先生，最近又做了一件讓佩奇挺火大的事，在矽谷的一次晚宴上，他沒有攜老伴出席，而是帶了一位美女做伴。

這些訴訟，勝利與否不是最重要的，主要目的，就是打亂你的部署，讓你不得不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來應對這些曠日持久的官司。

黃靜萍看著他們ｈeｔｕｂｏok.ｃｏｍ•cｏm姐弟倆鬥嘴，覺得很可樂。

總之吧，說起來，原來谷歌的三巨頭，在一些事上還真沒有做個好榜樣。

另外就是，這兩天家裡的伙食水平，明顯提高了一個檔次，她們倆在一起做出來的菜，味道真的更好。

「這麼做，有很多好處，能最大限度的保證我們這些股東的利益，能讓散戶有機會購買到我們的原始股，同時還能據此減少付給投行的傭金。」

不說國內的，也不說自己在美國這邊的其它生意，比如差不都每個月都有大調整的NEXTDOOR，事情將會越來越多的谷歌，剛起步的特斯拉和太陽能發電公司……就是離相關機構批准的截止日期越來越近，而且看起來不會不被通過的併購硬幣之星，以及後續的工作，就夠自己忙得無暇分身，那還能抽出時間奢侈的去度假？

「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算是明白你面臨了多少壓力。」馮玉萱放下筷子，在弟弟頭上揉了兩下。

馮玉萱可不想背上砸了別人飯碗的名頭。

佩奇明顯有些不滿，還是布林圓滑，「你這個提議很好，呵呵，我最喜歡太浩湖，可惜的是，現在估計山上的雪都化了，不能滑雪。」

那傢伙就這樣的臭脾氣。

「我們仨先談談的上市的問題。」不出馮一平所料，佩奇說的也是這個話題。

「但你可以想像一下，如果讓你現在去省城開一家婚慶公司，跟佔據了絕對優勢的嘉盛競爭，有些事情，你可能才會理解。」

「還有呢？」馮一平問。

「嗨馮，」先遇到的是施密特，「有會議？」

「首先，為了讓我們的IPO定價更合理，我們不想把定價權交給華爾街的那些投行，而是想採取拍賣的方式定價，也就是荷蘭式拍賣的方式定價。」

馮一平現在有些明白，佩奇和布林，後來為什麼堅持要在招股書里不合時宜，有些文青的寫上看上去很虛的「不作惡」這一條款。

……

看著馮一平去佩奇的辦公室，施密特心裏其實也不太樂意，我都一把年紀，出席宴會攜帶女伴這樣的事，你一個年www.heｔuｂｏok•ｃom.cｏｍ輕人也要表示不滿，能不能對我有些尊重？

原本因為他這些天很少陪自己，還有些小小的不滿，現在算是完全能理解，他真不是不願意陪自己，他是真忙。

「你啊，就是走得太順，我們的婚慶公司，目前在國內也是實力最強的公司，而且你也不是婚慶公司的一把手，所以你感受不到這些壓力。」

這個也是，那兩位，是谷歌正宗的董事。

在這個亂事被捅出來之後，據說佩奇足足幾個月，對布林這個好基友都不理不睬。

而且他還不像自己，自己覺得累，覺得應付不來，可以瀟洒的撂挑子，找一個輕鬆些的事做，他可沒有這樣的機會。

現在這事好像發生一些變化，可能是因為馮一平的提前介入，佩奇現在變得更忙碌，沒有時間去繼續勾搭梅耶爾，而梅耶爾好像也有點拒絕勾兌的意思……

「是，我們沒有直接那些倒閉的公司打交道，更犯不上給它們下絆子，可是你知道雅虎對谷歌下了多少次手嗎？遠的不說，因為雅虎的起訴，兩家公司現在還打著官司。」

但是，如果定價太低，發行工作倒是容易做，不過，這對股東的利益，是很大的損害。

「至少要你同意之後，我再跟佩奇他們商量。」

集團誰都可以撂挑子，就他不能，而且下面所有的壓力，最後或多或少的，都會傳遞到弟弟肩頭，但他這些年一直保持著這樣的狀態……

見弟弟說得頭頭是道，馮玉萱笑，「別把我說得什麼都不懂的似的，我當初為什麼不願意負責麵館，不還是有這方面的考慮？」

但是度娘的李總和其它的股東，心裏肯定在滴血，怕是恨不能把自己的僱用的發行顧問，瑞信第一波士頓銀行的人，給生吞活剝了。

最合理的定價，就是看IPO之後，首日的漲跌程度，或者是之後一段時間的漲跌程度。

「真的啊，他們怎麼這麼壞？起訴什麼，谷歌會贏嗎？」這些糟心的事，馮一平以前回家很少提起，黃靜萍這也是第一次聽到。

「要是實力一般的公司，就這些官司，就能生生把你拖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