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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咧，今天辛苦你，」肖志傑接過王昌寧遞過來的紙巾，把手裡的塑料袋丟進旁邊的垃圾桶，快步趕上王昌寧，「現在總算明白一平當初就走得那麼快，感情都是被事逼的。」

「這是方助理，我昨天跟你說過的。」肖志傑介紹。

「肖經理，我這麼爽快，你們也能不能爽快點？」這白經理穿著白襯衫藍西褲，脖子上弔著的工卡都放在襯衫口袋裡，一看就知道是附近哪個公司的行政人員，上班期間偷偷溜出來，「實話跟你說，我家裡原來有些傢具，只是後天中午，我女朋友父母會過來，所以，真等不到後天。」

「是你主內，他主外？」

只說過幾句話，她就記得自己的聲音，「你好方助理。」

打了兩個，那邊都按掉了，看來是已經到了附近。

「事多一點，總比我們三個人都呆在店裡無所事事的要好吧，」王昌寧笑，「看看你以前，總是瘦不下來，這幾天沒發覺瘦多了嗎？」

在門口的水龍頭上接了一桶水，之後還不忘把水龍頭鎖起來，肖志傑脫掉鞋襪，捲起褲管，赤著腳拖地，邊拖邊荒腔走板的唱歌，精神得很。

那是過不來嗎？巨大的失落感霎時包圍了肖志傑，但是方穎芝的下一句話又馬上讓他精神百倍，「所以，我們只能下午下班后才能過來，到你們那邊，大概在6點半以後。」

「他應m.hetubook.com.com該馬上到，我給他打電話。」

只要有機會，那霧會散，那膜會破……這樣的期望，讓他又覺得有點心慌。

「你們來了，」肖志傑走過去拉開車門，「金總。」

「對，就是這兒，還是熊總託人找的。」

他抬頭看了看門外，不少行色匆匆，做白領打扮的人，看到肖志傑現在的做派，有些自矜的搖搖頭，但肖志傑對這些完全不在意。

下一刻，肖志傑想到了張秋玲，不由得覺得羞愧，但是又忍不住把自己的女朋友跟方穎芝做對比，好像也不用比，對張秋玲，他現在就一個字，「好！」

「你好方助理。」

「真的？」肖志傑低頭看了看，他今天尤其在意腰圍這事。

「沒有，我們都是輪換著來。」

「白天就忙你們的，不用等，還有，金總說，晚上請你們吃飯。」

「下午？還是算了吧，我們這邊不一定能及時趕回去，不好讓金總等，你還是留在店裡好。」

金翎笑著下車，「就在這兒？不錯。」

看來是下午下班後來，「老王，金總中午來不了，應該是下午，我一會來幫你們吧。」這樣坐在店裡乾等，他覺得非常難熬，還是得讓自己忙起來好過些。

「所以我們都是到了客戶家裡，再拆包裝箱，現場組裝，你如果相信，我們可以把你訂的傢具，先運到店裡和圖書，晚上幫你組裝起來，你覺得可以嗎？」

原來是這樣，肖志傑很能理解，「白經理，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們雖然是傢具租賃公司，但因為剛開業，所以現在的傢具，都是全新的，合同上也註明了這一點。」

「今天約了幾個客戶，那我就呆在店裡啊。」清早，在農貿市場門口的腸粉店吃了一碗腸粉，卻覺得跟沒吃一樣的肖志傑，又去買了幾個小蛋糕，還拿了兩盒牛奶。

那邊的聲音一下子讓他激動起來，「志傑是吧，我是金總的助理方穎芝，昨天見過面的。」

「我這不是花心，我現在什麼都沒做，只是想看看漂亮的女孩子而已，沒什麼大錯。」肖志傑對自己說。

他雖然看的是外面，但看到的，卻好像是灰濛濛的一片霧，裏面有一種讓他心跳加速的東西，馬上會出來。

等到再回到店裡，轉了十多分鐘，看到那邊一輛棕色的GL8慢慢的開過來，一定是她們啦，肖志傑激動的跑到門前站著，果然，車窗搖下來，方穎芝朝他揮手，「嗨，肖志傑。」

到了深圳這邊以後，不像以前呆在省城，感覺每天都是新的一天，今天尤其有這種感覺。

「呵呵，這是門面。」肖志傑沒有往自己臉上貼金。

長相，好；性子，好；家務，好；對自己父母，好；對自己，好……

「哦，那好吧。」

「好的謝謝你方和-圖-書助理，那我們到時見。」掛了電話，肖志傑高興的大叫了一聲。

中午，吃了一份盒飯，沒什麼事的肖志傑昏昏欲睡，但又無來由的睡不著，百無聊奈的他，玩起了空當接龍，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嚇了他一大跳，一看，是個陌生號碼，「你好，智昌傢具租賃。」

送走了第三個客戶，又簽下一個合同，還收了定金，肖志傑一看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怎麼還沒電話？

……

「真的，」王昌寧看到他們經常叫來拉貨的車，就停在前面路邊，吳金濤站在路邊吃包子，「我就不進店了，記得打掃衛生。」

……

方穎芝在後面吩咐司機，「麻煩把車開到停車場等我們。」

「你好昌寧，快吹吹，」方穎芝把一台電扇轉了一下，正對著王昌寧，跟著馬上給他到了一杯水，「在外面一天，肯定很辛苦。」

今天雖然真的約了幾個客戶，但肖志傑感覺自己現在對那些根本不太在乎，他現在只盼著早點接到傢具廠那邊的電話，金翎早點過來，作為金總的秘書，她一定會跟著來吧。

「哪有，我們就是覺得能力不夠，想出來多學點東西，金總你坐，不好意思，沒有空調，喝茶還是冰水？」

「沒問題，我一會就裡裡外外的徹底來個大掃除。」

「我來吧。」跟進來的方穎芝接過肖志傑手中的杯子，給金翎調了杯溫水，和_圖_書那擦身而過的香風，讓肖志傑有點沉醉。

「昌寧呢。」金翎問。

「真不是其它原因，是我們人手真不夠，而且前面已經簽了不少合同，」肖志傑耐心的解釋，「你看看，這些都是等著我們送貨和組裝的，」他指了指桌上放好的那一摞合同。

……

「好的，你過來看看也好，哦，今晚不行，今晚我們有事情，會忙到很晚，明晚好嗎，後天一早，就可以送到你家裡。」

「呵呵，中午也沒休息？」方穎芝換了家鄉話，「你跟熊總打了電話？對不起，金總今天時間安排得很緊。」

……

剛好，一輛計程車停在門口，王昌寧從車上跳下來，「他回來了。」

金翎看了看門頭的牌子和裏面簡單的布局，「放著集團的辦公室不坐，來這樣的地方想做點事，不錯。」

「剛好，你不是說金總今天會過來，店裡是得整天留個人，辛苦點，好好把衛生打掃一下，」王昌寧同樣邊走邊吃，不以為意的說，「店面差一點沒關係，但是一定要乾淨。」

方穎芝笑著到處看了看，「沒想到你們兩個，竟然很愛乾淨。」

他撥通了熊玉良的電話，「你好熊總，我是肖志傑，不好意思打擾你，金總現在在公司嗎？哦，在見外商，好的，我明白，沒事，打擾了。」

「金總。」王昌寧跑進店裡，高興的跟金翎打招呼，他卻不認識方穎芝，方穎芝沒ｗｗw.hetｕｂoｏk•cｏｍ•com有在省城工作過，先在首都，後來去了上海。

「謝謝你白經理，謝謝你選擇我們智昌，」今天來的第一個客戶表示，他還要考慮考慮，這第二個很爽快的就答應了，「只是這時間，最快得安排在三天以後。」

捱到下午5點半，肖志傑又細心的把小門臉的地又拖了一遍，所有的東西，又都歸置了一遍，聞了聞身上衣服，已經隱約有股汗味，得回去換件衣服，他想。

昌寧說得對，金總應該不是中午，就是晚上過來，時間一定得提前空出來。

「完全可以啊，就在這組裝是吧，我公司也在附近，我晚上還能過來幫忙。」

想到方穎芝，肖志傑就有些忍不住想笑，她長得怎麼就那麼漂亮？好像有點像關之琳，又有點像好萊塢的那個查理茲塞隆，但是，又比她們年輕得多。

肖志傑馬上覺得，今天應該自己出去的。

「我估計，她要不是中午，要不是傍晚的時候過來，你要是提前接到了電話，通知我一聲，我馬上趕回來，金總要來看一眼，就是今天少做兩單生意也應該。」

他好像又看到了一層膜，膜的這邊，是現在的自己，膜的那邊，同樣有讓他激動不已的人和事。

一路小跑著回家，等到把乾淨的白襯衫朝身上套的時候，他又覺得，乾脆還是洗個澡吧！最後出門前照鏡子的時候，又有些埋怨自己，昨天怎麼沒想到抽時間把頭髮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