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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是伯父或者伯母，有一個比較高？」這姑娘也厲害，這麼拐著彎就說到了馮振昌他們身上。

「啊？我哪來的男朋友。」羅佳忙說，還回頭看了看綴在後面的哥哥。

馮玉萱看了她一會，「好吧，謝謝你，」總算伸手接過來，這會已經到了大宴會廳，裏面正在籌備一場婚禮，「要不，跟我一起去看看。」

玉萱說這話，究竟是有意的，還是無心的呢？

「27號？不好意思，那天晚上剛好是我公司聚餐時間，我一定得參加，謝謝你啊羅佳，每年的這個時候，不管白天還是晚上，我真的很忙。」

「不是讓你第二步送湯嗎？」羅維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還不忘埋怨妹妹。

「玉萱姐，」羅佳在她耳邊說，「這不是我媽燉的。」

她略看了看，刷刷刷的簽完，「真不行，我們這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越是這樣的節日越忙，國慶那天，我們要承辦的婚禮就有三場，還要協調其它的酒店，真的忙到分身乏術。」

那自然是羅維所在的學校，馮玉萱自然是不會去的。

「再說，我們那，再怎麼變，還是小山村，不過，要是想去，你自己也可以去，跟城裡還是不能比，但基本的設施都有，吃住都方便，有些地方景色還算不錯，可以轉轉。」

「玉萱姐，是小馮總？」羅佳馬上靠過去。

「在自己娘老子面前，還要講ｗwｗ•ｈeｔｕbｏok.ｃｏｍ•ｃoｍ究什麼會不會做人嗎？多假！我跟爸媽都說過，這邊有事必須由我處理，再說，剛好國慶的時候，他們帶著外公到首都，多好。」

「成年在國外也沒事，現在有什麼事必須你親自出面？我怎麼那麼不信呢？」

馮玉萱聽了，腳步稍停了停，不消說，這話肯定不是羅佳的意思，不是羅維的，就是他爸媽的。

「哇，那你們一家的事，真可以稱得上是傳奇，」羅佳崇拜的說，「傳奇姐姐，黃金周我們一起出去玩唄，你這麼辛苦，總得休息一下吧。」

從小時候起，在不熟悉的人眼裡，馮一平是個悶嘴葫蘆，有些內向，不太愛說話，但馮玉萱清楚得很，弟弟那一張嘴有多厲害。

「哦。」羅佳都拎著一個保溫桶，特別熱情跑過來了，見狀又稍微拉開了點距離。

至於羅維，倒是一直在看著馮玉萱，可是，馮玉萱好像就當他不存在一樣。

她很明白，只要是媽媽燉的，馮玉萱肯定不會要，她朝身後指了指，「是他親自燉的，你就收下吧，只當可憐可憐我，不然我這個黃金周，肯定過得不痛快，好不好嘛。」

馮玉萱看了一下時間，「哦，真不行，那天晚上集團有會議，關於黃金周期間工作安排的，不能缺席。」

而且營養這事，他們還真沒有跟不上的時候。

「你要是忙和*圖*書到一個月都不能抽出一個周末回家一趟，那我就得質疑你的能力，要不然，你自己申請去村裡的工廠當個工人？那樣的工作，你應該能勝任。」

一個職員趕上來，「馮總，這份文件需要你簽字。」

每每姐弟倆說到最後，往往都是她無話可說，所以往往到最後，她要不是動手，就是蠻扯——現在也一樣。

她朝大宴會廳那邊走，羅佳跟著她走，羅維也悄悄的跟在後面。

「對，是他，一點都不省心。」

「哦，玉萱姐，你別介意啊，我不是說你矮。」

「沒有，我弟弟比他們都高，他從初中就一直堅持跑步，好像還有其它的健身方式吧，剛好那會，爸媽來省城賣糖炒班裡，他自己也寫小說賺了些稿費，終於能有些錢買點吃的，營養也跟得上，結果初中那三年，呵呵，他朝上猛竄了一大截。」

「哦。」這些事吧，從小就在省城長大的羅佳還真不知道，除了爸媽單位分下來的糧油，他們吃的那一樣東西，不是花錢買的？

馮玉萱感覺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怎麼主動把話題朝這扯？

「喂，喂。」

馮玉萱自然也知道她不是為了蹭車，也不是她想去看看馮家沖怎麼樣，不過吧，她是有點同情這個小姑娘，做這些事，她應該是不情願的，怕是被爸媽逼的吧。

走在村裡，別人問起的時候，她也不太好說什麼，眼光和-圖-書高之類的話，別人說還行，她自己要是這麼說，那可不會給人留什麼好印象。

「那就下次吧，你自己安排時間。」

她現在真不是不想回家，是有些不好意思回家。

「不去遠的地方，就在附近轉轉，哦，總是在報紙上看到說馮家沖不錯，我是一直很想去親眼看看，想看看在你們家的帶動下，那個貧窮閉塞的小山村，現在變成了什麼樣。」

可能是想問的問題太多，或者是有些問題不好問，最後只憋出來一句，「他怎麼那麼高？至少一米八幾。」

「沒事，這是第二天晚上的電影票，綠巨人浩克，李安導演的片子，聽說很好看。」

「呵呵，我盡量吧。」馮一平笑著掛斷了電話。

「還有，你是離得近，你又比我多回了幾趟家呢？還說我！你離家還那麼近，你好意思？你的孝心在哪？」

……

「國慶你難道跟你男朋友沒有計劃？」

「謝謝你羅佳，真不用，餐廳里都有，你喝也挺好，你喝吧。」

一旁的羅佳聽了，朝哥哥吐了吐舌頭，羅維一想，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這話，還真有幾分說他的意思。

跟馮玉萱說的一樣，她覺得大家一直誇獎讀書好的哥哥，這書讀的真沒什麼用。

「哦，我還說藉機蹭蹭你的寶馬呢。」

「真的？」羅維馬上燦爛起來。

「我就知道享受不到你的專機待遇，」馮玉萱沒好氣的說和-圖-書，「哦，我要的那些包和化妝品，你可別隨手送給了別人。」

這又是一個不知道農村疾苦的城裡孩子。

卻看到羅維一個勁的朝她示意，哦，她從口袋來掏出兩張票來，「那這個肯定可以，這是學校國慶晚會的門票，我去看了綵排，這一期節目的水準還不錯，又是在晚上，你總有時間吧，就我們倆。」

「你就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我黃金走忙得不行，哪裡能脫開身？」

羅佳這會在埋怨媽媽出的這個餿主意，這樣的狀況下，馮玉萱怎麼可能會帶她或者羅維去家裡？

改革開放以前，家裡日子自然是比不上現在，但是錢這玩意，雖然說不上充裕，但至少還是夠用的。

羅佳聽得奇怪，「以前你們吃東西，難道都不用花錢買嗎？」

「得了吧哥，你用點腦子好不好？玉萱姐現在怎麼可能跟你一起出去？那事過去了嗎？」羅佳有點不耐煩的看著自己這個現在顯得很弱智的哥哥。

以他和馮玉萱現在的狀況，不怕她說，不怕她罵，就是怕她不理不睬，不聞不問。

「沒事，他一米八三，我一米六一，就是比他矮，誰叫我在家裡是老大，又是女孩子呢？小時候好吃的全留給他，重活全留給我，營養本來就不夠，還跳擔子，怎麼長得高。」

「出國幾個月，回國了也不先回家一趟，都說你讀書讀得多，讀得好，我看你讀得不好，家裡那些連和-圖-書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的人，都會比你做人。」

「不了玉萱姐，你一定要記得喝。」

「你不知道，我說了那湯是你燉的，玉萱姐才收下的。」

「玉萱姐，你今天拒絕了我這麼多次，那這個一定得收下，」羅佳舉起手裡的保溫桶，「細火燉的烏雞山藥湯。」

「我這不是忙嗎？還不是怪你，誰叫你布置了那麼多事？」

二十七八歲的一個姑娘，要是和男朋友或者丈夫一起還好，到現在還一直是一個人回家，而自己的那些小姐妹，好多都有了孩子。

羅維在後面有些生氣，妹妹怎麼搞錯了順序，本來應該把這事放在最後說的，那樣還有一些可能性。

「哦。」聽了這話，羅佳覺得，準備的其它票，沒有必要再拿出來，反正她都可以說晚上有會議，還能打電話去確認不成？

「小馮總他，」羅佳一臉好奇的樣子，「他。」

既然都當面了，馮玉萱也沒有避開的必要，笑著朝羅佳招招手，指了指手機。

「以前在農村，哪還有錢買吃的？都是自己種出來的，除了家裡擺酒請客要買些菜，剩下就是每年過年的時候，多多少少花錢買幾樣。」

「這事也不是特別大，但還真得我出面，總之就這樣，我得國慶后採回來，黃金周你要是有時間，跟著爸媽一起來，先在首都玩幾天，然後再去海南的酒店吹吹海風。」

可是，他馬上又抬起頭來，有些振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