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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你聽好了，晚上就吃這些，你要是不想吃，可以不吃，還有，等下把地板擦乾淨。」

看到了兩個小傢伙，馮一平感覺精神多了，難得的躺在床上看了會電視，從《男才女貌》到《金粉世家》，最後在《結婚十年》停了下來。

沒一會，帶著發箍的黃靜萍出現在屏幕上，「咦，你怎麼還在床上？」

「沒問題，讓我再看看他那邊。」

不管馮一平贊不贊成馬靈的這種做法，這會他都必須站在馬靈這邊，「文森特，媽媽說得對，我們不能只吃肉，也要適當的吃幾餐蔬菜，你別抗拒，嘗嘗，其實味道挺不錯的。」

「你啊，要是累了就休息一天，呆在家裡也行，到外灘旁邊找個咖啡館和咖啡發獃也行，但是記住，」她指著馮一平，「別去搭訕女孩子，也別理那些女孩子的搭訕。」

但沒那個福氣再睡著，就那樣靠著床頭，看著外面雨打花樹，發獃了好一會，他才想起一件事，下床拿著電腦又爬到床上。

「嗯。」

好吧，馮一平覺得她比自己大氣。

「暫時還不知道，國內事情很多，要不還是你假期的時候，帶著文森特過來看我好不好？」

「可以，那你給我發幾個菜譜。」

「外面下雨，和圖書懶得起床，兒子怎麼了？」馮一平聽到文森特的哭聲。

「那會不敢，怕三爺和三奶打他。」

這也說明，馮一平的勤勞，真的是很深入人心。

「真不錯，要不本作家帶著你一起出本書？我負責文字，你負責插畫。」

「我感覺被嫌棄了，」馮一平裝作委屈的說，「不過馬靈，我可不可以提一個小建議？」

這美國的媽媽，就是能狠下心來。

那裡有一碟土豆泥，看上去還動了幾口，但是那碟甘藍，也就是國內說的西蘭花，再朝旁邊推一點，就要掉到地上。

她撥通方穎芝的手機，「一平上午有哪些安排，都轉到我這邊來。」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住你，後續應該是沒什麼問題，明天回首都。」

……

這還真是個好消息。

「要是文森特想你，我就帶他去。」

窗帘緩緩滑開，外面卻是一個不太晴朗的天，有雨，淅淅瀝瀝的，馮一平感覺整個人也一下子消沉起來，一點都不想動。

「哪有那個時間，中午有個會，下午還要見幾撥人。」

「咦，你怎麼還在床上？」馬靈也覺得奇怪，問的話好像都一樣。

粉色的嬰兒床里，阿曼達抱著只小熊，睡得很酣暢。

「辛苦你，金總知道https://m.hetubook.com.com這事嗎？」

「平，別因為這個原因對他許諾，好好吃飯是他應該做的事，不值得獎勵。」馬靈不客氣的打斷了他。

馮一平打開窗，帶著點寒意和水汽的風，讓他馬上清醒過來，「來，我到公司吃午餐。」

「不多，但是真打過。」

「不是不讓他吃肉，只是他現在每餐都只是吃肉，太不健康。」

習慣性的早上6點醒來，習慣性的摸了一把旁邊，自然是習慣性的沒人。

可能是又完成一件事之後的空虛，可能是無端的傷秋，又可能是昨天睡覺前看的那封郵件，總之，此時覺得不管是枕頭還是被子，都格外的舒適。

文森特哭得鼻子都紅了，看到屏幕里的馮一平，又眼淚汪汪的，「papa，我恨媽媽。」

不同於矽谷那邊的安寧，這邊現在卻有些喧鬧。

這個其實不是黃靜萍的新興趣，看到阿曼達迷上了玩油泥以後，她意識到，大人的興趣和愛好，絕對會影響到孩子，於是這一陣，有空就帶著阿曼達做這些事，希望她能愛上這些。

「我也希望他能多吃蔬菜，可是，我們能不能換一種方式，比如，不要只拌蔬菜沙拉，就像我們中餐一樣，用這些蔬菜燒幾個ｈetuboｏk•ｃｏm.cｏm菜，他說不定就會喜歡吃呢？」

「懶病又犯了？來，你看看我寫的字，還有畫的畫精神一下。」馮一平看到了桌子上那一張工整的小楷，還有幾幅插畫，插畫的風格他很熟悉，就是小時候語文課本上的那種。

這是馮一平昨天睡覺前，收到鍾長松發來的郵件。

……

「對，媽媽說得對，文森特是大孩子了，肯定能好好吃飯，你要是只吃肉，將來容易生病，那就要去打針或者是吃很苦的葯，你是願意吃這些菜，還是打針吃苦藥？」

「一平，我們又贏了！」

「好像是，胖了點？」

生活就是這樣，到最後，往往相愛，都變成互相傷害。

這部，和《中國式離婚》，加上《金婚》，是他最喜歡的情感劇，雖然看著有些痛苦，但言之有物，很寫實。

「真打過啊？」

「我剛跟他彙報過，你上午不來公司嗎？」

「我就不，」文森特倔強的大喊了一聲，又夠著頭看馮一平，「爸爸。」

從上個世紀直到到現在，他們一直在一起，馮一平身上偶爾的那點文青個性，她是一清二楚。

「哦，不對，是金姐那事終於解決了嗎？」她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到有些愣住的馮一平，「我說對了吧，怎麼樣，都是按www.hetubook.com.com你計劃來的？」

「她呀，今天中午不按時午睡，剛睡著不久，你看。」

「好了馮，」馬靈有些哭笑不得，先是哄，現在又變成嚇，「你就別管了，我能處理好這個問題。」

這說明，老馬同志，馬副主任，在深思熟慮，審時度勢之後，還是選擇了妥協，不再寄希望于通過各種手段，讓馮一平撤訴，而是做好了訴訟的準備。

電話響了起來，方穎芝聽上去非常高興，「一平，我剛聽到一個好消息，陳天陽律師告訴我，馬聞晢家裡，這次花大價錢，聘請市裡最知名的律師，作為他的辯護人。」

臉色黑了些的張彥，頭上扎著一條絲巾，穿著衝鋒衣，背著包坐在一個沙丘頂上，扭回頭看著鏡頭的方向，眼裡滿是疲憊……

……

金翎坐上車，發現馮一平居然不在車裡，「一平怎麼沒來？」

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吃得慣蔬菜沙拉的口味。

「聽媽媽的話，把它們都吃了，爸爸忙完手頭上的工作，馬上來看你，再帶你去遊樂場。」

這麼嚴重？「跟爸爸說，為什麼？」

「你自己看吧。」馬靈無奈的說。

「下雨了，沒勁了，不想去公司。」

「能推的不能推的都推了也行啊，難道還不能任性一回？」

「小叔說懶病犯和*圖*書了，遲點去公司。」文華笑著說。

「哪有那麼誇張，你才回去幾天啊？怎麼樣，高興點了吧，」黃靜萍一邊熟練的朝臉上各種敷、刷、描，一邊笑著問馮一平，「是看到樹葉黃了，花兒謝了，還是看到大雁又在天上飛，所以又悲秋傷懷，整個人都沒精神？」

還有一份已經被打翻，馮一平分辨了一下，那是由小菠菜、生菜、葫蘿蔔，還有小番茄和一些乾果拌成的蔬菜沙拉，文森特好像說的也沒錯，確實都是些草。

涼風吹過身後床上的電腦，屏保又換了。

「真想知道他那會是什麼樣子，」金翎看了對面的房子一眼，「那我們走吧。」

只是，她那個睡姿，馮一平看了就想笑，頭、手、腳，就沒有一樣是規規矩矩的，真難為她睡得那麼香。

「我們的小公主呢？」

「她讓我吃草。」他委屈的指著凳子上的小餐台說。

可能是因為爸媽的立場高度一致，沒有鑽空子的機會，文森特這會抽抽搭搭的，在用叉子吃甘藍，總之，雖然覺得委屈，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在吃。

「呵呵，他以前也會這樣嗎？」

舊金山矽谷這會是下午三點多，哥倫比亞華盛頓特區，這會已經到了晚上六點多，正是晚餐時分。

「你什麼時候能再回來？」馬靈柔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