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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朱工你說得對，我確實很多都不懂。」

「你說的當然是對的，但是，事是做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對不對？哪怕是試錯呢，也有它正面的意義，這個也適合於目前國內很多人參與的這場討論。」

朱正馳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見葉總監轉身要走，他是怎麼也站不住。

「現在我不想知道，」葉總監依然聲量不高，「我會儘快安排人來跟你做交接。」

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和值得深思的是，彼時一位不知名專家和一位知名民企負責人的爭論，更是直接把後者送進了監獄。

之後是國家在經濟方面的國退民進的方針，又有了反覆，國不一定退，但是民不敢進也不能進，最後的結果，就是導致大量的國外公司和資本，搶佔了很好的陣地——憑白便宜了外商。

所以他們要創造機會，千方百計的創造機會。

這下，王昌寧多少也有些掛不住，不過，他還是笑著說，「葉總監讓我統計一下進度。」

「做什麼？」馮一平問了一句。

「統計進度？」朱工有些不耐煩的對王昌寧說，「這樣說吧，c語言你懂嗎？java你知道是什麼嗎？不懂吧，既然說了你也不懂，那還問個什麼問？」

即使做不到，嗯，那其實也無所謂，至少在這麼做的同時，會有很多附帶效果。

名，最好的附帶後果，自然是可以讓一些人被高層所賞識，由此就有了晉身之資，這事，哪怕是建國后，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為民請命，總是會附帶著給那些人帶來名，而名和利該如何轉化，從古到今，很多人玩得那叫一個溜。

「怎麼不說話？」

「葉總監，」朱正馳馬上站了起來，全然沒有剛才的倨傲，「對不起，我是正好有好多代碼要輸入，昌寧，我已經做到……」hetubook.com.com

有人說，怎麼會有專家吊打富豪的情況？怎麼可能？不可能嘛！

說白了，他們詰問、拷問一些富豪，其目的，也可以說是為了讓更多的富豪能認識自己。

「這是很必然的一件事，現在是個經濟全球化的時代，我們也加入了WTO，從這個角度看，我們國內的市場，其實就已經是國際市場，在這個大前提下，國際化，不是一個很必然的選擇嗎？」

「我在順道活動身體呢，」金翎輕笑了一聲，「知道我現在做什麼嗎？」

記者們顯然還有話要問，露絲輕輕巧巧的把他們攔了下來，「對不起，馮總還有一個會議要開，接下來要去矽谷的，請到我這裏報名。」

但大眾哪會講這個，哪會關注那些？他們只會知道那些在報紙上、電視上出現的所謂專家。

但是在這個自媒體還不發達的時候，電視、網站、報紙這些公共媒體，還是很緊俏的資源，若非是自己有關係，若非是得個什麼知名的大獎，一個專家想在更多的媒體和電視台，更權威的媒體和電視台上露臉，那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雖然很多時候，他們所憂心的人民，並不需要他們的這份關心，雖然很多時候，他們中的大多數人的水平，並不足以支持他們達成他們的宏願，但是他們就是一直這麼堅持。

「朱正馳，」有人在他桌子上敲了敲，「那是不是就得由我來問你進行到了哪一步？」

王昌寧也是好脾氣，等他再坐定繼續輸入的時候，笑著說了一句，「你輸入的這些，我看著有些眼暈。」

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馮一平那麼能耐，會把那些針對自己的專家教授，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很多時候，比如在跟民企的企業家對陣的時候，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些裹挾民意，為自己揚名的專家，還是很佔優勢。

「當然是明天。」露絲笑。

會有哪些附帶效果？歷史上早就有數不清的例子。

馮一平如果沒有記錯，起始於今年的這場討論，會在明年一些事發生后，產生非常大的影響，其中之一，就是國資委先是暫停，到後來乾脆叫停了國企改制，特別是MBO。

跑出幾步，他意識到這會如果能讓王昌寧幫自己說兩句，總強過自己跟葉總解釋，回來拉著王昌寧的手，「對不起昌寧，剛才我錯了，我向你道歉。」

這時出國，都肩負著很多幫親朋好友帶禮品的任務，她包里就有一張單子，是必須在多倫多採購的一些東西，相信其它人同樣會有類似的單子。

……

聽他這麼一說，朱正馳是真急了，這個看來好脾氣的王昌寧，看來現在是不想原諒自己。

「馮還有其它的工作安排。」

「你在做什麼，怎麼，氣喘？」

這麼想的人，只能說是圖樣圖森破。

「我相信姚女士你一定沒有深入採訪過太多的民營企業家，所以對有些事不太了解，對我們來說，困難算什麼？我們走到今天，哪一步，哪一關，不是用頭撞出來的？」

多倫多，馮一平結束了在本地媒體前對NEXTDOOR的造勢，布坎南迎上來小聲說，「馮，那邊安排好了。」

連黑澀會都想洗白，馮一平相信，現在國內已經混出來的那一撥人里的大多數——只是大多數，應該也是想著能規範經營，轉安穩錢的。

馮一平偷偷的想了一下電話那邊的場景，如果此時從她身後看過去，那風光，一定是分外旖旎……

「有誰願意把大把的錢拿來送人呢，對不對？」

……

「採訪完了？」馮一平聽到金翎那邊移動椅子的聲響，ｍ•hｅtｕboｏk.ｃom.ｃom好像是起來活動活動身體。

赤|裸裸的無視了站在一旁的王昌寧。

但細一想，比如從經濟的角度去想一想，其實，又是那麼的經濟。

在下一場採訪的間隙，馮一平抽空給金翎打電話，「又要給你安排一件事。」

「好了昌寧，」葉總監拍了拍王昌寧的肩膀，「你也別在意，問下一個吧。」

幾千年以降，我們的讀書人就總是有一種對國家，對人民負責的心態，以前的很多文人士子，現在的很多專家教授，都概莫能外。

這可是馮一平名下的公司，是馮一平名下的網站，將來多半也是要上市的，他們這一批，只要堅持下去，那絕對是元老，將來期權什麼的，肯定都不在話下，要是這樣的機會丟了，他在今後的日子里，一定得後悔死。

「朱工，」他拿著商務通再問，「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

「對，剛結束，我有一個想法，你覺得，我們能不能牽頭成立一個促進企業健康經營的聯盟？」馮一平在酒店走廊來回踱步，「可能像我們這樣沒有原罪的民企確實不多，但是對那些已經成了氣候的民企來說，現在他們應當也是期待規範經營的。」

「我現在對著窗戶，用右手，碰左腳的腳尖，嗯，現在換左手，碰右腳的腳尖，順便說一句，我今天穿的是包臀裙哦。」她又輕喘了一聲。

好一會沒得到迴音，那個比他年紀大不了幾歲，中科大畢業的工程師一直皺著眉敲著鍵盤，但也不是完全沉浸在工作中，所以身無外物，他有些不耐煩的側身問過道邊的那一個小夥子，「那個程序框架你設計好了嗎？」

「我們這是一個非常大的系統工程，之前我們就一再強調過，工程師隊伍里，不允許出現這樣恃才傲物，視團隊合作為無物的人員，我們不歡迎那些把自己凌駕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團隊之上的人員。」

「馮總跟我們一起嗎？」鬆了一口氣的姚記者問。

「今天就走？」雖然看這樣子，是要負責他們機票的意思，但是一干記者現在真的是跑不動。

在03年的社會環境里，在這個「土豪」還是一個很狠的罵人的詞時，有些事情，確實是後來的人不能想象的。

「對國際化來說，自然最好是等到萬事俱備的時候再實施國際化戰略，可是，有這個萬事俱備的時候嗎？我認為沒有，我們越是等，就越是沒有機會。」

次一級的，自然是可以讓他被大眾所熟知。

「喂？」金翎對著話筒喊，那邊只有忙音。

「但是現在很多人質疑的是，從當前來說，我們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實現國際化，有錢，和收購一些公司，並不就意味著真正的國際化。」姚記者追問。

這些，才是馮一平說出之前那些話，並不在乎那些記者全部發表的主要原因。

……

「哦，哦？我，我這還有個採訪，這事你放在心上，先聯繫看看。」馮一平匆匆的掛了電話。

表想歪，啊，窗外的黃浦江，浪奔，浪流……

「辛苦各位了，我想談的就是這些，接下來，大家如果沒有其它的安排，歡迎大家到矽谷看一看，到嘉盛在美國公司看一看。」

被大眾熟知以後，自然有更多的電視台，更多的活動請他們去做嘉賓，從而會有更大的幾率，讓一些企業負責人熟知，之後就能拉到資金，找到課題，或者是直接的兼職更多的顧問。

朱正馳看了看其它都在關注著這邊的同事，咬了咬牙，就準備豁出去求王昌寧，王昌寧已經越過他，「葉總，朱工剛才也真不是故意的，是真的太忙，真的是無心的……」

趙普半部論語就可以治天下，我輩讀書幾十年，從國內讀到國外，為國家的前途擔一下憂，為老m.ｈetuｂｏok•coｍ.ｃｏｍ百姓解一下惑，難道還能做不到嗎？

「我們還必須看到，在現有的架構下，權勢者的尋租行為，有時是迫使企業，特別是民營企業為求生存不得不支付巨額社會交易成本的解釋變數，也就是說，我們必須承認，一定程度上，權勢者的索賄和腐敗是『因』，民營企業的行賄和犯罪是『果』。」

「這樣的因果分析如果合理，那麼，為了杜絕類似事情的發生，轉變政府職能，努力營造一個鼓勵公平競爭、注重經濟成長效率的社會，我覺得比現在在這裏爭論有沒有原罪，該不該赦免更有現實意義，更有幫助，對不對？」

「沒見我正忙著嗎？」朱工頭也不抬的說。

會議室里，馮一平咖啡喝完了兩杯，採訪也進入了尾聲。

深圳，同程網籌備辦公室，空調很給力，臨近午飯時間，並沒有明確定崗的王昌寧拿著一個商務通，來到一個穿著大紅格子襯衫的年輕人旁邊，「朱工，你負責的資料庫設計，可是網站的重中之重，」他看了看商務通，「我看看，分支結構程序，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

不得不說，在不同的行業之間，信息總是不對稱的，在學術系統，看一個人的水平，自然是看他的研究成果，看他的學術著作，看他在哪些含金量高的期刊上發表了論文，以及這些論文有多少引用量。

「葉總，葉總，你聽我說，我真沒有不配合的意思，是剛才真的寫到了關鍵的時候。」

「說起這個，馮總，」李志雄又有問題，「對國內企業的國際化，你怎麼看？」

「別以為我沒聽到你氣喘的聲音，切，沒膽的傢伙，現在不要說做，是連說都不敢說嗎？」

而所付出的成本，不過是打著為民請命的旗子，發表一些文章而已，多劃算？

「這個，」金翎看著窗外那一棟棟拔地而起的大廈，「倒應該是有這樣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