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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哈斯廷斯，」盧克搖搖頭，「你看到的這份協議，只是我們一系列合作協議的一份而已，所以才是14個點的水平，如果只是單純收購，那麼，18個點，並不是我們最理想的價位。」

「18個點，還有一點我要提醒你盧克，作為股東，我有優先收購權。」

「盧克，維金斯，」嘗著本地的特產冰酒，馮一平說出了自己的意見，「具體的協商，我不參与，由你們跟康明斯談，我只提一個要求，考慮到貴集團能從這項合作中享受到的多重利好，我希望，這份轉讓協議的價格，能更務實一些。」

「我方也沒有問題。」倫道夫看了一眼自己這邊的人員，然後說。

「那我也……」

康明斯笑眯眯的發言了，「哈斯廷斯先生，那麼，請問你打算如何支付這筆資金呢？」

但是，自己這脾氣，確實有問題，他心說，怎麼現在計程車司機都讓自己生氣？

「哈斯廷斯，你怎麼在這裏？」盧克忙站起來。

他看到對面的康明斯好像在凝神聽著的樣子，「怎麼了？」

哪怕是沒有受讓他們持有的奈飛股份，只是自己有意融資，皇家商業銀行一定會無上歡迎。

「康明斯，目前負責併購業務。」康明斯笑著遞過去一張名片。

哈斯廷斯對著漫天飛揚的雪花，卻一點都沒有嚮往和喜愛的意思。

現在可以說，沒有一家銀行能拒絕自己，他相信，加拿大皇家商業，得知自己有意要貸款，絕對不會有任何人在這個時候還保持反對。

「哈利，帶哈斯廷斯先生去我辦公室，哈斯廷斯，你看，我們正在協商一份重要的協議。」盧克說。

他到不擔心今天下午那兩方就能達成協議，這畢竟是一筆至少涉及上億美元的交易，沒那麼快能敲定。

「一系列合作協議？」

馮一平現在就是有這樣的本事，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總是會恰到好處的搔到對和圖書方的痒痒肉上，總部大樓，確實也是帝國商業銀行的一個驕傲，連維金斯這樣的人，現在聽馮一平這樣提起，馬上覺得非常榮耀，「我很期待能有一個機會，作為嚮導，帶領你參觀我們的總部大樓。」

「謝謝你，」馮一平舉起酒杯，「同時也預祝我們的協議，能儘快達成，辛苦各位。」

「對的，一系列。」盧克說。

「哈斯廷斯，這是我們保密的商業文件。」盧克作為東道主，此時有些怒了，他就沒見過這麼失態的人。

康明斯卻反而鬆了一口氣，哈斯廷斯能這麼失態，這麼驚惶，對他和NEXTDOOR來說，自然是件好事，他慌了就好！

「這完全不是問題，我們家已經是NEXTDOOR的會員，我們很高興向我們的同仁，推薦這樣一個對日常生活大有裨益的網站。」

「我們都知道，貴行網點眾多，那麼可不可以，讓我們派人，對貴行的員工坐一次網路推介？自然沒有任何強制的意思。」

「能不能快點？有沒有其它的路？」他忍不住催計程車司機。

他那個被哈斯廷斯輕鬆擠到一旁的手下說，「哈斯廷斯先生直闖進來的。」

盧克抬頭一看，不是他是誰？站在門口的哈斯廷斯一臉怒容，點著頭，狠狠地看著會議桌兩邊的人，好像要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牢牢的刻在腦海里的樣子。

他不顧已經晚上九點多，又撥了一次，但是，那邊依然是單調的滴滴聲，想了想，他就沒給盧克留言，說他已經到了蒙特利爾的事。

「我大概知道你們的財務狀況，如果按照這樣下去，你們的資金，同樣不足以支撐你們最終收購整個奈飛。」哈斯廷斯說。

「融資？」哈斯廷斯看著他們臉上的神情，「不會是？」

fuck，fuck，fuck，他心中連罵，「盧克，你們就這麼不支持我？那我也跟你們融資。」https://www.hetubook.com.com

加上他又長得那麼高大，這邊辦公室的這些頂天在健身房跑步機上跑跑的職員，哪能攔得住他？

「全部現金。」康明斯瀟洒的搖搖手。

在類似的購併中，轉讓價格，一般在高出平均股價15%這樣的基礎起跳，結果，他們只加了14個點，這真稱得上是跳樓價。

盧克皺了皺眉，對一個手下說，「去看看。」

維金斯自然不是吃乾飯的，不可能對馮一平的NEXTDOOR沒有任何了解。

這是他們之前回公司時定下的策略。

「我就不介紹了，想必你也知道，請問你是？」他看著康明斯說。

不過，他比倫道夫更強硬，靠在車邊抽了兩根煙，他給秘書打了電話，「推掉我今天所有的安排，另外，給我訂一張最快去蒙特利爾的機票。」

馮一平只見到了一尊，在大樓宏偉的入口，他看到了銀行家們的神，莫丘利神（Mercury）。

「是啊，是有些緊張，所以我們就考慮融資啊。」康明斯依然笑著說。

蒙特利爾的這頓午餐，自然也是工作餐，只不過，逗趣的阿曼達，讓午餐的氣氛輕鬆了不少。

但是還沒等他說完，盧克就開始搖頭，一副壓根不可能的樣子。

以他現在的身份，必然不會下場親自跟人討價還價，再說，還有康明斯那樣專業的人在呢，也用不著他表現。

……

哈斯廷斯看著盧克，眼睛里都要冒出火來，意思就是，你們把我的股票賣給他們不說，這錢還是你們幫著出的！

其實現在他倒不趕時間，從矽谷飛過來，花了六個多小時，現在已經到了晚上，該下班的早就下班，下午該談的已經談好，急也沒用。

但是，他一時忘了，這裏可就是只比巴黎稍小世界第二大法語城市，開車的黑哥們雙手一攤，指了指方向盤，「你來？」

當然，各種不爽是一定的。

「會和-圖-書有的，」馮一平說，「在這裏，我還想提一些協議之外的話，我們的NEXTDOOR，在美國，現在已經覆蓋到各個社區，我們在加拿大的推廣，也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當中。」

哈斯廷斯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這百分之七點多的股份，按他的報價，妥妥的過了兩億美元，他，或者是現在的奈飛，都拿不出來。

一般做的，也就是這樣，表明己方的態度和大的方向。

他們銀行的總部，可以說是多倫多的標誌性建築之一，同樣傳承了一個多世紀，與眾不同的是，這座大樓，一共有16座神像，有人說，那就是多倫多的守護神。

「馮，你放心，這一點我們很清楚，我們的總裁，約翰·亨金先生熱忱的希望，你能到訪我們多倫多的總部。」維金斯轉移了話題。

「當然重要，」哈斯廷斯說，「這是關係到我的公司命運的協議，盧克，我是非常好奇，究竟是怎麼樣的報價，能讓你置我們這多年的合作于不顧。」

倫道夫的背後狠狠一刀；前不久通電話時還信誓旦旦的說支持的盧克，也是不聲不響的做得這麼絕；這過來的路上，航空公司糟糕的服務，以及，為什麼我就不能和馮一平一樣，也有自己的商務飛機呢？

「所以，相關的收益，我希望能綜合起兩份協議一起看，這是一個大前提。」

他這下是愈發的憤怒，「盧克，你就對奈飛這麼不看好？」

這麼急著脫手，那是對奈飛有多不看好。

等他們一項項都通過，那也是簽署協議的時候。

雖然據說蒙特利爾市政府，每年花在鏟雪上的費用，就高達5000萬加元，但是，剛進入市區不久，他們就因為一起打滑造成的交通事故，而堵了半個小時。

這糟糕的路況；還有，盧克怎麼能一直不接自己的電話？

「會有機會的，」馮一平說，「我最近就經過你們總部一次，你們總部和-圖-書大樓的華麗典雅，讓人印象深刻，不是他們介紹，我還以為那是教堂。」

雖然大家早就把協議草稿往包里收，身上放，但是，面對哈斯廷斯這樣此時已經不顧禮儀的人，只有一個然並卵的結果，他站起來就搶到手兩份。

倫道夫怎麼能這樣？他認為，自己對倫道夫做的那些事，只涉及倫道夫個人，然而，倫道夫做的這些，卻是針對整個公司。

「我們確實期待和歡迎這次合作之後，可能帶來的那些合作，」盧克說，「只是馮，你要清楚一件事，轉讓股份，可以說是後續合作的基礎，如果這個基礎不牢，後面的那些，也就無從談起。」

突然，會議室外躁動起來，有一個人在喊，「我為什麼不能進去？」

一兩個億的融資，努努力，對目前的他來說，難也難，不難也不難。

……

大學畢業以後，他跑到非洲呆了一陣子，曾經孤身一人，身上只帶著十美元，就平安橫穿了整個非洲大陸。

「不不，這個應該不成立」馮一平笑了，用餐巾擦了下嘴，「同時，我想，恐怕維金斯不喜歡你這個說法。」

「我也全部現金。」他還是咬著牙說。

他定下了大方向，具體的條款，當然是由康明斯帶隊去討論，至於他下午的主要安排，也挺辛苦，是帶著寶貝女兒去看雪。

他和盧克也每年都有見面交流，他確信，自己應該能對他的決定造成影響，讓事情朝有利於自己的方向轉化。

真的，對一個非常怕冷的人來說，這真不輕鬆，不是嗎？

「對，就是他們銀行，」康明斯說，「我們同時正在談一筆高額融資。」

不然能怎麼辦？他們都要把手上的股份給賣了，你難不成還給他一部分同樣的股票，那他究竟是賣呢，還是買呢？

馮一平還是要給康明斯他們的團隊創造一些便利，「我希望，這是一個綜合性的合作協議，不僅是我們受讓股份，同時也涵括我和*圖*書們融資方面的協議。」

「那麼，盧克，康明斯，我加到18個點，」哈斯廷斯把那份協議在「啪」一聲拍在桌上。

哈斯廷斯氣倒！

……

隔天上午九點半，加拿大帝國商業銀行資產管理公司會議室，康明斯和盧克，各帶一隊人馬分做兩邊，人手一份最新版本的協議，「第七項，我們沒有問題。」康明斯說。

「你們以什麼方式？」

對大多數人來說，就是帶足了錢，也不見能平平安安的橫穿非洲，他能做到這一點，至少得是有把子力氣的。

加拿大帝國商業銀行資產管理公司，是奈飛機構股東里的大股東之一，他不會就這麼眼睜睜的干看著他們持有的那些股份，被轉到馮一平手裡。

哈斯廷斯把車停在帕羅奧圖一處路邊，沉默了好久，他現在，終於能夠體會倫道夫那天的心情，剛才不是沒有給倫道夫的房子來一把火的衝動。

誰知哈金斯竟然說，「這個，我尊重盧克的意見。」

倫道夫說過多次之後，他也覺得最近自己的性格確實有些問題，急躁，易怒，深層的原因，他不願意去想。

「不會是他吧！」康明斯剛說一句，門口就傳來一聲，「果然都在！」

盧克從他手底下，把那兩份協議拿回來。

看到他的反應，哈斯廷斯真是氣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哈斯廷斯對盧克的話充耳不聞，看了一眼協議前面最關鍵的幾項，他一愣，「只比平均股價高出14個點。」

哈斯廷斯還真是直闖。

雖然馮一平帶來的這些誘惑，他們看了都大大的流口水，但是，這個轉讓價格是在過去二十天平均股價的基礎上，上調15%還是20%，或者是更多，那收入也真是懸虛很大。

這個口子一定不能開！

再說，越是做好了要讓步的準備，越是要表現得錙銖必較，不然，就有可能類似從撤退，變成敗退一樣。

因為往深處一想，就是現在這樣自己很無力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