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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響起來，「要我上來給你拜年嗎？」向曉芳說。

「怎麼會？為什麼？」王總一下子站起來。

「啊，90多？」馬靈有些驚訝。

但這一次，他顯然會失望。

馮一平明白她的意思，他們那的規矩，是大年初二要去丈人家拜年，沒想到她連這個都知道。

「哇，」文森特嘴一癟，哭了出來，「我不要我不要，我要爸爸陪我玩。」

而向老爺子最後擔任了國家級副職的軍職，一般又享受常委待遇，所以從政治地位上來說，美國的參聯會主席，和他這個副主席，完全沒得比。

但是，今天是情人節咩。

「當然是現在，怎麼好等到晚上去拜訪他老人家？不管他現在有沒有空見我，我當然得現在去拜訪。」

「是那個嗎，快，給我看看。」王總指著老陳拿著的那個文件夾說。

向曉芳就奇怪了，爺爺的耳朵怎麼這麼神奇，有時候你大聲叫他他都聽不見，這會離他這麼遠，聲音也不大，他居然能聽得那麼清楚。

酒店裡，馬靈看著馮一平，「怎麼了，有事？」

這對他而言，並不算什麼事，錢嘛，紙嘛，花嘛。

有些事雖然各地的風俗不一樣，但是你講究點，總是沒錯的。

「你現在過來吧。」馮一平說。

「呵呵呵，」向和*圖*書曉芳馬上笑起來，「你想到哪去了，不過就是我爺爺想見見你這個最優秀的年輕人而已。」

這傢伙，還是第一次在馮一平面前使性子，也許是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的緣故吧。

「算了，你跟我說說，紐約那邊情況怎麼樣。」王總相當期待，這可是整個安排中相當關鍵，也會讓人覺得很爽的一步。

當然，在禮物數量這事上，他也不會輸給馮一平，加上那些已經有些膩味，但沒徹底斷了聯繫的，他這把茶壺旁邊，一般會有三個左右的杯子——他老婆不算在內。

「今晚？」

「還有，阿曼達呢？」

「假得咧，」向曉芳馬上說，「不過，不妨多說說，你等等。」

一處別墅，對王總來說真不算什麼，但那個態度，讓王總很不喜，他會主動送，但他不喜歡女人主動提。

這份情，他得領，「謝謝你！」

剛剛把炸醬麵里的肉醬挑吃完的文森特，也停了下來，眼巴巴的看著馮一平。

「現在？」

當然，也不排除，是向曉芳聽到了什麼消息，所以才出面求她爺爺。

「哪是這個，可是，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馮一平說。

她昨天就回來了，還不是一個人，我今天事多得很。

那些東西，文森特其m.hetｕbｏoｋ•cｏｍ.cｏｍ實不在意，他只要有馮一平陪著就好，還有，「有暖和的地方嗎？」

「曉芳，其實你明白，這次的事都不算是事，」馮一平說，「我們已經在著手處理，你真不用擔心。」

一個是快成為過去式，但多少還有些依戀的，一個是現在最喜歡的，另一個，自然是準備要發展的目標，也就是過去、現在和將來。

他最後只好說，「他退休之前，是管軍事的副主席。」

美國軍職最高的職位，是參聯會主席，可那畢竟還是受美國國防部領導的一個職位。

「那你去吧，我看看，或者睡覺，或者帶文森特出去轉轉。」

「你還記得向嗎？」馮一平說。

馮一平看了馬靈一眼，這是個問題，他這兩天也一直在想，該怎麼向他們倆解釋清楚他們的關係。

馬靈果然懂了，作為喬治城大學的畢業生，她自然明白主席這個詞在中國的含義。

「酒店？好的，」她放下電話，剛叫了聲爺爺，老爺子就說了，「那些老規矩啊，沒什麼不好的。」

問題是，你知道啊。

老爺子就是知道，可能也不會在乎這個。

……

……

她看了眼老爺子，提起電話，走到窗邊坐下，「我爺爺想請你晚上到家裡吃飯。」她這句話說得www.hetubook.com.com很大聲。

而這位，加上昨天那次，已經是第三次在他面前提起那處別墅。

「向？」

「不知道你說什麼，」向曉芳說，「那就這樣，晚上六點，是你自己過來，還是讓人去接你？」

馮一平的聲音真不小，向曉芳下意識的偏開了頭，不過，看到旁邊沙發上拿著放大鏡看報紙的爺爺，她又馬上把聽筒捂起來，小聲說，「你這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怎麼，還不樂意嗎？」

初六的早上，看來是一個大家都早起的日子，連王總也不例外。

這自然不是因為今天恰好是情人節的緣故，他撩妹，早就不需要靠這樣的特殊的日子。

在他的兩處地盤，一般他叫了兩聲之後，老陳多半會在一兩分鐘內出現在他身邊，這次也不例外，沒一會，老陳就走了進來，「王總早。」

「有，當然有，我們國家有很多地方，現在也只穿t恤就行。」

向老爺子依然靠在沙發上，舉著放大鏡看報紙，連長長的壽眉都沒動一下。

他有些嫌惡的看了床上的那位這會還在熟睡的人一眼，昨天晚上，她又在跟自己提，非常非常喜歡的那處別墅。

「很為難？怎麼，嫌沒有提前跟你預約是吧。」向曉芳說。

「那次我們在波多馬克河上遊覽時碰到的那位和*圖*書。」馮一平提示道。

她越是淡定，馮一平就越是清楚，真就是自己想的那麼回事。

這個節日最讓他不爽的是，還真有點不好在這一天把人給甩咯，那好像確實有點不近人情。

「她爺爺是。」說到這，馮一平犯了難。

「爺爺，」向曉芳在老爺子的耳邊說，「你這聽力啊，真像當年在戰場上用兵一樣收放自如。」

別說今天還是大年初六，就是平常的日子，第一次去見他那樣高壽的老人家，最好也是上午去才顯得鄭重，有禮貌。

中美兩國的相關機構，尤其是軍事方面的，相差太大，該怎麼跟她解釋向老爺子的身份呢？

再說，如果是向曉芳，那也就罷了，但向曉芳爺爺的邀請，馮一平還真沒有拒絕的資格，這不是因為他的級別，而是馮一平對他們那一輩的尊敬。

而這過去現在和將來，尤其是將來，並不就只有一位，可以說，這個節日，是他花銷最大的節日——沒有之一。

「怎麼會，你不是聽出來了嗎？是高興，難以置信的高興；更是榮幸，讓人眩暈的榮幸。」馮一平看著馬靈和兒子，用非常熱情的語氣對那邊說。

「哦，是她要見你？」

「是她爺爺想見我，」這話得說清楚，「她爺爺今年已經九十多歲。」

老爺子擺擺手，「去吧，hetubook.com.com去吧。」

向曉芳突然壓低了聲音，這說明，她身邊現在有人。

相反，這兒節日意味著，他得準備一份禮物，回自己的小家一趟，和老婆吃上一頓飯。

「王總，並不是太好。」老陳說。

「再說，靜萍在美國，你今天有事嗎？」

「阿曼達也一起。」

「是的。」老陳遞過去。

再說，我們國家級副職的權利和地位，和美國的副總統都是雲泥殊途，這還真不好解釋。

明天就得斷了，王總想，他洗了把臉，一到客廳就叫，「老陳，老陳。」

「耶。」文森特頓時破涕為笑。

「文森特，你聽我說，我會儘快回來，然後我保證，今天下午，我一定陪你玩。」他幫兒子擦掉眼淚，多少覺得有點心酸，陪他的時間，確實太少。

「我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向曉芳裝傻，「反正不是大年初二，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們那的規矩。」

得，這小子隨自己。

「然後我帶你游遍中國，好不好？」他許諾道，「這裏真的有很多很多很好玩的地方，有很多很神奇的景觀。」

「哪來的那麼多老規矩，」向曉芳好似表現得毫不在意，臉上卻有掩飾不住的笑，「架子還真大，得，我去接你，你在哪？我儘快過來。」

「再說，你以為我爺爺會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向曉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