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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些舉報信。」

而萊福特要做空一家公司，自然不可能靠一個人的力量，他自然會和華爾街的有些人聯手——這個時代，一匹獨狼，顯然不可能成功。

凱士資本之所以找上他，主要是因為，萊福特此前已經成功的針對了幾家中概股，或者說，那些在美國上市的中國公司，就是萊福特賺錢的對象。

一般都是他和華爾街的那些人聯手，先沽空，然後放出消息，靜候股價下降。

當然，讓他下決心暫時不挑戰馮一平的主要原因，來自其它方面。

這肯定算是一個明確的信號了。

這是馮一平以前在小說里寫過的一句話，這一次，在網上抹黑他的人，紛紛引用這句話。

「你是說，那些舉報信？」王總說。

萊福特興沖沖的研究了凱士資本提供的資料后，很快發現，這個馮一平，真不是好動的。

凱士資本的皮特，此時也還在做萊福特的工作，「萊福特，那兩家公司，市值加起來，已經超過75億美元，肯定是一個很有操作空間的目標，不是嗎？所以，這樣的好機會，我們為什麼不把握呢？」

這是一個那些外來人口，無法通過自己的努力工作而成為的階層，這是一層他們無法打破的天花板。

最大的作用，怕是招致股東對管理層的不滿。

他其和圖書實也能理解，主要是這一次，王總抱了太大的期望，而且從之前的結果來看，所有的一切，幾乎都是按照楊主任的安排在走。

萊福特也不是沒想過，這一次乾脆就和凱士資本一起干，但是他看到的其它信息，不由得又讓他警惕起來。

可是，造馮一平的謠？萊福特想都不敢想，他不想去試試馮一平美國公司的那些法律顧問的斤兩，總之，只要人樂意，完全可以像貓逗老鼠一樣，把他給慢慢磨死。

那兩家公司，剛剛向SEC遞交了延遲發布去年第四季度財報的公告，萊福特怎麼看怎麼覺得，這肯定不是心血來潮之舉。

雖然說王總發飆是常態，尤其是在招惹上馮一平以後。

之前的那些成為典型的村鎮，它們還有一個最大的短板，因為那些村鎮的經濟，全由集體企業唱主角，隨著它們的發展，它們自然會壟斷當地所有的資源以及機會，自然而然的，那些土生土長的人，最大的享受到了發展帶來的各種益處，無論是社會地位還是經濟地位，自然最高。

不過才來五里坳鎮幾個小時而已，原本還心存不少疑慮的金誠就覺得，自己這個組，或許不用費力去拍攝了，完全可以直接引用以前的一些報道。

但萊福特研究了那些資m•hｅtｕｂook.com.cｏm料以後發現，那些資料其實都用不上，至少從他這個找茬的專家的角度來看，無論是怡佳快捷酒店還是嘉盛汽車網，都不存在違規或者是造假的情況。

但是五里坳不一樣，在這裏，機會面前人人均等，尤其是教育方面，從幼兒園到高中，目前對入園和入學都沒有要求。

當然，在做期貨時就不規矩的萊福特，在從事做空的時候，自然也不會模範的循規蹈矩。

接到皮特的郵件后，他嘗試著給幾家公司打過電話，結果他們都或明確或隱晦的表明，對此不感興趣。

萊福特詳細的收集了那兩家公司從上市到現在，所有公開披露過的資料，然後他發現，華爾街的那些知名投行，當初大多投資過這兩家公司，雖然絕大部分都已經離場，但是，查詢到的資料顯示，還有幾家，雖然佔比很低，但依然是他們的機構股東。

原來的那些報道，是真實的；原來的那些同行，至少在這件事上，是有操守的。

一個本來就不大的地方，卻天然有這樣固化的階層，還能指望有多大的發展呢？

好機會？

他覺得，自己的想象力，多半跟不上馮一平的眼光和胸懷。

不客氣的說，五里坳鎮政府出台的很多政策和做法，比如他們對本地地價和房價的調控，他和*圖*書們對公務員的管理，他們對商家誠信的管理……可以說，比一直以改革開放的步子大聞名的深圳，還要有前瞻性，還要科學合理。

……

這裏以後能發展到什麼地步呢？金誠冒著寒風在樓頂轉了一圈，他依然想不出來。

在對馮一平的抹黑可能會結束的當口，猛然聽說這條路可能也走不通，你讓他如何能不發飆？

控告？萊福特不怕的。

而這兩條，是之前他成功狙擊其它中概股的憑仗。

「王總，從現在的結果看，我們的做空，雖然沒達到目標，但也不是沒有效果。」老陳安慰他。

做空馮一平旗下公司的股票，得利的同時，順道踩踩馮一平的面子，是王總想了好多次的美事。

對他這樣沒什麼實力的人來說，讓渡出去一部分，或者大部分的利益，也是現實的需要。

結合一些大家都知道的說法，金誠也知道，五里坳鎮政府的這些讓人稱道的做法背後，其實都有馮一平的影子。

而且他的成功率還挺高，目前來看，成功率高達百分之百，針對一家，就成功一家。

不過才到了短短的幾個小時，金誠的另一個收穫是，五里坳鎮政府，這確實是一個讓他都覺得欽佩的行政機構。

按五里坳政府的胸懷和能力，以後也不會有這樣的要求。

等目標公司反應過來和_圖_書，各種說明，各種指責，股價又緩緩回升的時候，萊福特早已經帶著收穫離場。

所以，如果對方已經有準備，還大手筆的做空，這個後果，來福特真不好保證。

只是老陳卻習慣性的有些懷疑，我們真能做到這一點嗎？

這是老陳自己總結下來，一個不會太讓人傷心的理由。

總結一下，萊福特之所以不合作，主要的原因有兩個：做空的難度大，做空的後果沒把握。

在美國這樣至少在大面上標榜「言論自由」的國家，對相關行為的定性，不是件容易的事。

老陳此時相當不幸福。

在對方說出進一步的話之前，他說了一句「再見」，就結束了通話。

對於那些感覺沒什麼殺傷力，或者說回報可能特別高的公司，毫無憑據的抹黑，那也是萊福特沒少干過的事。

但他很肯定的是，從現在看，在這裏出生和長大，在這裏生活安居，無疑是幸福的。

當然，都是類似王總現在這樣的引用。

「不划算？」

「皮特說，香櫞的萊福特認為，做空馮一平名下的怡佳和汽車網，不划算。」

綜合考慮，先放棄這次機會，應該是明智之舉。

萊福特笑了笑，好機會？「謝謝你皮特，我也很感興趣，但我手上，還有另外沒有完結的項目，所以，很抱歉，只能感謝你的好意。」

「還和*圖*書有，楊主任還有後手呢。」

……

王總的臉色又晴朗起來，「哼哼，馮一平，我一定要讓你……」他想說句什麼話，此時卻卡住了。

看到王總騰的一聲站起來后，居然沒摔東西，之後還坐了下去，老成就知道，王總這一次，那是火到了極點。

可這一次的發飆，那是真的厲害。

在他的博客上發表目標公司種種不存在的「罪狀」，引發市場的不信任，進而爭相拋售，股價下滑……

當然，這主要得益於五里坳目前的體量較小，所牽涉到的利益相關方簡單，所以相關的問題，處理起來簡單。

他來到酒店樓頂，冒著還有些刺骨的寒風，看著這座目前還稍顯稚嫩，但從整體規劃上看，已經有了大城市雛形的新興城鎮，一時竟然不能準確的想象出來，這裏將來究竟能發展到什麼樣的地步。

但這樣的事，萊福特自然不願意干。

而對一般公司來說，在美國打官司，那費用，倒不是承擔不起，只是，不划算啊，香櫞就一皮包公司，花費了高額的訴訟費用之後，即使是勝訴了，又能有什麼用？

老實說，這個因素，並不是王總主要考量的重點，他主要想做的，是踩馮一平的臉，為此就算付出一些代價，就算不划算，那也是值得的。

「哭得很有節奏。」老陳低著頭，幫王總補完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