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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斯特羅姆，抱歉以這樣冒昧的方式和你見面，相信你也知道，我們eBay對你創辦的Skype，非常感興趣，因此我們一致認為，應當趁你來矽谷的這次難得的機會，和你見上一面，坦率的交換我們對一些問題的看法。」

這麼迫不及待？

這也算是壞消息中的好消息。

但她覺得，自己的這番話，顯然還是有些作用，至少主廚走後，曾斯特羅姆看起來還有些興奮，也是，從一個工程師的角度來說，自己所研發的產品，受到用戶的喜愛，那可以說是最高的肯定。

「很抱歉，只是，如果你覺得有任何我們eBay可以幫忙的地方，請你一定不要客氣，我們早就想和Skype成為一家人。」

去年，被評為北美AAA\Five-Diamond\Award，也就是3A級五鑽獎，更吸引人的是它的消費，Tasting\Menu，還不到一百美元。

「只是你知道，我現在不能和你談任何和公司有關的問題。」

「我可以……」惠特曼指著他對面的位子問。

「可以的話，能說說究竟是什麼問題嗎？」惠特曼循循善誘。

「謝謝，只是這一次的事，應該沒有人能幫上我，」曾斯特羅姆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沒有人。」

作為一位在舊金山紮根的廚師，他自然會和圖書知道惠特曼，而惠特曼的光臨，也值得他親自出來應酬一二。

這不是一個可以裝傻的問題，如果這時候還看不清惠特曼就是專程來見他的，那他就是真傻。

「曾斯特羅姆，我覺得，你可以做的會更多，不是嗎？」惠特曼都想站起來對這個傢伙吼幾句，你就這麼被動消極的認命嗎？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這家米其林餐廳真的很牛，它曾經被評為美國第一的餐廳。

「不打擾吧。」惠特曼笑著問。

這家餐廳，其實很多遊客都經過過。

「但馮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我想，他的底線，一定是要求主導相關的談判工作。」

「我能想象得到。」曾斯特羅姆點頭。

「能具體說說嗎？」她朝服務生招手，馬上，曾斯特羅姆面前，又多了半杯酒。

而這一次，他看起來有把鬱悶化為食糧的衝動。

按他的這副架勢，搞不好餐廳主廚Gary Danko會先找上他，我做的菜，會這麼讓你不滿意？

那就是位於海德街和North Point St.交匯處的Restaurant Gary Danko餐廳。

就是那些外表風光的推銷員，也不會在酒店房間解決晚餐，同理，即便是事情再不順，曾斯特羅姆也沒有在酒店房間叫餐的道理。

生蚝不過才吃了一顆hetubook.com.com，就有一個人走到曾斯特羅姆桌旁，「你好，曾斯特羅姆先生。」

但那是對普通人而言。

「你就是Skype的創始人？」Danko馬上熱情的問曾斯特羅姆，「先生，我們都得感謝您，有了Skype，我們和在法國的親朋的聯繫，不但更加方便，還更加實惠……」

或者也可以說，吉爾德利巧克力廣場，位於這家餐廳往西的下一個街區。

她也表現得和曾斯特羅姆一樣，都無心品鑒主廚Danko的手藝。

「哦，我這是幹了什麼？」曾斯特羅姆像是才剛反應過來，自己之前說了什麼一樣，「對不起，我有事得先走。」

曾斯特羅姆又喝了一口酒，無聲的笑了笑，「不然，我又能怎麼樣？」

乘坐舊金山最經典，也最受的歡迎Powell/Hyde Line（鮑威爾/海德線）鐺鐺車，體驗舊金山特有的都市過山車，在遊覽完九曲花街之後，去海德碼頭或者漁人碼頭之前，很多人都會選擇去Ghirardelli Square（吉爾德利巧克力廣場）吃美國知名的吉爾德利巧克力，這家外表被漆成金屬黑的餐廳，就位於巧克力廣場往東的第一個街區。

既然如此，你手裡還拿著那個還沒空的酒瓶幹嗎？

「哦？」惠特曼看了他一眼，卻更和*圖*書想和他談談這方面的問題。

但惠特曼的將就，也就到此為止，「實話說吧曾斯特羅姆，你今天在這裏碰到我，並不是意外。」

惠特曼的臉一黑，如果真這樣，那麼自己這次，又和在中國的業務一樣，完全沒戲唱。

即便不是，那現在也是個好機會。

「……總之吧，馮向董事會強調，他有優先收購權。」

「我相信，我最後還是有可能說服董事會，給我們的產品，找到最適合它的歸宿。」

侍者看著被惠特曼撥到一旁的頭盤，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那一桌的兩個人，竟然都這樣，我要不要告訴主廚？

「我今晚來，還正是為了跟你談這方面的問題，而不是為了吃飯。」惠特曼直接說道。

曾斯特羅姆潦草的跟惠特曼說了一聲，轉身朝外走。

究竟是什麼讓他這樣愁眉不展？是馮一平嗎？

曾斯特羅姆在靠窗的位子坐下來，頭盤深海蚝並Osetra魚子醬翠玉瓜生菜忌廉湯上來的時候，他還眉頭緊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她的反應，確實不慢。

但是跟著一想，她便又輕鬆起來，「如果你們公司董事會批准他的這個要求，那麼，除了馮不會動用他的優先收購權，谷歌，也不會是這期併購最有利的競爭者。」

「請。」曾斯特羅姆還走到她那邊，幫她拉開椅子。

「你的菜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曾斯特羅姆指著她身後說。

「你看，我最不明白的問題是，我們清楚的知道，之前你對公司被併購，持積極態度，怎麼現在看起來，這個態度也有所變化？」

這樣話裡帶著明顯恭維的介紹，惠特曼也是好長時間沒說。

惠特曼這下又是一愣，這是無論如何都繞不開他嗎？

你攪和了我在中國的生意不說，現在我針對歐洲的一起併購，你竟然也不放過。

這麼些年下來，先是為別人打工，現在為自己打工，已經快四十歲的他，荷包其實挺鼓。

「你好Danko，請讓我為你介紹我的朋友，來自丹麥的傑出的工程師和企業家，曾斯特羅姆先生，我想，你一定是他公司的產品，Skype的用戶。」

「你究竟遇到了什麼問題？」惠特曼問道，「我們都知道你本次矽谷行，主要就見了馮，難道，是馮反對你的決定嗎？」

「一點也不。」

這麼快？曾斯特羅姆是真的有些驚訝的抬起頭來，「你好惠特曼女士。」

他選擇的餐廳，也充分體現了他的觀念，高檔，好吃，但又不貴。

所以這家看起來外表普通，只能容納65人的餐廳，向來都是一位難求，預約至少都得排到一個月之後去。

「現在已經不止馮一個人，惠特曼女士，你也應該知道，馮他有多大的影響力，現在我們和-圖-書公司的董事會，已經有不少成員，站在馮的那一邊。」

對於曾斯特羅姆來說，今天來，今天就在這裏用餐，自然沒有任何問題，他在本地的風投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總之，在美國，你能在很多方面，直觀的感受到資本，乾脆點，就說是錢的威力。

不管湯里產自不列顛哥倫比亞深海的生蚝，還是那四顆生蚝上堆積的，深棕色，看起來如珍珠一般的Osetra魚子醬，或者產自法國五大酒庄的酒，都沒能讓他的眉頭舒展開一分——戲還是有些過。

竟然是她親自出馬？

「惠特曼女士，請原諒，我今晚真的不想談工作。」曾斯特羅姆剛剛舒展開的眉頭，又緊緊的皺起來。

「eBay是它再好不過的歸宿。」惠特曼馬上說。

但今晚，有一撥人比這位加州最佳廚師，更在意這位看起來就不爽的傢伙。

惠特曼還聽得到他的嘀咕，「我不該喝這麼多酒。」

如果是，那真是再好不過。

「惠特曼女士。」來的不止是侍者，還有這家餐廳的主廚Gary Danko。

惠特曼相信，如果收購正式啟動，將很難再遇到曾斯特羅姆這樣情緒化的時候。

你可算問到了。

惠特曼心一沉，這個馮一平，還真的一定又要攪和自己完美的計劃嗎？

侍者已經把菜單拿過來，惠特曼看也不看，「就按今天的主廚推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