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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一平此時就有這種感覺，「你今天起得夠早的。」

「當然，難道還穿著禮服和婚紗游嗎？也要游得動啊。」

這個，無論如何得滿足。

可是，看到那兩個小傢伙愉快玩耍的樣子，她覺得，也有些過分，自己小時候和安妮，包括現在，可是動輒就吵起來，比太激烈的動手也不在少數。

這酒店是高端，風景也是美輪美奐，奈何太冷清了些。

馮一平聽到她那邊在吃東西的聲音，還有那些熟悉的喧鬧聲，走動的聲音、拉凳子的聲音、吃東西的聲音、筷子勺子碰到碗的聲音、汽車鳴笛的聲音……

雖然才吃完晚餐不到兩個小時，馮一平不但覺得肚子餓了，連口水都在嘴裏打轉。

不得不說，女孩子有時候，還就是有一種大多數男人所不具備的能力。

心態已經不年輕，早就歷盡滄桑的馮大叔，感覺這會又成了小年輕，用特別傻的口吻說，「完全可以結合在一起啊，先跳傘跳到沙灘上，再潛到水底去結婚。」

馮一平不在的時候，她們有時會帶著孩子一起去公園，有時會到滿庭芳黃靜萍的辦公室里吃飯，也有幾次，是帶著孩子一起住在這裏。

呵呵，馮一平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有時候，太好和太差，其實還真沒區別。

「一會準備去巡店嘛，當然得起早點，哦，現在正在吃早飯。」

「要不，你再生一個？」黃靜萍說，「再生一個，文森特也是哥哥。」

「她這兩天剛好有些不舒服。」馮一平只能繼續拿這個理由來搪塞，好在哪怕一會張彥打電話過去問候，黃靜萍自己也會說這個理由。

……

入夜，月上中天，兩個孩子在沙發上蓋著毛毯睡得正香，兩位媽媽卻在對面的沙發前，端著酒杯，席地而坐，燭光搖曳（為了不影響孩子睡覺），兩人臉頰都有些紅。

電話那和*圖*書頭撲面而來的煙火氣，讓他倍感親切的同時，也覺得肚子更餓了，「你等會，我先打個電話。」

「或許，你可以再生一個？再生一個看看，阿曼達是不是還這樣。」她說。

可這兩個孩子在一起時，那個友愛勁，那個親熱勁，那簡直就是全天下有兩個及以上孩子的父母，一直心嚮往的模板。

黃靜萍看著窗外如水的月光，想到了此時在巴哈馬群島，應該進入了夢鄉的馮一平，想到了這會應該在幾處麵包店裡忙碌的張彥，目光最後落到馬靈臉上，「馬靈，你想過舉辦什麼樣的婚禮嗎？」

「就是那種為了給以後留下美好回憶，所以，很自然的那種風格。」

「哦，谷歌的創始人中那個顯得精明點的。」張彥馬上說。

「哎，」張彥好像來了興趣，「他們準備舉行一個什麼樣的婚禮？」

她一邊和馬靈把菜往桌上端，一邊小聲說，「有時候，我都懷疑，這兩個傢伙，是不是懂得了些什麼，所以才感情這麼好。」

馮一平估計得到，她這會一定是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拿著筷子，說不定筷子還放在嘴旁，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外面。

「覺得原來的想法可能需要修正？」馮一平笑著問道。

「我們都是做姐姐的。」黃靜萍笑道。

阿曼達很高興，「嘿，又要見到哥哥咯。」

「哪有，我就是覺得，現在的一些方式，真的很新奇，比如在海底潛水結婚，或者從飛機上跳傘下來結婚。」

「我在巴哈馬的一個島上，四面環水，人跡罕至……」

這了解果然很表面。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陪著小心。

可是，他這會好像又不太想吃的感覺。

「穿泳裝嗎？」黃靜萍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不是真沒想過，而是正在想。

當然，她們這種類似與生俱來的天賦技能和-圖-書，必須滿足一定的條件才能啟動，一般是她們特別關心的人和事——這其實就已經很了不得了。

「具體的不知道，但基調，肯定是猶太式的。」馮一平也就知道這一點。

「一個島上？他是把那個島都包下來了嗎？」

屋裡談性正濃，窗外的微風，帶來了山上悠揚綿長的鳥叫聲。

這兒世界上最頂級的那些食材，別說什麼法國的黑松露、俄國的魚子醬……就連稀少的藍龍蝦都備了不少，還要什麼自行車呢，哦，是還要什麼酸菜？

「哦，知道了，度假是吧。」

想自己以前親眼看到過的，偷摸的設計過的，以及後來在各種媒體上接觸到的新式的，包括馮一平現在正在經歷的這種奢華的。

總之，這處馮一平偶爾來住住的地方，是一個非常適合的讓她們見面的第三地。

「不過，應該有特別的安排。」

「嘻嘻，我吃的抱羅粉和豬腸耙，你要不要來一口？」

她估計都很少會注意布林是猶太人。

「說了半天只點到這個？你在哪啊，條件那麼差。」

黃靜萍果然有了點興趣，「什麼風格的？」

馮一平選擇性的無視了她的話，「我們先想想拍什麼風格的婚紗照吧，哦，我聽說，現在有一種很前衛的風格。」

「我也不太了解，」馮一平說，「完了我再跟你說，不過，你想過舉辦什麼樣的婚禮嗎？」

看來她對歐美富豪的做派，也不是沒有了解。

「呵呵，好漢饒命，我懂了。」

兩個小傢伙這會已經手拉手的走到一起，「阿曼達，你看，這是我做的手工。」

——看，她就是吃早飯的時候，臨時想起來打一個電話。

「比如，布林重踩一個玻璃杯。」

黃靜萍這才明白他轉彎抹角說的，是什麼風格，「去死！」

中式的挂面，負責婚禮的人倒是細心的和-圖-書有採購，可中式的酸菜這玩意，還真沒有，因為在負責籌備婚禮的人看來，馮老闆這樣的人，明顯應該不喜歡吃那玩意。

她總是在能在一些比較要緊的時間點，給你打來電話。

布林一家子，包括他八十多歲的老祖母都到了島上，這個婚禮最重要的環節，一定會很傳統。

她一把把馮一平推開，「拍那樣的婚紗照，別說門，連窗戶都沒有。」

「踩玻璃杯？那是什麼意思。」

阿曼達馬上叫，「哇，真的太棒了。」

果然，那邊沉默了一會，「真的，誰的婚禮？」

「不，我來參加婚禮的。」儘管這個話題，可能會引起不快，馮一平決定還是實話實說。

「呵呵，真沒那個精力。」馬靈說。

當然，這會連金山都沒帶著上市，所以也沒人稱他為雷布斯的雷總，可能不會想到，布林婚變，會給後來成立小米的他，帶來一位出身自谷歌高管的副總裁。

不過，這傢伙後來顯然不太忠實。

「主持的人，也不是猶太人，但是，還是結合了猶太傳統婚禮的一些特點。」

或者是下班早了但不想回家看著花開了聽著貓叫了想找個地方暫時安放你無端躁動的小心心的時候……

看來很了解的樣子？「那另一個呢？」馮一平問。

「啊，不要啦，我這麼可愛，爸爸爸爸，快救我。」

「快別說了，口水都下來了。」

「叮咚。」門鈴在響，應該是他點的餐來了。

不然，他也不會現在都不露口風。

黃靜萍覺得有些好笑，她現在想得到女兒這樣的誇獎，都不太容易。

「然後我們看到，布林和安妮，和伴郎伴娘一起從酒店出來，直接走到沙灘上，接下來，竟然就一個個的入水，就那麼遊了過來。」

「你說，他們怎麼到的？」第二天晚上，為馮一平整理行李的黃靜萍吃驚的站在那和-圖-書。

「靜萍呢，她沒跟你在一起？」

基於現狀來說，兩個小傢伙的感情好，對他們這種不穩定的態勢，顯然會有良好的促進作用。

聽著電話里的滴滴聲，馮一平老鬱悶了，之前扯了那麼多，這樣關鍵的話題，就不能再多扯兩句嗎？

不然誰知道以後要撒多少謊才能圓回來。

「穿著泳裝結婚，好嗎？」黃靜萍說。

「會不會太折騰了……哎呀，我得走了，不說了。」

再說，現在也到了可以用這樣的話題去試探她的態度的時候。

矽谷，這會還是剛下班的時候，也正是滿庭芳里開始上客的時候，黃靜萍卻沒有呆在餐廳里，她帶上準備好的幾個菜——這就是開餐廳的好處，接上阿曼達，一路朝洛斯加圖斯郊外的那棟房子駛去。

馬靈頓了一下，「以前，是想過的……」

「猶太式的？不太了解。」張彥說。

馮一平自然不是真的想拍那種風格的婚紗照，他是試探出了，黃靜萍至少對拍婚紗照，還是有想法的。

這是馮一平當初買下這處地方時，怎麼也沒想到的。

「是啊，得保密嘛，現在海面上還有船在巡邏，以防有人接近呢。」

馬靈也笑了，她們至少對妹妹，沒有這兩個孩子這麼友愛。

「你沒聽錯，」馮一平笑著說，「我們坐船先到酒店那個島對面的那個無人島，那兒的沙洲上，早就布置好了希伯來式的結婚帳篷。」

她有些想說，是不是他的基因太厲害？

比如說，他現在想吃一碗簡簡單單的酸菜肉絲麵，這就一定沒辦法滿足。

……

……

「呵呵，」張彥聽到馮一平那邊用英語嘀咕了半天，最後才跟她說，「點了一份海鮮面，也算聊勝於無吧。」

「就是和在天體海灘上一樣的那種風格。」

他想起了兩輩子唯一結的那一次婚，在對拜時被人往前一推，兩個人撞到ｍ.heｔｕｂook•com•cｏｍ一起的情景。

「那你想穿著什麼結婚？」馮一平摟住她。

「那是很重要的一環，代表著對婚姻的忠實。」

她們抵達不久，馬靈果然帶著文森特趕到，「抱歉，公司有點事耽擱了。」

「布林，就是……」

「不，聽你吃東西，我肚子也餓了。」

阿曼達跑了進來，「媽媽，別打爸爸。」

這一次，張彥沒有沉默，但說話的中間，頓了一會，「這個……還真沒想過。」

黃靜萍若無其事的略了一下頭髮，「孩子都這麼大了，還結什麼婚。」

可是這樣的話，顯然不太好說出口。

這會燈火通明，亮如白晝的海灘上杳無人跡，就是酒吧那，還有幾個人聚在一起貪杯；雪茄房裡有一些傢伙聚在一起干男人喜歡乾的事——打牌；佩奇那樣帶著女朋友或者老婆，此時又有幾分興緻的，這會膩在舞廳里；其它人？看起來和馮一平一樣，都貓在房間里。

「另一個看起來，老實點吧。」張彥說道。

電話一響，你一個激靈，果然，正是她的電話。

「好啊，那我就打你。」

「那還是傳統的猶太婚禮？」

那位老兄也是hin慘，女朋友被老闆搶了。

「我當時也奇怪，我們都到了，新郎新娘還有伴郎伴娘，卻還沒到，船就停在我們這邊，對面那邊連船都沒有，他們肯定也不會坐直升機過來。」

你都不生，我怎麼好再生？

出差在外，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看著床頭柜上的電話，糾結著它響起來時，是接呢，還是接呢還是接呢的時候；出去應酬，和一個姑娘，意外的聊得非常投機，正想要個電話的時候……

以及「老闆，一碗港門粉」、「老闆，雞屎藤」、「……鮮魚粥，酸糕，」……

「你現在還忙嗎？」

「很自然的風格？」黃靜萍不解。

「不會吧，」馬靈看著那兩個娃，「他們才那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