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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讓吳倩他們有些抓瞎的是，直到現在，他們的老闆，依然不見蹤影。

「勞爾德，你是忘記了我們當初的約定嗎？」勞倫斯沉聲問。

果然如此！

這一點吳倩知道，這一次出差，不但行程緊湊，挑戰還特別大。

「我只是想確認，大摩在接下來，究竟會站在哪一邊？大摩希不希望在我們的計劃里，依然處於主導地位？」

大摩如果站到馮一平那一邊，那雙方的實力對比，將有可能發生逆轉。

「呵呵。」勞爾德笑了起來。

勞倫斯芬克先是覺得好笑，你確定，你現在的狀態很好？

「而我們的計劃如果成功，那自然就能掌握主動權。」

「拜！」

何況，那麼多議員這麼積極，州政府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

但即便是他都說得這麼誠懇，勞爾德依然不為所動，「抱歉勞倫斯，我想，我們已經和馮找到了最好的解決辦法。」

「馮一平？談判？」那邊的聲音聽起來很驚訝，「勞倫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但是他的舒爽，並沒能持續太久，因為，夏晉桁主動說起了棕櫚灘之行，但遺憾的是，他並不是在解釋為什麼背著自己和馮一平勾連，而是妄圖蒙蔽。

「是的，我們已經確定和_圖_書了退出那個計劃，那麼，你打算怎麼做呢？」

只是，昨天還在陽光明媚，氣溫二十七八的棕櫚灘，今天所在的舊金山，不過十一二度，還下著小雨，陰沉且蕭瑟，這讓她也不由得像老闆一樣，嚮往起溫暖的南方來。

「哦，那好的。」她其實也能處理目前面臨的狀況，只是，會習慣性的徵求馮一平的意見。

「勞倫斯，建議你在周末，也能抽空去棕櫚灘一趟，在那裡住一個晚上，能保證回來后一周的好狀態。」

「你就沒想過，你這樣做……」勞倫斯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火氣。

而勞倫斯此時大概知道，高盛應該是也靠不住了，但他還是心存僥倖。

在南方長大，又在南方上學，一直懂事又伶俐，骨子裡還完美的繼承了中國女性韌性的吳倩，並不像自己老闆那樣畏寒。

這時，馮一平從床上坐了起來，「是吳倩嗎？」

他的道別，冰冷得沒有絲毫溫度，就和此時勞倫斯心裏一邊的狀態一樣。

隔著電話，勞倫斯都能想象得到勞爾德臉上那油滑又狡黠的笑容。

當年我在華爾街大紅大紫的時候，你還在黑石的麾下求庇護呢，現在在我面前裝什麼成功人士？

今天致電辦公和-圖-書室的人特別多，而且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的代表，或者，直接就是他們本人。

吳倩和同事，在接電話的時候，就不得不好幾次以「閣下」開頭，來稱呼對方。

黃靜萍看著睡得很香的馮一平，「這一次出差，他好像特別累。」

「勞爾德，我想你完全明白一點，正因為在馮一平面前，你們目前沒有多少討價還價的餘地，所以，我們才要想辦法佔據主動。」

「你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勞倫斯冷冷的說，「兩面要價嗎，我不是不能理解。」

「嗨，勞倫斯。」勞倫斯芬克很快聽到了夏晉桁的聲音，那聲音里都毫不掩飾的透著深深的疲憊。

「還有，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其實也算是一個常識，無論什麼時候，摩根斯坦利，當然是始終只站在摩根斯坦利這一邊！」

在寒風瑟瑟的時候，誰不嚮往陽光海灘呢？但吳倩非常清楚，不是誰都有那樣的條件。

這就有進一步讓步的意思。

「非常巧，我們在那裡遇到了馮一平，之後，我們談了很長時間，哪裡是度假？比在辦公室還要辛苦。」

「所以，是的，我們恐怕得退出你的那個計劃。」

「可是聽起來，你的狀態，並不是太m.hetubook.com.com好啊？是不是因為在棕櫚灘和馮一平的談判，太過於辛苦？」

跟著就是愈加的惱怒，到現在你還企圖避重就輕的蒙蔽我？

也因為如此，他在和勞爾德通話的時候，又忍不住不太客氣，「勞爾德，你別告訴我，你去棕櫚灘，和夏晉桁一樣，是單純的去度假？」

「好吧，其實我完全沒有必要就這件事想你解釋什麼。」他的聲音里，也帶上了幾分火氣。

勞倫斯心說，誰關心你辛苦還是不辛苦？

既然夏晉桁那邊溝通得很不愉快，勞爾德這裏，他不想鬧僵。

「那麼，高盛是不是也站到了馮一平那一邊？」他冷冷的問道。

吳倩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勞爾德本來也是想這麼說的，但一聽勞倫斯芬克的話，馬上改變了主意，憑什麼我就要和夏晉桁一樣？

高盛是真的站到了馮一平那邊，現在力量的對比，不是可能逆轉，而是已經發生了逆轉。

「我們是高盛！」

她相信，馮一平一定知道今天會是什麼樣的一個狀態，今天肯定是一個應該要敬業的日子，所以，這個時候還在睡覺？

「勞倫斯，你知道，因為那些訂單的緣故，在那位馮先生面前，我們真沒有多少討價還價的餘地。」www.hetubook.com.com

想威脅我嗎？

聽勞倫斯的話就聽得出來，夏晉桁的口風很緊，所以，他一定要把夏晉桁給牽扯進來。

對勞倫斯芬克近來那有些自覺高人一等的架勢，他原本就有些看不慣。

那麼，高盛的態度，將會很關鍵。

華爾街的明星，比好萊塢還多。

「勞倫斯，無論是當初加入那個計劃，還是現在選擇和馮一平合作，我們都是為了高盛的利益考慮。」

無一例外，這些人都是希望能儘快和馮一平見面的議員們，有些人，目前恰好就在自己的選區，也就是正好在加州家裡，此時正準備趕往舊金山——這些被人稱之為「閣下」的人，自然有資格任性一下下。

只是，就是想，她也不過只在進辦公室之前，有那麼一點時間來遐想一下而已，一進辦公室，馬上就陷在鋪天蓋地的電話中。

不僅如此，施瓦辛格和州政府的官員，十點多就會抵達矽谷，吳倩清楚，那些議員們其實晾一晾倒無所謂，州長卻不好這麼對待，畢竟，縣官不如現管，也是滿世界通行的道理。

聽著「哐」一聲，被掛掉的電話，勞倫斯面沉似水，怒火中燒，摩根斯坦利只站在摩根斯坦利一方，這就是間接的承認了在棕櫚灘上，和馮一平有ｈeｔｕｂｏok.cｏm.cｏm勾連，而且，已經取得了共識，對吧！

夏晉桁嘆了一口氣，「勞倫斯，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聽來了什麼消息，對你所說的談判，我完全一無所知，我去棕櫚灘，不過就是度假而已。」

「呵呵，勞倫斯，」勞爾德再一次笑起來，「我始終沒有忘記高盛的利益。」

「他還在睡覺呢。」黃靜萍站在窗邊，看著依然在床上酣睡的馮一平，低聲說道。

黃靜萍把電話遞給她，「吳倩，就對他們說，我病了，不便見客。」

而勞倫斯心裏的另一邊，都快被怒火燒熟了，這些狗屁的同行，這些毀約毀得理直氣壯的同行……

聽到這樣的聲音，原本怒氣沖沖的芬克莫名的有些舒爽，現在的華爾街，現在的金融圈子裡，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自己一樣好過。

「相信我們的計劃，也一定能成功，屆時，高盛絕對是我們最佳的代表。」

霎時，之前因為成功的拉攏道富而帶來的喜悅——他以為自己成功的拉攏了道富，馬上煙消雲散。

吳倩再一次抽空撥打馮一平的手機，聽到依然是「請留言」的狀態，沒辦法，她只好打黃靜萍的電話，黃靜萍的電話倒是一下子打通了，「靜萍，一平……」

「你應該從夏晉桁那裡了解到了這一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