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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熟悉那樣的反應和表情，那都是在進入狀態后被打擾時才會出現。

因為可想而知，在這樣的情況下的會面，一定是瞞不住的。

他們雖然脫下了西裝穿上了T恤，但他們習慣性的鞠躬，還是能引來眾多含義複雜的目光。

「IBM，真是有些可惜。」康明斯感慨道。

因為這可以說，是美國高科技收購史上，被收購公司員工的權益，保護得最好的一次。

「兩位，要不先用餐？」康明斯看著他們說，「對了陸，我這裏，有一封馮的親筆信。」

康明斯忽然覺得，這個平常難打交道的魯賓，其實，呵呵，還蠻可愛的。

聽說美國工會組織的一些人，已經在吵吵著準備大肆宣傳這場巨額併購中，對僱員權益的保護。

以至於當康明斯聽獵頭告訴他，馮一平最中意的那位，提議晚餐時在滿庭芳見面時，難免有些驚訝。

一起陪同前往的魯賓，對此也大感詫異，在滿庭芳里，看著矽谷一張張熟面孔的時候，忍不住問道，「他這是傾向於選擇我們嗎？」

我當初都沒收到馮的親筆信。

他轉向魯賓，「魯賓，向陸博士介紹一下π部門的情況？」

康明斯卻依然笑眯眯的，「陸博士你應該知道，我們的業務，並不只是局限於美hetubook.com.com國，我們的項目，也並不只是現在大家知道的這些。」

「陸，你原來在IBM工作過？」

陸博士推了一下眼鏡，「看來我下一次回國，很有必要多去看一看。」

而今天這樣會很快讓人知道的會面，一定會促使他們以及其它的公司，加快腳步，或者提高條件。

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因為他太了解馮一平，他絕對相信，連老闆都這麼上心的事，一定會達成目的。

當然，有贊成的，就一定有反對的。

「因為據我所知，你們的團隊里，好像並不需要我這樣的人，」陸博士跟著說，「我想說，你們已經有了一個非常出色的技術團隊。」

「是，我畢業后在IBM工作過兩年。」陸博士說。

「陸博士，」康明斯這時問道，「你近幾年回中國多嗎？」

隨著各個監管部門的陸續批准，雅虎易手的事，看起來也越來越近，但雅虎園區，此時看起來依然波瀾不興，平靜如水。

他相信，這些，對陸博士會是有吸引力的。

魯賓毫不隱諱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沒什麼可惜的，他們那也是活該。」

康明斯笑了笑，心說自己的決定，果然是對的。

下面的人只是有些議論，有些擔憂m.heｔubｏok.cｏｍ•coｍ而已，而越是到上層，便越是像開鍋的水一樣翻騰。

副總裁級別的人中的大多數，已經從獵頭們的電話交流，變成了和意向公司高層的直接會面。

「我也很高興，」陸博士說，「但我更希望儘快聽到你們安排。」

「其它人……哦。」魯賓明白過來。

但微軟，已經當了太多年保守和官僚的代表，哪比得上他們這麼年輕且又有前途的公司？

「這些人。」魯賓想說，心眼真多。

魯賓對這個問題也很感興趣，「對啊，你回中國，去了那些專業的市場嗎？你知道嗎陸，對我們來說，中國的有些地方，就像是天堂，你去過華強北嗎？」

還有，至少魯賓現在，吃飯的時候很少會隨身攜帶電腦，在這樣的會面時更是不會。

聽餐廳工作人員說，他不過早到了十多分鐘而已，就居然已經進入了狀態？

「你們好，你好魯賓。」看起來，陸博士倒是對魯賓更有興趣。

也有一些想蹭熱度的磚家們，在各種節目上闡述日式的終身雇傭制的好處，他們認為，軟銀的雙不變條款，正是他們準備在雅虎推行終身雇傭制的證明。

而這樣的制度，無疑是對員工最大的尊重，藉由這一制度，雅虎定將爆發出更大的和-圖-書活力來，這種制度，一定將會改變美國高科技行業的風氣等等。

「給我的？」

實際上，表面上平靜如水的雅虎，內里的不少地方，激蕩得很。

魯賓頓時就覺得和他有些對脾氣。

反對意見中置頂的那一條，就是提醒稱讚這樣制度的那些人，看看在日本，此時有多少公司正在主動拋棄終身雇傭制？

陸博士看了他一眼，他明白康明斯的意思，因為，現在好多人把微軟比作了IBM，是官僚和守舊的代表。

這種震動，主要來自交接團隊中來自日本本土的那些人。

等到見面時，看著已經坐在桌旁的那位，聽到他們打招呼后還愣了一會才合上電腦，更是說不出那樣的話來。

他看了康明斯一眼，但康明斯朝他搖搖頭，拿起筷子，「陸博士，請。」

陸博士看向魯賓，π部門？是喜歡大學兄弟會的人創建的嗎？

加上Jerry此時還在觀看奧運會，對此並沒有太強力的約束，或者說，他對這樣的事，已經徹底撒手，由此導致的結果是，這樣的會面，也正有從隱秘的，向半公開和公開的方向發展的趨勢。

其次，也有很多人一針見血的指出，隱藏在終身雇傭制里，資本對僱員的剝削，比如，終身無償的加班……

當然，他對這樣代號和圖書的部門，並不陌生，因為谷歌就有一個知名但具體情況高度保密的X部門。

「當然，」康明斯遞給他，「你知道，馮暫時還回呆在中國……」

雅虎園區里，此時已經可以看見不少軟銀交接團隊的人員，這個團隊帶給大家的震動，比前幾個月微軟收購團隊，經常到園區里開會帶來的震動還要大。

因為它看起來，太一板一眼，井井有條，且不說這是不是就意味著僵化，但無論如何，一些人同時整齊劃一的向一個人鞠躬這樣的景象，和矽谷的高科技園區，真的太格格不入。

「它位於中國……」已經去過π部門幾次的魯賓，從一個技術和機器人狂人的角度，大致的向陸博士介紹了π部門的情況。

「我們π部門的成立，比谷歌X部門還要早。」魯賓好像知道他此時在想些什麼，首先說道。

這還真是一個工作狂，也是一個天才。

這很好，他心說，雖然魯賓說的只是那個市場的情況，但實際上，通過對那個市場的敘述，能說明很多問題，比如，中國製造業的興盛，中國蓬勃的發展力，和驚人的效率……

何況他還知道，實際上，這一位，和另外幾位，谷歌現階段還不會競爭，他們主要的對手，只是微軟。

「陸，很高興能在這裏見到你。」

康和-圖-書明斯不停的朝周圍的熟人點頭致意，隨口答道，「也有可能，是向其它人傳遞信號。」

但一想，要是自己也面臨這樣的情況，怕是會有過之而無不及，剩下的話，便再也說不出來。

很有些馬照跑，舞照跳的意思。

魯賓看著他把信收了起來，有些失望，怎麼不看呢，這可是馮的親筆信。

像他們今天要見的這位，因為是雅虎的執行副總裁，而且還是負責搜索和廣告技術部門的執行副總裁，一定有很多公司在牢牢的盯著，比如微軟，比如谷歌。

他又一次滔滔不絕的說起那讓他念念不忘的經歷來。

「你的意思是，那是一個致力於人工智慧和未來科技研究的一個基地，並且，已經有了幾個明確的方向，還已經取得了一系列突破？」看起來，陸博士明顯有些興趣。

矽谷，天氣睛朗，氣溫宜人。

「我知道，謝謝。」陸博士接過信，看了看，但還是沒有拆開。

雖然知道這隻是一種習慣，但在自由的矽谷，這樣的習慣，卻是那麼刺眼。

康明斯有些喝不慣綠茶，卻依然小口的喝著，笑著看著魯賓手舞足蹈的敘說著那個神奇的市場。

「陸博士，你好。」康明斯笑著說。

「是的。」魯賓說。

魯賓這下，怎麼說呢，還是有些不舒服，這姿態，真的很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