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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是真的覺得他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故作成熟，自視甚高，自命不凡，自我感覺極其良好，驕傲得隨時要起飛……」

鄭佳怡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哦，說起來，他也並非非常成熟，我記得，他結束休學，回到學校后，不是買了一輛大G嗎？」

猛然聽到鄭佳怡問出那個問題，方穎芝猛的一驚，她轉頭看著鄭佳怡，你問我這個，究竟是什麼意思？

不好讓人這麼不上不下的。

「這個時候，他的電話應該打不通。」鄭佳怡對馮一平今晚的狀況，還是能有個預測。

市裡，江濱路的怡佳快捷酒店。

這可能跟她壓抑得太久，今年春節，也可以說因為這個問題，和爸媽鬧得不可調和有關，反正她就睜大了眼睛回憶起來。

嘉盛的首席新聞官，此時顯然不在狀態，竟然真的就遷就了方穎芝的堅持。

「哪犯得著跟他生氣？只是覺得他小小年紀的，偏要故作深沉，有些討厭而已。」

「我是說，因為你比我先接觸他，因此你自然有優先發言權。」

你這個姑娘，也挺純的！

「有一天，我們放學，剛好車在紅綠燈前碰到，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你知道，他那車高，我當時就看出來了，他那會和-圖-書心裏其實拽的不行，和其它男同學炫耀自己的球鞋，沒什麼兩樣。」

帶著些不知所措，帶著些驚惶，帶著些絕望的彷徨。

方穎芝笑，「都這把年紀了，還害羞？」

方穎芝忍不住推了她一下，「你還以為真會有那樣的男人？再說，我想之所以一開始沒注意到他，是因為那時的你，傲得一塌糊塗，一般不會正眼看人吧！」

「哦，」鄭佳怡揉了揉額頭，「也是哎。」

方穎芝點頭，那樣的情形，她也不陌生。

「他吧，老實說，一開始還真沒注意到他，你知道，他並不屬於那種帥得讓女孩子邁不開腿的人。」

要說她們兩個，也早就知道彼此的狀況——都喜歡馮一平，工作上，也不存在什麼競爭，倒是挺適合談談這事。

「我當然看不上，但你不剛好喜歡那樣的嗎？」方穎芝笑。

方穎芝拍了鄭佳怡一下，「我明白了，你真正喜歡的人，成熟是基礎，但又希望一向成熟的他，偶爾能孩子氣一把，而他孩子氣的時候，你就會喜歡得合不攏腿。」

「你說得真難聽。」什麼合不攏腿的，這樣想著，鄭佳怡雙腿絞了起來，好像，還真是？

方穎芝笑，「所以，你生氣了？和圖書」

「睡著了？」方穎芝推了推她。

「發現已經不由自主的喜歡上了他，是嗎？」方穎芝總結道。

或者說，羞澀多了，就不羞澀了，現在最強烈的情緒，是不甘，是委屈，以及，彷徨。

方穎芝有些詫異的看著鄭佳怡，她真沒想到，馮一平身上最吸引鄭佳怡的，竟然是他的孩子氣？！

鄭佳怡閉上眼睛，眼前又浮現出那個總在自己眼前晃動的後腦勺……像個小大人一樣的出現在教室門口、校門口……春天裡、陽光下……正臉，或者側臉，半身照，或者是全身照。

「說說嘛，」她搖著方穎芝的手臂，「男人在一起的時候，不是經常談女人嗎，我們今天就談談男人。」

「你知道我最見不得他什麼嗎，我最見不得他流露出孩子氣的時候，每當他那樣的時候，我就覺得……真是沒救了。」

在校時，她確實很高傲。

真是像鄧麗君的情歌一樣讓人懷念。

「但當你後來知道，他還真的不是故作成熟，就是比我們要成熟，真也不是自視甚高，而就是非常不凡，真的有資格驕傲……你就會……」

「你呢，你不是這樣？」

鄭佳怡從回憶中退出來，現在他的後腦勺是怎麼樣的？好長時間沒https://m.hetubook.com.com看到了。

「什麼吃嫩草？」鄭佳怡不滿的打了她一下，這個詞總是第一時間讓人想到老牛，而她們也到了開始要忌諱年齡的時候，「那些小孩，你會看得上？」

當回想到偶爾的那一個對視時，她的第一反應，仍然是避開……避開？明明現在已經習慣了和他對視啊。

「現在的他，很多時候讓人看不出深淺，雖然莫名的讓人安心，但要說起吸引，我覺得，真還不如他在校的時候。」

「後來，是因為他就坐在我前排，他的同桌，叫什麼……現在一時想不起來，以及旁邊的幾個男同學，你知道的，那些小男孩，有事沒事的總會朝我這邊看，還總是會講一些不知道哪裡看來的笑話，就是想看我笑。」

「只有他，從來不正眼看我一眼，都前後桌一兩個月，我對他的後腦勺，比我家狗的臉還要熟悉，他居然都沒跟說一句話。」

「比我還小一歲的傢伙，在我面前裝什麼成熟？我從幾年前開始，每個月就必須見紅一次，輪得到你個小屁孩在姐面前扮成熟？」

和他吧，看起來沒什麼希望，其它人呢，又真看不上……所以，孤獨終老？

「我不知道該說你這是有情趣還是什麼，但是美女，www.hetubook.com.com你這要求真的好高，這不就是像有些男人對女人的要求一樣，既性感，又清純？」

她還小的時候，老媽就是他們就讀的國家級重點高中的前校長，等她們就讀的時候，更是已經升任市長，她自己長得挺好，成績也不錯，每天有專車送到學校，從校領導到老師，都呵護有加……真有大把的理由驕傲。

哪怕是談馮一平這個心裏一直喜歡的人，羞澀什麼的，現在倒真也淡了，畢竟都已經是30歲的人了，為了幸福，什麼都豁的出去，還羞澀？

鄭佳怡閉上了眼睛，「當時不知道是喜歡，就是有些忘不掉他那一眼。」

方穎芝側身看著她，「但你就是喜歡他拽拽的樣子，所以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那一幕，包括他的那一眼。」

在高中的時候就母愛過度泛濫，這是病吧！

「我是比你早認識他嗎？」鄭佳怡看著她，「哦對，高一的時候我就認識他。」

隨之而來的就是警惕，你是想通過我，了解他更多一些？

「在學校里的他，雖然看起來冷冷的，但總的來說，恰好有一種反差很大的可愛，真的會經常吸引我的目光。」

「哈哈哈，」方穎芝這下是笑得合不攏嘴，「你知道嗎，你這些話就應該跟他說，我跟你說和圖書，一定得跟他說。」

但要猛然把這樣總是壓在心底的地方，就這麼全拿出來見太陽，還真的不習慣，因此難免會猶豫。

要說，這樣喝個微醺的時候，又是這樣原本家人團聚的時候，她們倆一起住在酒店裡，倒真是挺適徹底卸下偽裝打開心防，聊一些閨房話。

但看著鄭佳怡的樣子，那明顯就是有些喝高了，再想一想，她不由得自嘲的搖了搖頭，都這個樣子了，我還緊張個什麼。

問出問題時，鄭佳怡也許有些迷糊，但現在看起來清醒了不少，「美女，是我先問你的好不好？」

「怎麼，你還不好意思，害羞啊？」

這往往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著幾年後，或者在時間更長的未來，自己會是怎麼樣時，總會湧上心頭的複雜情緒。

方穎芝因此還是條件反射一般的說了一句，「你先說說唄，在你心中，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是說，他表現得孩子氣的時候，特別吸引我，」鄭佳怡認真的想了想，「我是喜歡……喜歡他的真，喜歡他的純，特別自然，一點不做作。」

「原來你喜歡吃嫩草，」她簡明扼要且非常形象的總結道，「這還不容易，公司每年進那麼新員工，20歲以下的也不是沒有。」

那不是任何人喜歡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