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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一平馬上掛掉了電話，他現在很有資格不耐煩這樣的應酬。

車停了下來。

儘管他們已經用盡了辦法，想做到不擾民，但此時，路邊已經有不少人拿著手機在圍觀，沒辦法，他們這來一趟，一定會影響別人的生意，安保團隊總得事先說一下，以及相應的安全檢查，比如餐飲業現在盛行，但還沒迎來大曝光的地溝油……

第一個跳下車的布林，獲得了最多的閃光燈和喝彩聲，那一刻，他很有昌里路上一枝花的架勢。

「就明天早上8點吧。」馮一平對吳倩說。

老馬會對一個電話都這麼好奇，真也不是因為他眼皮子太淺。

馬斯克會來事，他朝門口圍觀的人，豎起兩個大拇指……嗯，這是個善於搶風頭的傢伙沒錯了。

……

「一起。」馮一平不容推辭的對老馬說。

會議結束才多久？竟然連蘋果都收到了消息。

要說這些傢伙，也夠賊的，無論如何，先招惹一下再說，反正他們知道，蘋果真有意，也會第一時間直接找老闆。

從04年他第一次暫代喬布斯主持蘋果的工作以來，他已經多次代為執掌蘋果，而喬布斯多次在公開場合的作為和發言，也讓所有人看得清楚，庫克，就是他為蘋果選擇和培養的接班人。

所以他笑著說，「我還真想現在就知道他要說什麼。」

儘管蘋果並沒有對外披露喬布斯的健康狀況，但去年6月份的iPhone4發布會上，相信讓所有人更加震驚的，並不是蘋果自稱為「再一次發明https://m.hetubook.com.com智能手機」的第四代iPhone，而是喬布斯的樣子。

再差，都會有個底線。

「當然。」布林馬上說。

「明天，我也旁聽一下唄。」他要求到。

但無論是一枝花還是豆腐渣，他們很快都被拉進一家炸雞店裡坐下，總不能擾得整條街都不能做生意。

反正全世界的所有人都知道，矽谷的那幫大佬，是一群怎麼樣的不懂人情世故的火星人，並對此都有了非常高的容忍度。

馮一平見狀，也笑著補充了一句，「夏天時，這裡會更熱鬧。」

「他應該是得知我們保持平價的消息后才來的這個電話，」馮一平說，「這也說明，他們原本從來就沒考慮過我們。」

而後喬布斯時代的蘋果，誰會是關鍵人物？

這提前一個小時，可以說也很貼心，舊金山那邊剛好是5點的下班時間，很適合開個會什麼的。

馮一平他們立即就聽到，旁邊有人在說，晚上他們已經安排好了，正準備延請馮總云云的。

老馬馬上反應過來，「你是說，晶元？」

和在裝潢考究，服務員滿堂環繞的高檔餐廳里吃飯，確實是非常不一樣的體驗。

當然也不會只讓他嘗這自號炸雞界里扛把子的炸雞，這條街上的其它美食，什麼炸豬排、鍋貼、炒粉、冷麵、臭豆腐……以及現在全國大排檔的頭號網紅，小龍蝦，都給來了一份。

馮一平笑了笑，「多半，是給我們送生意的。」

但那個都快40的傢伙和_圖_書，卻任性得像個四歲的孩子一樣，「我要去我要去我一定要去。」

馮一平是真不想去，他是真不需要通過去吃大排檔來顯示自己接地氣，因為他一直就非常接地氣。

但是馮一平不知道，布林竟然也這麼喜歡江湖。

發布會上的喬布斯，雖然看上去精神還好，但他那瘦骨嶙峋的樣子，讓所有人都知道，那些關於他健康狀況的流言，看起來，都是真的。

坐在車上的布林有些躍躍欲試，「這很中國！」

「你當然得旁聽，現在這個電話也一樣，」馮一平當著他的面，撥通了布林的電話，「晚上要回家吃飯嗎？」

馮一平看了他身後他那邊安保負責人一眼，發現對方也是一臉的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攤上這麼一個主，又有什麼辦法？

「對不起各位，」他向車裡的其它幾人致歉，「我並沒有其它的意思。」

但卻對酒店餐廳主廚團隊精心烹飪的一桌大餐，視而不見，堅持要去吃大排檔！

「實際上，在中國的很多城市，這樣的街道，正在漸漸消失。」

「這一定是我到中國，吃的最美味的一餐。」

老馬又笑著給他點了一個贊，回家吃飯，這話說得棒！

天都黑了，都到了飯點了，家裡山珍海味都準備好了，下午密集的會見、會談了好幾波的他，才帶著一幫人回來。

布林一手筷子一手叉，左右開弓，「嗯，非常棒！我喜歡這樣的氛圍。」

一開始，谷歌，包括布林和佩奇，對我們的觀感如何，他不是太清楚，多半和圖書應該會是有些輕視。

不過，也有可能，這是張博士他們有針對性的放出去的消息。

「會是好事吧應該。」老馬問。

儘管業內知道，蘋果依然在用嘉盛光學所提供的面板，但在安卓陣營強勢崛起，蘋果智能手機的市場份額，正一步步遭到強力擠壓的時候，蘋果上下，要是對馮一平還有好印象，那未免也太強人所難。

他的樣子，讓門口圍觀的吃瓜群眾們，非常的滿足和自豪。

儘管知道，他這可能是在為剛才車上脫口而出的話做彌補，但這樣的彩虹屁，自然又引得門口的手機，「嚓嚓」的拍個不停。

但現在，因為他的緣故，不只是谷歌和蘋果，矽谷的很多公司，對中國的認識，還是會比較客觀，至少不會歧視的用那種僵化的老眼光來看待我們。

對馮一平他們來說，無論是在奢華包廂里，還是在這樣的大排檔，總是很難單純的去享受吃飯的樂趣，現在也一樣。

……

艾伯哈德也是喜形於色，「真沒有想到，中國的需求竟然這麼高！」

「好事啊。」老馬一拍手。

何況我們的傳統，就是盡量不給其它人帶來麻煩。

「壞事又如何呢？」馮一平看了一下表，舊金山那邊，此時已經是深夜，「就定在明天一早。」

布林用肩膀撞了馮一平一下。

對此大家也有共識，一定就是庫克。

「多半是。」

老馬心說老大，人家既然都這個時候打來電話，顯然是不在意這個時候和你通話的，何必要等到明天早上？

布林顯然是有和圖書話想跟馮一平說，他才剛剛準備和馮一平說些什麼，門口又是一陣騷動，特斯拉中國區的負責人趙放，帶著馬斯克和艾伯哈德艱難的擠了進來。

看到馮一平側目而視，他忙笑著解釋，「我是說，這非常的有特色。」

而布林，當然也盡可以不給面子。

車隊緩緩駛進昌里路，那五顏六色的霓虹燈招牌、各家門店前那粗獷又霸道的陳列、門裡門外食客的喧囂、早春的夜裡能清楚的看到各家飄出的熱氣、甚至連各家門前那不可避免的水漬和垃圾……真的都讓人能直接的感受到生活的熱力和活力。

他現在也算是蘋果競爭對手聯合體的代言人之一，因此也最清楚蘋果在智能手機市場所佔的份額。

「快請坐。」馮一平站起來歡迎在工廠忙到現在的這幾位。

布林那邊有些嘈雜，好像人挺多的樣子。

他甚至對著那份豬腦花點評，「真的非常有創意，了不起！」

這也不奇怪，他走到哪兒，那也是妥妥的被圍觀的待遇。

消息難免就擴散開來。

看起來，事情應該很緊急，不然，這位蘋果既定的接班人，也不會在深夜還想著給你打電話，真還要拿捏一把？

但庫克和馮一平，可沒有那麼好的交情。

老馬馬上彩虹屁，「這個時間好。」

「難得的橄欖枝都伸出來了，」他說，「那我們就快點抓住唄。」

「沒問題。」老馬這個喜歡武俠小說的主，當然喜歡這樣的機會。

眾所周知，蘋果這個智能手機巨頭，現在已經進入后喬布斯時代——這是所hetubｏｏｋ•cｏm•coｍ有關心蘋果的人，在去年就知道的事。

「馮總，」趙放忍不住給他報喜，「到現在為止，我們一年的產量都已經預定了出去。」

「張博士他們的行動夠快的。」老馬說。

雖然在大勢上，自家老闆和蘋果，是正宗的冤家對頭，但因為智能手機的銷量，蘋果卻是他們最大的潛在客戶。

而要說現在，蘋果和馮一平的關係，至少在明面上，非常的一般。

雖然今天卡了一下，但明天卻在上班之前跟你通話，考慮到通話前的準備，馮一平因此至少要提前一個半小時上班，誠意也是夠的，面子也給得夠足。

布林剛才這話，應該是詞不達意。

但包括老馬在內的一些人知道，至少，喬布斯和馮一平個人的私交，一直都不錯，這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底定了蘋果和他的公司的關係。

他這個時候的來電，當然會讓老馬忍不住好奇。

單拎出來，依然是無可爭議的老大，大客戶啊！

「是嗎，恭喜你啊趙總，看來你有得忙的，二期工程的進度也要加快了。」馮一平高興的拍著他的肩膀。

對於美食的認可和稱讚，非常容易得到大家的共鳴。

兩張桌子拼起來的大桌上，街上各家店裡的招牌美食，一層層的堆上去，引得門口那裡三層外三層的原本只是看人的那些傢伙們，舉著手機的同時，也忍不住咽口水。

「呵呵，」老馬笑著接下話茬，「這也是我們在世博會期間，推出的一系列讓各國遊客更了解中國特色的配套服務之一。」

這是把老闆都親自調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