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缺錢
不講究老式名片的對稱，但是排列卻讓人看上去非常舒服，最精心的設計就是名片正面只有一個名字，沒有印上任何其他信息，把名片送人時不會透出任何炫耀張揚的味道，而是需要對方自己翻轉過名片，才能看到其他信息。
「我挑，幾萬塊都足夠我過兩個月把顏雄從沙頭角買回來，在你嘴裏，居然只夠見一面？」褚孝信愣了愣，帶著酒意對宋天耀定定的問道。
跟在金經理身後，宋天耀進了舞廳，此時舞台中央還有歌女和舞|女在表演，不時有富家公子大聲呼喝侍應生送上花籃，金經理帶著宋天耀去了第一排的位置，褚孝信坐在茶座正中央，此時身邊圍坐了幾名年輕人，那名宋天耀見過的陳茱蒂此時矜持的坐在褚孝信身邊，不時幫眾人勸酒。
「缺錢。」宋天耀對褚孝信攤攤手：「缺很多錢。」
「認識副處長之後，還用擔心走私？當然是走私一段時間，攢夠本錢趁機拿他的批文|做其他香港緊缺的原材料生意。」宋天耀夾著香煙對褚孝信說道：「這麼大條魚，只做走私，那就真的是和-圖-書大材小用，這件事，信少可以同家裡寫借據借錢，可以同任何人寫借據借錢，唯獨不要讓褚會長和忠少卷進來。」
「有些事同信少聊一下。」宋天耀走過來，先朝起身讓出位置的陳茱蒂說了聲多謝，這才坐到褚孝信的身邊開口說道。
「信少，我帶了姐妹過來。」陳茱蒂牽著一個女孩的手走過來，眼睛帶著笑意看向宋天耀：「宋秘書，看看我的姐妹怎麼樣？」
安吉·佩莉絲輕輕推開木製名片盒的開口，隨著開口被推出，一張名片也自然而然的被送了出來。
「這種大胃口的副處長，你騙不走的。」宋天耀從自己的手包里取出一盒名片推到了安吉·佩莉絲的面前：「我下午幫你準備的，明天去見那些副處長夫人，也許能用得上。」
「需要我做什麼？」安吉·佩莉絲覺得這個年輕的中國男人在剛剛一瞬間的眼神變化，非常迷人：「你不怕我騙了你的錢？」
褚孝信沒有急著問話，而是以示親密的摟了一下宋天耀的肩膀，另一手舉著酒杯對其他同伴說道：「阿耀，宋天和*圖*書耀，我的秘書，搵不到我的時候，去商行搵他就可以，只要不是和女人上床，任何事同他講與同我講是一樣的。」
宋天耀抓起桌上的香煙點了一支：「大佬，那可是工商業管理處副處長，而且馬上升處長，與警務處處長，警隊一哥平級的，幫那種人提鞋拍馬屁都要最少警隊總華探長那種級別才夠格，見一面幾萬塊我都覺得未必夠。」
「薄荷香味。」安吉·佩莉絲隨著名片盒打開，嗅到了一股薄荷香味，她輕輕拈起那張豎版名片，名片正面只有AP兩個絳紫色的姓名首字母，字母下方是黑色字體的英文全名，最主要，整張名片的背景不是常見的白色或者黑色，也沒有印著繁瑣的英式徽章和花紋，而是整個背景色是做舊的羊皮色，用與羊皮色相近的暗色在上面印了幾道文藝復興時期英國上流社會推崇的羅曼式花紋。
褚孝信自己也拿了支香煙叼在嘴裏，等宋天耀幫他點燃這才說道：「只是走私禁運品而已，要不要撒這麼大把錢出來，不如讓我老豆出面搞定，又不用花錢，htｔps://ｍ.ｈeｔuboｏk.ｃom.cｏm我老豆本來都好奇利康居然沒有讓他出面與工商署打招呼。」
「阿耀？這麼晚來這裏？難道是炫耀你搞定了那個鬼妹律師？不太像呀？」褚孝信本來正與旁邊的同伴閑聊，看到沿著通道走來的宋天耀，興奮的朝他招招手：「過來坐。」
「工商業管理處副處長，我想讓利康搭他的線，但是副處長不是海關署署長或者科員，不是幾萬塊就能打發走的貨色，第一次見面估計就要大幾萬，有沒有辦法？」宋天耀對褚孝信說道：「沒有我就自己去解決，但是我拿錢出來，事後褚會長知道，可能會發火，所以要不要算是我借你？」
「老闆在這裏消遣，我一個秘書要開心也不會來這裏，麻煩金經理，帶我去見信少。」宋天耀對這位金經理禮貌的微笑回應了一句。
「我如果是你，就不會繼續問下去，而是回房間，鎖好門，舒舒服服睡一覺，然後明天起床后想想，該怎麼去見那位副處長夫人。」宋天耀從座位上站起身，收起自己的手包和書，對安吉·佩莉絲伸出手：「我可以送你ｈtｔｐs://ｗww•heｔuｂoｏk.cｏm.ｃｏｍ到客房的門外。」
褚孝信有些微醺的臉頓了一下：「不會吧？鬼妹律師這麼耗錢咩？傍晚還豪氣十足話要借給我錢，現在就又成窮光蛋？阿耀，溝女不是你這樣的，你除了錢，就不能用用心咩？」
「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其實應該去學建築設計或者服裝設計？非常精緻。」安吉·佩莉絲把玩著手上的名片說道：「你曾在英國長大？」
「謝謝。」安吉·佩莉絲今天的晚餐為了多拿到一些消息，喝了不少紅酒，沒有婉拒宋天耀伸出來的手，自然的牽住他，兩個人走出咖啡廳，朝著客房部走去。
「我特意讓酒店幫我準備了些用來為服裝加香的薄荷香精，把這些名片和薄荷香精密封在一起整整一下午，才勉強熏出了些香味。」宋天耀說道：「利康商貿公司法務部主管這個頭銜，我猜比你那個Lawyer頭銜更好用些，至少在那些英國人對你的態度上。」
等宋天耀和亂鬨哄與自己打招呼的幾個富家公子飲了一輪啤酒，褚孝信這才對他問道：「你若是來這裏，提前在酒店裡告訴我一聲，我讓司機和圖書送完我就去接你嘛，搵我什麼事？」
雖然女律師今天穿的悶騷性感，但是宋天耀完全沒心情搭訕，他現在需要的是錢，雖然婁鳳芸那裡有他的錢，但是這種事，就算他想拿錢出來首先也要讓褚孝信知道才行，出了酒店坐上黃包車，宋天耀趕去了北角的麗池花園。
將安吉·佩莉絲紳士的送到她的房門外，宋天耀對這名很用心收集信息的女律師說了一聲晚安，轉身離開。
說完還特意朝身邊的陳茱蒂擺擺手：「茱蒂啊，你去後台幫阿耀介紹個姐妹，看他神滿精足的模樣，就知道沒能得手，陪酒也好，出街也好，都算在我身上。」
把名片翻轉過來，名片下方多出與英國國旗同色的藍紅白三道貫穿名片的色彩，色綵線上方，最大的仍然是她的名字，名字上方，橫列的三層字體逐層縮小，分別是公司名稱，公司地址，公司電話，而法務部主任這個單詞，則豎直排列在三層文字的最後。
大廳處仍然是那位有一顆大頭的金經理在接待賓客，看到宋天耀走進來，金經理笑嘻嘻的走過來：「宋秘書晚上好，是自己來消遣，還是見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