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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他三叔當初沒有白疼他。」宋成蹊說完之後，就繼續埋頭清洗碗碟，沒有再開口。

「阿輝，你很忙啊？是這樣，天明公司現在賬面上有多少能取出來的現金？」婁鳳芸深吸一口氣，壓下火氣，師爺輝如今多少已經是個老闆，說不定秘書現在還在他身邊，此時要給他留臉面，不能上去斥罵。

宋成蹊又問了一句：「那就是阿耀故意對上林家？」

而且見過林逾靜母女之後，齊瑋文覺得如果宋天耀就算最後贏過林家，林逾靜也不會開心，多半還會在心中留下心結，以後難免時時鬱郁。

看看時間，都已經晚上八點鐘，作為師爺輝的老闆娘，婁鳳芸太了解師爺輝，往日住在太和街時，師爺輝如果吃過晚飯自己沒有事情安排給他，那他一定是回房間倒頭就睡，一夢到天亮。

齊瑋文怔了一會兒，抱起那摞洗好的盤子朝酒樓里走來，他三叔沒有白疼他？如果宋天耀感念他三叔三嬸對他的好，應該會考慮他三嬸的感受才對，就算是一定要對付林家，也要同林逾靜打招和*圖*書呼，而不是把林逾靜安頓在醫院完全不加考慮吧？

所以婁鳳芸才給師爺輝打了電話。

正想著明日自己抽時間過去天明公司見見師爺輝，提醒他一下時，電話鈴聲總算響了起來。

婁鳳芸是想問問師爺輝，最近天明公司有沒有現金能支援給宋天耀，婁鳳芸對宋天耀做什麼事不清楚，可是雷英東讓人朝工廠送來了一大包現金，足足有三百萬，來人說這筆錢是疍仔哥借給宋天耀的，宋天耀都要搞到同雷英東這種朋友借錢，婁鳳芸再不清楚他做，也知道宋天耀現在需要錢，所以婁鳳芸想到了師爺輝，錢多錢少無所謂，從師爺輝打理的天明公司里能取一筆錢暫用，總好過同銀行或者朋友借錢要有利息或者還款日期更方便。

這個聲調就讓婁鳳芸肯定師爺輝這段時間一定是縱慾過度……

「宋師爺，宋三嫂的事，阿耀是不是做的欠妥當？如果宋三嫂知道阿耀這麼做……」

師爺輝在電話那邊遲疑了一下，反問道：「是有些忙，下午剛剛回香港，馬和-圖-書上又準備出門，怎麼？芸姐，你缺錢用？」

說起來，師爺輝好像年紀也不小，早該娶老婆，可是當初跟在自己身邊做賭檔時，師爺輝只能算是個窮鬼，幫宋天耀做事後又整天忙的團團轉，再加上父母早亡，也沒有人幫他操持這些事，很難說會不會因為身邊多了個女秘書，整天耳鬢廝磨，所以同秘書有了些其他關係。

婁鳳芸握著傳來忙音的電話聽筒，有些不敢置信。

婁鳳芸探手接起電話，電話那邊，師爺輝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喂？芸姐，你剛剛打電話搵我？」

……

撲街，讓你幫忙打理生意，你卻搞女秘書？

婁鳳芸坐在宋天耀在工廠的辦公室里有些煩躁，她給師爺輝的天明公司打了四次電話，都是師爺輝那個叫海倫的女秘書聽的，說高先生現在沒有時間聽電話，等他有時間時，她會幫忙轉達。

這是要造反啊？

「不只是我，外人恐怕也會這樣看。」齊瑋文把宋成蹊遞來的盤子放好：「阿耀如果只是幫宋三嫂爭一爭家產，外人恐怕不會hｅtｕbook.com.ｃom說什麼，可是我聽工廠的阿芸對我私下閑聊時講，阿耀準備把工廠抵押出錢籌錢，不像是只幫宋三嫂出一口氣這麼簡單。」

自己臨時起意想要從天明公司借錢，師爺輝推說沒錢還可以原諒，這傢伙也不太可能在賬目上撒謊，可是，明明一副縱慾過度的嗓音，居然還敢說忙著出門去機場趕飛機，而且多半是因為心虛，居然主動掛了自己的電話？

「是不是覺得阿耀不近人情，親家都能翻臉成仇，不考慮他三嬸的感受？」

宋成蹊把一個盤子的水漬抹乾凈，遞給旁邊的齊瑋文，臉上的表情有些木然：

趁著酒樓生意不忙，齊瑋文走到在酒樓後巷處帶著幾個孩子清洗碗筷的宋成蹊身旁，蹲下身挽起衣袖，先是吩咐幾個少年去打掃包廂，她自己則把宋成蹊洗好的碗碟摞好，嘴裏問道：

「這麼大鑊？抵押工廠？可是天明公司現在賬面上沒有可以抽調出來的現金，芸姐，等過段時間我想辦法，最遲一個月，現在真的是拿不出錢來，就這樣，我急著出門去機場，等回ｍ•hｅtuｂoｏｋ.ｃoｍ.ｃom來再去見宋先生和芸姐你，就這樣，飛機不等人。」說完，師爺輝就掛斷了電話。

沒提他三嬸？

宋成蹊把手裡用來擦盤子的抹布丟進木盆，稍稍直起腰活動了一下：「阿耀是不是同其他人做生意也可以？他的生意不一定要同林家做，卻有偏偏用他三嬸的借口，搞到與林家有矛盾？」

宋天耀對上林家，不單單是因為林逾靜和利益，難道還有一層原因？

齊瑋文在旁邊等了幾秒鐘，沒有得到宋成蹊的回應，不知道老人是不想管宋天耀這件事，還是只是不想對自己講話，她捧起一摞洗好的盤子放好，準備起身離開。

「是呀，阿耀最近需要錢用，搞到他把工廠都準備抵押給銀行，所以我打給你，問你那裡是不是能暫時轉一筆錢到工廠的賬戶上。」婁鳳芸說道。

「是。」

而且八點鐘，秘書還沒有下班？師爺輝那傢伙是住在天明公司，難道秘書跟師爺輝住在一起了？

「阿耀想買地，有很多人願意賣，不是一定要找上不願賣的林家。」齊瑋文在旁邊說道。

齊瑋文扭頭朝後和圖書巷仍然清洗碗盤的宋成蹊背影望去，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種事瞞不住宋成蹊，可是宋成蹊知道后，不應該去見宋天耀，勸阻宋天耀停手，避免林逾靜夾在中間難過？林家再不好，終歸是林逾靜的親人。

一直等到八點四十分，師爺輝都沒有回電話，這讓婁鳳芸愈發肯定師爺輝這撲街是不是已經摟著女秘書好夢正酣，太久沒有放到自己或者宋天耀身邊管教，師爺輝是不是已經忘了自己身份？

他有能什麼事，到現在還在忙？跟宋天耀時間久了，就把自己當成宋天耀了？

「哦。」宋成蹊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示意自己知道了，卻沒有接齊瑋文的話，仍然繼續清洗著木盆里的盤子。

齊瑋文對宋成蹊得知宋天耀要對上林家之後的平靜表情非常奇怪，在齊瑋文看來，林逾靜是宋成蹊的兒媳婦，林家是他的親家，如今宋天耀更像是得到了一個借口，完全不考慮林逾靜的感受，留下林逾靜母女在醫院內，他藉著林逾靜母女在林家的遭遇，急於對付林家，更像是利益催動。

總算他三叔當初沒有白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