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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魔法師或者奧術師那種碼農！」

就算超凡階級里有誰大開腦洞，真心想在費恩搞個互聯網，他也會遇到難以克服的阻礙。

果然，天賦樹下，「蜘蛛」那一欄多了個神術。

那麼走神力側？

女神點頭：「是啊，所以我說，這是個很好的方向。」

「我還以為能弄出個心靈互聯網呢」，李奇怏怏的道。

李奇再想了想，確實如此，商業聯合會有神魔網路，魔法師有魔網。通過魔法秘信等各種超凡手段，超凡階級在信息的獲取和交互上，已經擁有了足以匹配他們需求的手段，自然沒有搞什麼互聯網的需求。

「至於蜘蛛神職的情況，你不會自己看嗎？」

隨著她的手勢，神國轟鳴，冰川區跟岩石區多出了一條冰堤，就跟玩建設經營遊戲一樣。

女神說：「信息就是資源，信息的價值難以估量啊。有價值的資源，在社會裡的流動，必然會服從統治階級的意志。」

這個能力，怎麼說呢，李奇覺得相當雞肋。

女神恨鐵不成鋼的瞪他一眼：「我們既反對唯物質論和唯生產力主義，也要反對唯精神論！大同主義又不是從天上掉下來，除了人的認識，總還得有物質基礎做支撐啊！」

「想明白了吧？那種心靈網路會消融自我，最終會塑造出一個有形有質的集體意志，是跟我的革命意志背道而馳的。」

女神被逼得終於交了底：「神祇就相當於神力的管理員，把魔女的源初神力融合在一起形成赤紅神力，支撐你們用神術，這就夠了！這種涉及到力量本源的事情，如果神祇都能搞清楚，不就跟奧術師一樣了？還需要信仰之力幹什麼？」

除了自己跟女神的來歷外，李奇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是絕對不能見人的。但他還是覺得hetubook.com.com，心靈中的某些東西，只屬於自己，或者只屬於自己跟某個特定的人。

這又要分析費恩世界的具體情況了，李奇虛心低頭：「請您分析。」

魔法師因為在第一紀元搞魔法帝國，已經臭名昭著，即便經過了兩個紀元的緩和，法師聯合會、神傀會這些魔法側組織至今還只能縮在主位面的角落。現在魔法師可以自由接受雇傭，出入大陸各地，已經是極限了。

女神很嚴肅的說：「大同主義追求的是每個凡人的終極自由和解放，絕不是由一顆顆一模一樣，冷冰冰的螺絲拼起來的利維坦。這就意味著要實現單個靈魂的成長和升華，而不是讓個體融合。簡單的說，卡拉那種東西是集中式計算，而我要的是分散式計算。」

「呃……」

「當然科技的進步會推動生產關係，為什麼說互聯網是大同主義必點的科技樹，就因為互聯網的技術理念，跟大同主義的一些核心理念是重合的。人人平等，信息無私，知識共有，交互無界，這不都跟大同主義一致嗎？」

「但我們可以搞出區域網啊！」

女神又開始上課了：「當然網路的具體形式可能會有不同，比如不是靠電力而是用魔能，不是靠計算機而是直接靠生物大腦，不管用什麼能源、處理和傳送信息用什麼手段，只要信息可以實時的共享和交互，都是信息網路。」

「是啊，但他們為什麼沒建成呢？」

網路這個話題讓李奇浮想聯翩，他記起了自己接觸到的神魔網路：「小龍女給我的那本信風之書，就是費恩一個神魔網路的終端，既然他們能搞出這個東西，說明費恩有建立互聯網的技術基礎！」

等李奇意識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被羅絲魔女們和-圖-書圍著，人人眼裡都是擔憂。

希望跟菲妮、緹娜、艾麗的神術一樣，只是個模糊描述，還可以進行進一步的開發吧。

有點脫褲子放屁的感覺……

走魔法側？教會和各個國家都不會接受。

女神還在繞手指，應該是在感應神國各處的情況，看來力量提升的舒爽感覺，即便是神祇都抵擋不了。

讓教會和王國們接受一套底層技術都由魔法師掌控的信息網路？做夢！

「太棒了，果然是我們的蜘蛛。」

「就說互聯網，不管是在哪種屬性的異世界，信息的共享與交互，不都是文明走向更高階段的必由之路嗎？一個由無數個體組成的社會，不依賴網路進行信息交互，就可以跨入現代社會，那種事情你可以想象嗎？」

這個神術卻只是讓對方跟自己心連心，而且還得跟對方有可以交心的關係，或者先用誘惑法術控制住對方。

才想到自己有天賦樹可以查看，李奇拍拍腦袋，展開了自己的面板。

「我們可以依靠心語法術，用間接的心靈鏈接，通過羅絲魔女充當的路由器和互聯網中心，實現信息的共享和交互！」

「那您就創造啊！」

最根本的問題是，他們為什麼要搞互聯網？好處是什麼？

「赤紅神座都是我一塊石頭一塊石頭堆起來的，跟玩MC一樣，現在好啦，進步到玩模擬城市了。」

「但我們可以做技術處理啊，比如並不是直接的心靈鏈接，而是間接的交換信息！」

李奇再一轉念，在自己的體系裡實現這項科技，好處簡直多得沒法說！

問題更多，那意味著首先得統一信仰，讓人們接受單一的神力。而現在即便是忠誠神廷，也只是靠神祇的聯盟統合信仰。

李奇呆住，回想剛才跟羅絲魔女的心靈相通，他內心和_圖_書深處的東西全被翻出來了。

李奇滿懷期待的看向女神，對方嗯咳一聲，轉頭說：「怎麼讓心語法術跟心靈鏈接對接，怎麼讓羅絲魔女轉發，這需要對涉及到的神術和魔法進行底層分析，再創造出新的神術。」

女神定定看著他：「你是說卡拉嗎？你真的想要我們變成星靈？」

神祇就像水龍頭，只知道噴水，根本不管你，也管不了你怎麼用啊。

李奇又激動了：「這不是很簡單嗎？讓大家都通過羅絲魔女，實現心靈相通，首先就能解決通訊問題，之後不管是生產還是戰鬥，效率和力量都會翻上很多倍啊！」

「瞧，蜘蛛讓我對神國的掌控更精細了」，她揮著手給李奇做示範。

不小心被誰侵入的話，那不得跟星靈一樣割辮子？

沙發上，小紅帽喜笑顏開的說。

技術基礎這道門首先就走不出去。

關於理論，女神的確是權威啊。

這個方向真的有可行性！

「科技是第一生產力，生產力決定生產關係，這是基礎常識啊！再加上實事求是的原則，我們要拼的是魔導科技樹，不是地球世界的科技樹！」

李奇強撐著笑臉，有些擔心自己的五臟六腑是不是已經焦了。

怪不得……

女神發出滿足的感慨：「可不只是這樣哦，現在神國的每一寸空間都在我的感應里，是什麼狀況我一清二楚。」

李奇也是隨口一說，見女神當了真，有些不解：「不是說……咱們的優勢不是拼科技樹嗎？」

菲妮在痛苦神力上自行開發出了若干神術，威爾森用痛苦神力填充進凱姆的神術模型，也搞出了新的神術。艾麗靠自己的指點，對神力的運用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善。

哎呀不好，忘了自己跟女神一直是心靈相通的狀態！

「你剛才的比喻充滿了惡意ｍ•ｈｅｔｕｂoｏk•ｃｏｍ•ｃoｍ！」

這話李奇贊同，地球世界的信息社會並不是人人平等的，信息也不是無私的，知識也是要花錢的，交互也有許可權狗攔著，不過這都是被權力、資本和道德之類的東西扭曲后的結果，基礎理念確實如此。

女神再道：「不過費恩的生產關係這麼落後，互聯網這種科技就算點了出來，也無法撬動超凡階級對無力階級的壓迫。而且就連超凡階級內部，都還沒有拿出更先進的世界觀，可以容納更先進的生產力。這樣的科技就算實現了，也只是曇花一現。」

【蜘蛛】

「這哪裡是沒意義的事情？神祇對神國的掌控比之前更加精細，意味著對信仰之力的掌控也更精準，也就是說，我比以前厲害得多了。」

這顯然不對……

小紅帽的尖銳嗓音打斷了李奇的沉思。

女神卻若有所悟：「這是個很好的方向，互聯網是實現大同主義必點的科技樹啊。」

「互聯網……」

這些東西之所以珍貴，就在於是它們讓自己成為獨一無二的個體。如果變得無所謂了，那人與人之間，還有什麼差異呢？

蜘蛛完工後就消失了，她當然不再害怕。

小龍女讓他接觸到的神魔網路，雖然使用成本高昂，使用還得小心翼翼，但用來滿足超凡階級的商業往來和情報交流，已經足夠了。

而且搞神力側的互聯網，就意味著排除了魔法師和奧術師，這幫人會幹些什麼，想想就頭皮發麻。

所有人的心靈都是赤|裸裸的，那麼所有人都沒了差別，這麼結成的一個群體，好像很不對勁。最終恐怕會走向蜂群意識，甚至發展成蟲族意志。

心靈鏈接：與目標心靈相通，再無隔閡，只在目標關係為友善以上或處於被誘惑狀態時有效。

「這有什麼好分析的？」

李奇有些和圖書急，這對你來說不是舉手之勞嗎？

對羅絲魔女的感召成功，她們應該都升級了，可李奇被女神抓了上來壯膽，並不清楚細節。

費恩有很多心靈法術，最常見的是魅惑和恐懼，還有諸如「弱智術」那類降SAN值的法術。總體來說，就如之前他和女神的討論一樣，費恩的心靈法術都是用來奴役、控制和傷害的。

跟羅絲魔女心靈相通倒沒什麼，畢竟她們非常獨特。可要跟其他人，比如塔倫斯分享他對菲妮的情感，他覺得還是不妥當，相信塔倫斯自己也一樣。

李奇抬頭看看華表，確認剛才那一下讓神火黯淡了一丁點，他嘆道：「你還是別把神力浪費在沒意義的事情上，另外，蜘蛛這個神職，就沒其他的變化了嗎？」

「就在地球世界，大同主義的殘存信徒們，還把希望寄托在互聯網、人工智慧這些科技上，認為未來科技突破了，大同主義就會到來。雖然覺得那些本質就是唯生產力主義信徒的工業黨們很可憐，不過他們的觀點在某個層面也沒錯。」

女神冷笑：「之前我就說過，第一紀元的魔法帝國，曾經也建立過信息網路，但魔法帝國很快就崩潰了，那個比你接觸到的神魔網路規模要大很多，相當接近互聯網的東西，其實還是魔法帝國崩潰的罪魁禍首之一呢。」

「我沒什麼，我好得很！」

「不說其他的，沒有信息網路就沒有大同主義，這一條是必然成立的。」

總結而言，費恩的凡人社會沒有從中世紀進步到現代社會，互聯網這種東西就建不起來。而有神祇在，現代社會？那是什麼？

李奇換了個思路，興奮的道：「你看，費恩有心語書和心語圖冊，可以讓人腦子裡想的東西直接傳輸到外面，這在地球世界，是先進得還沒影的思維數字化黑科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