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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瑟琳驟然矮了一大截，她變成了艾麗，變本加厲的呸呸呸吐了好幾口。

「赤紅女士的神諭」，琪迪娜抿著嘴說：「收到這個神諭的平民可不少。」

海瑟薇身影消散，凱瑟琳朝她立著的地方呸的吐了口唾沫，奇麗拍了拍她的肩膀：「現在是凱瑟琳呢，注意形象！」

魔法塔代表著獨立的空間、土地、實驗室以及相應的財富，就是魔法師的個人王國，更是魔法師繼續攀登魔法巔峰的起點。

特蕾希婭和海瑟薇離開后，奇麗等人前往西堡外的部隊營地，已經成了「費共軍團後勤保障指定服務供應商」的奧斯奎姆商會在這裏搭建起通往貝塔城的臨時傳送門，將所有部隊直接傳送回家。

跟兩人分別擁抱，特蕾希婭跨入了梅迪親自開啟的傳送門，新生的帝國正等著自己的女皇描線上色。

「人人共有？我怎麼沒分到什麼啊，決定誰有什麼待遇的不還是上頭那幫人，跟邇香的樞機會有多大區別？」

「你的腦子在超算所里燒壞了嗎！？」

奇麗暗暗笑著，敷衍過去了。

「那不是跟邇香的凱姆教會一樣了？」

「老闆！你這裏沒有靜音結界嗎？」

「女皇登基是我們的功勞啊，為什麼我們沒有賞金？」

「當初搞什麼貢獻點數我就該明白的，現在貢獻點數總是兌換不到想要的東西，還好我靠著黑市換了些金蒲耳，不然他們一句話，我辛辛苦苦掙下的點數就被抹消了！」

琪迪娜恨恨的道：「我打聽到了基建委正在討論的級別待遇，像我這樣的營建魔法師，只能住很小的單身公寓，每個月的吃穿用度點數只有平民的十倍，十倍！」

部隊會留下所有武器裝備，徒手傳送回貝塔城。這些裝備是費共獻給女皇的「貢品」，女皇又玉手一揮，除了留下若干樣品外，其他裝備都發放給瑞瑪科的軍團，讓其在西境戰場發揮出應有的作用。

她翻轉手掌，嗤嗤笑道：「十倍啊！好高啊！換算成和-圖-書金蒲耳，我的月薪大概是五個金蒲耳！五個！這就是二級營建魔法師的待遇，真是優厚啊！」

她的笑容斂去，眉頭微皺：「這場紀元更替必定非同尋常，在我們有力量獨力……支撐前，只能依靠特蕾希婭了，希望她能盡量走得遠一點吧。」

凱瑟琳張了張嘴，沒說出話，只是微微紅著臉的點頭。

「我等著李奇處理完神隕高原的事情，再帶著跟羅姆羅斯溝通后的結果，儘快到盾堡來見我」，城堡廣場里，特蕾希婭對奇麗和凱瑟琳說：「到那時我再跟他確定你們那個地方的具體地位，自治領也好，公國甚至王國也好，都得他跟我親自談。」

琪迪娜用指關節急促的敲著桌子：「要繼續呆在這裏，只能等著上面給你發房子，發吃的穿的用的，你想要什麼還得跟乞丐似的去要。以後不能買房子，不能置辦自己的產業，一句話就能讓你一無所有，你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琪迪娜咬牙切齒的道：「什麼共有制，跟神產制有區別？把所有財富都收繳上去，然後由教會那幫高層來定怎麼分配，這不是一回事？」

「為什麼總是想著離開啊」，瘦弱的雷茲林身體蜷著，擠出深深的嘆息：「共有制也沒什麼不好的啊，大家都有房子，有食物，再按貢獻定待遇，生活上的事情完全不必擔憂了嘛，真不明白你們這麼義憤填膺的是為了什麼。」

雷茲林不以為然：「官方也說這種事情不對，正在糾正嘛。」

靜音結界里，海瑟薇悠悠說著，聽不出是埋怨還是單純的遺憾。

「精靈，拜你所賜，特蕾希婭拒絕了我的皇冠。那上面有曙光之星的碎片啊，真是可惜。她戴上的話應該能獲得曙光之力，可以讓她的帝國更加光彩耀人，她的身影也能更深入人心。」

官兵們依次踏入傳送門，隊列中免不了有人低聲議論。

看穿著像是魔法師的一男一女在角落裡低語，男的一臉無奈：「卡塔www.hetubook.com.com蒙快回來了，等他回來再做決定吧，琪迪娜。」

「看看外面那些平民在喊什麼，共有光榮，私產可恥！合著我自己掙錢自己花就是罪大惡極了？那些平民仗著官方支持，在大街上到處攔人審查，見著華貴一點的衣服就直接脫啊！現在大街上都沒人敢穿絲綢和皮衣了！這簡直太不可理喻，太瘋狂了！」

「廁所都還是好的，再過一陣子就得變奴隸營了哦」，還有人冷冷的說，再引起眾多酒客的共鳴。

「是啊，那終究是魔法塔」，琪迪娜說：「在這裏，你能擁有魔法塔嗎？而且是永久屬於你的，沒有人只是用一個『共有制』的理由，就能奪走的魔法塔？」

「空口許諾，誰都會啊」，琪迪娜冷哼。

「這地方真他媽不能再待下去了！」

不過希爾維被封到紅石，自然會在紅石府邸設立傳送點。這個蕾絲邊對奇麗的欲求溢於言表，此刻滿腦子就想著奇麗送貨上門。

「該有什麼待遇，貢獻是多少，你能自己說了算？不還是那幫高層說了算？這都還是其次，憑什麼該我得的財富，要跟其他人一起分享？」

「我並不清楚你們那發生的事情，也不必擔心我有多大的動作，認真的說，我不過是呵了口氣而已。如果你們連這一關都過不去，那說明你們的事業不過是沙灘上堆起的城堡，根本經不起現實的考驗。」

「你就悶著頭燒你的腦子吧」，琪迪娜憐憫的道：「外面正在搞的聯合通訊網路，到處建通訊塔。只要跟法師聯合會簽協議，成為通訊魔法師，就能接受聯合通訊委員會的資助，獲得一座魔法塔。當然規模不會太大，而且跟通訊有關的生意，收入得歸他們。」

「政委在前面呢，你小心點，這是反動言論！」

這個地方以後肯定會被改建為紀念館，將女皇在軍民擁護下開創新秩序的源起用各種形式保留下來，但此時女皇和她的臣僚們都還無暇顧及，和*圖*書帝國草創，要解決的問題太多了。

「在那之前」，海瑟薇的語氣又變得尖酸刻薄：「我和李奇既是夥伴，又是敵手。我們不會在明面上爭鬥，可要是自己出了什麼岔子，也別怪我落井下石。」

「費共……還是適應不了這怪怪的稱呼啊，為什麼不直接叫赤紅教會？」

她上前一步，幾乎將整個身體送進了奇麗的懷抱，抬起頭，眼瞳里秋水盈盈盪動：「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被李奇誘惑的，但你該明白，不管是聖女還是魔女，你都是不自由的。到了那個時候，來找我吧，我會讓你獲得徹底的自由。」

那個酒客恨聲罵道：「這酒沒法喝了！誰他媽在廁所邊上喝酒吃東西！呸！」

琪迪娜說：「看看，這是能繼續呆下去的地方嗎？」

「那、那終究是魔法塔啊」，雷茲林目光迷離，擁有一座魔法塔，是任何一個魔法學徒和低階魔法師的嚮往，這種嚮往足以讓他們克服魔法之路上遇到的種種艱辛險阻。

酒客們紛紛鼓噪……

「不、不能這麼算吧」，說到數字，雷茲林腦子格外清靈，正要跟她好好算賬，琪迪娜又道：「那要怎麼算？我只知道，我現在去哈德朗的話，隨便一項工程就能賺幾百金蒲耳！」

「魔、魔法塔？」

「那個時候？」

雷茲林吞了口唾沫：「那怎麼可能？那是至少英雄級別的魔法師才有資格和力量擁有的產業啊。」

雷茲林的內心還在掙扎：「但、但所長說，以後我們會有比其他魔法師更優厚的……」

他又道：「再說了畢竟這裡能接觸到很多玄奧的知識，我們是魔法師，追求魔法之道不是比什麼財富更有意義嗎？你啊，就是太計較這些事情。」

雷茲林也有些疑惑：「可費共……我是說沒有哪個樞機承認過啊。」

女的顯得很緊張：「卡塔蒙回來了，意味著普雷爾公爵也回來了！等他回來，咱們還有好果子吃！？現在是離開這裏的最後機會了雷茲林！」

基本和-圖-書都是冒險者的酒客們紛紛嚷嚷的開始聲討，罵賤民的，罵費共的，罵普雷爾公爵的，什麼都有。

廣場很快就變空了，海瑟薇是留在最後的，她跟奇麗也還有話說。

「怎麼反動了？事實就是這樣啊！」

她再看住凱瑟琳：「當然，他得帶著你來，到時候正好給你加冕，然後主持你們的婚禮。希望他動作快點，最好不要拖到明年。」

「糾正什麼了？我看他們自己內部都在斗！維持秩序的糾察被平民圍著罵，沒兩天就撤了！」

奇麗微微眯眼：「看起來你很清楚神隕高原上的事情呢。」

「我們又不是女皇的軍團，該有什麼待遇是費共說了算。」

希爾維還不會返回西境，得留在女皇身邊一段時間。羅伊達斯自殺了，女皇缺一個重量級的人物整編軍團，只好留下她。

女魔法師一口啤酒灌下，呵出濃濃酒氣，眯著眼睛說：「像你這種新……品種，法師聯合會必定非常歡迎吧，一座魔法塔是少不了的。」

「同胞們，女士的呼喚你們難道還沒有聽到嗎？放下你們對錢財，對奢靡生活的執著，那是讓你們通向煉獄深淵的罪惡之門……」

海瑟薇踮起腳，看樣子是想重溫昨夜的溫存，可旁邊的凱瑟琳正怒目而視，手還在微微抖著隨時準備放大招的樣子，她只是微微呵了口氣，將灼熱而郁香的氣息噴到奇麗臉上，低笑著說：「好好保重哦，奇麗。」

「是共有制好嗎？人人共有，跟什麼都屬於神祇的神產制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酒館外忽然響起了清脆的嗓音，像是用什麼魔導器放大了很多倍，即便被厚厚的牆壁和門窗阻擋，仍然清晰的傳了進來。

「說起來貝塔城的情況，跟凱姆教會在邇香做的好像沒區別啊，都是搞神產制。」

酒館老闆攤手：「你給金蒲耳……不，冒險點數嗎？現在魔晶石那麼貴！就當是嗡嗡叫的蒼蠅吧！」

「怎麼又開始了？讓不讓人清靜了啊！」

「你終究不是李奇」，和_圖_書海瑟薇淡淡笑道：「他應該更懂我的心意，我們並沒有把特蕾希婭當凱拉斯卓的心思，更不想重蹈魔法帝國的覆轍。」

……

竊竊低語飄入奇麗耳中，跟這些天歐蘿拉發來的報告合在一起，奇麗心說，這的確是道必須全力以赴的關卡。

「有時間去我那裡做客」，接著希爾維跟兩人擁抱，她對奇麗眨眨眼：「為什麼要推卻紅石的爵位呢？我現在是紅石的女公爵了，你也在紅石的話，我們就能方便的重溫……呵呵你懂的。」

貝塔城北面，冒險者區的酒館座無虛席，人人都壓低了聲音竊竊私語，完全沒了往日歡聲笑語，放浪形骸的氣氛，像是被無形的陰雲沉沉壓著。

如果知道你舔的奇麗真身是誰，你會不會把自己的舌頭割掉呢？

「就你不計較！」

「你們魔法師果然對帝國這個東西情有獨鍾啊」，奇麗的諷刺不加掩飾。

酒客們無語，有個酒客嘴裏罵著賤民，捋著袖子要出去干點什麼，被旁人使勁攔住：「衛兵是向著他們的，別去觸霉頭，這些天不少人都被抓了。」

「這是哪裡傳的消息啊」，雷茲林攤手：「我們所長都說共有制要搞，但不會是你說的這個樣子，不要被謠言蠱惑了啊。」

「李奇跟我聊天的時候，說過一句怪異的諺語」，海瑟薇說：「蒼蠅不會叮沒有裂縫的雞蛋，他說這句話的意思是，大多數時候，秩序的崩壞，都是內因造成的，外因僅僅只是導火索。」

雷茲林仰起脖子灌了一大口啤酒，杯子咚的頓在桌上，他眼裡的猶豫也完全消散了。

「外面對來自神隕高原的超凡者待遇從優啊，商業聯合會，法師聯合會，各家魔導工坊還有各個魔法師石匠會，都在拚命招人呢。獵頭會的探子在貝塔城到處都是，怎麼，沒人找你談過嗎？」

瓦倫丁西堡，曾經擔當過近百萬人大會戰的總帥部，更榮幸的成為特蕾希婭皇冠加身之地，今日就要褪去光環，告別這份榮耀，成為一座普通的要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