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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頭上崩起青筋，小紅怒聲道：「原來這裡是地獄！門票錢都要十份源質，你們怎麼不去搶啊！？」

「奴隸市場」在巨鯨圍成的沙洲上，小紅被引導到沙洲某處一個檯子上，這就是為她準備的交易地點。當小紅說想先逛逛時，長老很遺憾的告訴他，作為「陛下」，就只能在這裏活動。

那傢伙居然也會到這裏來買天使奴隸？

「啊哈！富礦富礦！我來了！」

「那您請回」，長老縮回手比了個趕人的手勢。

銀月雲島，貼近虛無之海的底層，一塊露出海面的巨大幾丁質礁石上，紅頭髮鬼鬼祟祟的左右張望。

小紅大略明白了為什麼會有奴隸，看來混沌天使這個種族，是按血統歸類……不，劃分出了階級。阿斯托波這樣的奴隸主或者執事看似對正牌天使很看不起，實質上卻是以正牌天使的血統為標準來區別對待。

「是的，陛下，為您效勞」，長老恭謹的接過，頓時熱情起來。混沌天使們列隊護送，儼然迎接貴賓。

檯子相距很遠，但對擁有神祇之力的小紅來說，看清那裡的情況毫不費力。只是充斥著島上的薄霧似乎能隔絕神力，她看得並不真切。

「卧槽這是什麼結界？連我都穿不過去？」

只聽鼓聲，不必辨別神力波動，小紅就知道那是誰。

她搖著頭低聲嘀咕：「不、不行，又要被他說是左傾盲動主義了。」

長老阿斯托波交代身邊的隨從，召集供小紅選擇的奴隸。雖然小紅坦言這次只是「試試看」，所以只要一百個，阿斯托波也異常認真，毫不怠慢，展示出了良好的商業素養。

長老再道：「您是來招募天使的吧？我們雲下天使雖然不如雲上天使強大，但相差並不大，而且絕對忠誠。更重要的是ｈｅtｕｂｏｏｋ.ｃｏｍ•coｍ價格足夠便宜，十個才要一份源質。」

小紅有些忐忑的通報：「我是赤紅女士的分身，可能你們還沒聽說過……」

長老伸手：「只要陛下您繳納入場費用，就能進場購買，承惠十份源質謝謝。」

「我們會分批向您展示這裏的奴隸，隨您挑選。當然每十個得付一份源質給卧煙鯨島的管理者，比如我。」

天堂山，不是想進就能進得去的……

「果然是地獄啊，天使也成了奴隸，成了由神祇隨意買賣的商品」，小紅暗暗搖頭，在長老加持了一個什麼法術后，穿透那層屏障，進入到這個卧煙鯨島。

阿斯托波很善於察言觀色，在旁邊安慰道：「陛下，您是善神，您擁有無盡的憐憫之心。買下他們，給他們一條變得強大起來的道路，對他們來說就是無上的恩賜啊。」

落到屏障下的礁石上，小紅揉著發紅的鼻子，心中震撼不已，她現在這個分身可是新生神祇的級別！

凱姆又要對誰動手了？

這抹鮮紅離開礁石，投入前方的薄霧中，依稀能看到霧氣深處有連綿的島礁，還隱隱有喧嘩聲傳來。

小紅無意識的捻著鮮紅的髮絲，心中神念翻滾。

「陛下，雲下天使跟雲上天使不同啊」，長老盡職的解說：「雲上天使只服務於善神，忠貞不二，但有時候會很死腦筋，不適合做一些……必要的事情。他們忠貞的是道路，並不是神祇意志。」

她撞在了一層透明屏障上，四肢大張，臉貼在屏障上，滋滋的滑落下去。

「雲下天使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了，不過為了保證他們聽話，他們都跟我們這些管理者簽下了靈魂契約。一旦服務於陛下，這份契約就會轉交給您，再由您用神國之力ｗｗw•ｈｅｔuｂooｋ•ｃoｍ•ｃoｍ鍛造出神國鐐銬，確保他們完全服從您。」

眉毛揚起來，眼裡燃起一絲火焰：「但我的耐心真的沒有那麼好啊！」

仔細想想，剩下十份源質能招一百個，也算是湊足了一個百人隊，小紅咬牙從胸口扯出一串光流：「好吧我就當試試水了。」

凱姆意志還沒有徹底糾正，這種狀況下祂是無法派遣分身的，畢竟分身會被其他意志控制。由修瑪代替凱姆過來招兵，這個可能性是存在的。

當然，作為中等神祇的小紅，神國卻毫無防護，只要找到位置，她的神國更會被輕而易舉的摧垮。

小紅猜測這應該是條生活在混沌虛空的奇異巨鯨，不知道是嚮往光明還是壽終正寢了，總之沖向天堂山，在銀月雲海下這層虛無之海里化作陸洲。

奴隸還沒到，小紅坐在王座上左顧右盼，薄霧鼓盪，如潮汐般盪起層層漣漪，那是來自其他檯子上的神力波動。

她正想辯解，長老又道：「不管什麼麻煩，那都是雲上天使的事情。在我們雲下天使這裏，只要有源質就不是麻煩。有足夠的源質，一切都不是麻煩。」

這些混沌天使男女都有，都是青年，羽翼的毛色比阿斯托波要混雜得多。阿斯托波的灰白羽翼上只點綴了一些褐黃斑點，而他們有的大半片羽翼都是灰褐色的，甚至有大片黑斑。

結束了跟歐蘿拉的通訊，紅頭髮小紅，也就是分身繆恩·希娃吐了口濁氣：「等回去把本體的神祇之心告警重新設置一下，別老是有個風吹草動就給我發警報，差點又害我墜海……」

「哈？還真的知道我？」

「啊，那個被雲上天使宣布為不受歡迎的神祇」，長老審視著小紅：「看來您是位會帶來麻煩的陛下呢。」hetubook.com.com

「我啊，我……還在辦事，會很快的別擔心。」

礁石後面飛出一隊天使，領頭的男天使用警惕而不失客氣的語氣問。

雖然門票錢給的很心痛，但剩下的源質還能招個百人隊。而且聽長老這話，眼下正有其他神祇在裏面招人，她正好去見識見識。當然肯定都是分身，但至少能知道哪些神祇正在活躍。

每個天使的脖子上都有一個項圈，上面閃爍著微微的神力光華，這自然是管理者施加給他們的靈魂契約，靠著這個，才能奴役他們。

一時小紅有些猶豫，這些混沌天使戰鬥力不如正牌天使，身份還是奴隸，這跟自己的道路並不符合。就算價格便宜，也未必是好買賣呢。

「五九六工程，就先讓那個伊雯緹萬乾著吧。沒什麼好怕的，主位面屏障在呢她搞不出什麼幺蛾子。」

長老呆了呆，應道：「阿斯托波……」

戰神烏索斯……

小紅只好乖乖的按規矩辦，上了檯子，端坐在裝設豪華，幾乎跟王座沒差別的座位里。

這些天使本就縮著羽翼，微微低頭。小紅目光所及，被她掃過的天使都下意識的蜷縮羽翼，低下腦袋，顯得異常卑微。

或者說，祂是凱姆的白手套，來這裏為凱姆擴充天使大軍的？

自那之後，戰神似乎變得謹慎了，哪怕她用分身桑妮在主位面活動，也沒有再遇到戰神。

「可惡的傢伙，總有一天要把你踩在腳下！」

小紅異常激動，加快了速度，如乳燕投林般射下。

小紅頓時將自己的事情丟在一邊，遠處一座檯子上那閃耀的虹彩光華，不正是騎士之神修瑪！？

至於奴隸的問題，先解決有無問題，再解決這個問題。

這些天使跟畫眉秋香果然不同，羽翼是灰白的，還混雜著各色異彩斑點，wｗw.heｔｕbｏoｋ•com•ｃoｍ更多的是黑斑，還沒有任何規律，看上去就跟中華田園貓似的。

「拿著，阿斯托波」，小紅從胸口抽出銀白光流，丟給長老。

他們依舊是男的英俊女的美麗，但跟正牌天使相比，氣質就差了很多。沒有那種純粹至善的感覺，但也不像凡人那樣鮮活，而是一種因為模糊而產生的疏離感。

小紅忽然問：「你叫什麼名字？」

她只看到修瑪修瑪那邊的檯子下人頭攢動，儼然是一支成千上萬天使的大軍，不由抽了口涼氣。

小紅恨恨的嘀咕，當初在亡者之域外，她就受了戰神的威逼。還好李奇把阿麗珊扶上了冥河女神的神位，讓她有了力量打破那傢伙的投影。

小紅咳嗽著嘀咕：「還真是好名不出門，惡名傳千里呢。」

這可是她所有預算的一半！

「陛下，神戰即將……不，已經來臨了」，長老語氣一變，凜然肅重的道：「雲上天使應該很難招募到了，雲下天使數目雖然多，但也開始稀缺了。現在島上就有好幾位陛下正在購買，您要再隔段時間來，價格肯定也會改變的。」

另一個方向傳來依稀鼓聲，運足神力朝那邊看去，小紅又嚇了一跳，那邊的混沌天使更多！怕不下十萬八萬！

穿透霧氣，一座偌大的陸島驟然顯現，中心人頭攢動，羽翼層疊，竟然是無數天使！

並不是這裏的混沌天使慢待神祇，而是怕神祇之間爆發衝突，所以必須隔開。哪怕來這裏的神祇都是分身，真的戰鬥起來，這層屏障根本擋不住，這個中立地帶也就毀了。

「沒出事？真的沒有？跟羅姆羅斯切磋？切磋得胸都爆了腿也斷了嗎？好吧等她……不，等她變回他了我再找他算賬。」

現在看來，恐怕是戰神忙著準備神戰，沒功夫繼續跟進她這邊的事情和*圖*書。而這傢伙果然不愧是戰神，光是眼下這支混沌天使大軍，恐怕就能抄掉一個新生神祇的家。

正要將源質交出去，她又停住了手：「先告訴我這裏的規則，是進去隨便挑還是由你們指定？」

「您是哪位陛下？」

不僅是羽翼，他們的相貌也比阿斯托波要差很多，有些甚至有獸耳或者鱗片等怪異特徵。

「陛下……」

更遠處還有依稀的神力波動，但已經分辨不出細節，只由那些或冰寒或陰森的感覺，知道那一定是邪惡陣營的神祇。

看著長老身後立著的數十個男女天使，氣息異常強大，相當於半神級別，這顯然是經歷了無數次戰鬥倖存下來的強者。單個對上她無比弱小，但前仆後繼，源源不絕，也會軟了她的手，何況這裏的屏障也不是吃素的。

蓬——！

「陛下還真是第一次來呢」，長老說：「您是擔心購買不到足夠強壯的天使吧？不必擔心，我們卧煙鯨島的奴隸營規模雖然比不上熔岩熊島，卻是所有奴隸營里質量最高的。就連戰神都經常在我們這裏購買，那位陛下可是我們的常客。」

遠遠看去，這果然是條卧著吐煙的巨鯨，冉冉霧氣自鯨頭位置噴出，縈繞著如彎月般曲卧的軀體。小紅從鯨尾的位置進入，這個地方就有好幾公里寬。

小紅兩眼一亮：「哎呀真是太對我的胃口了！」

管理者？你們不就是奴隸販子么？

小紅愕然：「奴隸？」

小紅握拳，興奮的一晃：「這裏才是天堂啊！」

發問的天使頭髮斑白，散發著明顯的衰老氣息。他不像其他天使那樣手持長矛和盾牌，只是在腰間掛著一柄寬大的短劍，這正是小紅在秋香畫眉部族裡看到的長老裝扮。

阿斯托波的呼喚召回了小紅的心神，數百名混沌天使已經被領了出來，在台下列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