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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吧女神

作者:草上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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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一章 卡塔蒙與琪迪娜,唯物主義魔法師VS龍騎將

第六百五十一章 卡塔蒙與琪迪娜,唯物主義魔法師VS龍騎將

灰白的光芒自她體內湧出,將光劍一點點頂了出來,如熔岩般燒灼著空氣。
「是我疏忽了,既然能操縱著這部飛行器跟巨龍斗得不相上下,你身上的魔導器肯定也不一般。」
鐺的一聲脆響,火星噴濺,光劍擋住寬刃,以肉眼可以看清的速度,緩緩切入寬刃的刃身。
琪迪娜的聲音變得尖利非人,在夜空中回蕩:「我也不想做人了——!」
「真實的世界是寒冷的,是醜惡和血腥的!充滿了壓迫和欺詐。這不是罪惡,是力量最自然的呈現,強者擁有一切!罪惡不過是弱者的自我安慰,是不想自立自強,只能祈求神祇和救世主幫助的怯懦之心!」
「將追求真理的信念建立在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信仰上,靠著人與人之間的愛,魔法就與神力融合了,這就是你看到的奇迹。」
「這裏就是新生之地,你要忘記過去的一切,和我們開始新的生活!這是你親口說過的!」
「卡塔蒙,這個世界,人與人之間,只有力量編織起來的秩序才是真實的,那樣的秩序當然是寒冷的、醜惡的、血腥的!世界就是人踩著人堆砌起來的塔,你只能往上爬,沒有第二個選擇!」
「這不是真實的世界!這是赤紅女士和她的教會造出來的虛假幻境,總有一天,這樣的幻境要破滅的,我不過是早早的醒悟了,不像你們,在真相揭曉的那一天徹底崩潰!」
人已經在這了,卡塔蒙的沸騰怒火凝結成堅定的決心。
他用這個怪異的武器指住琪迪娜:「我只能讓她的靈魂得到解脫……」
她的努力只奏效了一兩秒,那枝長刃就被打斷,幾發槍彈命中胸口,被皮甲和龍鱗擋住並沒打穿身體,但猛烈的衝擊仍然讓她上身後仰,發出痛苦的呼聲。
他從另一側腰間掏出又一把曲尺,但槍管又粗得多,呵呵笑著說:「你難道忘了,這些魔導器只需要零級法術就能用?而且什麼魔力,我現在可不是一般的魔法師了啊,我是……」
她不屑地笑道:「看看你現在能幹什麼?嗓門倒是大,手上仍然沒什麼力氣,你就指望用這樣的盾牌砸死我嗎?」
卡塔蒙將現在只給指揮員和飛行員配備的魔導手槍丟開,掏出一個小瓶子咕嘟嘟喝下,吐了口長氣,黯淡的眼瞳明亮起來。
卡塔蒙也推得連連後退,他用光盾遮擋住身體,依稀看到琪迪娜被灰白火焰包裹著,如燃燒的火炬。
「還是跟以m.hetubook.com.com前一樣啊,卡塔蒙,和以前一樣。只能縮在我的背後,看著我為保護你們付出各種代價,除了憤怒的叫喊和揮拳頭,什麼也做不了。那時候你不是說過,想要獲得力量,強大到足以保護我的力量嗎?」
「這是我的力量,琪迪娜」,卡塔蒙甩了甩手臂,面前的琪迪娜畢竟是英雄級別了,神力護盾難以完全抵擋她的力量。
蕩漾的漣漪里,他的呼喊也變得渾厚有力:「想想我們在神隕高原上相遇的那一刻!你跟我和雷茲林說了什麼!?」
「你的眼裡只有力量嗎!?」
「又來扯這種自以為聰明的鬼話」,琪迪娜不屑的道:「力量既然歸於自己,當然就能掌控,這是一回事。自己沒有力量,再強的魔導器也發揮不出來,你兼了其他職業,不就是為了獲得更強的力量嗎?」
琪迪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樣的光色有些像奧術,卻又來自魔法,驅動的力量卻是神力,這是她完全無法理解的力量。
他猛然衝上,光劍破開琪迪娜慌亂無力的格擋,貫通了她的胸膛。
「你們還真的以為我可以丟開這一切,沉浸在掙冒險點數在神隕高原上搭積木壘沙堡過家家的夢想里了?那不過是肥皂泡啊!」
卡塔蒙心跳驟然加快,他看到了新的希望:「振作點琪迪娜!你還有機會!不管是過去,還是血脈,這裡是新世界,一切都可以凈化掉的,你可以重新開始!」
隨著講述,琪迪娜的心緒沸騰,攻擊也更加凌厲。卡塔蒙雖然還能格擋住,喘息聲卻更劇烈了。
「我現在是三級赤紅魔法師和一級荊棘堡壘,手臂上的魔導器僅僅只是增幅器。就像我駕駛的戰機一樣,你加上巨龍都對付不了我……」
「當我在超算所當計算魔法師的時候,你曾經嘲笑過那種無法具現的力量毫無意義,但現在你看到了。只需要一個小小的魔導器,那樣的力量就能轉換成哪怕是巨龍也會畏懼,而你這樣的存在更難以抵擋的武器。」
卡塔蒙的聲音跟著爆炸聲一同盪開:「我是唯物主義魔法師啊!我用的是神力!」
琪迪娜輕盈的一躍,雙腿旋踢,將卡塔蒙踹得倒摔在機身上,不是及時拉住了駕駛艙的艙蓋,就直接滑下去了。
「殺死我?」
信號槍那比30機炮威力還大的暴炸將琪迪娜掀翻,眼見她就要被卷進螺旋槳里,卡塔蒙再一和圖書發信號彈轟在戰機的機頭,將螺旋槳打爛。
戰機遠離鋼龍,穩穩的平飛著,速度漸漸減慢,前半截平直機身成了小小的舞台。
光影交錯間,琪迪娜繼續述說:「在神隕高原遇見你們的那一刻,我的確很激動,也很疲累,我的確想重新開始。現在想想真是噁心啊,分明是我的弟弟,是我的愛人,卻要裝得風輕雲淡,只是多年不見的朋友。」
「這、這不可能!?你僅僅只是三級啊!」
琪迪娜的豎瞳略略黯淡,再驟然熾亮:「那時候我很蠢啊——!」
「雷茲林都識破了赤紅女士和赤紅教會的面目,只有你被這種只能哄騙小孩的謊言徹底洗腦了!卡塔蒙,是我要殺死你,是我要幫你獲得解脫!」
她露出詭異的笑容,對卡塔蒙說:「可惜啊,卡塔蒙,我已經不是人了……」
「所以我不恨老傢伙,他在我十歲的時候奪走了我的貞操,為了保護你們,我在十二歲的時候就懂得了如何用身體取悅男人,如何滿足他的各種癖好,但我從來不後悔!是他讓我獲得了最初的力量,是他死在我腿下的那一刻,讓我看清了這個世界的真相!」
卡塔蒙痛心的道:「所以啊,你還不明白,最關鍵的不是力量能不能歸於自己,而是自己能不能掌控。去追逐不能掌控的力量,最終只能被力量吞噬,看看你啊,姐姐,你已經變成怪物了!」
「貝塔城裡裡外外的人,每個人臉上都是燦爛的笑容,相遇時禮貌客氣的打招呼,有什麼困難相互幫助,連幾個金蒲耳……不,幾十個冒險點數的事情都不爭執。開口閉口就是人人為我,我為人人,說一句保衛家鄉就連命也不要了。」
琪迪娜雙刃交錯,接連擊打在光盾上,讓整面光盾又散作禮花般的光點。
光盾暴漲,推得琪迪娜連連後退,卡塔蒙咆哮道:「我不知道雷茲林是怎麼想的,但我一直在愧疚!我以為可以慢慢修補我們的裂痕,在這個新世界保護好你,給你全新的生活,可你還是……還是沉淪了!」
此時卡塔蒙終於有了開口的力氣:「那你當初為什麼要保護我們呢?不是因為你相信愛,你相信作為姐姐,有保護我們的職責,人與人之間,不僅僅只是靠力量編織起來的。」
淡紫的光芒將卡塔蒙的面目映亮,他喘息著說:「因為我們不再在人壓迫人的秩序里尋找力量,我們團結在一起,向自然,向真理追索和-圖-書力量!」
琪迪娜如幽影般掠過來,長刃直刺卡塔蒙的胸口和額心。凜冽氣流被長刃撕裂,發出嘶嘶的銳響,帶起的冰寒之氣直滲人心。
「現在回想起來,那不過是我很弱小,我只能征服你們,你們是我的!我不是因為愛而保護你們,是要守護我的東西!」
他猛然振臂,光華綻放,琪迪娜的寬刃崩成兩截。她痛呼著連連退步,胸口多了一道冒著煙氣的劍痕。
即便琪迪娜滿臉是血,也沒遮住表情的劇烈變化:「這……這是什麼力量?你居然能跟我拼劍!?我是英雄啊,我都五級了!」
「琪迪娜,殺死你之前,我還有個問題。」
「珠算術、聯合珠算術、方程術、平面幾何術、立體幾何構型術、數理邏輯構型術……」
卡塔蒙嘀咕著俯身,把座位下的急救箱子拖到腳舵上壓穩,油門拉到四分之一,再從座艙兩側取下墜機裝備,推開座艙蓋站起來。
琪迪娜呢喃著,豎瞳在緩緩擴散。
「琪迪娜,我愛你……」
她目光閃爍,有些意外地笑道:「看來你還真的混出了點名堂,居然有可以抵擋英雄之力的魔導器了,難怪會執迷不悟啊。可惜,這樣的力量不是自己的,只有歸於自身的力量才是可靠的,這麼淺顯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淡金光芒驟然亮起,一連串小小的八角光盾自卡塔蒙左臂延伸,護住了他大半個身側。長刃擊碎了兩面光盾,炸出兩片碎芒,震蕩讓兩人同時後退。
執念讓卡塔蒙沖了上去,想要把她拉上來。
他從腿上摘下一把有些像曲尺,但一看就是用魔導金屬做的東西。如果把普通魔導槍後面的槍托和前面的散魔槍管去掉的話,就沒什麼差別了。
卡塔蒙微微笑道:「把這些真理固化成法術,一級級的攀登,世界的超凡之力就融入了凡人的靈魂里,讓靈魂不斷強大,我其實離英雄級別已經不遠了啊。」
她欺身而上,長刃再度攻向卡塔蒙。
「看看你,還有那些被肥皂泡裹著的可憐蟲,看看你們是多麼幼稚多麼虛偽!」
逆風的琪迪娜退得更遠,差點靠上了螺旋槳。
「十年啊,我們就此分別了十年,才在這裏相遇。最初還要裝作多年不見的朋友,相互試探著,小心翼翼的相處,你們很清楚為什麼!」
「你們其實也都明白不是嗎?老傢伙死後,我們過了一段什麼樣的日子,你們心知肚明。當我要帶著你們去投奔更強大和圖書的存在時,你們不是溜掉了嗎?」
長刃交叉著戳在光盾上,光盾嗞嗞作響,迸出條條裂紋,再因卡塔蒙的發力而條條修補。
她也不理會嘴角泌出的血絲,以及腿上被射穿的幾個槍眼,目光轉為冷冽:「不過魔導器終究只是力量的放大,我不相信你到現在還有魔力。」
卡塔蒙臉上浮起深深的憐憫:「這樣的力量,哪怕是弱者也能掌握……」
「魔導槍嗎?」
「不——!」
巨龍的咆哮猛然傳了過來,琪迪娜的瞳光重新凝結。
琪迪娜揮著寬刃,朝卡塔蒙當頭劈下。
這把魔導手槍開火,風矢術包裹著大了好幾圈的彈丸射向琪迪娜。後者下意識的用剛彈出的闊劍抵擋,彈丸在劍身上轟然炸出艷紅光團,無數碎片在卡塔蒙的光盾濺起片片漣漪,也在琪迪娜身上射出個個小洞。
「為什麼?為什麼你又丟開了這一切,回到那個傷害了你,把你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舊世界!?」
話沒說完,鏗鏗槍聲不絕,槍口噴射出橘黃槍焰,一發發包裹著魔導金屬彈丸的火矢急速射出,在僅僅兩三米外的琪迪娜腿上濺起點點火星和血花。
「看來得加裝個卡扣方便鎖死腳舵……」
「大言不慚!」
卡塔蒙左右手腕都伸展開八角光盾,努力格擋著琪迪娜的攻擊。
揮手一甩,短棍變成一米多長的長棍,手中淡紫光芒閃爍,長棍頓時被同色劍芒包裹,變成一柄光劍。
琪迪娜被氣流衝出了機頭,靠那枝釘在機身上的長刃掛在飛機外面。
琪迪娜連退幾步,冷哼道:「不過如此……」
「不!你只能死在我手上!」
「為什麼?為什麼要放棄重新開始的生活,退回到沒有廉恥、沒有溫暖,只有骯髒和罪惡的舊世界?」
釘在機身上的長刃吱吱嘎嘎拉裂戰機的蒙皮,琪迪娜再退了一步終於站穩,她甩手將那枝只剩一半的長刃丟開,手臂上又抖出一根寬闊的長刃。
卡塔蒙丟開沒了子彈的信號槍,從腿上摘下根細細的短棍。
「琪迪娜……」
「看看那天你在貝塔城做了什麼?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那個老傢伙已經死了,但他在惡魂還在控制著你嗎?是的,他肯定還活著,他污穢了你的靈魂,你已經擺脫不了他,就讓我幫你擺脫吧!」
「重新開始……」
她兩手一甩,鏗鏗兩聲,一對金屬長刃從她的手臂中抖出來,如細長刺劍,指住卡塔蒙。
「重新開始……我對你們的愛https://m.hetubook•com•com呢,我對你們的付出呢,我遭受的傷害,付出的代價呢?就這樣一筆勾銷了?」
琪迪娜笑意不減:「這麼小的東西,也妄想傷到我?別忘了,我現在可是龍……」
琪迪娜哦呵呵的大笑出聲:「那就證明給我看啊?現在你不過是在繼續表現自己的弱小,你還是那個即便壯得像頭牛,還是被我一推就倒然後幹了個爽的小傢伙!」
她再度衝上來,巨大的寬刃似乎可以像切黃油般的將卡塔蒙斬成兩截。
卡塔蒙悲傷的說:「我愛那個擋在我和雷茲林前面,默默脫下衣服的你,那個你,不管是身體還是靈魂,都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哪怕是女神都無法動搖我這樣的信念。但現在,這兩個都已經被污穢了。」
「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魔法和神力怎麼可能融合在一起?」
長刃連綿不絕的攻擊,卡塔蒙又激發出了光盾,或許是太過耗力,以至於他沒有開口的餘裕。
又一發信號彈轟在她身上,讓她窈窕身軀的正面頓時血肉模糊。即便有龍皮軟甲,有龍鱗,但在魔導炸藥加魔導金屬的轟擊下,仍然如紙一樣薄弱。
琪迪娜面目猙獰,兩手握著光劍,還想阻止它透穿身體。
她的豎瞳收縮成幾乎一條線:「至於你的問題,更證明你不僅力量沒什麼長進,腦子還更不好使了。從古至今,世界就是這樣,哪來什麼新的舊的?」
「因為那時候……」
琪迪娜冷冷地笑道:「我親愛的弟弟,在我們三個人里,你腦子最笨,天賦最差,除了一身肌肉就再沒什麼長處了。我還以為你在赤紅教會混了這麼久,還能有點長進,沒想到還是這樣。」
「我……有點後悔了呢……」
琪迪娜慘呼著連連退步,將一枝長刃釘在機身上保持平衡,另一枝長刃揮舞得也像螺旋槳似的,將一發發火矢彈丸擋開。
她緩緩跪下,注視著卡塔蒙,看到了他正在流淚。
琪迪娜的瞳光有些潰散了,她嘀咕著:「是啊,我也曾經這麼想過,不止一次。」
「那個琪迪娜不見了……不,她被苦難,罪惡,還有力量奴役了,她已經無法擺脫。」
「現在的我是巨龍的夥伴啊,你不過是個操縱魔導器的……士兵,居然大言不慚的要殺死我?」
「在這裏,人們相信人與人除了用力量編織起來外,還可以用愛編織起來。這不是因為我們只相信愛,而是我們相信,這樣編織起來的秩序,遠遠比用力量編織起來的世界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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