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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驚呼四起，那些抱在一起的灰精靈相互撕咬，關節扭曲，竟然開始揉成一個大肉球，似乎在向類似憎惡的怪物轉化。

「所以即便是圖鐸大帝，都只能封印這些舊神。如果抹滅的話，舊神的意志會在其他懷有貝努因血脈的凡人身上重現，永遠無法徹底消滅，除非將所有貝努因人，以及混有貝努因血脈的其他人殺光。」

小紅說：「考慮讓小奇麗去當萬萌聖女，這必定會極大的促進我們的精神文明建設。」

小紅這會應該是分身狀態還在宇普西隆，李奇準備讓本體把她叫回來。

達迪軟在地上，蒂絲咬咬牙呼喊道：「沒聽到凱恩的話嗎？動手！」

凱恩點頭，看起來這是唯一可行的方案了。

你也被夏安毒害了嗎？

「這個先放後面吧」，李奇只好暫時略過，提到了蕾塔娜說的事情。

李奇還真傻眼了：「你的意思是，雙馬尾還有資本主義的雙馬尾和大同主義的雙馬尾這種分類？」

卡琳這個上課睡覺，開會睡覺，坐辦公室也睡覺的三睡分子並不明白李奇的考慮，但她還是想得到在常人這一層上的顧慮。

接著她又道：「帶上凱瑟琳，懟不過的話，就指著特蕾希婭跟她的關係放咱們一馬了。必要的話你也得放下身段，你跟她是什麼關係自己清楚。」

卡琳嘆氣：「不管怎麼說，這都是要李奇頂撞女皇啊。不管是個人還是集體，這都是有害無益的舉動，雖然我們是好朋友，你在烈風峭壁的戰鬥里也很努力，但憑這樣的交情，還不足以讓我們冒跟女皇產生衝突的危險啊。」

瓦倫丁神皇堡，女皇的書房裡，魔法部長梅迪無奈的道：「陛下如果堅決要去的話，務必讓我陪同。」

「能有什麼問題？」

這麼一想，李奇覺得，不去還真是不行了。

謊言之子笑道：「之所以會有選擇，就是因為無法兩全啊。」

「不過那還不是預料中的震動，接下來會有非常大的變化，我猜那傢伙對此也有預感，所以它在加緊進食，準備完成蛻變。既然它是在吞噬灰精靈的靈魂和血肉，應該不會是在深淵蛻變，而是想藉此讓自己來到主位面。」

看她痛苦的抱著腦袋喘息，就知道她其實也想到了這個可能，但她怎麼敢深想，更不可能接受。

「小心——！」

一圈淡金光波掠過數十個灰精靈，讓他們倒在地上翻滾不止，謊言之子在凱恩心底叫道：「丟手雷！炸死他們！」

他跟隨蒂絲的灰精靈巡查隊，已經在神隕高原荒僻之地工作了兩個多月。最初遇到的幾個部族都被蛛魔吞噬了，之後終於找到了一些倖存部族。雖然沒有把那隻蛛魔引出來，但還是成功的「說服」了他們，割斷了他們跟蛛魔的關聯，遷移出了地下世界。

「你問我，我又問誰呢？」

「修瑪要做什麼www.hetubook.com.com其實不必我說你都猜到了，我不能說的是為什麼，至於特蕾希婭會有什麼變化」，小紅又認真的道：「如果置身事外，好的變化咱們未必能看清，壞的變化，咱們也無力扭轉。」

神國里蝶翼蘿莉紛飛，還能看到幾個心智已經恢復了不少，開始蛻變的青春少女，這裏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天堂。

「好吧，我也只是發泄」，凱恩回應道：「如果你不想讓我在偏遠的地方跟這個傢伙打一輩子交道，就說點有用的。如果你也沒辦法，就少啰嗦！」

李奇呆住，聽起來很有道理呢……

蒂絲和達迪等灰精靈們痛苦的叫著，他們的努力還是失敗了。

蕾塔娜眼裡淚水盈盈，對這個女漢子來說應該是絕少見到的，她帶著鼻音說：「我只是希望……希望能趕在女皇到來之前阻止父親，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如果趕不及的話，也希望總樞機能勸說女皇，給我父親一個解釋的機會，我絕對不相信父親會背叛女皇，肯定有什麼逼不得已的苦衷！」

凱恩一個援護沖了過去，用給她套上荊棘聖盾。

「既然那個封印是用女皇的血肉凝結的，你父親觸動了的話，女皇應該會知道，她會阻止的吧？」

卡琳點頭，知道他是要去神國問小紅。

博杜安也不問是什麼事，恭謹領命。

她也意識到了，趕緊聲明：「我是說革命事業！別亂想啊，一隻寵物居然還想這麼多，嘁……」

李奇愕然：「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去？」

卡琳攤手：「那等我們趕過去，女皇恐怕也該到了，你要我們站在你父親那邊，一起對抗女皇嗎？我們……呃，只說李奇吧，他跟你父親的關係也許算得上朋友，可他跟女皇的關係就不止是朋友了喔。」

小紅搖頭說：「我早就說過，夏安認可咱們的道路，拉他入夥對我們很有助益。」

「當然啦，違背基本人性的東西是不健康的，我也會以道路為準繩，隨時注意肅正萬萌之主的不良苗頭。如果是健康的，就值得大力提倡，其實我自己都在考慮……」

這時候李奇出聲了：「我上去問問，卡琳盯著我。」

梅迪點頭道：「陛下在此事上懷有的仁慈之心令人感佩，道理也的確如此，不過……」

接著再恍然，這什麼鬼道理！？

她露出招牌式的阿庫婭笑容：「我只是這麼感覺而已，那邊的事情說不定跟費恩的大變化有關。咱們不去摻和一腳，心裏總是沒底嘛。」

……

「所以，我也大概感覺到了，那將會是場……」

李奇皺眉道：「可修瑪這樣的行為，明顯是跟特蕾希婭對著干，這怎麼是不好不壞呢？她一直在堅守舊秩序，現在連對凱姆最忠誠的修瑪都跳反了，她的根基必然會動搖。然後她必然會強烈反彈，對待異己會更冷酷m.hetubook.com.com，手段會更激進。」

「我是在分析神祇之心的構造！」

謊言之子幽幽的道：「我就說吧，這些灰精靈已經被蛛魔改造了血脈，他們的靈魂和身體都被蛛魔控制了。把他們乾淨利落的殺死，是對他們最大的仁慈。」

「我不明白導師您為什麼不希望我去」，特蕾希婭異常不解：「封印被破壞的話，放出了貝努因舊神，只要身上有貝努因血脈的凡人，哪怕血脈很稀薄，都會被舊神控制，然後為禍凡間。」

不等李奇表態，米奇長舌一卷，揭開了白布：「粑粑看！」

梅迪離開后，特蕾希婭手按天使雕像，呼叫了另一個人。

凱恩掏出霰彈槍，轟過去一發神力霰彈：「不要再猶豫了！殺光！」

如果李奇不是有事，還真想在這裏用神力編個躺椅，悠悠的坐著發一陣子呆呢。

她又搖頭：「但這還不是大變，之前薇姬算到的變化，死神也跟我提到過，沒有這麼微弱，那會是讓整個費恩世界的維度都產生變化的大動靜。」

安排妥當，特蕾希婭冷冷的嘀咕道：「導師也感應到了動靜，那麼其他人不可能沒注意到，到時候一定會面對很多想趁火打劫的人吧。」

謊言之子沉默了一會，然後說：「剛才我感覺到了世界在震動，沒有？你和其他的力量太低，當然感覺不到。」

李奇也習慣了，小心的問：「那現在……沒問題吧？」

凱恩沒有理會，衝上去按住一個灰精靈，用心靈荊棘刺|激靈魂，讓對方兩眼翻白，口吐白沫。

大概是神力都用在了正在做的事情上，她只能晃晃腦袋，給本體加蓋了一層白布，再叫道：「米奇，把那個傢伙趕出去！」

「之前你不是跟尤爾娜做過美的決鬥嗎？最後環節你背書倒是挺流利的，美的形式和內容吧啦吧啦，比我說得還溜呢，換個對象你就傻眼了？」

梅恩流著淚，將背上的噴火器卸下來，朝那個正在成形的怪物噴去熾烈的魔法火焰。

然後她注意到了李奇那定定黏在本體上的目光，歪著腦袋問：「粑粑要看？」

轟……

小紅白了他一眼：「還好，沒出事，以後再搞就得暫時封鎖神座了。說吧，這麼急吼吼的用靈體上來，是有什麼事？」

「博杜安，我要你緊急集結秩序之手的三個傳奇，還有兩百名英雄巔峰的精銳，加上你自己，在入夜前趕到神皇堡。」

凱恩冷冷的道：「我明白你的建議了，儘快找到下一個被控制的部族，暗中觀察不要動手。等它完成蛻變，降臨主位面再動手？」

旁邊米奇咦咦唔唔的嚷著，小紅把她拉出了蛇形態，在柱子上打了個蝴蝶結還把蛇尾巴塞她嘴裏了。

「真的要去嗎？」

「噁心的死宅！變態的色情狂！」

「難道沒差別？」

真見鬼了！這跟你自己有什麼關和-圖-書係！？

「可是……」

雖然只是看到側面，上半身還被紅髮小紅擋著，這衝擊力也足夠強勁啊！

李奇裝作沒看見米奇的慘狀，苦笑道：「至於變態，你剛才對著自己的屍體……呃呃，身體在幹什麼呢？看起來更變態啊。」

「至於努曼艾爾的事情，你的猜測是對的，這肯定是修瑪的指示，但修瑪具體要幹什麼，我也不能說。認真說起來，對我們不好也不壞，完全可以不去考慮。」

紅髮小紅怒目而視：「夏安居然比我們更進一步，既是人神合一，又不受神祇之心的束縛。我受了他的啟發，也想學著他把神祇之心從身體里剝離出來，當成神力伺服器和智能中樞。正到緊要的關頭，差點被你搞砸了！要是我的本體出了問題怎麼辦？以後變成植物神，看你怎麼哭去！」

「你對大同主義道路認識還不夠深刻啊」，小紅擺出了講解臉：「不要把資本主義社會的頹廢逃避思潮，跟大同主義的革命樂觀主義混為一談。就算二者形式差不多，放在不同的社會基礎里，也有了本質的不同啊。」

神座中心的神火華表下多了張類似手術台的檯子，小紅的本體躺在檯子上。旁邊站著紅髮小紅，閉著眼睛，異常專註的樣子。兩手竟然沒入了本體的胸口，不知道在鼓搗什麼。

謊言之子冷冷的道：「你還不死心嗎？他們沒救了！」

李奇兩眼頓時晶晶發亮，考慮雙馬尾？

梅迪深深鞠躬：「我明白了，陛下，我這就去安排傳送的事情。」

梅恩抓住的那隻灰精靈炸得粉身碎骨，讓其他人不敢再制住灰精靈，只好用魔導槍遠遠的打傷他們。那些灰精靈慘叫著在地上翻滾，相互抱在一起，讓費共這支隊伍像極了搞屠殺的大反派。

脆聲響起：「貝努因舊神嗎？我很熟悉啊！當初大帝沒少用我糊弄過他們。」

「殺掉他們——！」

小紅皺眉道：「這是你的選擇，總樞機，就像好壞都是出自特蕾希婭的選擇一樣。之前在天堂山遇到她，我就強烈的感覺到，她是真的與凱姆同在。」

米奇砸在李奇的臉上，兩人一起飛出神座，轟的砸在萬米之上的屏障上。

不要慫得這麼快啊！

李奇做出了決定，小紅反而忐忑了：「好吧我也做好隨時支持你的準備，說不定要跟特蕾希婭懟上呢。」

現在還提這個，不管是以革命的名義，還是以雙方的關係，都有些尷尬，小紅咳嗽一聲趕緊轉移話題：「你上來就是談夏安的事情？要認真的談，咱們還得把夏安找來花點時間，開一場討論會。」

「要快」，特蕾希婭強調：「貝努因大沙漠有很強烈的魔力亂流，我們只能傳送到深水港，再趕過去至少得兩天後。現在只是第一道封印被損壞了，還有兩道封印，希望還能堅持兩三天。」

到目前為止，他們清和*圖*書理了十多個部族，拉出了四五千灰精靈人口，還順帶將大片過去未曾踏足過的地區清理乾淨。

蕾塔娜身體一震，臉色變得煞白，驚恐的連連搖頭：「我、我這麼卑微的人，怎麼可能求得神祇的眷顧？至於父親……我、我不知道。」

李奇瞠目，最後這句話的味道……不太對啊。

蕾塔娜的回答顯示她的政治覺悟連卡琳這個三睡分子都不如：「我父親都把總樞機視為託付家人的人，這樣的情義都不夠嗎？而且我也做好了獻出一切的準備，雖然微不足道，我也只有這個了。」

坐在椅子上，由卡琳守護著，李奇意識飛升，靈體進入神國。

剛進神殿，一幕極具衝擊力的景象就震得李奇差點大叫出聲。

「血脈不是凡人可以自己選擇的，信仰和道路是可以選擇的，我們不能以血脈來定罪，消滅某些懷有特定血脈的凡人。」

妖精龍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神座，正使勁扇著翅膀，一幅「這次出戰沒我這張卡可不行」的樣子。

李奇的沉默讓蕾塔娜異常忐忑，她看向卡琳求助。

「死宅總是躺槍啊……」

李奇先問到最緊要的：「說到夏安，他這個……萬萌之主，真的沒問題嗎？」

謊言之子冷笑：「為什麼？進食啊，在你看來這很邪惡，可站在它的立場，那就是天然並且正義的，誰讓世界規定了它必須以靈魂和血肉為食呢？」

李奇感動得差點哭了，養女如此，父復何求！？

果然還是那個遇事不決莽一波的女神，李奇感覺很欣慰，也很期待。

「我聯繫不上努曼艾爾」，特蕾希婭垂下眼帘，她隱隱有所猜測，但她絕對不想看到猜測變作現實。

小紅的神色也轉為嚴肅：「剛才我也感覺到了，所以想儘快分離神祇之心，其他神祇可以進入主位面了，形勢會更複雜。」

李奇傻住，紅髮小紅也感應到了，她倒是啊的大叫出聲。

她的臉頰毫無血色，如白玉雕成的神像：「如果最壞的預想發生了，那將是決定費恩神序和人序的一戰，我將不惜一切代價，守護秩序！」

蕾塔娜要跳腳的樣子：「那就不是救我父親了！女皇不會容忍這樣的背叛啊！」

小紅攤手：「前者是為什麼而存在的？當然是為了金錢，後者呢？就是為了……可愛。」

他還是盡心的做了補充：「離大變化不遠了，那時候就是它跑到主位面的好時機。」

紅髮小紅還恨恨的罵著，李奇覺得她只是在遮掩臉上浮起的紅暈。

「不——！」

現在他們遇到的這個部族，是第二個被蛛魔控制的部族。即便是痛苦神力也無法清除蛛魔對他們的靈魂控制，因為血脈也被污染了。

這個灰精靈炸了，碎肉血水中混雜的陰冷黑氣，讓凱恩和梅恩同時打了個哆嗦。

旁邊梅恩啊的叫出了聲，她壓住的灰精靈，原本血紅的雙眼噴出了ｍ•ｈeｔuｂｏok•coｍ•ｃoｍ血水，身體劇烈顫抖，像是體內有什麼力量即將猛烈爆發。

她又神采煥發的道：「真是懟上的話，索性當場把問題解決了！你準備好凱姆之心，咱們就把特蕾希婭直接降伏了！」

凱恩的心中翻滾著憤怒：「為什麼？這隻蛛魔為什麼要這麼做？」

第一個部族沒能救回來一人，第二個部族，大家還存著僥倖，但情況仍然如此，這讓在群山和地穴里奔波了兩個多月的戰士們不僅憤怒，還生出了濃濃的挫折感，這個敵人雖然無法正面戰勝他們，可他們也無法徹底解決掉它。

「你看看你，說到特蕾希婭心就亂了」，小紅悠悠嘆道：「她的根基動搖了，這不是好事嗎？她手段更激進，這又是壞事。一好一壞，不就等於不好不壞？」

這就等於特蕾希婭提前變身大反派啊，雖然對此他早有認識，可從歷史規律來看，羅姆羅斯那種搞政叫合一，逆潮流而動的傢伙，應該排在她前面才對。

等父女倆回到神座，小紅本體已經穿上了衣服，端坐在華表之下了。

正當他們以為蛛魔從灰精靈部族裡退卻時，又出現了新情況，蛛魔已經不滿足於通過祭祀跟灰精靈關聯，而是改造了他們的血脈，企圖像養羊那樣圈養起來。

紅髮小紅總算抽出了足夠多的神力，氣憤的大叫：「你們這對變態父女，都滾蛋！」

重點不是這個，是小紅的本體玉體橫陳，不著一縷……

凱恩反問：「那誰知道它還要吃多少呢？我們就看著它一直吃下去？」

「混蛋啊——！」

能讓這傢伙這麼慎重的推鍋，看來這事還真是非同小可。

李奇想跳腳：「一個宅神，一個萌神，咱們的大同主義革命真的要變成紙片人遊戲嗎？」

他臉上浮起一絲苦澀：「這並不僅僅是跟貝努因舊神有關的事情。」

卡琳總算抓住了問題的關鍵：「你父親是傳奇騎士，女皇最忠誠的部下，貝努因總督，還有誰可以逼迫他？你為什麼不求助你的神祇呢？」

……

小紅理直氣壯的道：「你就是我的啊！」

她的臉上也閃過一絲苦澀，又瞬間轉為堅定：「不管將會面臨什麼，我都無所畏懼，我與凱姆同在！」

好吧，就帶上你了。

謊言之子說：「沒錯，只有那樣才能徹底消滅它。」

再想到了另一個關鍵：「不過貝努因舊神這幫傢伙，在這事里到底扮演著什麼角色呢？」

達迪站了起來，用自動魔導槍猛烈掃射，尖尖的嗓音回蕩在洞穴里：「這是你犯下的罪行，魔鬼！哪怕你躲在深淵里，我也要下到深淵懲罰你，以赤紅女士之名發誓！」

紫發蘿莉米奇從檯子後面蹦出來，吐著蛇信歡喜地叫道：「粑粑！」

神隕高原南方，深邃的地下洞穴里，淡金、水晶、酒紅和暗金神光閃爍不定，原本矮小的尖耳朵身影投射到洞穴頂端和壁面，顯得異常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