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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太難聽，李奇氣得給她腦門一個暴栗：「等回來真的得從你這個源頭開始，好好整肅一下咱們費共的風紀！」

「等等，去跟特蕾希婭面談！？」

這事他當然不會瞞著小紅，畢竟是約架而不是約跑。當然事情有什麼變化的話，那也只是戰鬥手段的變化，本質是沒變的嘛。

「我那沒有一攤，只有一坨」，小紅很誠實的道：「這時候真要跟秩序神系打起來，紅約里的那些中立神祇可不會幫我。如果她找的借口足夠有力，別說軍神，死神都不會幫我，甚至我得小心你女兒阿麗珊會不會變節，她的冥河神職到現在也沒融入我們的大同主義體系裡。」

「你要叛變了，這樣的事業就黯淡無光了，太可怕了！」

凱瑟琳把省略的部分說了出來：「姐姐，這次，帶回來，不然，渣渣。」

樓頂上哈利已經變成藍龍在等他，見到他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龍牙，諂媚的招呼道：「總樞機，好久沒為你服務啦！」

他用腳尖輕輕踢藍龍的背，對藍龍來說就像輕輕拍肩：「有這麼沉重的背負，我怎麼可能叛變呢。」

李奇心情有些沉重沒搭話，只嗯了一聲。

「閉嘴！」

哈利也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小心的試探道：「聽起來你很沒有把握一樣。」

你能有她十分之一的端莊賢淑加靠譜的話，何至於問出這麼讓自己沒有臉面的問題呢？

她淚眼婆娑地喊道：「李奇你這個沒良心的！」

李奇有些沉重的吐氣：「當然沒有把握，接下來的事情，就跟決戰一樣啊。」

小紅繼續捶他，仗著勉強還算是蘿莉的體型，這麼干倒還不算違和：「她那邊也有凱拉斯卓在上面啊！我在也不過頂掉凱拉斯卓，你加上凱瑟琳也不是她的對手，何況是在她的地盤上！」

小紅當即炸毛了：「我剛剛碼夠八百行代碼，熟和*圖*書悉了鍵盤和滑鼠的史萊姆硬膠手感，找回了社畜的感覺，正準備全力開動呢，你又要我回神國去當你的隨身老奶奶？」

出了辦公室，沒走幾步小紅就追了出來。

「說點肉麻話就想遮掩事情的本質！？」

藍龍在天上一呆，他這會沒裝上噴氣引擎，就是普通的通勤武裝，於是直直朝下墜落，直到李奇帶上痛苦神力狠狠踹了他一腳才拉起來。

她低頭嘀咕：「一切都是從你傻不拉嘰的去坐死神神座開始的！」

「想想王廳那一夜，沒有我你就撲上特蕾希婭了，然後鐵定死得翹翹的。」

然後她發現自己跟李奇的姿勢不對，李奇用一隻手臂兜著她的屁股，像抱女兒一樣。

「那你還去！？」

李奇也暗暗為自己鼓勁，心說這該是最後一次努力了。

「她只是在懷疑，如果我們一味逃避的話，只會坐實那些懷疑」，李奇嘆氣：「我感覺得到她還在動搖，只要我不逃避，見機行事，說不上化凶為吉，至少也能暫時維持我們費共跟她之間的和平。」

李奇揉揉她的頭：「不，那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次我沒保護好你。」

再把正帶著「中央交通龍」在貝塔城各處食堂和餐館做「藍龍美食認證」的哈利苟斯叫回來，李奇又去了小紅的辦公室。

「這也得靠你啊，凱瑟琳。」

下了龍又上了飛機，是凱瑟琳的騷紅……不，酒紅色沙丁魚。之前就考慮到了會跟李奇同機的可能性，後座調整了大小，可以容下他。

哈利喘著大氣叫道：「真是這樣我們可就完蛋了！」

「好啦，別搞怪啦，我得趕時間」，李奇心說你這傢伙花樣也越來越多了啊。

就聽小紅咆哮：「我好不容易找回了社畜的自信，正準備大展拳腳呢，你就要趕走我，當我是用完就丟的衛生……紙呢？我和*圖*書還沒碼夠代碼啊！」

「還有……」

接著凱瑟琳的話，讓李奇少有的迷糊了，這姑娘到底省了多少詞？

李奇沒好氣的踹了他一腳，你這頭革命意志一點也不堅定的騎牆龍！

「啊哈，我可以代理指揮官了，對吧？胡克小朋友？」

小紅嘴巴一癟，很不爽的道：「到時候你根本不是見機行事，是見逼行事！哎呀！」

李奇試圖糾正他的想法：「這樣的事業不是我一個人做出來的啊，是大家自己做出來的，我不過是走在前面扛著大旗那個。就算我和小紅失敗了，也還會有人接過這面大旗。道路或許會變得曲折，未來說不定會失敗，但真正覺醒的人民是不會放棄的。」

「總樞機你要叛變了，魔女殿下們怎麼辦？就算不是所有魔女跟著你，至少菲妮緹娜艾麗殿下會跟著你去吧？魔女們就是少了一個，那一系的赤紅超凡者也會分裂吧？」

「小紅陛下到時候恐怕會更傷心吧？說不定她連繼續幹革命的心思都沒了，我們這一攤要怎麼辦啊？」

看樣子下定了什麼決心……

李奇耐著性子做了解釋，聽到特蕾希婭像是看破了兩人的底細，小紅的小臉也紅白不定。

她憤怒的嚷嚷：「還說三個小時后回來，結果沒去撲婚紗歐蘿拉，反而去撲曙光女皇了！這下別說三個小時，三天能回來就不錯了！」

噫……重點是這個嗎？

動靜太大，讓辦公室外的人都瞅了過來。見到女神被總樞機抱著，捶胸踢肚子的撒著嬌，又趕緊低下了頭默念什麼都沒看到。

「阿麗珊是我生的我當然放心……呸呸……」

小偽娘的語氣越來越深沉：「還有大家啊，神隕高原上的好幾十萬人，克斯特的幾百萬人，他們的幸福該怎麼辦？我帶著交通龍在貝塔城轉悠的時候，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就算只是平www.hetubook.com.com民，也知道我們是藍龍，卻一點也不害怕，還熱情的打著招呼。」

李奇知道她是擔心自己安全：「我還會帶凱瑟琳過去，好的一面是讓她們姐妹聚聚，壞的一面是有個讓她有所顧忌的幫手，再說不是還有你在上面嗎？」

「可不管什麼隊伍，都需要引路人和排頭兵啊」，哈利說：「小紅陛下是引路人，總樞機是排頭兵，沒了你們，我們怎麼走這條路呢。」

她叉著腰叫道：「之前我說過什麼了？她說面談你就去，我的話當耳邊風？到底誰是你的女神啊！」

坐上後座，做好準備，李奇拍拍前座凱瑟琳的肩膀，示意可以起飛。

「總樞機為什麼說這個？」

「總樞機你別亂開玩笑啊！」

「想想死神神座那一次，沒有你求特蕾希婭，特蕾希婭也不會毅然作出犧牲，我……不，我們也就一起完蛋了。」

指揮大廳里，聽完了蒂絲的通報，卡琳狼耳朵高豎，狼尾巴像電風扇一樣飛快的轉著圈。

「是啊，很危險」，李奇心血來潮，對哈利說：「很有可能我就一去不復返了，甚至叛變到了特蕾希婭女皇那邊，你要怎麼辦呢哈利？」

於是她大怒：「你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把她接進門讓我做小……女兒的二十一條？現在就開始演練了，很猴急嘛。」

卡琳揮下手臂，嚴肅的道：「保持航向！速度不變！」

「要我回本體待命？」

塔倫斯也沒再理她，對拉維爾說：「如果總樞機真的趕不過來，希望總樞機安排的那位……莎佳妮殿下，能完美替代他吧。」

「李奇！渣渣！」

對差點破了兩馬赫的飛行員來說，連音障都破不了的電風扇開起來當然不得勁。

「總樞機，我越來越相信大同主義了，因為只有在這樣的社會裡，每個人每頭龍不僅能友善相處，還能不斷成長，最大程度的發和-圖-書揮力量。我身上的巨龍武裝讓我的戰鬥力提升了好多倍，這樣的裝備來自工程局、巨龍公會的無數凡人呢。」

嘩啦一陣響，包括絲絲魔女在內，所有人都把腦袋埋到胸口，心說女神今天這是跟總樞機攤牌，然後被拒絕了嗎？

她甩著腿叫道：「不行！不准你去！」

凱瑟琳沉默，等沙丁魚衝破雲層，在雲海上飛向東北時，她又才道：「凱瑟琳，不逃避。」

李奇打了個趔趄，辦公室里也響起一片咚咚聲，無數人腦袋撞桌。

李奇愣了愣，然後笑道：「是啊，說起來我們背負著太多人的期許啊。」

李奇嘆氣：「而且，你覺得有勝算嗎？凱瑟琳？」

「是菲妮帶壞了我！」

小偽娘帶著真摯情感說：「現在我們藍龍一族過得好好的，連瑪索菲絲長老都說，從沒有過過這麼好的日子。不是說像巨龍以前憧憬的那種日子，而是更……有勁的日子。還留在龍域的那些藍龍很多也動心了，我們正下功夫招呼他們搬下來呢。」

她居然拿還有臉這麼說……

哈利振翅升空，已經很有歷練的他乖巧的沒有多話。不過快要到航空學院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總樞機是要出差嗎？很危險？」

又揮另一條胳膊：「左舷彈幕太薄！」

不再跟她絮叨，又戀戀不捨的揉了一把頭，放下她轉身就走，還擺手道：「大概三個小時之後到，你自己掂量著時間回去哦。」

李奇安慰道：「現在的忍耐，是為以後讓所有人再掉一次下巴。」

小紅偏開頭說：「你現在是丟開你的女神，去討好另一個女神！這是什麼性質你自己心裡有數！」

「哪怕我跟特蕾希婭之間有再深的私人糾葛，在信仰和道理上也從沒有陷入過被動，相反一直佔著上風，因為我們始終在一起啊。」

她拎著李奇的衣領使勁搖晃：「就不怕你一進城堡，大門和-圖-書咣當一關，揮著皮鞭對你冷笑著說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畢竟我又不叫破喉嚨！」

李奇笑著說：「我跟她之間，從來都不是彼此個人力量對決的問題啊。是道路，是信仰的對決。」

「我們拉上羅姆羅斯，在主位面或許能跟曙光帝國抗衡。可在外層位面，你那一攤能打得過秩序神系嗎？」

哈利沉默了一會，朝著學院的停機坪降下。

沙丁魚戰機向諾頓飛去的時候，克斯特南方的平原上，弗萊騰紹斯機動要塞還在穩穩的行進中。

胡克艦長猛烈咳嗽，卻無力反駁，悶悶不樂的哼了一聲。

李奇把小紅從桌子上抱下來：「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一定要去了吧？」

穩穩落地后，哈利眨巴著龍眼，咳嗽著補充道：「剛才我那些話只是從族群和人民的角度說的，說到我個人的選擇，我記得我好像是跟總樞機簽了夥伴契約的吧？也就是說不管您為哪位女神服務，我都得跟著您。」

凱瑟琳的抱怨在耳機里響起：「慢死！渣渣！」

卡琳開心的坐到了李奇的座席上，那是給比艦長地位更高的編隊指揮官坐的。

酒紅沙丁魚螺旋槳轉動，拐到跑道上，助飛了幾十米就輕盈升空。

小紅抽了抽鼻子：「說得我們好像在玩仙人跳似的。」

她終於回過神來了，一下跳到桌子上。還好是桑妮小紅狀態個子不太高，只是讓李奇的視線跟飛機場持平。如果是本體的話，這一下就難堪了。

旁邊塔倫斯和拉維爾面面相覷，雖然總樞機說會儘快趕回來，但一個「儘快」就知道不怎麼靠譜了。到時候勸降紅鷹城，還有接見克斯特民眾的活動，沒了總樞機，那可怎麼辦？

「好啦，別鬧，沒事的……」

「那你默認嘍！很好！」

李奇出了通訊室，招呼凱瑟琳去原本的仙人掌基地，現在的魔導飛行學院換飛機，總不能直接開著雄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