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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浮空艦隊指揮官夏伯尼的哥哥，唐古斯傳媒商會的幕後會長？這也是控制消息的手段，我都能想象出大公收到神諭后臉上的表情，像被糊了一臉屎。」

海瑟薇獃獃的看著白光，巨大的誘惑在煎熬她的心靈。

米斯婭卻不一般，它並不是泰德家族的造物，而是前任黑夜聖女給海瑟薇的守護戒靈。自小陪伴在身邊，等海瑟薇擁有了自己的魔法塔后，米斯婭就成了塔靈。

她艱澀的道：「女士，您知道我……不願意……」

「信風網路里的消息也出現了大規模的刪改現象，由瓦倫丁、唐古斯等幾個商業神殿開始，正逐步向中小節點擴展。」

「當然在那之前，你還得確定自己的神職，這才是最重要的。神職決定了你的道路，決定了你在神祇的世界里會有多大的發展空間，最終會達到什麼高度。」

月女士蘇倫？

「秩序教廷宣稱艾莉爾是首位秩序聖女……」

「只是打臉算什麼啊」，海瑟薇舊恨上頭，咬牙說：「那幾年女士您拿著我的身體去幹什麼了，您自己心裡有數！」

「米斯婭，這有什麼問題？」

虛影低嘆：「我本來也不想的，但是變化來得太快啊。蘇倫的殘影剛剛搞過事，特蕾希婭這邊又出了事，這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

虛影的大袖晃了晃，一團清冷白光托在了手上。

塔靈說：「主人，現在天還沒黑。」

她很熟悉這個環境，在她心智剛剛成熟的時候，就是在這個似夢非夢的環境里見到了夜女士，知道自己成了夜女士的聖女。

海瑟薇搖頭，那是畏懼和惶恐：「可您說過，您希望我以凡人的身份去追索自由……」

「好的主人……」

天還沒黑，海瑟薇卻犯困了。

海瑟薇嘆氣：「我可不是因為信仰您，才成了您的聖女。您沒辦法直接降臨，應該是意外蘇醒，力量還沒恢復吧。」

海瑟薇毫不留情的戳她傷疤：「其實您現在也感應不到吧？不然就不會借凡人軀體來找我了。」

「特蕾希婭成了純粹的秩序女神，這麼快！？」

海瑟薇抱起胳膊冷著臉，語氣也沒剛才那麼恭謹ｈｔtps://m.hetubooｋ•coｍ.cｏm了：「說什麼讓我感受到神祇的行事會浸染靈魂，所以封存了我的記憶，其實是用我的身體去撒歡！」

「先看看帝國宣傳部對兩個消息網路的干涉力度……」

她驚恐的大喊，卻被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讓她發不出聲。

她在心中呼喊，不，我只是覺得自己被丟在了後面，我仍然無法完全掌控自己的命運，我不甘心！

現在夜女士手裡托著的東西，能讓凡人成就神祇！

意識並沒回歸現實，而是置身一處原野中。

虛影咳嗽著說：「又沒賣肉，你也沒什麼損失啊。」

再換上熱情洋溢的語氣：「海瑟薇，跟我簽下契約，成為女神吧！」

虛影說：「被別人強迫，還是當做工具，當然沒人願意。我給你的機會，可以讓你選擇神職，可以通往你所想的自由。」

「后一件事情看起來很難，不過有我幫你，會變得非常簡單。如今這個時代，隕落的神祇比比皆是，只要找到通往荒廢神國的道路就行了。」

夜女士的語氣很疑惑：「保護你？你還需要保護？」

虛影晃了晃，很心虛的樣子：「你知道了？」

「其他人不相信也無所謂，只要他們順從就行了，祂在意的還是這塊被凡人特蕾希婭剛剛開發出來的信仰麥田。」

海瑟薇疑惑的看住虛影：「女士您剛才在夢境里……是想讓我成為神祇？」

當然，這僅僅只是夜女士的外在，由那幾年夜女士在哈德朗的活動，想到今天特蕾希婭的下場，海瑟薇不由自主的尾椎發涼。

她雖然在風暴群島乃至曙光帝國地位崇高，可那只是凡人的世界。

海瑟薇愕然，虛影點頭說：「是的，讓你成神可不是無條件的，你得幫助我，當然那也是你成為神祇后必然會做的事情。」

「這都是什麼的事？我怎麼沒一點感應！？」

「哦？這意味著秩序女神要找很多聖女？也難怪，祂需要借用秩序教廷統合秩序諸神在凡間的信仰事務，又不想重蹈忠誠神廷覆轍，所以要用很多聖女當祂的化身或者耳目。」

「女士，我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特蕾希婭，您也不是凱姆，就不要說這種話了。」

虛影打斷她說：「個人的命運除了靠自己奮鬥外，也得看歷史進程。」

海瑟薇看著那團神性根源，呼吸急促，好一陣說不出話。

虛影很不爽：「誒誒，海瑟薇你翅膀真硬了啊，居然連你家夜女士的臉都敢打了！」

海瑟薇打斷了她，在凡人認知中，夜女士是神秘而強大的，那麼肯定是高高在上的。可歷代黑夜聖女知道，夜女士其實是個滿嘴胡說八道，腦子還經常脫線的傢伙。

開口的時候，目光又閃爍了一下，讓她出口的話有了改變。

那個聲音就像是自己在說話，嗓音低沉富有磁性，每個音節都像是呢喃之風，撥動著心弦：「不過只要成為神祇，至少能擺脫凡人所受的束縛。而且作為新神崛起，還可以避開某些力量的監控，就像赤紅女士那樣，開創新的時代，由此通往自由，而且是你想要的那種自由。」

魔法塔里，海瑟薇想繼續研究，卻靜不下心來，只好拉著塔靈米斯婭做腦力激蕩。

她很生氣，想衝過去拉住他們，然後自己登上曙光。一動才發現自己變成了人頭蛇身的怪物，就是李奇稱呼為米奇的那個怪物，那個由外祖母神屍孕育出的小傢伙。

「凡人特蕾希婭已死的又一項力證啊，她絕對不會這麼做。就算實質不同，她也不願意跟忠誠神廷沾染上一點關係，這關係到她反抗忠誠神廷的大義名分。她這個人啊，很要面子的。」

塔靈說：「我就是主人你的心智投射，你能想到的，我才能想到。」

海瑟薇愕然，她聽到了什麼？

最終她緩緩的，堅決的搖頭……

「這有什麼意義呢？大家都知道了啊」，海瑟薇搖頭：「只要弄個假的凡人特蕾希婭露露面，就能讓謠言不攻自破，秩序女神卻不做，祂在想什麼呢？」

海瑟薇這時候才有了現實感，欣喜的道：「女士是來保護我的嗎？」

她苦笑道：「您剛才是在開玩笑吧？我連半神都沒到，哪可能隨隨便便就成神了，而且我……」

「最新消息，原唐古斯大公受和-圖-書召前往瓦倫丁，負責帝國軍務。」

「秩序女神看中了你，想把你搞成秩序聖女？」

「也不是……不可以，可作為魔法師，我正在思考一個可能關聯到世界本質的問題。」

「到處遊山玩水搞事情，當邪惡反派，玩冒險者遊戲，還養了一大群貓！我最討厭貓你又不是不知道！」

虛影點頭：「你還能保持這樣的本心，很好。現在你也明白，身為凡人，受到的束縛有多深重了吧？」

風暴群島的魔法師讓塔靈變得更能幹，不僅能當魔法塔的管家和衛士，還能幫魔法師處理很多瑣碎的小事。甚至還有各種人格化的模板，可以給主人解悶。比如某位永遠二十五歲的傳奇女魔法師，她的塔靈就有「心靈之鏡」的功用。

「我有很不妙的感覺，跟秩序女神無關。」

虛影很沒神祇風範的嘁了一聲，怏怏的道：「好好在大陸獃著不行嗎？非要跑迴風暴群島，這趟路真是折騰人……哦，神啊。」

海瑟薇明白了什麼，意識驟然一滯，然後夢境粉碎，驚呼道：「夜女士！？」

剛才夜女士的反應也說明了，這一切都是她在幕後推動……就算不是唯一的，也是主要的。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說：「是不是感覺自己的命運一片混沌，已經找不到方向了？」

她夢到天穹降下金黃階梯，李奇牽著特蕾希婭，一步步走上階梯。

虛影收起那副不正經的姿態，嚴肅的說：「秩序女神不可能打你的主意，你是黑夜聖女，跟魔法女神還有我的關係都非同一般，祂還沒蠢到那個地步。」

海瑟薇更生氣了：「那可是我人生里最青春最鮮嫩的幾年啊，看看你做了什麼！」

「果然，莫德溫更賣力了。」

虛影用恍然的語氣說：「該死，要知道你這麼在意，我該談幾場戀愛的。太幼稚了？難道你想的是千人斬之類的成就？」

那個聲音從後面轉到身前，再在空氣中浮出淡淡霧氣，凝結成兜帽長袍的虛影。

海瑟薇嘆氣：「那還是讓我很煩惱啊，既然是純粹的神祇了，我又不是祂的信徒，憑什麼要我為祂做奉獻？假裝自己人神合一，然後統https://www.hetubook.com.com治著億萬凡人，就可以天上地下通吃了？我接受不了。」

「秩序教會改組為秩序教廷，仿照忠誠神廷形式，將秩序諸神的教會融為一體。」

月光灑下，與夜風相融，有種浸透到靈魂里的清涼感，讓她的意識無比輕靈。

海瑟薇渴盼的說：「女士如果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我就死而……哦，可以沒有遺憾的拋棄凡人身份了。」

「沒有誰能完全掌控自己的命運，哪怕神祇都不能」，那個聲音說：「神祇仍然被世界意志，被能夠左右世界意志的力量束縛著，你這是妄想。」

海瑟薇嘀咕：「如果能把你揣在身上，而且絕對安全，那該多好啊。」

但沒幾個塔靈能真正像人一樣幫魔法師處理事務，畢竟塔靈的本質還是虛靈，並不具備凡人的心智。

知道了時間，虛影捂臉：「那時候我正在海船上吐得天暈地轉，完全感應不到世界的變動。」

「成長型虛靈」米斯婭的心智遠超一般凡人，因為跟海瑟薇一同成長，不管是感性偏好還是理性傾向，都與海瑟薇高度同步，幾乎相當於海瑟薇自己在浩瀚信息海里查找和提煉消息。

等海瑟薇做了簡要說明，夜女士的虛影劇烈閃爍，語氣也格外驚愕。

米斯婭說：「這很有意義，秩序女神並不在意凡人是不是知道了真相，祂在意的是秩序信徒是不是相信，會不會由此更加堅定信仰。」

「以前就算是特蕾希婭施壓，信風網路也不那麼配合。現在光靠莫德溫哪可能讓商業神殿低頭，肯定是特蕾希婭，而且是神祇特蕾希婭，才能讓商業女神低頭。」

「還是先確定一下特蕾希婭的情況吧……」

「女士——！」

她就在沙發上躺著，漸漸進入夢鄉。

虛影抬手，讓那團白光更加明亮：「除了一次次孕育出蘇倫的意志殘影，去做無謂的犧牲外，再沒半點用處。不如交給你，讓你去做新的嘗試。」

特蕾希婭是真的死了，現在這個特蕾希婭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將權力收攏到神祇手中，同時維持人神一體的形象。

「現在祂最重要的事情是收割信仰之力，修補神座，祂應該只是想借重你和*圖*書的力量，還有你在魔法師那裡的關係，壓榨出更多資源。」

那種機械呆板，外形跟鬼魂一樣，掌管各種魔法機關保護魔法塔的塔靈不過是最基礎最原始的形態。

「這就是蘇倫的神性根源……」

海瑟薇恍然：「等到合適的時候，再強調祂作為純粹神祇，比人神合一更有力量，事情就這麼成了。是啊，神祇才不在乎其他人怎麼想，尤其是我們這些魔法師。」

「帝國首相獨女，哈德朗攝政公主艾莉爾返回哈德朗……」

「今天與昨天同時段相比，聯合通訊網的消息刪改次數增長了百分之四十，在可確認的刪改行為里，平均反應時間只有昨天的百分之六十……」

「是我，還不到三年啊，海瑟薇，你對我的信仰就淡薄到了這種地步，讓我都沒辦法直接降臨了。」

虛影盯了海瑟薇好一會，幽幽嘆氣：「海瑟薇，你連我都要算計呢？」

海瑟薇哈哈一笑：「米斯婭，你說笑話的時候語氣都不變下嗎？這麼一本正經的實在很可愛啊。」

階梯的盡頭是一輪彎月，不知為什麼她知道那是曙光。

「米斯婭，我給你說方向，你在聯合通訊網和信風網路上搜索和匯總。」

米斯婭應下，這種事情普通的塔靈可辦不了，但米斯婭非同一般。

紫黑的天幕上，彎月高掛天空。跟現實里的月色不同，月亮周圍並沒有星辰共輝，要到距離月亮很遠的地方才能看到星辰。星辰的閃爍也雜亂無章，跟現實所見大相徑庭。

塔靈融合了虛靈、魔寵和結界幾個領域的魔法技術，在黑暗時代前就已經成型了。

「好啦，說正事。」

「那可有些為難了，你看我畢竟是老牌神祇。雖然身體是你的，可意識是我的。我瞧得上的和出得起價讓我瞧上的凡人都不多，價碼降點應該能湊足數量，可歡悅女士那些婊子神會不爽的，要罵我哄抬筆價……」

等米斯婭再說到秩序教廷正在徵集魔導材料，製作特殊的秩序神徽，海瑟薇深深嘆息。

她又嘆道：「米斯婭，你怎麼懂得這麼多呢？」

「我這裡有一個神性根源，只要奪取某個跟這個神性根源沒有本質衝突的神座，你就能成為神祇。」